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這麽漂亮,比我還漂亮嗎?”表姐摸摸自己臉蛋,接下來一句話把陳日升媽媽雷到了:“小姨,要不你們把他灌醉,今晚放我床上吧。”


    “咳咳咳!……”陳雷從外麵進來了,手裏還提了一條草魚。


    ……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老六飯店。


    “你怎麽突然來找小爺我了?”陳日升見麵就壓胯坐下,要了一打啤酒就了起來。


    “特意來找你喝酒。”張宣也開了一瓶酒。


    陳日升斜個眼:“窩草!你這是把我當傻子了吧?你會特意來找我?確定不是找莉莉絲順帶瞅瞅我?”


    “你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麽,那你還問什麽?”張宣夾塊牛肉放嘴裏。


    見麵先各自喝一瓶。


    臨了張宣問:“你在哪做事?”


    “莉莉絲爸爸手下做事。”


    “說人話。”


    “找關係進了水利局。”


    “這工作不錯,以後你也是官場中人了,得照顧著哥們。”


    “屁!官個屁啊!不當到廳局級,誰敢說自己是個官?”


    “嘖嘖,你野心還挺大。”


    “野心不野心的我不知道,不過我最近看上了一個女人。”


    張宣問:“什麽樣的女人?”


    陳日升掃一眼店內的老板,湊頭壓低聲音說:“我領導的女兒。”


    張宣問:“漂亮?”


    陳日升豎個大拇指:“漂亮一般般,但身材爆炸好,是那種一天就可以榨幹我幾十斤的肥肉的那種。”


    張宣問:“那有戲沒?”


    陳日升窩個嘴:“我們昨天還在小樹林裏談笑風生,知了放的哨。”


    聽到這,張宣忍不住問:“你那女朋友呢?不是說生死相依?”


    陳日升把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鬼的生死相依,自莉莉絲投奔某頭豬以後,咱傷心的老陳嘴裏就像摸了油,女人在手從不過半年,都是被人甩的我,tmlgbd。”


    張宣差點笑噴,“那這次領導女兒應該是長期飯票了吧?”


    陳日升偏頭思考了好久的人生,最後垂頭喪氣道:“要老命了,身子有點吃不消,長久以往怕是30歲你就得給我送花圈。”


    張宣咧嘴樂:“那沒事,你可以放心死,花圈錢不差,到時候給你多買幾個。”


    陳日升猛瞪眼睛:“說這話,你還是不是人?”


    張宣打量他一番,確實瘦了不少:“多吃點東西補補,迴頭我寄一點補品給你。”


    這頓飯吃得有點久,飯到尾聲,兩個人都喝高了。


    陳日升醉醺醺地問:“米見是不是真的成了張夫人?”


    張宣默認。


    陳日升打個酒嗝,手指指天大罵:“格老子的渣子宣!你怎麽不把陽永健也禍害了呢?那樣我高中的朋友都揣你兜裏了啊!”


    張宣搓搓手,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道:“太熟了,下不去手。”


    “滾犢子!你是嫌人家不漂亮吧。”


    “也不是,主要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咱不是那種人!”


    “窩草!張宣,聽到這話,我怎麽那麽想弄死你捏。”


    “想弄死我的多了去了,你得排隊。”


    來到一中門口,張宣想起了米見的話,說:“年末我們一起聚聚。”


    陳日升歪頭:“我和陽永健陪你們一家四口?”


    張宣踹他一腳:“陽永健有孫俊陪。”


    “窩草!窩草!都不是人啊!”陳日升連連大罵。


    走了幾步,陳日升壓抑著聲音喊:“米見和杜雙伶那麽漂亮,我怕莉莉絲吃虧,你要對莉莉絲好點!”


    張宣沒做聲,靜靜地望著他趔趄離去。


    ……


    找家酒店,張宣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硬是憋不住尿了,才不情不願晃蕩著身子起來。


    小解完,眯縫著眼瞅了瞅外邊的漆黑夜色,一頭鑽進被窩裏,還是接著繼續睡吧。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8點過了,太陽曬得人火辣辣的,空氣中有一股撩不去的悶熱。


    洗了把臉,把衣服穿好,走出酒店發現外麵到處是一片亂亂糟糟的景象,一排排三蹦子都冒著熱氣,包子饅頭米粉稀飯應有盡有。


    張宣隨便糊弄了一碗米線,對趙蕾和劉雅菲說:“走吧。”


    趕到地兒時,廖芸和莉莉絲早以等在那了。


    張宣下車就打招唿:“阿姨。”


    有那麽一陣子沒見著了,廖芸打量他一番,發現他似乎沒睡飽,然後不著痕跡掃一眼昨晚迴來就像爛泥一樣睡著了的婷婷,心裏暗歎口氣,上了車。


    見到他,剛才還烏央烏央地莉莉絲立馬來了精神,坐在後排挽著他胳膊,咬著耳朵一直有說有笑。


    副駕駛的廖芸通過後視鏡觀察著觀察著,最後頭一偏,看向了車外。


    下午2點從黃花機場出發,中間輾轉香江,直到晚上11點過才到新加坡。


    接機的是陶歌,一夥人在倫敦見過多次,已然很是熟悉,見麵就問:“你們餓不餓?你先迴酒店洗漱,還是先用餐?”


