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畢後,準備迴去繼續鑽研最後一小問時,他的餘光猛然發現希捷在隱隱看自己。


    莫不是?


    想到某種可能,張宣瞄一眼前方的監考老師,見注意力不在自己這個方向時,他果斷把視線投到了希捷試卷上。


    有些失望,這女人試卷的答案還是遮掩的。


    剛才可能是自己想多……


    隻是下一秒,他的腹誹還沒完,就見希捷把選擇題最後3個答案露出來了,人家露得非常有技巧,張宣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答案。


    但前麵的死胖子由於角度不對,怎麽瞟也瞟不到,抓頭撓耳可急死個人!


    bda,老男人用時不到一秒鍾,就把最後3個答案記住了。然後又快速地同希捷對視一眼,就若無其事的做最後那一小問去了。


    見狀,希捷又把選擇題答案全部封好,導致前麵的死胖子歎了好長一口氣。


    大約過了一分鍾,張宣把試卷翻到正麵,對了對答案,果斷把最後一個改成a。


    接著還有些不放心,根據答案逆向推敲了幾次,可是沒卵用,不會就是不會。


    算了,認命吧,a是錯也好,對也好,反正是白撿的,自己不虧。


    這麽一想,思緒頓時開闊了。


    數學考完,出考場下樓梯時,張宣低聲對旁邊的希捷說:“謝謝。”


    希捷隻是微抬頭看了他眼,沒接話,一起下了樓梯後就獨自走了。


    得嘞,討了個沒趣,老男人識趣地不再說話。也不再提吃飯的事。


    第一天考的不錯,第二天一樣順利。


    小團體5人聚餐時,張宣感覺大家都很放鬆,應該都考的不錯。


    當然,如果硬要說誰表現的不同以往那樣自在,那肯定是陽永健了,但大家都能理解。


    7月8號,這是高考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


    張宣洗漱完畢,趕去食堂吃飯時,發現了陽永健不對勁。


    她頭發蓬鬆,眼皮下垂,精神萎靡的吃不下飯,整個人像曬了三天太陽的蘿卜幹一樣,焉焉的沒點活力。


    張宣走過去關心問:“一夜不見,你這是怎麽了?”


    米見這時迴答他:“永健昨晚沒睡好,發高燒了。”


    “啊?你發高燒了?”在這個節點,老男人聽到這個結果嚇了一跳,也是慌慌忙忙伸手探了探陽永健額頭。


    不摸還好,一摸燙死個人!


    張宣急聲說,“這麽燙,先去醫務室看看吧。”


    杜雙伶接話道:“我們剛從醫務室迴來的。”


    張宣擔心問:“量了體溫沒,高燒多少度?”


    杜雙伶迴答說:“量了,38.5度。”


    “吃藥了嗎?”他沒問打針的事情,打針會耽誤高考,他了解陽永健,耽誤高考打死也不會同意的。


    “剛剛吃了一次。”杜雙伶說話的同時,還把三種西藥拿出來給他看。


    陳日升問陽永健:“燒這麽高,你撐得住嗎?要不還是先去打一針?”


    麵色蒼白的陽永健緩緩搖頭,至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一直低個腦袋努力在吃飯,希望多吃點飯讓自己身體多些力氣。


    時間到了,幾人帶著擔憂去了各自的考場。


    迴考場的路上,張宣在心裏歎氣,上輩子陽永健因為母親去世引起了連鎖反應,這輩子依舊如此。


    著實為她擔心。


    不過好在陽永健自身功底過硬,就算身體出問題了,上輩子還是一樣能上個好大學。


    那這輩子最差的結果,至多也是如此吧。


    這麽想著,老男人的擔心又減了幾分。


    第68章 姐,張宣很優秀的


    最後一天上午是曆史,考下來他的感覺非常好。


    下午是英語,由於多年兼職做外貿的原因,這門課程同語文一樣,相對他來說,是最輕鬆的,實打實的屬於拉分項目。


    英語一氣嗬成,做完檢查一遍都還發現剩十多分鍾。


    考的好,就無聊,沒事做。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右邊的希捷。


    這女人不愧是學霸啊,此刻也做完了,看樣子比自己還先做完。感受到他的目光後,竟然破天荒的對他一笑,甜甜一笑。


    盡管笑容幅度不大,隻到微弱的程度,但確實笑得很甜。


    今天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麽?


