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著夜逸白到達井邊。


    因為兩口井在空曠之地,並沒有過多的廢墟遮擋。


    夜逸白率先動手,開始收拾廢墟。


    沒一會兒,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幫忙。


    很快,井口漏了出來。


    但偏偏,因為下了雪,雪水滲入井中,將井中的水增多,而鹽變得稀釋。


    有人朝井中看了幾眼,不禁發出唏噓聲。


    “這鹽莫不是毀了?怎麽辦?這可是我們鎮唯一的收入來源!”


    “怎麽辦?這是天要亡我們羅溪鎮!老天爺這是完全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


    “……”


    夜逸白聽著這群人的哀嚎聲,不禁暗自腹誹,看來他的顏顏,果真是未卜先知,都能夠提前猜到這群人的心思。


    “誰說不能用?”


    夜逸白冷著臉,提高音量道。


    “如何用?”這時,花錦堂從人群中走出來,“羅溪鎮的鹽,可是會運去都城的,甚至還會運去其他城鎮買賣,如今全都是水,難不成要讓所有人裝著鹽水去賣嗎?晉王殿下,你為了寬慰大家,我們都可以理解,但胡亂編造謊言的話,不大好吧?”


    “就是啊,我們所有東西都沒了,現在大家都指望著這口井,要是井裏的鹽都毀了,我們便再也沒有生存的可能,倒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其中,有一個長胡子的老者,他情緒激動地喊道。


    這一喊,連帶著其他人的情緒都被帶動起來。


    夜逸白剜了一眼花錦堂,他冷嗤一聲,“花錦堂,你無知,並不代表其他人也無知。既然你們不信,大可瞧著。”


    言落,夜逸白示意禹洲用桶打鹽水上岸。


    禹洲立馬照辦。


    木桶中盛滿了鹽水。


    因為鹽已經融化,所以桶裏麵看起來就是一桶水。


    “嘖。”花錦堂嘲諷出聲,“王爺,你看看,這總不能告訴我們,這裏麵全是鹽吧?這說出去,也完全沒有人會相信。”


    “誰說不能信?”


    人群後麵,突然走出來一道身影。


    正是花顏汐。


    她被禪月攙扶著。


    “你來幹什麽!”


    夜逸白瞧見花顏汐的瞬間,臉色突變,他大步朝花顏汐跑去,“你趕緊迴去好好休息。”


    花顏汐卻拍了拍夜逸白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她的傷口的確疼得厲害,但她也猜到了夜逸白的處境,所以她不得不來解圍。


    “大哥。”花顏汐望向花錦堂,“辛苦你幫王爺一起晾曬這些鹽水。”


    花顏汐的出現,令花錦堂收斂了語氣。


    他朝著花顏汐點頭,“好。”


    但瞧見花顏汐慘白的臉色,花錦堂不由擔憂。


    不行,看來他得加快自己的計劃,不然他的阿顏一直待在夜逸白的身邊,身體隻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思及此,花錦堂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其他人按照顏顏的吩咐照辦,如若不聽,後果自負!”夜逸白厲聲嗬斥,他的耐心已經失去,一心隻想著抱著花顏汐離開。


    將眾人甩在身後,夜逸白大步朝營帳跑去,邊跑邊喊,“胡大夫!”


    才準備喝口水休息一下的胡大夫,聞聲,隻得拎著藥箱追去。


    “快幫顏顏檢查一下,看看傷口。”將花顏汐放置在床榻上之後,夜逸白有些著急地出聲。


    花顏汐本想說自己沒事的,但夜逸白已經一記眼神投來,她隻得老老實實地躺著,不敢發出聲音。


    從夜逸白的臉色可以判斷出,他在生氣。


    此刻,她最好是安靜一些。


    胡大夫幫花顏汐號了脈,順帶著檢查了傷口之後,撫著自己的胡子,出聲,“幸好,傷口沒有崩裂。不過還是得吃藥,順帶還要補……”


    “胡大夫,我知道了。”夜逸白擔心胡大夫脫口而出那句血,立馬搶了胡大夫的話,並向胡大夫擠眉。


    見狀,胡大夫隻好將準備說出口的話,咽了迴去。


    “既如此,那麽記得按時吃藥,好生休息。”


    胡大夫看了眼夜逸白,平靜交代。


    “顏顏,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拿藥。”夜逸白看懂了胡大夫的眼神,所以他現在得去取血。


