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花顏汐正在對皇上侃侃而談,描繪著新一商機。


    皇上聽得心頭大動,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嚴肅,令花顏汐心裏都有些打鼓。


    她攪黃了皇上要給人家兒子納側妃的打算,現在想要用錢來擺平,還真說不好能不能擺平。


    花顏汐說完之後便站在一旁屏息以待,等著上麵發話。


    皇上看著她這會這副乖巧的樣子,冷嗤一聲道:“說完了?”


    “迴父皇,兒媳說完了。”多的話也不說,說多錯多。


    “這生意是不錯,朕沒有理由拒絕,但是小五的側妃你準備如何。”


    花顏汐開口道:“兒媳以為,這些女子都配不上小五。”


    “別以為你在這裏說好話朕就不會治你的罪!你定的那些根本就是為難人,沒想到你表麵上答應朕,背地裏卻玩這種小聰明。”皇上冷聲道。


    “父皇,兒媳是真的覺得,那些女子配不上五皇子,這些女子,長相一般,性格更是小肚雞腸,連智商都很一般,若是到了五皇子身邊,反倒是拖累,父皇難道想讓她們進門將整個皇子府鬧得雞飛狗跳嗎?”花顏汐反問。


    “你以為你這是在小五好嗎!小五心智如孩童,麵容昔日受損,在朝中沒有任何職位,再加上背後沒有母族幫襯,你的母家在朝中也無人,日後若朕不能再照拂他,你又有幾分信心能夠護他周全!朝堂,可不像你做生意那般簡單!”皇上到底還是動了氣。


    知道是一迴事,可情緒又是一迴事。


    哪怕花顏汐說的是實話,可一想到日後他駕崩之後,小五要如何麵對那些明槍暗箭。


    花顏汐淡然地道:“父皇,兒媳知道您對五皇子愛子心切,恨不得給他最好的,可您有沒有想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您這樣護著他,可您總有護不住的一天。”


    “朕難道不知道嗎,所以朕才會讓他納幾個側妃,日後也好有人能夠幫襯他。”皇上沒好氣地道。


    花顏汐卻是搖頭道:“父皇,您這並非是幫他,很有可能是害了他。”


    “胡說!朕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他,怎麽會是害他!”


    “父皇,您先別動怒,聽兒媳跟您分析,我們知情,所以知道您對五皇子愛子心切,可是那些不知道的人呢?哪怕是您親自要給五皇子選妃,可這次來的小姐們,不是一些大員的偏方庶女,便是一些小官嫡女,他們不過是看在您的麵上才送女進宮,您在時,他們固然會對五皇子照拂,可您也說了您無法一直照拂他,那些大臣一個個都是見風倒的,到時候一見無人桎梏,不說他們會不會落井下石,那些女子會如何對待五皇子都是未知數。”


    皇上動了動嘴,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花顏汐見狀繼續道:“小五心智雖是孩童,可他智商卻不低,憑他如今的才學,進入朝廷做個官員輕而易舉,再者,您忘記了兒臣的本分們,他臉上的傷,兒臣能夠想辦法治療。”


    皇上一聽,豁地從龍椅上站起,盯著花顏汐,目光炯炯:“你意思是說,小五能像正常人一樣?”


    花顏汐搖頭。


    皇上麵上的失望還未來得及顯露出來,便聽得花顏汐道:“正常人無非就是普通人,可您的兒子,又怎麽會普通呢,隻要您支持,五皇子自小聰慧,遲早有一天,他定然能不負您的期待,成為一個不凡的人。”


    皇上神色中帶著幾分憧憬,想著小五小時候那機靈可愛的模樣:“小五,真的能夠迴到從前嗎?”


    花顏汐道:“那就要看,皇上是否願意看到這一幕。”


    “朕怎麽會不願意,隻要小五能夠恢複從前,朕做什麽都願意。”皇上迫不及待地道。


    “好,那兒媳一定盡力。”花顏汐拱手,垂下頭,眸中暗光一閃而過。


    她說出這番話,不光是為了轉移皇上的注意力,更是為了試探,看看這位九五之尊,到底願不願意讓夜逸白恢複正常。


    他現在的表情不像是騙人。


    皇上背著手在桌前來迴走著,神情激動:“你說的對,小五才學過人,不能就這麽讓他在皇子府裏呆著,我找個合適的官職讓他去曆練曆練,改選什麽職位好呢,不能太冷清,那樣不好升遷,也不能太鬧熱,勾心鬥角太多,讓朕好好想想。”


    說著,皇上又問:“小五的容貌,你真能恢複?需要多久?”


    花顏汐卻不敢立馬下保證,還得詢問某人願不願意“恢複”。


    “治是能治的,不過這畢竟是陳年舊傷,想要恢複如初,自然需要滿滿根治。”花顏汐說了一個萬金油的迴答。


    皇上沒有絲毫懷疑,連連點頭:“說的對,這個不能急,慢慢來,你盡心治療便是,差什麽藥材盡管去太醫院要,若是沒有的告訴朕,朕派人去尋。”


    皇上這會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不快,滿心都是要為五皇子鋪路,到了最後也沒有想到什麽職務,便讓花顏汐先離開了。


    花顏汐從禦書房出來,已是夜深,宮人引著她迴了大殿。


    到了大殿,門口的宮人道:“五皇子等您許久,因為太過困倦已經睡下了。”


    花顏汐點頭,進入大殿,卻沒在大殿見到某個因為早早睡下的人。


    花顏汐倒是沒有擔心,知曉他定然辦事去了,自己獨自去沐浴。


    沐浴之後,花顏汐換上一身中衣,坐在銅鏡前擦拭頭發,剛擦了一半,便聽到殿中窗戶傳出一聲細微聲響,男人一身黑衣勁裝輕盈地躍了進來。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夜逸白自覺地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中的巾子熟練地給她擦拭著頭發。


    “我去後宮走了一趟,吩咐了點事。”夜逸白道。


    “嗯。”花顏汐沒問什麽事,他的事情,她向來不管。


    倒是夜逸白問道:“你去禦書房,那老頭沒為難你吧?”


    “還好,後麵他都忘了要為難我了,一心想要幫你在朝中找個官職來著。”花顏汐勾唇道。


    “做官?”夜逸白聞言,眉心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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