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糖搖搖頭:“長姝,你應該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我,這樣我才能知道你對我有多好。”


    長姝笑著揉了一下許糖的發:“師姐千萬別覺得愧疚,如果你愧疚,反而讓我無所適從。”


    許糖愣了一下。


    或許之前許糖並不能感覺出長姝話裏的真假,但是現在她說的話,許糖能感覺到是真心的。


    密密麻麻的酸甜從心底泛上來,將所有的懷疑與猜忌全部覆蓋,她愣愣的看著長姝,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想想也是,剛才她怎麽就會覺得長姝是裝的呢?長姝為了她而受傷,她還在懷疑她。


    許糖覺得自己可真不是東西!


    “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許糖迴過神來,臉色堅定,“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長姝突然低聲笑了笑,二人原本便靠得極近,唿出的氣息撲到了許糖的耳垂上,那熱意好似直接順著許糖的耳垂流到了她的心裏。


    許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不太自然的躲了躲。待到反應過來之後,才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長姝是個女子,還是個世間少有的出色之人,她為什麽會對長姝的靠近有這種……奇奇怪怪的反應。


    明明早上她還坐在長姝的懷中,那時她可沒有這種想法。


    許糖懷疑自己可能是單身太久,所以才對長姝產生了變.態的想法,等到長姝傷好,她就立刻離開長清宗,到凡間找個脾氣溫柔的男子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許糖已經被長姝帶到了靈清峰。


    剛到地方,便有侍者送來飯菜。


    許糖意識到這是長姝安排的。


    長姝向來貼心,許糖心中撼動又覺得羞愧,正要說話時,長姝卻開始投喂。


    許糖被迫一口接著一口,不知不覺間便吃完了飯。


    長姝慢條斯理的給許糖淨手,她在做這些瑣碎事情的時候,並不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反而頗為耐心的許糖照顧得極好。


    做完這一切,長姝遞給許糖一本書。


    許糖瞅了一眼封麵,下意識開口:“我不愛看這種書。”


    長姝笑著說:“這可不是普通的書,這是《春風訣》,師姐的根骨特殊,修煉它正好合適。”


    許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能修煉!


    她又是震驚,又是驚喜的站起身。拿起春風訣看了又看:“我真的能修煉?”


    長姝坐著,視線跟隨許糖的身影而動,她的身體微微向後,揚起頭看向許糖。


    房間裏的燭光並不十分明亮,但偏偏光源落在許糖身上的時候,讓長姝隻覺得許糖在發光。


    所有的東西都是黑的,隻有許糖一人明媚。


    長姝像是頗為喜歡這樣的許糖,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尾藏著笑:“是,師姐也能修煉了。”


    許糖得了迴答,心裏高興萬分,若是如此,她將來去往人間之時,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了!


    越想越高興,許糖抓住長姝的手認真的說:“長姝,我一定要竭盡所能,讓你的一生都幸福快樂!”


    長姝的臉上染上溫情:“隻要師姐和我永遠在一起。”


    許糖並未注意到長姝的話,她高興的把手中的春風訣看了又看,突然想到這隻怕便是長姝說要送給她的禮物:“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我原本還以為是別的東西!”


    長姝眸底極快的劃過什麽:“這就是我要送給師姐的禮物,不然師姐以為是什麽?”


    這句話意味不明,許糖一下子就想到了躺在床上的許澤生。


    可長姝的笑容太溫柔,許糖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


    錯覺,一定是錯覺。


    ·


    許糖又開始做夢了。


    她夢到燭火幽幽,蒼白的男人全身赤.裸跪在地上,高大的身體做出最可憐的姿態,顯得十分不倫不類。


    “求師姐憐我。”


    他抬起頭,燭光下露出一張美到極致的臉。


    那張臉屬於長姝。


    長姝的臉上擺出最可憐的神色,可他的眼神卻含著欲,嘴唇豔紅,既像是在祈求垂憐,又像是在渴求著什麽。


    很快,他突然膝行到許糖麵前,微微垂下頭,好似被主人獎賞的狗一般,興奮又迅速的含住了許糖的……


    半響,他抬起緋紅的眉眼,附在許糖耳邊低聲說:“小狗想……”


    聽到他說的話,許糖驟然瞪大了眼睛。


    第32章


    ◎蝶夢◎


    “求求主人,小狗想進去,想喂飽主人的肚子。”


    許糖聽懂了他的意思,她被嚇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發現小衣整整齊齊。


    她為什麽又做了這樣荒唐的夢?


    許糖還未來得及完全清醒,便感覺到自己麵門一寒,下意識抬起頭,便看到許瑤芳執劍闖了進來。


    看到許糖,許瑤芳神色更冷:“許糖,你去死吧!”


    許瑤芳說做便做,長劍直直朝著許糖的胸膛而來!


    她的劍招太急太快,讓許糖沒有半分反應的時間!


