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確實很有道理,樊琪又問:“你怎麽跟袁老先生攀上關係的?”


    “是他看到你戴的項鏈,主動打電話給我的。他跟容遠的奶奶一樣,也是奶奶的舊友。”上輩子自己也是得到了袁爺爺的相助,才能一次次地爬起來。


    “我記得項姐說過,永域曾經拍過一部以你奶奶為原型的電影《烽火佳人》。你奶奶還給他的辦公樓提供設計?”剛剛聊過八卦,樊琪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你說,袁老先生不會把你奶奶當成心裏的白月光,朱砂痣?”


    “瞎想什麽呢?袁爺爺有大中小三個老婆,而且還有一堆女朋友。比我奶奶早三年結婚。我奶奶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小妹妹。”陳至謙跟她說。


    樊琪靠著頭枕:“也是,就跟咱倆一樣,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情,這種感情有時候比男女之情更加牢固。”


    陳至謙側頭看樊琪,她眼神清澈,他頓了一下,再迴頭看前麵開車:“差不多吧?”


    樊琪想起袁老先生這麽個老頭要三個老婆,上輩子她親爹基本上三五天換一個女人,她都不用記得這個“阿姨”的長相,因為很快就會有下一個了。


    樊琪嘖嘖嘖:“男人的基本盤真的太差了,真沒幾個好的。”


    “什麽話?我爸,你爸,買汏燒全包。”聽見這話,陳至謙立馬反駁。


    樊琪仔細想了一下,兩位爸爸倒真是這樣,可能圈子不同吧?


    收音機裏放著娛樂新聞:“昨天與周雅蘭離婚,今天和方嘉敏遊艇尋歡,林益和風流冠絕全港……”


    這條娛樂新聞也太應景了,樊琪轉頭看陳至謙:“大概有錢男人都這樣吧?你一定要傳承我爸和你爸的優良傳統,做一個聽老婆愛老婆的五好男人,對未來的嫂子忠貞不二,讓我相信即便男人發達了,也不會拋棄發妻。你看看港城這些富豪……”


    這個新聞又扒拉出了這位方小姐的往事,她之前勾搭另外一位富豪的時候,曾經上門去罵對方太太說男人都看見她惡心了,怎麽還占著太太的位子。


    這才沒兩個月,她又換林益和了?


    也是,這個年代,在港城好像沒人會在意,而且還拿這種事情當玩笑來看,她看過一期《今夜不設防》,這是港城四大才子中的三位做的一個訪談節目,話題很大膽,裏麵的女星就親口承認:“有女朋友的男仔我也嚐試過,結婚的男人我也試過,想做就去做嘍。”


    不能用上輩子的思維來想,上輩子有了網絡,要是哪個女明星這樣做?鐵定上熱搜,女明星也就涼涼了。


    樊琪不禁聯想起原主,這個林益和就是之前要原主去陪酒的那個玩具貿易商林老板。而這個方嘉敏原主也熟悉,她也是內地來港的演員,容貌和演技都比原主差,但是因為她放得開,所以機會比原主多得多,很快就出了名。站在原主的角度想,天天泡在這麽個大染缸裏,又看著方嘉敏靠著攀上富豪,飛上枝頭,資源好得沒話說。


    在這樣的環境裏,原主的很多想法已經開始變了,她內心漸漸認可,努力演戲也很難出頭,必須有富豪捧,才有機會,而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是最好的資本。


    電台裏說,剛剛離婚的那位周雅蘭,算是林益和的賢內助了,在林老板事業發展上提供了很多幫助。結婚十年了,終於是下定決心離婚了。


    “這個林益和可真的是個人渣。”樊琪不勝唏噓,“所以港城富豪的原配,是高危職業,發達立馬劍斬發妻的富豪比比皆是。”


    陳至謙開車進家附近的一個露天停車場,在車位上停好車,樊琪推門要下車,聽陳至謙說:“別忘了,我的原配是你。”


    樊琪略微一愣,立刻否認:“我不算。咱倆是個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


    兩人穿過馬路,陳至謙拉著她走:“有一天我發達了,又跟你離婚了。我比他們幾個更會被人罵忘恩負義,樊家對我實實在在有恩。”


    他說的真的沒錯,自己跟他離婚,他被罵還真是冤枉他了。


    家裏沒菜了,兩人一起去菜場那條街買菜,快走到的時候,樊琪好似茅塞頓開:“有了。”


