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的同時,還能博取這兩口子的好感,畢竟自己這麽做,也算是變相借錢給他們了。


    不過他還有一個目的,用作家的身份裝飾自己,增加自己的身份重量和厚度。


    這樣他們就不敢看輕自己了。


    以後就算知道自己通過罰沒物資掙了大錢,也不會眼紅了。


    要知道他們的弟弟可是年輕有為的作家啊!


    那麽大一作家,有能力掙一筆大錢不是應該的嗎?


    在他們這代人眼裏,作家比大學生的身份還管用,有什麽成就都是理所當然的!


    輝嫂翻看了許久雜誌,好幾次忍不住想問問他到底掙了多少錢。


    但每次看到張宣笑眯眯望向自己時,她又忍住了,不想跌份。


    知道其作家身份後,輝嫂現在已經不把張宣當一般年輕人對待了。甚至在心裏把他歸類於城府深的那類人了。


    由不得她多想,舅舅家都窮成那鬼樣了,這弟弟卻還穩的住,硬是藏著一筆錢要做大事。


    這是年輕氣盛的人能幹的事?


    這不是有城府是什麽?


    甚至,輝嫂自己都覺得做不到這個程度。


    想到這,她也安慰自己,沒必要去猜測張宣有多少錢,隻要能幫自己多提貨就行。咱是一家人呢!


    ……


    合作達成初步意向,又有作家身份的加持,晚飯張宣是吃的相當舒服,相當愜意,這兩口子實在是太熱情了啊!


    熱情的,估計對他們親爸親媽以及親生女兒都沒這麽好過。


    這完全是把自己當做老祖宗伺候了啊,就差插根香、放牌位上供起來了。


    吃完飯,張宣從陽雲這裏拿到了邊防證。又同兩人商量好三天後出發深城的事情後,也是走出了筒子樓。


    太陽徹底落山了,馬上就要天黑。


    張宣不敢耽擱,等到公交車就第一時間衝了上去,他也不管粗魯不粗魯了,反正自己天黑之前必須到學校。


    社會這麽亂,不然一個人在外邊,被劫了錢劫了色怎麽辦?


    要是屁股後麵可以養魚了,那不得哭死去?


    迴到學校,把雜誌和報紙送迴教室後,張宣拿著ic卡就匆匆打起了電話。


    這電話是打給親媽阮秀琴的,他想知道陽雲曾做過啥事,以至在信用社那裏名聲壞了?


    這對他評估這大表哥很重要。


    電話打到十字路口,通了足足兩分來鍾,才等到阮秀琴。


    張宣問,“老媽,你在幹甚呢?”


    阮秀琴迴答說,“胡蘿卜奶奶死了,今天道師進場,我剛才在幫忙洗碗來著。”


    “啊?胡蘿卜奶奶今年多大了?”


    “還差一個月滿94。”


    “那也算壽終正寢了,沒幾人能這麽高壽呢。”張宣感慨一聲,然後把話題歸到了陽雲身上。


    聽完滿崽的話,阮秀琴看了看周邊,小聲說:“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隻是曾聽你姑提過一嘴,好像是和打牌賭寶有關。”


    “啊!打牌賭寶嗎?”


    這個結果有點出乎他意料,“不是,大表哥看起來挺和善、挺顧家一人啊,怎麽還幹這事?”


    阮秀琴告訴他:“聽說是中了一個朋友的圈套,被用了迷藥,前後賭了2次,輸了蠻多現錢,還偷偷摸摸欠了信用社一屁股債。”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沒想到大表哥還有這麽邋遢的過去。


    “那信用社的錢還清了沒?”這才是張宣最想知道的事情。


    阮秀琴說,“還了,都是你姑姑老兩口還的。”


    說到這裏,阮秀琴特意囑咐:“這事不要到外麵亂說,你姑姑是個極好麵子的人,聽了會不高興的。”


    張宣笑著保證,“知道了,你寶貝兒子沒這麽傻。”


    阮秀琴不解,“那你今天突然問這事幹什麽?”