    張宣看向莉莉絲母女。


    見眾人看向自己,廖芸說:“時間不太早了,先去用餐在迴去洗漱吧。”


    新加坡華人多,中餐廳比比皆是,不過大部分都是粵菜館。但就算是這樣,幾人在飲食上沒有遇到不適,甚至還有些親切。


    陶歌向張宣解釋:“最近這邊局勢風雲變幻,工作一直很緊湊,老鄧現在走不開,所以他讓我告訴你,等今天的事情忙完了,他晚些時候來找你。”


    張宣點點頭,這事老鄧已經在電話自己說過了。


    倒是莉莉絲好奇,小聲問陶歌:“陶姐,這幾天報紙上都在報道泰國放棄固定匯率製一事,你們賺了多少?”


    餐廳人聲鼎沸,陶歌沒開口說,隻是用筷子在桌上輕輕劃拉一下。


    見狀,在銀行做事的廖芸很敏銳,眼睛一下直了。


    莉莉絲咽了咽口水,問:“人民幣?”


    陶歌說:“英鎊。”


    嘶!餐廳十分熱鬧,但這一桌卻很出奇地靜。


    聽到在泰國掙了10億英鎊,張宣心裏止不住地竊喜,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有沒有和華爾街碰撞?”


    陶歌說:“目前還沒有,但已經引起了對方的高度關注。正因為這樣,我和老鄧才見好就收,沒有一路追殺。”


    這才是對的,現在人家勢大,銀泰資本跟在後麵吃肉喝湯就可以了,不要去試圖搶人家碗裏的肉。畢竟這場金融危機要持續很久,機遇多的是,不怕吃不飽。


    吃完飯,迴到酒店洗漱一番,還沒得及好好休息,老鄧就找上門來了。


    老鄧一進門就扶扶眼鏡,滿臉喜色地喊:“自從遇到了你小子,老鄧我鴻運當頭,看來正如你吹過的牛皮,你是時代之子。


    這迴股市上的空頭、外匯加上價差合約,收益是10億英鎊。”


    張宣給他拿了一瓶冰飲,明知故問:“下一步指向哪裏?”


    老鄧分析:“受泰銖影響,目前菲律賓比索、印度尼西亞盾和馬來西亞林吉特都成為了國際炒家的攻擊對象。


    不過現在國際遊資已經無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由於新加坡元非常堅挺,骨頭自然撿容易啃地攻擊,下一個最大概率堅守不住的應該是林吉特。”


    張宣問:“資金已經往那邊流了?”


    “已經在那邊動起來了。”


    老鄧點頭:“怕和華爾街產生嚴重利益衝突,這次我們不打算下注所有資金,計劃先期動用4億英鎊分批次跟入。”


    接著他又說:“雖然現在整體局勢朝著我們預測的方向發展,但匯率市場上每分每秒都在波動起伏,存在的風險非常大,所以我們現在一直忙的焦頭爛額,不敢打任何馬虎眼。”


    盡管時間不早了,但大老板來了,銀泰資本在新加坡的所有成員都集聚在一起開了一個會議。


    老鄧在會議上說:“泰國股市崩潰後,地產泡沫跟著破裂,根據各路匯總信息表明,接下來會波及銀行業等領域,我們要繼續跟風做空泰國銀行業,收割利潤,爭取再撕下一塊肉來……”


    洋洋灑灑聽了半個小時,張宣最後點點頭,隻發表了一個看法:


    “你們盡快整合一下手裏的資源,篩選泰國和日韓那些可以入手的優質企業,我希望把掙來的這些錢盡快花掉一部分。”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按你們的預測,未來幾個月內華爾街可能會把目標瞄準香江,這裏我再強調一點,不許參與。


    不過香江的一些銀行業和地產業,我比較感興趣,你們在這方麵多關注一下。”


    離開會議室,張宣跟老鄧去了樓下清吧。


    點了兩杯雞尾酒,老鄧說:“過段時間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張宣問:“誰?”


    老鄧說:“叫林力,現在34歲,粵省hy市人,他以前在農業銀行擔任過會計,後來由於成績突出,1985年被調到中國銀行深城支行擔任會計科科長,那時候他才22歲,差不多是國內銀行業最年輕的科長了。


    93年,他擔任中國銀行甚至濱河支行行長,一年後又往上升了一級,成了上步支行總稽核。”


    張宣安靜地喝著雞尾酒,看著老鄧沒說話。


    喝半杯酒打口幹,老鄧繼續說:“90年深城證券交易所成立,林力這時候開始涉及股市,搶購了深城老五股:深發展、深萬科、深金田、深安達、深遠野5支股票。這次讓林力賺的盆滿缽滿,迅速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


    聽到這,張宣終於搭話了:“你很看好他?”


    老鄧用手抖了抖眼鏡,“廢話,我老鄧講了這麽多,當然是看好他。對了,他目前獲得了金融學博士學位。”


    張宣問,“那你打算怎麽重用他?”


    老鄧用商量的口氣說:“我和陶歌相談過,金融業三大板塊我們打算今年走出第一步,到深城成立一家證券公司,而物色的掌舵人選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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