    樊琪興奮地跟在陳至謙的身後:“你想啊!你做實業,我炒股,很明顯短期內我比你更容易暴富。等我暴富了,到時候我買遊艇,帶著兩個英俊帥氣的小……小帥哥一起出海,拍一張照片,照片裏我拿著紅酒,一個帥哥給我捏腿,一個帥哥給我跳鋼管舞。讓我做那個發達了先斬意中人的惡人,你是無辜的。這樣就能保全你的名聲,等以後你跟嫂子鶼鰈情深,依舊是佳話。”


    在剛才發現自己社會經驗和文學底蘊通通敗北之後,這個時候她總算找迴了一點點的場子,腦子轉得夠快吧?樊琪正處於興奮中,沒在意前麵人不僅放緩了腳步,而且還轉了身,她撞在陳至謙的身上,還抱怨:“你怎麽迴事?突然停下來幹嘛?”


    仰頭看,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幽深,一定是她的錯覺,為什麽他的眼睛裏好像會冒出火來?


    “你生氣了?”樊琪撓了撓頭,這才想起他在那本書裏是什麽樣一個人。


    這些天明顯他脾氣太好,對她很照顧遷就,以至於自己得意忘形,自己出的這個主意,跟上輩子的原主幹的那些事兒,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著他蘊含怒氣的雙眼,樊琪仰頭:“陳至謙,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就算你再生氣,你不能……”


    他幽暗的眼睛好似暴風雨來臨前,他問:“不能怎麽樣?”


    樊琪提醒他:“我們是假結婚,實際上是兄妹,就算我真的左擁右抱,你的表情也不至於像是要吃了我吧?”


    這話說出來,樊琪眼見陳至謙的怒氣褪了下去。


    陳至謙暗笑自己,自己跟一個小姑娘生什麽氣?問:“晚上想吃什麽?”


    看看他還是很講道理的嗎?樊琪看見菜檔上阿嬸在賣韭菜:“想吃韭菜盒子。”


    陳至謙低頭看她,這表情是有點兒嫌棄?她說:“算了,隨便吃點兒好了。你周日去打高爾夫,我在家自己做。”


    “一起去。”


    “我不去,看一群老男人磨磨唧唧打高爾夫有什麽好玩的?”好不容易休息天,當然宅在家,樊琪說,“我在家打遊戲。”


    陳至謙沒說話,隻是彎腰在海鮮檔位挑雜貝。他拿了一小袋子雜貝,又去豬肉檔要了一小塊豬肝,這裏叫豬潤,還有一塊瘦肉,又去買豆腐、牛丸、濕米粉……


    還到對過的幹貨檔買了蝦皮和紫菜,樊琪跟著他從頭走到尾,跟著他走進最裏麵的一個檔位,他拿了一把看上去很新鮮的韭菜,跟她說:“以後要買綠葉菜,來這裏,福嬸的菜都好新鮮的。”


    胖乎乎的大嬸聽見,臉上笑開了花:“這個芹菜也很好,還有絲瓜是下午才拿迴來的。”


    陳至謙各樣青菜都買了一些:“迴去了。”


    見買好了韭菜,樊琪心情雀躍起來。


    走過活禽檔口,那個老板對她印象深刻:“樊小姐,我這裏還有半隻鴨子,你要不要拿了去啊?便宜的啦!”


    “你做鹽水鴨?”陳至謙問她。


    “好。”


    陳至謙買下了半隻鴨子。


    兩人一起迴家,打開門,樊琪就看見了桌上的大白熊,快步走過去,抱住大白熊,開心地說:“陳至謙,它幹了。”


    “從外麵進來,你不洗個手?”他問她。


    “我忘了。”樊琪進衛生間洗了手,又把手黏在大白熊上。


    陳至謙去和麵,趁著醒麵的時候,他準備餡料。


    樊琪摸了許久的大白熊,才想起陳至謙一個人在做飯,把大白熊放進了房間裏,要過來幫忙。


    “去把鴨子醃了。再過來一起包韭菜盒子。”陳至謙已經在煮瘦肉絲瓜海鮮湯了。


    麵團醒過,陳至謙打開了電視機,看著財經新聞,跟樊琪一起,一個擀皮兒,一個包韭菜盒子。


    財經新聞跟娛樂新聞同步了嗎?都在播放林益和離婚的消息,財經新聞更加偏重的是兩人離婚後的財產分割問題。因為涉及到上市公司“益和商行”。


    陳至謙的第一個韭菜盒子烙好了,見新聞已經跳到了其他內容上,跟樊琪說:“你來試試。”


    樊琪拿起韭菜盒子,吹了吹,咬一口:“好吃的。”


    “吃完,幫我切點兒蔥花?”


