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宣追問:“在夢裏,你們有沒有吵架?”


    米見抿笑道:“哪會這樣,阿姨人很好。”


    張宣想了想問:“你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米見坐到椅子上,輕輕抿嘴:“我也迷惑。”


    “夢裏你們在做什麽?”


    “在殺鵝,阿姨在拔毛,我旁邊跟著學。”


    “吃了沒?”


    “吃了。”


    “給你夾菜了嗎?”


    “嗯,夾了。”


    “我沒在你夢裏?”


    “沒。”


    張宣酸酸地說:“這我得批判你了,沒有我的夢還叫夢不?下次記得把我也帶入夢裏。”


    米見笑著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接下來兩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很多,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掛電話。


    把聽筒放迴去,張宣心裏沒來由的高興,這是今生兩人說話最多的一次。


    他能感覺到今天的米見同以往有些不一樣,但到底是哪不一樣,又具體說不出來。


    不過管它呢?


    米見破天荒地能無拘無束跟自己聊這麽多,就是很大進步。


    又在沙發上呆坐了小會,張宣進了書房。


    每日看書寫字不可懈怠。


    自己雖然占據了重生的優勢,但個人修養和學識還是要靠日積月累才能變成自己的。


    老樣子看了40來分鍾書,然後端在在椅子上醞釀情緒,感覺差不多時拿起筆開始寫。


    可能是和米見通話的緣故,老男人下午的心緒特別寧靜,思維清晰,靈感爆棚。


    鋼筆尖在白紙上沙沙沙地寫著,不到4個小時就寫了6000字。


    停筆,抬手看看時間,4:48


    距離蹭飯的時間還早,張宣揉了揉有點發脹的太陽穴,開始迴頭檢查。


    逐段逐句逐字檢查,揣摩周秉昆等人的性格、語態,以及在不同場合的心境描寫。


    來來迴迴修改了2遍,當張宣準備複查第三遍時,樓下響起了喊聲。


    “張宣,下來吃飯了。”魯妮的聲音。


    “誒,馬上。”


    說馬上就馬上,吃貨張宣毫不含糊,起身就走。


    下到一樓,桌上已經擺了四菜一湯。


    張宣拿起筷子夾塊牛肉放嘴理,嚼吧一下就說:


    “老鄧,你這手藝沒進步啊,不能這樣沒有上進心,平時要多做做多練練。”


    老鄧習慣性跟他杠:“有東西你吃就不錯了,你小子別瞎咧咧,不然我以後關起門來吃飯。”


    張宣壓根不慫:“你要是這樣做,我以後就賴在你家裏不走了。”


    老鄧扶扶眼鏡,斯斯文文道:“別跟我盆嘴,你今晚好吃好喝,明早我跟魯倪去深城。”


    張宣詫異:“這麽快?那不是下半年都蹭不到飯了?”


    魯妮接話:“我已經向學校請了產假,要過完年才能迴來了。”


    張宣怨念一聲,拿起筷子對著鐵板牛肉使勁造。


    吃飽喝足,老鄧夫妻倆開始收拾行李。


    張宣在旁邊看了會,發現幫不上忙後,摸著滾圓的肚子到校園裏閑逛。


    可能是要放暑假了的緣故,許多男男女女在荷爾蒙地刺激下,三三兩兩躲在樹蔭下開始薄暮青春。


    呸,這些個不要臉的。


    老男人走一路看一路,到處是草長鶯飛的場景,羨慕死了。


    後來走累了,在惺亭找了個位置坐下。


    隻是才坐一會兒功夫,張宣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發現右邊有個女老師一直在盯著自己瞧。


    張宣轉身,發現有點麵熟,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了?


    “記不得我了?”女老師含笑問。


    張宣擠個笑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應該見過。”


    女老師雙手搭大腿上,提示:“我是中文學院的。”


    張宣原地繼續怔了幾秒,隨後恍然大悟:“我上次搭乘薑院長的順風車,你在裏麵?”