    張宣說,“我不是經常去他們家蹭飯吃嘛,有一次他們在吵嘴,我不小心聽到了,所以就好奇。”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在一個勁喊“阮秀琴,阮秀琴……”


    阮秀琴迴身應了一聲,就對他說:“滿崽,你還有事呢嗎,沒事我就忙去了。”


    “行,您老去忙吧。”


    “在學校好好讀書,別亂來,別談姑娘。”


    “知道,我不會主動談姑娘的。”


    “那掛了啊。”


    “嗯,您掛。”


    掛完親媽電話,張宣沒有停歇,又給遠在深城的阮得誌打了個電話。


    告訴這舅舅,自己等人星期三過去。


    第48章 罪過方知酒濃


    ……


    就在張宣給阮秀琴打電話的時候,輝嫂也在給婆婆張茹打電話。


    電話一通,她就直接問:“媽,你知道舅舅家張宣是作家的事情嗎?”


    張茹反問:“你是說張宣給雜誌社和報紙供稿的事情吧?”


    輝嫂說:“對。”


    張茹迴答道:“那我知道。”


    輝嫂問,“這是真的?”


    張茹自豪地告訴她,“是真的,千真萬確,你弟現在也是個有名的文化人了。我有一次還陪秀琴去銀行用匯票兌換錢來著。”


    “那次兌換了多少?”


    “還蠻多的,過了1000塊。”


    這時張茹反應過來了,“你們兩口子今天怎麽問這事了?是怎麽知道的?”


    輝嫂迴答道:“今天張宣不是來我們家玩嗎,喝酒時提到了這事。”


    “哦。”張茹應一聲,突然語氣一變,淩厲道:“你們不許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剝了你們的皮。”


    這轉折也太快了吧!輝嫂聽得都快氣暈了。


    她控製著語氣說:“唉喲,媽,你說什麽跟什麽呢,我們就好奇問問而已。”


    張茹強勢得很,“好奇也不行,你男人有前科,我不放心,你們以後少接觸他……”


    輝嫂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她怕自己會當場發飆!轉身把聽筒給了陽雲後,直接出了門。


    她在想,與其受氣,還不如去擺地攤掙錢。


    同時又在想,張宣這老弟,是真的厲害!厲害到刷新了她的三觀。


    ……


    “張宣,你的信。”


    自習課晚一,魏薇給了張宣一封信。


    這次不是郵包,也不是從雜誌社或報社來的。


    郵寄地址竟然就是邵市本地的。


    誰啊?


    這麽無聊。


    這讓他有點好奇,沒忍住當場撕開了看,一看,哦喲!原來是莉莉絲出國當天下午郵寄給他的。


    信的內容非常非常簡單,就12個字: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


    字不錯,句子的意境也不錯,可他看完沒一點感覺。


    瞟一眼把信紙收好,張宣就向魏薇說起了“關於星期三請假”的事情。


    魏薇皺眉,“這個節骨眼你不好好讀書,你跑去深城幹什麽?”


    張宣謊話張口就來,這次拿那看不起自己家的“舅媽”祭刀:


    “我舅媽得了重病,可能挺不過去了,我陪我媽去看看。你也知道,我媽是個農村婦女,這麽遠的路,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魏薇盯著他思索了幾秒,稍後點頭說:“可以,不過我得先給你媽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說著,魏薇翻開花名冊,找到家庭聯係方式,抓起桌上的座機就打起了電話。


    張宣一開始還沒當真,以為她在演戲。


    後來見魏薇真打時,他暈了,想都沒想,直接整個人撲了過去,按著人家撥號的手,抱怨道:“不會吧,你還來真的?”


    “你以為呢?”魏薇給了個嘲諷的眼神,然後對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說:“放開我!”


    聽到這話,張宣才發現,一不小心就把人家撞到了牆上,兩個人差不多快貼在一起了,彼此的唿吸都能聞到。


    女人的味道還挺好聞……


    該死的,怎麽能有這種想法呢。下一秒,他這麽責怪自己。


    不過身子確實軟和啊……


    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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