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暢,查找電話來源!”


    方成保持著冷靜,腦海裏瞬間浮現了許多想法,胡思亂想之間小暢的追尋有了結果,電話的地址是慶京的郊區一個農家小院裏,但附近所有監控都處於未打開狀態,監測的結果是停電,而且是大麵積的停電。


    “335!”方成選擇喚醒他的戰術參謀兼‘機要秘書’。


    “指揮官,很高興再次為你服務。”


    “讀取b05號文件裏的電話錄音。”方成沒有與她廢話,b05號文件是小暢隨機為剛才電話錄音建立的檔案號。


    “好的。”深紅335應答的話音剛落地,便又接著說道:“一個奇怪的電話,更奇怪的是打電話的地方以及時機。”


    “你什麽看法?”


    “第一,你的資料已經泄露,泄露地點肯定是軍部。”


    “還有呢?”


    “還有…”深紅335打開一份複雜的電網設計圖紙,“正常情況下,慶京是不可能會發生大規模的停電。”


    她的話到這裏停頓半拍,接著用戲謔的聲音說道:“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就為通知有人要暗殺你,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會是誰?”方成問。


    “我該如何思考?”他連續發問。


    “誰可以同時知道你的個人資料,又知道死亡研習會暗殺你的計劃?”深紅335指引著方成的思路。


    “軍部的高層有死亡研習會的人?不對,是死亡研習會內部有軍部的高層?也不對,有人既是軍部的高層,又是死亡研習會的重要成員?”方成腦子快速轉動。


    “沒錯!”深紅335說道:“一個臥底,也有可能是雙麵間諜,有人給他開出了無法拒絕的條件,但他又不希望你真的出事。”


    “是誰?”


    “這就不知道了。”


    方成陷入思考,深紅335則保持著安靜給他思考的環境。


    “臥底知曉的情報不會這麽詳細,最大的可能是一個雙麵間諜?或者又是特勤處一個隱秘的計劃?”方成腦子轉得還是蠻快的。


    “目前的情報看來,是這樣沒錯。”深紅335表示讚同,“這場停電破綻百出,卻阻斷了我們可以查找的所有線索…不過同樣說明對方對我們很熟悉,而且有可能是故意露出來的破綻。”


    “故意露出破綻?為什麽?”


    “你一般會對誰做這樣麻煩的事情?”


    “熟悉的人…你是說情報來自軍部高層?他們為什麽不直接通知我?”方成連續發問。


    “你覺得呢?”


    “情報也是他們泄露的?”方成雙眼一睜。


    “應該不是泄露,很大可能是一場交易,或者是打算用你釣魚。”深紅335慢慢撥開了這裏麵的迷霧。


    “你覺得我該怎麽做?打個電話去質問?”方成問。


    “你認為呢?”


    “我在利用他們,他們也在利用我。”方成深吸一口氣,“世界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深紅335沒有再說話,方成在沉默中打開係統,調出父母手機以及小區附近所有監控,把虛擬屏幕調整到最大化。


    “超凡者之間的戰鬥,不至於牽扯到普通人。”深紅335說道:“相比綁架你的父母,直接暗殺你會更簡單。”


    “萬一呢?”


    “這就是超凡者的世界…”


    “殘酷而現實嗎?”


    “是的…你完全可以讓軍部派遣特勤保護你父母。”


    “讓外人來保護我的爸媽,這很奇怪。”


    “你兩分鍾前才說過‘相互利用’,每個人的職責不同,你肩負著更加重要的職責,這份責職責注定要舍棄一部分東西。”


    “有些東西是無法舍棄的。”


    “這就是一個比喻,並不是要真的舍棄,大佬們都是這樣說話。”


    “…”


    方成沒有心情和深紅335開玩笑,他翻出手機裏範佩佩的電話號碼,想了想還是按下撥號。


    “喂!”範佩佩聽起來很疲憊,今天的會談剛結束她就被召迴慶京。


    “我父母那邊需要人保護,但不要打擾他們正常的生活。”方成沒有繞圈子。


    “放心,我們在計劃與你合作的時候,就已經派遣專門的外勤對你父母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範佩佩應答後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方成略顯意外,接著便頭皮一陣發麻,他對父母的安全監控可謂是全方位的,卻沒有發現有外勤在他們身邊活動的跡象。


    “那就謝謝了。”他冷靜的道謝。


    “發生了什麽事?”範佩佩重複問。


    “一些小事,我能處理。”方成說完就掛掉電話。


    深紅335不用方成的提醒便打開係統搜尋,很快一份詳細的資料被調出,是方成父母住所周圍房屋轉讓的合同。


    距今十天左右的這段時間裏,方成父母住所周圍近十套住房在同一段時間裏變賣,且都是以高出市場價格至少百分之三十成交的。


    “國家依舊是國家!”方成此刻很平靜,在沉默良久問道:“麵對這場未知的暗殺,你有什麽建議?”


    “以我們的傳送手段,目前水藍星的超凡力量想要暗殺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為防止出現意外,我會控製一隻偵察機械蟲一直與你保持一個空間節點的距離,這種短程物理傳送,除非瞬間將你泯滅,或者‘6’級以上的超凡者對你出手,否則都無法攔截。”


    “那就拜托了。”


    …


    慶京,軍部直轄衛戍營駐地的校官宿舍區,昏暗的夜色下,整棟宿舍大樓隻有少許幾扇窗戶還亮著。


    範佩佩幽靜的兩居室的主臥裏,明亮的燈光從半開的門縫裏投射到客廳。


    臥室裏,剛剛睡下的範佩佩看著手機,輕輕拍了拍帶著一道清晰疤痕的左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隨後,她放下手機走進昏暗的客廳把門口的總閘拉下,房子裏唯一的光線瞬間熄滅,她迎著黑暗走到客廳不起眼的電視櫃旁,上麵有一部內線座機電話,她拿起話筒熟練撥出一個號碼。


    第一遍鈴聲響完都沒有人接。


    耐心的撥出第二次,十多秒後傳來接聽的噪音。


    “喂!”對麵是封滿老將軍的聲音。


    “方成先生剛才打電話讓我們保護他父母的安全。”範佩佩聲音很低。


    “那就保護好,這件事情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封將軍反應很平靜。


    “主任…我們…”


    封滿打斷她:“你放心,就算犧牲大江市兩個治理大隊所有成員,我們也會保證s2-15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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