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正在賣電熱水器的陽華把生意交給了老婆,自己開著麵包車往老車站趕。


    “你們沒開車?”陽華見麵就問。


    “怕小車開不進來,坐的班車。”張宣謊話張嘴就來。


    接著他又問:“姑姑和姑父在家沒?”


    陽華說:“在家,老大今天要迴來,正擱家裏殺羊呢,等會我們一起過去。”


    在吃食串門方麵,一大家子從來就不知道客氣,都是說走就走,張宣直接答應了下來。


    把東西搬上車,張宣吩咐:“表哥,先去我嶽父家,我接上雙伶。”


    聽聞,陽華把方向盤一打,往左邊馬路行了去,抄近道去杜克棟家。


    陽華一邊開車一邊說:“昨天下午我還見到了雙伶,她和倆同學在逛街,其中有一個是陽永健,另一個我不認識。”


    張宣問:“女生?”


    陽華描述:“很漂亮的一個女生。”


    張宣沒做聲了,應該是肖少婉無疑。


    在這方麵,他還是蠻佩服雙伶的。前生她和肖少婉的關係就一直保持得不錯,並沒有因為自己而斷了聯係。


    反倒是他和肖少婉成了陌路人。為了避嫌,他從來都不過問肖少婉的任何事,以至於上輩子肖少婉過得怎麽樣他都不怎麽知情。


    趕到杜家別墅的時候,杜克棟不在家,張宣望著杜雙伶發呆。


    杜雙伶小跑過來挽著他手臂彎,關心問:“親愛的,怎麽了?”


    張宣伸手幫她邊了邊耳旁發絲,說:“爸去哪裏了?”


    杜雙伶輕聲告訴他:“有人殺豬,被朋友喊去喝酒了,要下午才能迴來。”


    張宣牽起她的手:“走,我們去姑姑家吃飯。”


    “好。”杜雙伶笑吟吟地跟著走。


    姑姑家雖然屬於小鎮範疇,其實是在一座山底下。不過這山不高,山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家。


    張宣帶著杜雙伶過去的時候,姑父果然在殺羊,一次性殺了4隻,旁邊還有三表哥和四表哥在幫忙。


    姑姑拉著杜雙伶熱絡一會後,就問他:“要吃羊雜嗎?新鮮的,姑給你做。”


    羊雜雖然是好東西,但張宣眨眨眼,直言不諱:“羊雜留著以後吧,我今天更愛吃羊肉火鍋。”


    “不會享福。”


    姑姑張茹嘀咕一句,笑著指揮老三:“先別忙活了,把這後腿砍3條下來。”


    大姑有四子兩女,除了老大陽雲在邵市外,其他人的都在前鎮、或周邊安家,一大家子湊一起30多人,喝著酒吃著菜,3條羊腿還不夠,後麵又砍了兩條後腿添菜。


    張宣愛吃油豆腐,火鍋裏麵的油豆腐誰吃誰知道,比肉還香,給雙伶夾塊豆腐夾塊肉:“陽永健迴去了?”


    杜雙伶輕抿嘴:“沒,她去孫家瓏了,去了孫俊家。”


    張宣追問一句:“不會在孫俊家過夜吧?就這樣被睡了?”


    杜雙伶片他一眼,笑語晏晏:“說什麽呢,她晚上會去我家跟我睡。”


    張宣附耳說:“是嗎?今晚讓她一邊去,我跟你睡。”


    杜雙伶看著他眼睛說:“下午米見要過來,莉莉絲也要過來,她們說也要跟我睡。”


    張宣:“……”


    他不敢接話了。


    真是的,怎麽忘了這茬呢?今天都農曆23了。


    三表哥在西部挖金,過著手下一堆小嘍嘍的奢華生活。吃過中飯後,這個脖子上串一圈大金鏈子的男人、一個勁要帶他去山上挖冬筍,推都推不掉。


    張宣抬頭看看外麵的天氣,暖和的陽光,藍藍的天,是真舒心,於是同雙伶嘮叨一句,就跟著去了。


    他本以為是來應應景,沒想到運道不錯,遇到了一個2年生的過山竹,一路猛地追鞭下來,竟然得了9個冬筍,小的3兩左右,大的足足一斤多,這讓他喜不自禁。


    三表哥收獲也不小,已有8根冬筍在手,而且都是大根的,重量加起來比他還重,陽富說:“看樣子今年是冬筍大年,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再找找。”


    找找,張宣繼續找找,專挑山邊邊的過山竹找,他挖這種挖上癮了。後麵功夫不負有心人,又挖了14根。


    頭一次挖這麽多,把他人都樂瘋了,感覺像掙了幾個億一樣,就是有點累,比當門板戰神還累。


    畢竟希捷長得好看,靈魂又有趣,一副抗拒卻又莫可奈何的樣子真真是滿足了男人的征服欲,至少在攢勁的時候是真心不知道累的喲。


    下午兩點過,阮秀琴打來了電話。


    一接通,阮秀琴就問:“滿崽,你人呢?你和老三在哪裏挖冬筍?我們在後山怎麽找不著人?”


    張宣也不知道這山叫什麽?隻知道這表哥開車帶他出了30裏地有多,問陽富:“這是哪?”


