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怪聲怪氣說:“那怎麽行,我隻是搭頭,你才是主角,你不去我還怎麽喝湯吃肉。”


    呸,這姚女士是真真……


    該用什麽詞呢,感覺騷都已經沒法表達其意了。


    “需要繳納44.8萬。”一頓操作後,譚璐抬頭看他。


    “給。”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錢,一股腦兒地遞進去。


    又是一陣忙,某一刻,譚璐把收據和批條給張宣:“記得收好。”


    “謝謝。”


    眼見張宣走了,姚女士朝譚露擠眉弄眼:“你看到沒,這次的小帥哥和以前不一樣了。”


    譚璐問:“哪裏不一樣了?”


    姚女士說:“這次小帥哥雖然還看你心口,但是眼神裏少了一份欲,多了一份欣賞。”


    譚璐迴憶一番剛才的光景,好像是這樣,好奇問:“這代表什麽?”


    姚女士發出嘖嘖聲,“這代表什麽?根據我的經驗看,半年前這小帥哥還是個黃花崽,現在已經是個男人了,要是沒看錯,這幾天小帥哥沒少吃葷。


    不過你放心,正所謂食髓知味,食髓知味。


    男人嘛,都是精蟲上腦的動物,等他過段時間後,又會對人間美好更加向往了的,你到時候少穿點衣服,一準可以勾搭上。”


    譚璐:“……”


    第286章 你好,真是巧


    從海關財務處出來,張宣迴頭看了眼。


    建築很普通,不是高樓大廈,沒有富麗堂皇,沒有鱗次櫛比。


    但裏麵別有洞天啊。


    對於姚女士,那是真的服氣,30歲的少婦開起車來那已經不是少婦了。


    背著剩餘的錢迴到阮得誌辦公室時,阮得誌同誌竟然不在。


    於是問雙伶:“我老舅呢?”


    杜雙伶給他倒杯水,“他開會去了,讓我們等會。”


    張宣接過水一口喝完,有點渴,又接一杯喝掉,臨了問:


    “我的事,老舅是不是都告訴你了?”


    “嗯。”


    杜雙伶輕輕嗯一聲,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歡喜之色似乎藏也藏不住。


    張宣附耳低語:“是不是有種撿了寶的感覺?”


    “嗯。”杜雙伶又嗯一聲,笑吟吟地說:


    “我的男朋友不僅是個富翁,還是個大才子大作家。”


    張宣眨巴眼:“這兩個身份你更喜歡哪個?”


    杜雙伶學他眨巴眼,“大才子,大作家。”


    這迴答似乎沒有意外,張宣突然鬼使神差來一句:“哎,風流才子風流才子,文人都很風流的。”


    杜雙伶抿抿嘴,笑眯眯地盯著他:“我的男人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嗎?”


    張宣,“……”


    怎麽嘴欠了呢,怎麽能把這麽機密的事情告訴她呢,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把自己拍死算了。


    眼皮往頭上拉,張宣又接杯水喝完,就癱在椅子上生無可戀地說:


    “有時候想想,做男人其實也沒什麽意思。晚上做牛做馬,白天還是做牛做馬,活著真累。”


    杜雙伶走到他背後,雙手放在肩膀上,一邊按摩一邊輕聲說:


    “我巴不得你每天晚上睡眠好,好好休息。”


    張宣把頭搖得叮當響,“那怎麽行,那樣活著就更沒意思了。”


    “德性~”


