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表一頭,陳靜宜送走胡陸氏婆媳迴到堂屋,張氏笑嗬嗬地問道:“大郎家的,你和那婆子說啥了?還不讓我們聽。”


    陳靜宜現出不快的臉色:“大伯母,胡伯母在我們二房走投無路之時,伸出援手,對我們二房有恩,還請大伯母不要一口一個婆子的,畢竟大伯母和胡伯母年歲差不多。至於說了什麽,無可奉告!”


    張氏以為她是以前的陳靜宜?


    前世她是大夫,每日忙的不行,說話做事向來將就效率,直來直去,因為有兩個老師護著加上她自己高超的醫術,她事業上一直順風順水。


    她這種習慣一直沒改,看不慣的,或者不喜歡的,她向來不會去裝作喜歡。


    當然,這不符合現代社交,隻是她每日裏除了病人就是手術,再不就是實驗、學習、采藥或者其他一些工作,忙到圈子窄,沒工夫管這些。


    話落,張氏氣的笑容頓消,烏雲密布,很想甩手走人,又怕走了之後,這些衣服就沒他們大房的份,隻能氣哼哼的坐在一旁,狠狠地縫衣。


    陳靜宜無所謂,左右她做的是大房的衣服。


    中午,在二房這裏吃的,陳靜宜很大方,做的飯菜很充足,還燉了骨頭。


    眾人吃的肚子大了兩圈,又讓邵穀遠給邵保全送飯後,繼續做衣服。


    直到傍晚,邵寧遠拿著兩把弓和兩把匕首迴到家,張氏瞧見,撇撇嘴,說了句:“大郎你這是藏了多少錢?”


    “昨日娘子在縣城掙了二十兩銀子,這錢是娘子掙得,大伯母有意見?”


    張氏有意見,滿肚子意見,眼紅又嫉妒,可她被陳靜宜懟多了,知道她不會給自己麵子,心裏有些怵,嘟囔了幾句,抱著裁好的衣服迴家了。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屁顛屁顛地跑迴來,吃出一個渾圓的肚子,又腆著肚子迴家了。


    臊得秋梅心裏直說丟人。


    天黑之後,眾人離去,堂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點著煤油燈,燈光昏暗,陳靜宜做不得衣服,便開始挑揀碎布。


    一邊,同邵寧遠說著今日的事,說道胡家。


    邵寧遠突然道:“她兒子可是胡順?”


    “應該是吧,胡伯母叫她兒子順子。”


    “哦。”邵寧遠點點頭,沉默下來,瞳仁裏具是複雜與愧疚,許久才道:“他兒子沒事,還立功了,差不多半年就迴來了。”


    “真的?”陳靜宜心裏一喜,有些不敢相信,村裏那麽多人問他,他都不說,怎麽偏偏知道胡順的消息。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邵寧遠點頭道:“真的,我和胡順在一個隊伍裏,都在靖邊侯手下,自然相識,他立功了,被元帥提拔,不用衝鋒陷陣,所以,差不多半年就能迴來。”


    事實是,前一世,胡順是他的的好友與下屬,為了救他而死,重生之後,他特意接近胡順,利用靖邊侯的關係,將胡順調離前線。


    陳靜宜開心的笑了笑,她替胡陸氏高興,好人就該有好報。


    明天說與她聽去,讓胡陸氏放心。


    邵寧遠望著傻笑的陳靜宜,到不吃味,隻是感覺他家娘子好傻,也很善良。


    或者說,善惡分明,瞧瞧對張氏,就知道了。


    說完一事,邵寧遠又將剩下的錢給她,這一次,隻剩下六兩銀子了。


    “我今天幫了鐵匠鋪一點忙,買東西就隻要了鐵錢,這才能省下。”


    陳靜宜接過銀子,點點頭,看樣子去衙門登記又沒用錢,縣太爺真是個大好人啊!


    “爹的藥隻夠五天,家裏銀子不夠,我準備明日去山裏轉轉,最多兩日迴來,家裏就交給你了,要防著大宅來鬧事。”


    手中的動作停下,抬起頭,看向邵寧遠,見他是認真的,依舊忍不住說道:“你一定要去嗎?沒別的辦法了?”


    “一定去,你放心,我有足夠自保的能力。”


    若是之前,她放心,經過昨天,她總是忍不住擔心。


    可是,她知道她勸不住,換成是她,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去。


    哎……她居然開始擔心他,開始替他著想了。


    放下手中的碎布,起身朝廚房走去。


    “你做什麽去?”


    “我去給你烙餅帶著。”


    邵寧遠忙端著煤油燈跟上來,嘴裏道:“不用,我在山上自己找吃的就行。”


    “你確保你次次都能找到?”陳靜宜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地道:“行了,別墨跡,給我掌燈。”


    邵寧遠溫柔地看著陳靜宜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笑容。


    有人關心,真好!


    “你也不早跟我說,否則今天去縣城,定要你買些藥迴來,我給你配一些療傷的藥帶著,現在也來不及了。”


    “不用,很多止血的草藥我都知道。”


    “草藥不經過處理,效果不好,算了,家裏銀錢鬆快一些,我就在家裏備些草藥。”


    陳靜宜給邵寧遠烙了十五張餅帶著,好在天氣冷,不怕壞。


    琢磨一番,將邵寧遠趕去邵保安房裏睡覺。


    她點著煤油燈,熬夜給邵寧遠做出一雙棉靴,鞋底是白天她想做拖鞋時納的,很厚,隻要找布和棉花做出鞋幫就可以,不麻煩,


    直到子夜時分,她做好一雙鞋,順便用碎布縫製出一雙鞋墊。


    也不知這個時代有沒有鞋墊,否則能賺一筆。


    她要抽空用碎布做些可以賣錢的小玩意,比如掛件,小兔子,錢包,背包,桌墊,杯墊,項鏈,頭花,拖鞋,圍脖,抱枕,手套之類的。


    這些東西她的一位師母教過她,還記得。


    碎布是繡坊白送的,隻要能賣出去,她就賺錢了。


    而且這些小東西不需要什麽技術,她可以讓幾個女孩也做。


    第二日,邵寧遠起的依然很早,陳靜宜惦記著將鞋和鞋墊給他,聽見動靜,立馬睜開迷蒙地雙眼。


    陳靜宜將靴子和鞋墊遞給邵寧遠時,總覺得邵寧遠的眼神不對,好像是痛苦,又好像是愧疚,還有一些她道不明的神色。


    這種神色一閃而過,隻留下一聲:“謝謝,以後不要熬夜了。”


    “額……”


    真是個大直男,不能說一句我很感動,再來一番告白與承諾,就這麽一句就完了?


    吃過飯,邵寧遠要去顧家找邵穀遠,將他送走,陳靜宜轉頭迴房間裏睡迴籠覺,不行,她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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