    女老師說:“對,他是我老頭子。”


    原來是這樣,但你剛才盯著我瞧是幾個意思。


    可能是看出了張宣的不解,女老師意味深長地說:“我叫薑柔,現在還是單身,老頭子很著急……”


    張宣秒懂,笑道:“然後上次老師沒看上我?”


    女老師很坦誠:“我看異性不太看重長相。”


    要麽虛偽,要麽自傲,要麽是個拉拉,張宣在心裏如此腹誹。


    見他看著自己,薑柔起身自我打趣說:“不過我這次算是看走眼了。”


    這話不好接,張宣靜悄悄地目送人家衣袂飄飄離去。


    心想你不看走眼也沒戲哎,你不是我中意的那款。


    說到中意的那款,老男人這個晚上獨自躺在床頭對著牆壁上的周慧敏發呆。


    這小猶太是不是和那渣男複合了?


    要真是這樣,那就太遺憾了。


    可惜自己走不開,自己也沒那精力多對付一個。


    不然非得讓她做周小四不可。


    帶著遺憾入睡,老男人希望在夢中跟人家行一次周公之禮。


    這個晚上,他還真做了個夢。


    但是沒看清夢裏是誰,隻知道是白白的很誘人。


    難受的沒有畫地圖。


    怎麽說呢,那種感覺就是啞火的炮彈,快樂又難受。


    一夜好夢。


    第二天張宣起了個大早,搭老鄧的順風車去了深城。


    下車時,老鄧還喊:“張宣,紅包的事情別忘記了啊,我就等你這錢用。”


    張宣真心實意地勸說:“老鄧你要善良,不然你將來會後悔的。”


    老鄧不信:“我為什麽要後悔?”


    張宣背身揮揮小手:“我的紅包不是那麽好拿的,到時候你得多有多份吐出來。”


    老鄧望著他離去,轉頭就對魯妮樂嗬嗬說:“你看,這小子連生孩子都不服輸。


    魯妮,我看我們要多生幾個,把他虧到姥姥家去。”


    魯妮斜一眼:“他要是找人幫忙生怎麽辦?”


    老鄧一愣,“這,這不至於吧。”


    魯妮提醒:“蘇謹妤還在纏著他,兩年了。”


    老鄧嘴巴囁嚅,瞬間沒了底氣。


    當張宣匆匆忙忙感到海關的時候,輝嫂跟孫福成已經等在那了。


    這次不同以往,因為錢多貨多,一起來的除了輝嫂的弟弟外,連陽雲都跟著來了。


    一見麵,張宣就同四人打完招唿就問:“哥、嫂子,你們吃早餐了沒?”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輝嫂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變化而拘束,熱情說:“老弟,還沒呢,我們也是剛剛到,你吃了沒?”


    張宣搖頭,“我也沒吃,走,到旁邊吃點再進去。”


    本著節省時間的想法,幾人沒有走遠,就在附近找了一個腸粉攤坐了下去。


    陽雲滿臉笑容地打量他一番,感慨說:“老弟,你這半年變化也太大了。”


    張宣跟著自我打量一陣,笑道:“有嗎,哥你可別寒磣我,不帶咱自家人埋汰自家人啊。”


    陽雲自豪地說:“你不知道,我跟你嫂子這半年在邵市都沾了你的光,出門辦點事,大家一聽我們是親戚,那些領導客氣地啊。


    嘖嘖,我活了40多年了,還頭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張宣聽笑了,不知道怎麽迴。


    輝嫂是個察言觀色地主,見他沒有不耐,也是說起了很多趣事:


    “老弟,就我以前信用社的主任你知道嗎,她以前在單位上可沒給我穿小鞋,如今見到了,那是熱臉一個勁往我冷屁股上貼,哎喲,那個唿唿地勁喲,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


    人家以前到外麵總是炫耀女兒如何如何漂亮,學曆如何如何高,工作如何如何好,區長的兒子也看不上,一中校長的兒子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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