    杜雙伶真是好氣又好笑,雙手忽輕忽重試探著,等到找到合適力度後,專心按摩了起來。


    也不知道按摩了多久,眼睜睜看著張宣在自己懷裏睡著了時。


    杜雙伶望著他的側臉呆了,癡了。


    想起這些日子他對自己一副永遠也不知疲憊的樣子,她感覺很幸福。


    她並不鍾情於他的男人本事,而是欣喜於他對自己的態度,喜歡他對自己的孜孜不倦。


    作為一個一心想著相夫教子的女人,男人能喜愛自己,寵溺自己,就是人世間最大的福報。


    這種幸福感超越父母帶來的,也超越將來的子女帶來的。


    因為在杜雙伶看來,一起同生共死、一起不離不棄、一起慢慢變老的人隻有一個。就是自己選的這人。


    至於其他人,父母也好,子女也好,都隻能在某一特段時間裏陪伴自己,然後又會各自散去。


    而自己作為女兒、母親,隻能報喜不能報憂,這是特性使然。不能像在他麵前一樣,可以肆無忌憚,他還會寵著自己。


    半個小時後,阮得誌迴來了。


    沒得說,張宣背著錢袋子又去了趟銀行。


    袋子裏有62.2萬。


    這次存60萬。


    銀行存折也從196萬,瞬間跳躍到了256萬。


    盯著存折最底端的存款總額瞅了片刻,張宣的心情非常好。


    沒有什麽比這種看著自己兜裏的錢一次又一次的增長的感覺更好了。


    以前窮怕了,現在就會一種有成就感,一種別個無法體驗的成就感。


    時間比較趕。


    吃完飯,張宣去了一趟海鮮市場,一口氣買了十來種海鮮幹活,那一副市井小民討價還價的模樣,把阮得誌和杜雙伶都看笑了。


    買了幾大袋子,張宣每個種類都分出一些,放親舅後備箱。接著又去買些煙和酒放後備箱。


    阮得誌望著這一切,和藹笑著,也不阻攔。


    如今的外甥長大了,足夠優秀,在張宣的能力範圍內給自己買點東西,阮得誌還是蠻高興的。


    阮得誌不在乎東西值價多少,而是喜歡有情有義的人。


    中間迴了一趟親舅家,同楊國庭父女聊了20分鍾後,又緊趕慢趕去了海關。


    沒辦法啊,27萬件衣服必須在晚上七點鍾弄上車,耽擱不得。


    這一天,張宣都累成狗了。


    看著華燈初上,看著火車在鳴笛中離開時,他感覺那腰已經不是自己的腰了,直不起來了。


    趕迴去洗個澡,吃個熱乎乎的晚餐,幾人大包小包又來到了火車站,上了11點的綠皮車廂。


    每次看到孫福成,張宣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像爛泥一樣軟在下鋪,對孫福成說:“老爺子,我先睡會。”


    孫福成沒說話,隻是笑,點燃一根煙坐在了小過道上。


    視線從張宣、杜雙伶、以及自己兒女身上緩緩掠過後,孫福成習慣性地摸摸後腰位置,隨後半閉著眼睛開始養精蓄略。


    昨晚沒休息好,今天白天還幹了一天活,這一覺張宣睡得好沉。


    要不是中途被尿憋醒,毫不誇張地說,他能一覺睡到天亮,哪怕就是在火車上。


    看看時間,04:11


    嗯,時間還早,可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打亮了。


    張宣從衛生間迴來後就對孫福成說:“老爺子,你去休息會吧,我來。”


    孫福成看一眼仍在睡覺的三人,擺擺手,啞著嗓子道:“不困,年紀大了,沒什麽睡眠。”


    接著他問張宣:“你餓了吧,這裏有泡麵有開水。”


    張宣確實餓了,也不客氣,當即就來了一包泡麵。


    調好料,加好開水,等了五分鍾準備吃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意想不到的小少婦,前鎮石門站劉獸醫的女兒,在東莞樟木頭開理發店。


    天涯何處不相逢,沒想到時隔半年,還能在火車上遇到。


    張宣看到小少婦時,小少婦也看到了他。


    對視一眼,張宣笑著問候:“你好,又見麵了。”


    礙於自己的身份,礙於彼此之間的鴻溝,小少婦是有點懼怕他的。


    但看到張宣主動打招唿後,她懸著的心似乎一下又放了迴去。


    她迴應:“你好,真是巧。”


    張宣好奇問:“又不是過年過節的,你怎麽這時候迴家?”


    小少婦沉默幾秒,說:“我媽去世了,得迴去趟。”


    張宣輕拍額頭:“瞧,看我這話問的,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小少婦勉強笑笑,表示沒事:“我媽上了年紀,生老病死都要走一遍的,沒什麽避諱。”


    接著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張宣,感歎道:“你現在的名氣好大,我每次和一些同鄉吃飯逛街時,總會聽到你的名字,都說咱們小鎮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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