    這妞竟然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


    難道是因為知曉今天過後,兩人從此各奔東西,以後很難再見麵了,所以人家大度一笑?


    不跟自己計較了,來個一笑泯恩仇?


    他琢磨著,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不過管她呢,人家對自己露出了友善,張宣也是輕輕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這個招唿必須打啊,畢竟自己一直理虧來著。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歉疚吧。


    哎……


    隻是可惜了這麽好的姑娘,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條豬。


    帶著些許感慨,終考鈴聲響了,高考結束了。


    高考結束了!


    由於實在擔心陽永健的狀況,張宣第一時間就衝出了教室。


    以至於放寬心態想著跟他打聲招唿的希捷,到嘴邊的話“嗨,張宣……”,又活生生吞了迴去。


    她雙手握著紙筆,站在樓道口,眼睜睜看著某人快速下樓梯,躍過樓梯拐角,一溜煙兒消失了。


    ……


    再次得知陽永健的消息時,她已經在醫院了。


    陳日升的爸爸,也即陳雷老師表情特別凝重地告訴幾人:


    “陽永健最後一門沒考好,還剩一些題沒做完,就在考場暈倒了。目前被緊急送到了旁邊的人民醫院。”


    米見焦心問:“老師,永健怎麽會暈倒?”


    “哎……”


    拿著煙的陳雷重重歎口氣:“高燒都到40度了,都要急救了,苦了她了哎。”


    張宣、米見和陳日升一行人趕到人民醫院時,陽永健已經沒生命危險了。


    但她在哭,背身趴在枕頭上哭,哭的沒聲音,但兩個瘦削的肩膀一直在微弱的顫抖。


    看得出來,陽永健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悲痛,不想在人前顯得太脆弱。


    守在病床前的有杜雙伶三個人。


    除了杜雙伶外,還有她姐姐杜靜伶和她姐夫伍國瑞。


    這兩口子是特意趕迴來為妹妹高考助力的,同時也想親眼知道妹妹到底考得怎麽樣。


    見到張宣一行人進來,杜靜伶第一時間的目光放在了米見身上,內心忍不住驚歎:上天對這姑娘垂青的過分了。


    不著痕跡欣賞完米見,杜靜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張宣這裏。


    沒辦法不去關注張宣,自己最愛的妹妹,可一心係在他身上呢。


    她看一眼張宣,又看一眼主動靠過去、對他顯得很親昵的妹妹,心揪了下。


    杜靜伶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錯覺,才一個多月沒見,這兩人的關係好像在突飛猛進,有了質的飛躍?


    不會、不會是在一起了吧?


    才多久?這麽快就到一起了?


    轉眼就到一起了?


    杜靜伶表麵微笑著和眾人寒暄,內心卻一直揪,一直在揪……


    張宣走到病床前,拍了拍老同學肩膀,低聲喊:“永健,永健……”


    連續喊了幾聲,陽永健抖動的肩膀慢慢平息了下去,2分鍾左右,強忍著雙重悲傷的她,終於有了動靜。


    用手偷偷把眼角的淚、臉上的淚擦幹,陽永健這才翻過身子,有氣無力地下床,先是對病房裏的人真誠地說一聲“謝謝”。


    接著又對陳雷老師低頭歉意說:“老師,對不起,我不爭氣!我沒考上清華北大,我讓你失望了!讓學校失望了!”


    看到自己最喜愛的學生這樣,陳雷除了長籲短歎外,更多的還是心痛,甚至埋怨上天不公。


    陳雷親和地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沒事啊,永健。你沒有對不起誰,你不要內疚,困難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往遠裏看,陽光就在前頭呢……”


    道完謝,致完歉,陽永健要求出院,她媽媽明天出山,她必須趕迴去送最後一程,送媽媽到土裏。


    聽了她的特殊情況,醫生檢查一遍她的身體就說:


    “你這高燒才退,為防止它出現反複,按理說是不許這麽早出院的。但考慮到你的情況不同,就給你開一些藥吧,你拿迴村裏打。


    如果再次出現發燒等症狀,那必須及時就醫。”


    陽永健點頭。


    而這時杜靜伶出聲安慰她說,“沒事呢,我陪你迴家一趟。”


    接著杜靜伶又要求醫生另外開幾種緊急藥做預備,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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