民間常說,衙門裏有人好辦事,可不是如此,因為莫大人與邵寧遠的關係,四個山頭僅用了六百兩銀子,便將之買下來,比陳靜宜預算地少了一倍多。


    買完山頭後,裝了一牛車的石灰石,兩口子便去惠仁堂采購一些藥材,家裏現在好幾個病號,藥材少了怕是不夠。


    在董濯那,邵寧遠收到一封來自京城的信,最近幾次,他與容彥之間皆用信鴿通信,信鴿傳信,並不安全,且字數不能過多。


    這次用暗中的通道傳信,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邵寧遠接過信,並未打開,隨即,買了些東西,往家裏走。


    路上,他才打開信,逐字逐句地看過之後,麵色沉重地將信遞給陳靜宜。


    陳靜宜有些驚訝,然而,接過信之後,滿目的之乎者也,說不上是全部的文言文,可至少也是半文言文,看過之後,半知半解,頭被繞暈了。


    “你們說話,不能明說?看這個還不如去背藥方呢!”陳靜宜撇撇嘴,忍不住吐槽。


    邵寧遠低下頭,輕笑不語,片刻,見陳靜宜要惱了,伸手抓住她,腳尖輕點車身,一隻手攬著陳靜宜,身形飄落在地上。


    “你們趕著牛車先走,我和少夫人說會兒話。”


    “諾。”千冬看了兩人一眼,乖順地應道。


    等到兩人與牛車拉來一段距離,陳靜宜才問道:“怎麽了?還要單獨說?”


    “是想跟你說說這信的事。”


    聞言,陳靜宜正色地看向他:“你說。”


    “第一件事是左相的事。”邵寧遠知她不了解朝廷情況,便詳細地將朝廷各派和左相之事說了一遍,旋即道:“左相與皇後皆是賢良之人,奈何我無法營救,便傳信給阿彥,讓阿彥暗中攔住左相的庶出四兒子左霽林迴京,保下他一命,算是為左家留條血脈。”


    “左霽林學識淵博,喜好遊覽群山,素來不在京城之中,名聲不顯。左家內部亦是有汙穢之事,早年傳出左相不喜左霽林,甚至有逐出家門的傳言,因而,清算左家之時,朝廷忘記了這位公子,才讓我們有機會將他藏起來。年前風聲緊,不能將左霽林送出京城,如今,阿彥有機會將他送走,想送到我這。”


    “真朝廷欽犯?”我滴媽呀,自家相公在她不知道時還幹過這麽大的事?


    陳靜宜想想就覺得刺激,真窩藏欽犯!


    “對,我會將他帶到山上住一陣,你若是不介意,等咱家建了宅子,讓他住在宅子裏。若是介意,就讓他一直住在山上也行,此人我日後有用。”


    “讓他住家裏,我是不介意,隻是如何能保證他的消息不被傳出去呢?會不會有海捕文書?”


    萬一被人知道他們窩藏欽犯,邵寧遠怕是得提前舉事了。


    “應該不會,朝廷現在隻在京城附近通緝他。”


    “那就好!”陳靜宜這才放下心來,這件事說完了,她便問道:“還有嗎?”


    “還有一事,當今下旨民間選妃九九之數,供當今修長生之術。”話說至此,邵寧遠冷嗤一聲道:“當今萬壽是六月份,阿彥信中說,春節之後,當今便下旨開始準備,不日會有旨意下達各地,咱們家裏有大丫和秋梅足齡,怕是得想法子避免掉。”


    聞言,陳靜宜冷若冰霜,凝視著邵寧遠,怒道:“這狗屁朝廷還是想一出是一出,盡管作,作死那天後悔都來不及!”


    罵歸罵,但是此事陳靜宜記在心裏,避免選妃最好的辦法是定下婚事,可陳靜宜是一個現代人,主張有感情的婚姻,受不了盲婚啞嫁,時間這般緊張,去哪給兩個妹妹找心怡之人。


    陳靜宜生氣,像是一隻亮爪子的小貓兒般兇惱可愛,令邵寧遠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現在就氣成這般模樣,之後還要不要聽了?”


    “還有?”這朝廷是不是嫌滅的太慢了!


    “朝廷決定裁撤諸王侯及邊疆駐軍。”


    陳靜宜不可思議地問道:“一起裁?”


    邵寧遠點點頭,裁軍一事,是前世五年之後才會出現的事,當今狂妄自大,諸王侯放在眼裏,可誰知。因為此事,諸王侯不滿,才有人開始起兵,大魏因此逐漸走向覆滅。這一世沒想到提前了五年!


    隻是不知道這次是否會有人起兵。


    陳靜宜不知前世的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朝廷真的是嫌命長,以一敵多,也不知是哪個蠢貨提出來的。


    與邵寧遠聊一番,成功地讓陳靜宜心頭沉重,笑不出來。


    追趕上千冬兄妹,眾人一同往家走,到屏山村之時,已近黃昏,落日餘暉地照映下,牛踏在鄉間的小路上,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音,頗有一種悠閑自得之感。


    誰知,走到村裏岔路口時,一道壯碩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倒在牛車前麵,驚地牛“哞哞”地叫了兩聲。


    這是碰瓷?陳靜宜哭笑不得地扶額,這種碰瓷一點技術性都沒有!


    不等她看清是誰,一旁地院子裏飛出來一個包袱,隨即一聲暴怒:“滾!好吃懶做的蠢婆娘!給老子滾!”


    這……陳靜宜這才發現,倒在牛車前麵的是曾經去家裏求過活的屠大毛媳婦兒,那院子裏那個拿著棍子要打人的家夥就是屠大毛?


    “相公,相公!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能休了我!真的不能休了我!”屠大毛媳婦兒撐著肥碩的身軀往院子裏爬,像是一個慢慢滾動的皮球,聲音淒厲,撕心裂肺地喊著。


    “滾!你除了吃,還會幹什麽!!連兒子的吃食你都偷著吃!你還有什麽不會幹的!你看看兒子身上的衣服?都特麽的能種地了!你看看別人家?日子越過越好,就咱家越過越差,所有的油水全進你肚子裏了!”屠大毛氣地額頭青筋暴起,手中的棍子恨不得砸下來,又罵道:“我娘眼神不好使,還得給你做飯!你還有沒有臉!”


    屠大毛媳婦兒頓時嚎啕大哭,心中十分委屈:“我也不想,可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滾你特麽的忍不住!”屠大毛氣地一腳踹在他媳婦兒心口窩上,頓時將那麽大噸位的大毛媳婦踹倒在地,瞬間沒了動靜。


    “你特麽別裝死!趕緊起來!”屠大毛又踹了她兩腳,見大毛媳婦真的不動彈了,頓時心慌意亂,臉色蒼白,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他是不是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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