    花顏汐不疑有他,點點頭。


    夜逸白走出營帳,與胡大夫並肩站在一起。


    “按照王妃的身體情況,還需要麒麟血,最少七日。可是王爺你……”胡大夫輕歎一聲,“但是你的臉色很不好,如若取七天血的話,你定然扛不住。”


    夜逸白卻全然沒有想過自己,他低聲道,“無需要擔心我,隻要顏顏能夠平安。”


    “你……”胡大夫簡直無言以對。


    “噓。”


    夜逸白聽見身後有動靜,他立馬示意胡大夫不要再說了。


    “五哥,你們在聊什麽?”夜觀澤走過來,疑惑問道,“剛剛我好像聽見了什麽,五哥你身體不好嗎?”


    “沒有。”


    夜逸白直接出聲否認。


    “你有事?”


    夜逸白皺著眉看了眼夜觀澤,見夜觀澤欲言又止,他嫌棄道,“有事說事。”


    夜觀澤隻好輕咳一聲解釋,“我是來找胡大夫,我想問胡大夫,就是我救下來的小姑娘,她好像不會說話,你能去幫她看看嗎?”


    “五王爺,請帶路。”胡大夫點頭,示意夜觀澤走前端。


    夜觀澤立馬帶著胡大夫離開。


    夜逸白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剛剛夜觀澤沒有聽見他和胡大夫的對話。


    他取血的事情,夜絕塵知曉,倒是會保密,但是如若被夜觀澤知道的話,那麽後果自然不用想都知道。


    走進專門煮藥的營帳,夜逸白持著匕首將手腕上的傷口再次劃了一道口子,血珠不斷滾落,滴在碗中。


    許是白日裏,所以即便血腥味擴散,也沒有招惹屍蟲。


    滿滿一碗血,混入藥盅。


    夜逸白包紮好傷口,不禁喘了口氣。


    他的唇色,有些慘白,大抵是失血過多。


    可隻要想到,這樣的法子能夠救他的顏顏,那麽他又有何懼?


    夜逸白端著藥出現在營帳時,禪月正在幫她擦拭手。


    “禪月,你將這碗藥,給顏顏喝。”


    夜逸白單手將藥碗遞給禪月,而另外一隻手則是藏在袖子裏。


    他不能讓顏顏瞧見,不然她肯定追問到底。


    禪月點頭,端著藥,就要喂花顏汐。


    可花顏汐卻發覺了不對勁,因為她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味。


    “小白,你過來。”


    花顏汐朝著夜逸白招手。


    但夜逸白卻拒絕了,“顏顏,我還得去忙,不然那群人肯定辦不好事情,你好好喝藥。”


    不等花顏汐出聲,夜逸白落荒而逃。


    花顏汐望著夜逸白離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明明就有血腥味,難道小白受傷了嗎?


    “禪月,你聞到了血腥氣嗎?”花顏汐下意識地問道。


    禪月聞言,搖了搖頭,“主子,我沒有聞到。或許是外麵傳進來的,要不你還是將藥吃了吧,這可是王爺親自熬的。”


    一聽,花顏汐接過禪月舀的一勺藥汁,咽入口中。


    不對。


    這藥的味道,太奇怪了。


    有一股濃鬱的鏽味,就好像放了血。


    她得問問胡大夫。


    “禪月,你能幫我問胡大夫要一份藥方嗎?我想知道這藥裏麵是不是放了血。”


    花顏汐將藥喝光之後,輕咳一聲問禪月。


    禪月自然是點頭的,她小心地幫著花顏汐擦拭了嘴角之後,這才拿著湯碗準備離開營帳。


    才走出營帳,禪月的手便被夜絕塵拽住了。


    夜絕塵將禪月拉去了較遠的位置,這才停下。


    “你這是做什麽?”禪月不滿地掙紮,欲要將自己的手從夜絕塵的手中抽出。


    夜絕塵皺著眉道,“五嫂可有發現什麽異樣?”


    “什麽意思?”禪月有些不解。


    夜絕塵抿了抿唇,這才接話,“方才我路過營帳時,撞見了五哥,他因為身體虛弱,倒下了。我已經將他送去了營帳休息,但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五嫂。”


    “……”禪月瞪大了雙眼,“發生了何事?”


    方才晉王殿下在營帳裏同主子說話時,還是好好的,怎麽突然走出營帳就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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