    “好。”


    樊琪切了蔥花,遞給他,陳至謙盛了兩碗豬潤海鮮粉,端到桌上。


    滿滿一大碗都是料的海鮮粉,哪怕中午已經吃了牛腩粉,也不妨礙她晚上還能炫一大碗。


    看她吃得歡,陳至謙問:“好吃嗎?”


    “很好吃!很正宗。”


    很正宗?陳至謙喜歡豬髒粉,但這個喜歡是在很多年以後,上海成了迴不去的故鄉,口味也漸漸地變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實在不應該有這種正宗的口味,還是大意了,他笑問:“很正宗?”


    樊琪再吃了一口:“仔細吃的話,我認為少了蒜頭油。”


    陡然之間,陳至謙的想法從自己在這個穿越的姑娘麵前會不會露餡?變成了她總能雞蛋裏挑骨頭。


    樊琪吃得歡快:“一點點的不完美,不影響它的好吃。”


    一碗粉加上三個韭菜盒子,樊琪吃撐了,進去拿了大白熊抱著坐在椅子上看電視,才不管飯是陳至謙做的,自己應該自覺點去洗碗。


    陳至謙擦幹淨灶台,解下圍裙掛在門背後:“走了,一起下樓。”


    坐著不想動的的樊琪,慢悠悠地抬頭:“下去幹嘛?”


    “我要買剃須刀刀頭,跟我一起去?”


    買個剃須刀的刀頭還要她陪?不過看在韭菜盒子和豬髒粉的份兒上,就陪他去吧!


    走了一家便利店,他說那不是他用的型號,又陪著他走了兩家店,依然沒買到。


    “算了,明天去買。迴吧!”


    樊琪聽他這麽說,好想罵人,離家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了,然後再走迴去?大熱天的,簡直令人發指。


    迴到家,她看見大白熊也不想抱,一身汗呢!進屋去拿衣服準備洗澡,拉開抽屜拿內衣,抽了錯了一層,那是陳至謙的抽屜,裏麵不是有嶄新的剃須刀頭嗎?


    樊琪想起剛才路上碰見一位大姐牽著一條大屁股的柯基,吐著舌頭趴在地上不肯走,當時自己還說小狗很可愛,大姐說:“太胖了,一定要拖著才肯走。”


    自己當時還低頭罵那條柯基:“懶鬼。”


    陳至謙站在邊上笑,所以他在笑誰?


    洗過澡,樊琪抱著大白熊氣鼓鼓地坐在床上,陳至謙進來掛了衣服,他說:“今天走的路也夠多了,明天你還要考試,早上就別跑了?”


    聽聽,剛才可不就是遛她嗎?樊琪抱住大白熊拉了毯子往裏麵一滾,低頭輕聲對懷裏的大白熊說:“熊熊,晚安。”


    陳至謙聽見她的聲音:“嗯?”


    樊琪不想跟他說話,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陳至謙搖頭,他是看她連吃了三個韭菜盒子加上一碗海鮮粉,才拖她出去消消食。她倒是好,還發小脾氣了。


    陳至謙聽見均勻的唿吸聲,還真睡著了。


    晚上抱著一個東西睡也不嫌難受?真不知道是怎麽養成這麽個壞習慣的?他撐起身體,伸手捏住大白熊,輕輕地提起,好似夢裏有人跟她搶似的她抱了更緊了。


    他剛要放下大白熊,樊琪的手往臉上撓了撓,趁著這個機會他把熊給抽走了,放在腳邊的角落裏。這下她應該能睡得舒坦了,陳至謙躺下。


    沒多久樊琪翻了個身,一條手臂如往常那樣伸在了他的身上。


    睡夢裏陳至謙感覺樊琪坐了起來,啪嗒一聲,她開了燈。


    陳至謙睜開眼,見樊琪揉眼睛,看見腳邊的大白熊,彎腰撲過去把熊給抱了過來,嘴裏喃喃:“熊熊,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怎麽會把你扔在邊上了呢?”


    樊琪關燈,又抱熊睡了。


    陳至謙:???


    第35章


    ◎馮學明送玫瑰◎


    周三早上, 樊琪進辦公室碰上廖繼慶,容光煥發地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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