    陽富用衣袖揩揩汗,叉腰道:“我哪裏知道?我前陣子經過這裏看這片竹林漲勢不錯,就帶你過來了。”


    張宣差點吐口老血,合著這不靠譜的表哥是帶他來偷竹筍了?


    這是人幹的事?


    難怪要叫上自己,自己怎麽說也在十裏八鄉頗有薄麵,被抓了可以頂包。


    奶奶個熊!張宣對著表哥死亡凝視三秒,然後把冬筍往袋子裏一收,丟給不遠處的趙蕾。


    鬱悶地迴電話:“老媽,我們是往鴨田這個方向過來了,具體是哪也不知道,您老有什麽事?”


    阮秀琴瞄一眼門口方向:“快迴來,你的兩個老婆到了。”


    張宣:“……”


    阮秀琴接著說:“別以為躲在外麵就有用,再不迴來,媽也撂挑子不管了,打牌去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不想見到雙伶和米見碰麵的場景,還想等著自己迴去後,兩女已經把要談的事談完了才好呢。


    這阮秀琴同誌,這方麵經驗不足,不得不批評她了唉!


    30裏路,開車很快就到。


    趕到姑姑家,一進門才發現,不止米見和莉莉絲來了,陳日升、陽永健和孫俊也在。


    四目相視,張宣有點心虛,但還是迎著頭皮對米見說:“來啦。”


    米見好看地笑笑,似乎不知道希捷的事情一樣,探頭問:“雙伶說你挖冬筍去了,挖了多少?”


    張宣抖了抖蛇皮袋:“幾十根。”


    把蛇皮袋交給雙伶,張宣又問莉莉絲,“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莉莉絲說:“前天我就和米見匯合了,在她家呆了兩天。”


    同陽永健和孫俊點點頭,張宣一把抱住了串過來的陳日升,“輕點輕點,別用這麽大力。”


    陳日升齜牙咧嘴,臥槽臥槽一番後,突兀地壓低聲音問:


    “狗日的張宣!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怎麽把她們聚一起了?”


    張宣無力地應答:“你以為我想?”


    聽到這話,陳日升視線在米見和杜雙伶身上瞄了瞄,重重地拍拍他肩膀道:


    “我這次特意多帶了一些錢過來,你盡管浪,浪死我剛好給你買副棺材。看在咱兩的關係上,你放心,免費的,保準挑最好的木料。”


    張宣氣得,從牙縫裏迸裂出一個音:“你給我滾啊!”


    陳日升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吃過中飯,姑姑家的幾個兒子兒媳都走了,各自都有事情要做,隻留下了陽雲一家三口在。


    姑姑很熱情,橫說豎說不讓張宣一行人走,還提前把過年豬殺了,晚餐吃殺豬菜。


    後院,張茹一邊清理豬下水一邊問阮秀琴:“秀琴,那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叫米見是吧?我好像記得叫這個名字。”


    阮秀琴給灶膛裏塞兩塊柴,“對,叫米見。”


    張茹讚歎:“那閨女生的真好看,有對象了沒?”


    阮秀琴迴話:“聽滿崽說,應該是有了。”


    張茹發出感慨:“有了?有對象了啊?那真是可惜了。”


    阮秀琴哪裏還不知道這姑子是甚意思?溫溫笑說:“雙伶也不差。”


    對於杜雙伶,張茹自然是極其滿意的了,“也是,應該知足了。


    你這兒媳要模樣有模樣,家庭條件擺在那,學曆那麽高,這十裏八鄉啊,我看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麽好的了。”


    看著三個媳婦在那有說有笑,張宣心裏就發顫。


    他怕自己閑的慌,怕自己閑的慌就亂想事,幹脆自告奮勇把晚餐承包了。


    正在劈柴的姑父說:“我來我來,你難得休息一次。”


    姑姑拍拍他肩膀,也道:“你同學都來了,你去陪他們,躲到這裏做飯算哪門子事?你放心好了,姑姑這廚藝還是拿得出手的,保準讓他們吃好喝好。”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一眼就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幫著圓場說:“還是讓他做,米見那閨女說想吃他做的菜,正好讓他表現表現。”


    張宣汗顏,米見可沒說過這話。


    人精如張茹,聽到這話還是有點懵,看看阮秀琴,看看張宣,腦殼子愣是沒反應過來。


    第896章 攤牌了


    聽到阮秀琴同誌這話,張宣差點把菜鏟扔了,姑姑心思是出了名的刁鑽,這樣跟她老人家講,不是赤果果的給你寶貝兒子招麻煩麽?


    果不其然,張茹目光在母子倆之間徘徊幾趟,臨了小聲問:“秀琴,你這是?”


    見滿崽豎起耳朵聽著,阮秀琴好氣又好笑,歎口氣道:“姐,你們老張家出了一個了不得的風流種。”


    張茹精神一下子上來了:“風流種,你是說米見那閨女被……?”


    話說一半,張茹那半吊子眼白就撲棱撲棱直往張宣身上招唿,弄起他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真的是,不帶這麽看人的。


    阮秀琴跟張茹情同姐妹,平日裏經常湊一起聊天打屁,關係是極其要好了的,隻見阮秀琴對著張宣呶呶嘴:“你問他,他現在翅膀硬了,眼裏都沒我這個當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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