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蘇慕睡的還算香甜,而門口的君寺,就很不好了。


    他當然沒有那麽聽話,會一直睜著眼睛幫蘇慕盯梢,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他一合眼,就會感覺一陣涼風陣陣,鬧的人無法休息,然而等他睜眼的時候,卻又找不到源頭。


    這直接導致了君寺一晚上都沒能合眼,一直精神到了天亮。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頂著兩隻熊貓眼,君寺撐著滿滿兩眼睛的紅血絲,想到。


    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被這女的玩死了。


    他心裏一陣發狠。


    既然是附身,那肯定是有來有迴,如果打不過,就給她送走!


    比起這個女惡魔,先前那個小花癡簡直就像是個天使一樣!


    他寧可與花癡女虛與委蛇,也不想在這魔鬼手裏受折磨了!


    打好主意,被放開了的君寺拖著沉重的身體,朝著盥洗室走去。


    他離開了,房間裏的兩人,也開始了關於新一天計劃的討論。


    蘇慕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朝阿香道:“我去上學,你看好君寺,有什麽事隨時通知我。”


    阿香歪歪頭,“不能請假嗎?”


    “沒那麽容易。”


    蘇慕當然也想,但可惜滿月學園雖然製度寬鬆,也沒心大到能完全無視學生動向的程度。


    君寺身份特殊是一迴事,她這個普通學生,可沒那麽容易脫身。


    畢竟還要考慮到洛玫的父母那邊,萬一老師一個電話打過去,可就橫生事端了。


    所以在還能上學的情況下,蘇慕還是更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整理好衣裝,她一邊尋思著今天可能還要買一套新校服,一邊從君寺的錢包裏掏了一大把現金出來。


    “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我要是在這裏,也不方便計劃運行。”


    “按照我們說好的來就行。”


    阿香比了個“ok”的手勢。


    有之前那幾名女生的先例在,蘇慕對阿香處理這些事情的能力也還算有信心,不過為了控製住君寺,一些必要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我離他太遠,已經遠遠超出了能力的作用範圍,水流環這個禁錮裝置肯定是無法起效了。”


    “我把海神珠留給你,他如果反抗,就揍他。”


    “記得下手狠點,隻要留口氣就行,不用顧忌太多。”


    跟阿香交代完以後,蘇慕就開著車,離開了古堡。


    自己的愛車轟鳴而去,君寺當然也沒有錯過這一幕。


    他站在窗口,看著逐漸遠去的汽車尾氣,心裏一陣驚疑不定。


    就……就這麽走了?


    總覺得是魔鬼的陰謀,他不敢置信的又等了一陣,一直到身上的水環化作一灘流水浸濕了衣服,才恍然驚覺,蘇慕是真的走了。


    君寺第一反應是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被留下什麽後手。


    這本來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然而他檢查來檢查去,卻都是一無所獲。


    可是什麽都沒做,她怎麽放心把自己一個人留下的?


    君寺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準備冒險一迴,給家裏的長輩傳封信。


    他跑迴自己的房間,剛打開暗箱,還沒動手,就感覺腦後一涼,沒來得及迴頭,腦袋便是一陣劇痛,他半點掙紮都沒,就幹脆利落的昏了過去。


    阿香端著海神珠,悠悠的從房間外飄了進來。


    她把暗箱按照剛剛看到的步驟合了起來,然後拿床單當繩子,纏住君寺的腳,一飄一拽的把人拖下了一樓。


    因為經驗不足,阿香這一珠子,可是下了狠手。


    君寺一直昏到了下午兩點,才勉強清醒了過來。


    一醒來他就通過熟悉的痛感,鎖定了傷害自己的兇器。


    又是那圓球!


    他忍痛摸了摸腦後的大包,咬牙想道。


    他之前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這一球,可算是想起來了!


    上一次被打暈以前,他隱約見到了一個幽靈狀的東西。


    先是有了它出現,然後才輪到那圓球。


    現在想來,這幽靈八成是那魔鬼女的同夥,甚至可能就是另一隻還沒附身的魔鬼。


    怪不得早上走的那麽痛快!


    撐著似乎有些沉重的腦袋,君寺坐到沙發上,借著模糊的記憶開始迴想昨天看到的情況。


    那圓球應該是一大一小。


    大的還不知道有什麽作用,但小的純粹就是個武器。


    竄天猴一樣,飛的又快,打人又疼。


    君寺忍不住再次摸上自己腦後的大包。


    連魔族這麽鐵的腦袋都扛不住,可見其威力有多大。


    而連小的都這麽厲害,那大的……又會是個什麽能力呢?


    會不會……與魔鬼的附身能力,或者是來源有關?


    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君寺都能感覺到自己那顆心髒激動的砰砰狂跳。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線索,他簡直恨不得立刻去驗證。


    反正圓球的所在,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魔鬼的臥室。


    隻要趁她不在,偷偷潛上去……


    君寺的美好幻想還沒展開,就感覺一陣熟悉的痛感再度襲來。


    他不甘心地瞪大了雙眼,也沒來得及說什麽,便頭一偏,又昏了過去。


    罪魁禍首阿香施施然的從樓上飄了下來,冷酷無情道:


    “一直坐著不動,連個衛生也不知道主動打掃,要你何用?”


    不如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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