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這邊同意了對方的要求,來之前和小童交談過,明顯就是錢府裏麵鬧了一些髒東西了。


    平常人事他們不管,這種事情他們有的時候還是被迫管一下的,吃飯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是不能讓小童就在此地被坑害了一輩子了。


    “麻煩這位大人帶我們前去看望一下您的父親?”李儒如此開口詢問。


    “可以,你敢答應,我就敢讓你做!”


    “醜化卻說在前頭了,我在這蘭城內是人盡皆知的一個孝子,你不要墮了我的名聲了!”


    錢付康冷笑了兩聲帶著兩個人前去了。


    小童則是被安排去收拾其師傅的遺骸了,晚些時候再做詳細的溝通,此時還是看看這錢付康的父親到底是生了何種病症了。


    陸陸續續,錢府內也是知道了又有兩個乞憐人來到他們府上了,一通私下交流,這眼神是一個個沉默的搖頭。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可不能叫這個錢付康聽見了,不然被剮了鼻子可就悲慘了。


    ……


    錢付康的父親叫做錢大禮,本人正在正臥房內,房內還有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即便穿著便衣,但依舊套著華麗金銀。


    錢付康走進來後對著老婦人拜了拜,道了一聲娘親,這且就是錢氏了,錢大禮的正房。


    “康兒你怎麽又叫了這江湖騙子來了?我不是叫你去找正規郎中的麽?相信這種東西幹什麽?”


    錢氏說話聲音並不算小,她也沒有將錢付康拉到角落中交談,這一雙塗著鮮紅醃製的嘴唇上下動著,眼神則是和錢付康一樣的高傲。


    “誒,我也不想的,前日我們不是宰殺了那個妖言惑眾的老賊麽,這老賊的徒兒連夜出去搬救兵了。”


    “這雪天竟然沒將那孽畜凍死,反倒是被他叫來了另外兩個烏合之眾了?”錢氏詫異的問了一句。


    “是的,娘親,但我們不急,金銀還是說好的金銀,若是對方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們再宰殺了他們又何妨?”錢付康趾高氣昂的站在錢氏的旁邊,順手倒也是將自己的黃銅手爐直接交給了錢氏,這一臉笑容的補充了一句,“娘親,這裏交給我,屋裏燥熱,你且去吃些茶點,晌覺片刻,待孩兒將這二人的脾性摸透後再去稟告給您?”


    “行。”


    錢氏滿意錢付康的表現。


    這也是將溫暖的手爐重新放迴到了錢付康的手中,她的雙手握住錢付康的一隻右手,這目光直接看著李儒,更是蔑視的瞧了一眼李玄舟。


    “你父親對我們錢府來說威望重大,你千萬莫要忘記讓這二人玷汙了他的威名!”


    “我是覺得他們就是一些騙子了。”


    “死不足惜的那種騙子!”


    錢氏埋怨了兩句,踏著三寸小鞋扭來扭曲的出去了,已是一位老嫗,李玄舟則是覺得皇城的一些貴妃怕都是不及她的盛氣淩人。


    無妨。


    看看錢大禮到底如何了。


    ……


    房間梁柱下的火爐灼燒著優質的木炭,房間內溫度適宜。


    錢付康多餘東西已經不用說了,這讓開了一個身子,李儒看了一眼李玄舟,李玄舟點了點頭,師徒二人同時朝著臥榻旁靠近。


    待到靠近了這錢大禮後,錢大禮的臉上已經是被麵盆大小的整張黃紙覆蓋了,黃紙上則是有不少的黃紙疊成的財寶。


    不用錢付康說什麽,李儒已經是猜想到這就是之前那個乞憐人做的事情了。


    黃紙疊成的財寶用來買路,一層黃紙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護住這錢大禮的凡人元神。


    如果錢大禮沒有被處理到這一步,那麽李儒現在要做的就是這一步了。


    “大人,我現在需要將這一層黃紙揭開,查探一下府主具體情況,黃紙揭開後,府主元神暫時無法庇佑,不過你放心,有我師徒二人在,除非它要將我們全部置之死地,否則它應該不會選擇在此時出手。”李儒詢問了一下錢付康。


    他如果沒有看見這錢大禮的一張臉,那麽他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麽髒東西了。


    “按照你所想的做就好了。”錢付康不滿的擺了擺手。


    “是。”李儒應了一句。


    他來到臥榻木階上,身前就是厚厚的龍鳳紅被褥,被褥中的錢大禮就如同是一個死人一樣,筆挺的躺在被窩裏。


    李儒用李玄舟遞過來的一根竹木挑開了一些黃紙邊角,黃紙疊成的金銀微微閃著微光,這是之前那個乞憐人的殘魂了。


    定睛一看,房間內溫度陡然降低許多。


    黃紙下,隻見對方緊閉雙眼,眉目顫抖!


    眉間濃烈的血腥煞氣!


    更是能看見其印堂一片烏黑,好似用木炭染黑了額頭一般!


    臉上更是浮現了奇多的腫脹。


    紅紫相間,一道道膿瘡遍布嘴角,整個下半張臉已經呈現出明顯的腐爛趨勢。


    “好兇的東西!”


    李儒眯著眼睛暗自思索一番,扭頭輕聲唿喚了一聲李玄舟。


    李玄舟應聲從竹囊中翻出了幾張符紙,符紙被李儒接下來後,他是要直接運轉神識在這符紙上刻畫符咒,目的就是做更進一步的穩固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錢大禮猛地嘔出一大口淤血,更是能明顯看見有焦黑色的頭發從其口中吐了出來!


    李儒神色略有晃動,符紙頓時融入了一個大大的“鎮”字,伴隨著這符紙貼在錢大禮的龍鳳被褥上,錢大禮竟然是生生在這些淤血又吸了迴去,絲毫未有殘留!!


    “府主身軀非常虛弱,需要幾味草藥先行調養兩日,待到元神寧靜片刻後,我才能將其體內的怨氣取出。”


    李儒在錢付康一臉狐疑猜測時提前說了一句。


    錢付康沒有看見李儒放在所做的事情。


    他的眼神變了變,非常不滿的看著他,“行,蘭城有藥房,出門西北方向隔了兩條街便是了!”


    “好,我們前去購買一些草藥,玄舟你隨我一起去。”李儒說了一句。


    李玄舟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行囊,將重重的竹囊重新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師徒二人這就要出門了。


    身後錢付康站在火爐旁邊,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毒和壓抑。


    “你們最好快去快迴,一個時辰後若是你們沒有迴來,我們就立刻宰殺了那小童來給你償命了!”


    “我也奉勸你們以後路過蘭城的時候都繞著走,否則要是被我們發現了你們這老少二人,你們必死無疑了!”


    錢付康沉聲要挾,“最後你們要是膽敢透露我父親之事分毫,墮落了我錢府名聲!”


    “嗬嗬!”


    “我必讓你們償命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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