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沒有一絲發現?


    隻是杜雙伶隱藏的很好,不願意表露出來罷了。


    因為愛上了這樣一個心不圓滿的男人,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她現在一大早就等在男生宿舍門外,想要他第一時間看到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杜雙伶柔和的應一聲,半眯著眼睛任他親昵,很是享受。


    默契互動完,女人主動幫著提了一些東西,兩人並肩走向了校門。


    “還記得三年前開學的時候嗎?”路過教學樓時,杜雙伶情不自禁仰頭打量一番。


    張宣也跟著看了看教學樓,唏噓不已:“記得啊,必須記得啊。


    當時我被陳雷老師冷漠拒收的畫麵依然清晰可見,仿佛就發生在昨日。要是沒有你的堅持,我不會出現在這個學校了哎。”


    杜雙伶嫣笑著剜了他眼:“小心眼,你到現在還記仇呢?”


    張宣眼珠子轉了轉,狡辯道:“記仇都是次要的。我主要是記得你的好,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


    “德性~”


    第84章 出口鬱氣


    兩人走出校門到米粉店的時候,發現除了杜克棟和陽永健外,還有陳日升父子在。


    就連魏薇也來了。


    把東西放到車後備箱,張宣也是跟著幾人落座。


    點了一大碗加辣牛肉粉,老男人跟旁邊的魏薇聊了起來:“老班,你怎麽起這麽早,不睡個懶覺?”


    魏薇笑眯眯地小聲說:“送一送你們,順便蹭個早餐啊,不要錢的。”


    接著她開始幫他迴憶:“你欠我一頓飯,還記得吧?”


    “記得,找個時間我請你。”張宣說過,考好了就請她吃飯。


    “行啊,我等著。”學生畢業了,魏薇現在也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早餐吃的是圓粉,牛肉哨子夠味道,辣椒夠辣,一桌子人嘴唇布滿了紅油,吃的不亦樂乎。


    吃到中間,陳雷突然對張宣說:“我聽陳日升這小子講,你還在記我的仇。”


    “別,別聽他胡謅,沒有的事。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像那紅彤彤的太陽,偉岸,光明,正大。”


    雖然雙方心知肚明,但張宣還是連連否認。這種見光死的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啊!


    聽到這麽不著邊際的話,陳雷笑了,開心地笑了:“其實我看人的眼光一般不會差,這些年來都蠻準。


    隻是在你這裏出了偏差。你真的很爭氣,也很努力,三年下來的成績硬是讓我刮目相看,希望你把這種勁頭保持下去,人生肯定越來越好。”


    “謝謝老師鼓勵。”這話聽得舒服,但不好接茬,老男人隻能不要臉的跟著樂嗬笑,心想總算把這口藏在心中已久的鬱氣出了。


    在這一刻,他隻覺著渾身通透,舒服!


    爽!


    ……


    吃完粉,眾人沒有俗套的依依惜別。隻是互道一聲珍重後,作鳥獸散。


    開學四個人來,畢業四個人走,一切依舊。


    杜克棟先是送他去了火車站,然後才往家的方向趕。


    張宣下車匆匆忙忙進站的時候,輝嫂跟孫福成已經等在那了。


    一見麵,輝嫂就急切地拉著他邊跑邊說:“來的還算及時,火車快要開了。”


    同孫福成打一聲招唿,張宣也是不敢耽擱,跟在兩人屁股後麵就衝向了站台,連票都沒人檢查。


    依然是臥鋪票。


    早上八點半從邵市出發,晚上十二點多才趕到深城。


    由於時間太晚了,張宣從火車站出來後,沒有想著去打擾舅舅。而是直接跟著輝嫂兩人進了一家賓館,花了12塊錢獨自開了一間房。


    房間不寬,梁也不高,室內裝修簡簡單單顯得有些局氣。


    張宣進屋掃了眼,倒不是很在意,在農村過慣了苦日子,這點壓根不算什麽。


    他覺得隻要幹淨就行。


    洗個澡,漱了口,洗完頭發,晾幹衣服,躺床上打算睡覺的時候,有人在敲門。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賓館,午夜有人在敲門?


    張宣怔了怔,以為生了錯覺。


    右手抻起身子細細又聽,咚咚咚……,聲兒很大,確實在敲自己的門。不是敲隔壁的門。


    張宣眼睛一眯,快速從床上下來,右手抓一個凳子,默默看著房門方向。


    他知道門外絕對不是輝嫂和孫福成,要不然他們肯定會吱聲的。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


    等了一會兒,張宣突然用粵語大嗓門狂飆:“撈仔!大半夜的敲你馬勒戈壁啊!找死啊!”


