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背景的陶歌都入了坑,那自己女兒是不是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亦或者,捷寶願不願意逃離他的手掌心?


    思及此,賀香蘭一時鬱結,看向女兒,覺得既然來了,還是一問為快:“你如今還喜歡他嗎?”


    賀香蘭說話用了技巧,一個“還”字,就清晰地表明了她的態度,不給女兒溜縫的機會。


    感受到親媽充滿壓迫的眼神,希捷心思如電、急速流轉,半晌迴答:“喜歡。”


    這迴答沒有任何意外,賀香蘭追著問:“你如今和他是什麽關係?”


    麵對這麽直白的問題,希捷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說:“我一直試圖忘記他,可逃了幾次,最後還是沒控製住。”


    賀香蘭心思一沉,緊張地抓著女兒手臂再問:“逃?他逼迫你了?”


    希捷搖搖頭,目光透過窗戶望著天邊的晚霞說:“逼迫?沒有,他在兒女感情方麵算得上是一個謙謙君子。”


    頓了頓,接著她又說:“何況你女兒雖然有幾分姿色,也畢業於北大,可在男人眼裏,我頂多算秀色可餐,但距離‘不可代替’還遠著呢,他這麽有才、這麽有錢、還這麽年輕,怎麽會去逼迫我?這筆賬怎麽算都不劃算。”


    聽到女兒這麽貶低自我,賀香蘭有些難受,緩了緩,忍不住問:“難道他身邊還有‘不可替代’的女人?”


    希捷簡潔地迴答:“有。”


    賀香蘭問:“那杜雙伶?”


    希捷抿抿嘴:“還有一個米見。”


    聞言,對米見不陌生的賀香蘭眼睛大睜,不敢置信地問:“你們高中的那個米見?”


    她之所以對米見如此熟悉,那是因為她一直很關注女兒的成績和心裏問題。


    在高中時期,她經常去邵市一中,要麽送菜,要麽送點錢,要麽去送冬天的保暖衣服,發現能讓女兒吃癟的隻有陽永健和米見、魏仁傑。


    在高一時期,陽永健是女兒不可逾越的高山。


    高二分科後,能給女兒製造壓力的僅有米見和魏仁傑,這兩人成績僅僅也是偶爾超過女兒而已,大部分時間還是被女兒壓在身後的。


    高考後,米見和魏仁傑同女兒一起被北大錄取,讓賀香蘭對米見的關注更上了心,並且因此同劉怡和米沛兩口子都熟悉了。


    北大嘛,無比榮耀的事情,邵市一年能考上北大的才那麽幾個,這是天然拉進兩家人的契機。


    所以,當女兒說出“米見”這個名字時,賀香蘭還是十分驚訝的:“真是那個米見。”


    希捷收迴窗外的目光,低聲說:“就是她。”


    賀香蘭問:“他們倆?”


    希捷沒做聲。


    見女兒默認,腦子裏閃過米見的音容樣貌,賀香蘭一時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此刻的震撼心情?


    都說兒不嫌母醜,反過來也亦然,一個做母親的從不會承認自己的子女比別人差,希捷一直是她的驕傲。


    但米見不在此列。


    就算再怎麽袒護女兒,再怎麽對女兒偏愛,賀香蘭都無法否認米見給她帶來的驚豔感,無法否認米見比女兒對男人更有吸引力。


    如果是米見的話,用一句“不可代替”不為過。


    談話到這,母女倆陷入了沉默。


    來敦煌之前,賀香蘭對女兒和張宣的關係做了好幾種猜想,也做了好幾種應對方案。


    可隨著陶歌和米見的出現,她發現這些方案都沒了用武之地。


    原本,最好的方案就是女兒把最初的那份“喜歡”隱藏了在心裏,這是她最希望最想看到的。


    之所以不憧憬女兒忘記了張宣,那是因為她無比清楚,女兒還在央視一天,就代表女兒心裏還裝著張宣。


    同理,女兒在央視越努力越刻苦,就代表女兒對張宣的喜愛隨著時間地推移越來越濃厚,不然拖後腿或一走了之才是最佳選擇。


    第二方案是,如果女兒愛得越來越深,賀香蘭在沒有把握勸慰其離開的情況下,她會試著慫恿女兒去同杜雙伶爭一爭。


    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麽,狹路相逢勇者勝。


    不出劍,永遠不知道劍的鋒利;隻有出了劍,結果是好是歹都不會留下遺憾。


    她就這麽一個女兒,當然不希望女兒留下遺憾。


    帶著這種心情,賀香蘭還粗略收集了一波杜雙伶的資料,詳細把女兒和杜雙伶對比了一番,認為女兒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縱使這份勝算不大,可至少保留有一線希望。


    但陶歌和米見的意外出現,打了賀香蘭一個猝不及防,眼睛裏代表希望的亮光一下就熄滅了。


    深吸口氣,賀香蘭又問:“他在外麵是不是還有其她女人?”