    就在許瑤芳即將刺到許糖胸前之時,許糖的胸前爆發出一道明亮的光,那道光甚至比從手鐲遊走出來的黑線還要迅速幾分!


    許瑤芳被那道恐怖的光芒擊到了牆上,她捂住胸口,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的身上為什麽會有我父親......”


    “師姐,你在做什麽?”


    長姝的聲音極冷,她從外麵快步進來,擋在了許糖的麵前:“你明知道傷害同門的下場,卻還是對她動手,難道你想被逐出師門嗎?”


    許瑤芳失魂落魄的從地上爬起來,她越過長姝,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眼神看向許糖。


    許糖驚魂未定,以前許瑤芳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如今被她這樣看著,心中逐漸泛起恐懼。


    許糖從許瑤芳的眼神裏看到了仇恨。


    長姝像是在憤怒,又像是在提醒:“瑤芳師姐,不要做不可饒恕的事情!”


    許瑤芳收迴視線,她的聲音冷硬:“長姝,我有話對你說。”


    說完,許瑤芳便走了出去。


    長姝轉過身,幫許糖把外衣穿上:“害怕嗎?”


    許糖下意識的搖搖頭,繼而又迅速點了點頭:“長姝,我想離開這裏。”


    長姝的眼神微妙的落在了許糖的腳踝上,她輕聲問:“師姐是覺得這裏不安全嗎?”


    “不是,”許糖悶悶的轉過身,背對長姝躺下,不願再說話了。


    “師姐別怕,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


    長姝眼底幽幽,她站起身走出來靈清峰。


    許瑤芳站在涼亭中,目光遙遙望向了未知的地方。


    長姝走了過去:“瑤芳師姐往日裏最是理智自重,今日突然失去理智,衝到靈清峰傷人,我猜是因為......血親。”


    聞言,許瑤芳看向了長姝:“你知道了?”


    長姝點頭:“師娘並不是一個十分苛刻的人,但是她對師姐卻極為嚴厲,所以我早些年便猜到了。”


    許瑤芳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是我許家的秘辛,許糖那賤.人生來就是個災星,如今更是將澤生害得這麽慘,我一定要殺了她!”


    長姝臉上的溫和逐漸被撕裂,她的聲音清冷:“哦?這件事和師姐有什麽關係?”


    許瑤芳的聲音哽咽起來:“澤生現在已經醒了過來,但是他的精神已經出了問題,根本不願意見我們,也不願意說話!我娘說一切都是許糖害的!她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長姝:“經曆了這樣恐怖的事,修為又被廢了,澤生師兄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肯定受不了。”


    “可是我爹卻把護心鏡給了許糖!如果我爹把護心鏡給澤生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了!方才我即將要將許糖一劍穿心的時候,發現我爹的護心鏡就在她的胸膛裏!那麽寶貴的護心鏡,澤生問他要了那麽多次,他都不肯給!現在他竟然把護心鏡給了許糖那賤人!”


    許瑤芳緊緊拽住長姝的手,仿佛再也忍受不了般說:“長姝,你從小就事事就比我厲害,你為我出個主意,告訴我應該怎麽辦?”


    長姝緩緩將許瑤芳的手推開,在原地踱步:“師父竟然將那麽貴重的東西給了師姐,莫非……在師父心裏,師姐是不同的?”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許瑤芳的死穴,她尖叫道:“不可能!我爹隻有我和澤生兩個孩子,許糖那賤人怎麽配在我爹心中留下痕跡?”


    長姝輕聲道:“瑤芳師姐說錯了,是許一洲不配成為我師姐的父親。”


    長姝的聲音太輕,剛說出來,就消失在了風中。


    許瑤芳坐在石凳上,眼底滿是殺意:“如果許糖剛生下來就去死該有多好,這樣我就不會……”


    長姝眯了眯眼睛,聲音突然變得輕柔:“瑤芳師姐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如果你不嫌棄,可以將事情告訴我,我會為你保守秘密。”


    許瑤芳神經質般狠狠咬了一下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命牌同我們的性命相連,命隕命牌碎,命牌碎也會命隕!我才發現我爹書房中有個密室,裏麵隻放著許糖的命牌。為什麽?為什麽我和澤生的命牌便隻能跟其他的弟子放在一起,而許糖一個身無長物的廢物的命牌,卻能被我爹珍視?”


    長姝驟然抬眸。


    終於找到了。


    ·


    許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她隻是想安靜一會兒,於是去了靈清峰後山。


    沒了長姝的牽引,許糖這才發現靈清峰的後山極大,她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迷茫間,許糖索性找了棵繁茂的大樹,躺在大樹下乘涼。


    隨手將乾坤袋中的春風訣拿出來,許糖打開第一章 細讀起來。


    該說不說,第一章 第一行一共十來個字,她有七八個字都不認識。


    許糖企圖用自己貧瘠的知識來理解第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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