    聽到這兇神惡煞的聲音,門外停了一下,然後又敲。


    張宣把凳子提起來,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又用粵語氣急敗壞樣子地怒罵:“麻痹的,還敲!還敲!弄死你!”


    聽到正宗的粵語,確定裏麵住著一個地道的粵省兇人時,這次門外不敲了,改換目標敲起了對門房間。


    不敲自己門了,張宣卻並沒有放輕鬆,因為過道對門住的是輝嫂。


    走到門邊,貼牆靜靜聽外麵的動響,他相信孫福成為了女兒,肯定會有所動作的,自己得隨時做好接應準備。


    敲門聲繼續。


    沒人理。


    還敲……


    這次張宣聽到斜對麵有人開門了,然後就聽到孫福成質問:“你在幹什麽?”


    過道裏,一個瘦瘦弱弱的病態青年,右手持匕首像毒舌一樣盯著孫福成,眼睛閃爍,腳步開始慢慢移。


    向孫福成移動!


    隻是病態青年才走了兩步,就又停下來了,因為他看到強壯的孫福成不慌不忙地從後背掏了掏,掏出一把三菱刀。


    孫福成掏出三菱刀還不算,還毫不畏懼地逼進了兩步。


    那兇神惡煞的眼睛,陰鬱地盯著病態青年,射出駭人的光,要吃人!


    那三菱刀看起來不鋒利,但三麵帶菱,比20厘米尺子還長。


    病態青年是個識貨的,知道這東西隻要往自己腰身隨便一紮,小命就肯定交代在這了,就算有救護車都不一定管用。


    而且對方似乎一點都不懼怕自己,拿刀甚至一副你試試的樣子,反而把病態青年嚇到了!


    正當病態青年衡量風險時,後麵的門又開了,一個少年手持凳子慢慢悠悠站在了自己身後。


    然後病態青年就聽到持凳少年問:“動手嗎,這種弱雞一迴合可以拿下,不會影響大局。”


    接著聽到前麵的三菱刀壯漢迴:“這是個窮途末路的癮君子,用不著你出手,我一刀就可以解決他。隻是現在,不值得出手,大事要緊,別驚動了大魚。”


    病態青年接著又聽到持凳少年說:“你太謹慎了,什麽時候對這種人善良過了?”


    病態青年然後又聽到三菱刀壯漢氣定悠閑地說:“這次不一樣,還是謹慎點好!”


    聽到兩人肆無忌憚的對話,病態青年此刻懵圈了,這兩人是認識的啊?隔個房間還能認識的?尼瑪我就搶個劫,搶個明天的“飯錢”,這是碰到了什麽硬茬子?碰到了什麽路數的亡命之徒?


    這時孫福成盯著病態青年沉聲喝道:“不想死就滾!”


    說著,孫福成又逼進一步。


    見狀,病態青年看了看前頭,又看了看後頭,嘴巴抖了抖,最後被逼得把匕首放地上,雙手抱頭緩緩退走了。


    隻是經過張宣身邊的時候,病態青年臉上似乎還有不甘。


    張宣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無非就覺得自己年少,也許可以搏一搏。那沒說的啊,直接舉起凳子開咂!


    這尼瑪,我就多看了他一眼,就動手了,病態青年果斷轉身逃跑的時候,心裏大罵。


    人被趕跑了,這時輝嫂也是手持一根鋼管把門打開,走出來就問:“會不會迴來報複?”


    孫福成撿起地上的匕首揺搖頭,“不會,這種外厲內荏的貨色我見多了。”


    瞅著這對父女,這迴輪到張宣發傻了!


    這是什麽情況?


    輝嫂竟然也隨身帶防身武器的?


    孫福成把匕首遞給過來,張宣沒接,而是盯著鋼管看。


    輝嫂懂了,她左手接了匕首,右手把鋼管塞給了他。


    右手拿著鋼管掂了掂,還挺沉,張宣半真半假地說:“嫂子,下次碰到這麽好玩的事情,記得招唿一聲啊。”


    輝嫂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散場,迴到房間,張宣洗個手準備繼續睡覺。


    隻是十來分鍾後,又有人來敲門了。


    不過這次敲的聲音不猛烈,也不急促。


    不會是複仇的吧?


    可這敲門聲也不對啊。


    張宣順過床頭的鋼管壓著嗓子用粵語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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