    希捷說:“我和他很少談這方麵的事情,也不去關心。”


    賀香蘭問:“為何?”


    希捷說:“我有自己的事業要做,也不確定還會喜歡他多久?更不確定他會對我保持多久的新鮮感?”


    賀香蘭瞧著女兒,對這話是一分都不信的。


    不過她看出了女兒這話是肺腑之言,所以也沒去揭穿,隻要女兒還有這種心境,那就還沒到絕望,一切還可挽迴。


    至於捷寶和張宣到底是什麽關係?


    有沒有被張宣睡過?


    聽到這話後,賀香蘭忽然不想追根究底了。


    正如女兒所說,如果張宣在感情上真的是謙謙君子的話,即使兩人發生了關係,那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這個做母親的還真拿張宣沒辦法。


    都是有身份的人,總不能去撒潑吧?


    再說了,就算想撒潑,也得衡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在這個充滿人情利益的社會,胳膊基本拎不過大腿。


    反手握著女兒的手,賀香蘭語重心長地說:“捷寶,你今年23歲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那些初中沒讀書的同學,好多孩子都幾歲了。


    媽也不是要刻意催你,隻是看你現在的樣子著實讓我和你爸心疼,你條件不差,離開央視也能有好的出路。


    另外媽也知道你不是一個將就的人,可結婚之前總得談一場戀愛吧,戀愛沒幾年時間也看不透一個人,到那時候你就26、27了,要是現在不留心做準備,到時候可就真不好找合適的對象了。”


    希捷麵色一垮,哭笑不得地說:“媽,你真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就過得很好,談戀愛真的分我的心,一個人也沒什麽。”


    賀香蘭問:“你喜歡他就不分心?”


    希捷心有戚戚地說:“他隻是我的過客,不是我的歸人,來了我就看兩眼,不來我也懶得理他,不費時間。”


    賀香蘭:“……”


    第978章 為最


    另一邊。


    下班後,見陶歌一路尾隨自己到了家,堂姐問:“是不是有什麽事?”


    陶歌說:“沒事。”


    聞言,今天工作有點累的堂姐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找一些菜用塑料袋裝好後就往門口趕:


    “不想做飯了,去希捷那裏蹭飯吃,她的手藝比我好。”


    陶歌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沒動:“今天怕是不行。”


    堂姐停了腳步:“不行?”


    陶歌說:“她家裏來了客人。”


    來了客人……,堂姐下意識問:“張宣來了?”


    接著不等陶歌迴答,堂姐接著說:“不對?如果是張宣來了,你也不應該往我這跑啊,難道你心這麽大,這樣成全他們?”


    陶歌伸手從茶幾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吸了起來。


    堂姐無語,往迴走:“不會真是張宣來了吧?煙你還是不學為好,我現在都後悔了,好幾次想戒都沒戒掉。”


    左手撩下頭發,陶歌斜躺在沙發上、慢慢張嘴往外吐煙霧,道:“煙這東西我學不會,你不用擔心,我就是看他有時候這樣吸似乎好玩。”


    堂姐坐側麵:“張宣還吸煙?我怎麽沒聽說?”


    陶歌迴答:“他沒煙癮,但有時候也同老鄧吸。”


    堂姐掃她一眼,迴答最關心的問題:“誰來了?”


    陶歌說:“希捷母親。”


    聽到是希捷母親,堂姐也抽出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你是在擔心希捷?還是在擔心張宣後院起火?”


    陶歌從心地迴答:“都有。”


    這話讓堂姐愣住了,“你現在和他的關係,就算擔心也輪不到你吧?”


    陶歌閉上眼睛說:“你這就膚淺了,與其跟他上床,我更享受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這過程是一種享受。”


    堂姐打量一番她那已經成熟的不像樣了的身體,問:“精神是享受了,身體呢?晚上不想?”


    歌沉吟半晌,沒避諱:“也想。”


    堂姐問:“如果他在呢?”


    陶歌動了身子骨,側躺著:“他的手藝不錯。”


    堂姐吸煙吸到一般停了:“你們走到那一步了?”


    陶歌揶揄:“我不是說了麽,手藝不錯。”


    陶歌聽得咯咯大笑,差點笑暈了:“可惜你是我堂姐,不然我讓他幫你試試。”


    堂姐撮一口煙,用小手指甲撇撇煙灰:“算了,他要是真來了,你和希捷都不夠分的,我寧願到外邊找點田水喝也不跟你們搶井水。”


    說完,堂姐收起玩笑話,好奇問:“希捷和他到哪一步了?”


    陶歌說:“你是過來人,這問題沒水平。”


    堂姐換個角度:“上床多久了?”


    陶歌說:“大概有個兩年了吧。”


    堂姐激她:“別個都上床兩年了,你卻還沒開過光,你就真的那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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