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岫淚眼汪汪地盯著男人俊美無儔的容貌。那殺伐果斷眾人敬畏的攝政王,為了她,何至於斯......


    她又何嚐不知道他與容景熙並非一類人,但她又怕,這般優秀的男子,又怎會看上她一個冷酷無情,雙手沾滿罪孽,擁有無數不堪入目過往的女子?


    一旦得到,就會整日擔心著失去,害怕是一場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見她死死咬著唇,他便伸出手將那飽滿的朱唇從貝齒之下釋放出來,一滴鮮血自傷口處滴落,不禁令他的眸光愈發暗沉。


    “什麽時候都不要傷害自己,我會心疼。”


    隨後他舉手對天:“岫兒,我發誓,這輩子絕不負你。如有違背,天地不容,不得好死......”


    不必與容景熙的惺惺作態,那一字一句都鐫刻著發自肺腑的真情。


    “你閉嘴!”她擦去了淚水,紅紅的眼眶我見猶憐,“誰要你發這毒誓了!”


    下一刻,她唇畔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走到他身邊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


    感受到懷裏的溫香軟玉,容昭華的大腦有一片空白,隨後便是一陣狂喜。


    她這是接受他了?!!


    他們身後,美輪美奐,五彩繽紛的煙花依舊盛放於夜幕之中,瀲灩著節日的喜慶與伴侶互訴心意的柔情。


    正準備將她摟得更緊一些,雲傾岫趁著他發愣的空檔期間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


    懷裏一空,他意猶未盡的眼眸充斥著委屈,連聲音都流轉著些許不滿:“岫兒......”


    雲傾岫笑容俏皮爛漫,風姿綽約,將食指放置在不點而赤的鮮豔紅唇上:“噓。我隻認為可以考慮考慮,還沒有正兒八經地答應呢,你驕傲個什麽勁。”


    而後便轉身向那湖邊走去,頭也不迴道:“我走了好些時候,要迴去找爹爹他們了。”


    容昭華精準無誤地將雲傾岫柔軟的手牽在手心裏:“我陪你。”


    雲傾岫抿嘴輕笑,抬起盈盈如水的美眸:“喲,王爺好膽。”


    “那可不,”容昭華微微俯身,嘴唇不知有意無意碰到了雲傾岫的耳尖,“所以,什麽時候給我個名分?”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自耳尖傳遍四肢百骸,讓她身子升起一股異樣之感,麵色不受控製微微有些紅潤。


    她雖嫁過人,但卻因大婚當晚遇刺被毀了容貌,別說洞房了,她與容景熙就連親密舉止都沒再有了。


    她有些羞惱,輕輕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佯裝嗔怒道:“看你表現。”


    “嗯,一定不讓夫人失望。”他失笑,暗夜之中他那深邃的眸子比銀河更加璀璨奪目。


    她抬眸,黛眉微挑:“還挺厚臉皮,我都沒完全答應,這‘夫人’都叫上了?”


    容昭華握著她的手稍稍緊了幾分,笑道:“嗯,隻要夫人不嫌棄便好。”


    湖邊,四人翹首張望。雲蕭然有些不滿地看向兩個兒子:“傾傾呢??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就這麽沒了???”


    雲錦年憤憤道:“還不是被那攝政王花言巧語給騙走了!”


    雲蕭然看著他,恨鐵不成鋼:“那要你們何用?!”


    “爹,娘,大哥二哥,我迴來了!”雲傾岫一路小跑,神情愉悅,那張傾城之姿綴滿了喜色。


    雲蕭然一雙幾欲噴火的雙眸死死盯著兩人牽著的手,幾乎要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放手!”三道聲音整齊劃一,不約而同地說出了口。


    容昭華瞬間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額頭之上布滿了冷汗,但是就是不願撒手。頭可斷,血可流,媳婦的手不能丟!!!


    “傾傾,方才去哪兒了?這天色已晚,我們該迴去了。”雲蕭然看向雲傾岫柔聲問。


    雲傾岫眨巴著那雙清澈如泉的雙眸,笑得煞是可愛:“爹,王爺準備了個孔明燈,我們方才到那邊放燈去了。”


    雲錦書在兩人對話之際已經走到容昭華身邊,常年征戰的殺伐氣息凜冽地席卷在容昭華身邊。


    “攝政王,如果不放手,今晚就別走了。”


    容昭華求助地看向雲傾岫,卻收到一個無辜至極愛莫能助的眼神,隻得放了手。


    “嗯,”雲錦書滿意地笑笑,牽起妹妹的手,“傾傾啊,跟大哥迴家。”


    幾人走了一刻鍾便到了備好的馬車前,齊齊迴首。雲錦書雖麵色如常,卻是眸光犀利如刀。


    他開口:“攝政王,我們隻是要帶傾傾迴家,幹你何事?”


    容昭華麵不改色道:“正好,侯府與王府順路,我來的時候也沒有叫馬車。不知可否......”


    “不可。”雲錦書不等對方說完便果斷拒絕了。


    容昭華有些頭疼地看著大舅子,隻得委屈地看向雲傾岫:“如今夜色已晚,我獨自走迴王府,怕是不安全。岫兒,你忍心嗎?”


    眾人:“......”


    你是黃花大閨女嗎還晚上不安全???


    最終還是慕容嫿看不下去了,她能看出這攝政王是真的喜歡自己女兒,不圖任何利益就能將姿態擺到這般低的程度當真是不容易。


    故而柔聲道:“行啊,既然順路,搭個便車也是無妨的。”


    “衿兒......”雲蕭然哀怨地看向慕容嫿,卻被她一個淩厲的眼神看得瞬間繳械投降,他生氣地擺擺手道,“罷了,想坐可以,但是有個條件。”


    ......


    雲傾岫雖端坐在顛簸的馬車之中,卻是麵色尷尬,如坐針氈,時不時掀開門簾向外張望。


    終是忍不住道:“爹爹,他可是堂堂攝政王,如今這街道還有不少人,叫人看去他在趕車,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雲蕭然摟著慕容嫿不盈一握的細腰笑得春風得意:“有什麽不合適的?這馬車原本就隻夠我們幾人乘坐,不讓他趕車,難不成讓人坐車頂上?”


    雲傾岫麵色複雜地看了眼幾人坐得稀鬆,多出不少空餘的位置,終究是欲言又止。


    慕容嫿雖然聽信了雲蕭然的解釋,但她心下多少明白些侯府內部的關係,不願住在侯府,便還是重新迴到雲衿宮了。


    月上窗欞,如今已然是深夜,萬家燈火皆已熄滅。一番熱鬧之後,眾人都沉沉睡去,夜晚終究歸於應有的沉寂。


    雲輕柔手中握著雲輕舞寫來的書信,帶上鬥笠遮住了麵容,按照約定的時間趁著雲輕舞將人都引開之際,匆匆出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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