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小陳真正死亡,必須把他的頭爆掉才行。


    沒錯,跟殺喪屍的方法一樣,都要腦死亡。


    爆小陳的頭很容易,難辦的是小陳死亡之後所帶來的一係列後遺症。


    每個宇宙組織成員的生命體征都受到自己組織的監控,一旦死亡,組織會馬上收到機器發出的死亡反饋。


    小陳是時管局的管理階層,他如果在外麵無緣無故死亡,時管局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恐怕到時候會鋪天蓋地調查他的死因。


    江璟還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能夠跟整個時管局抗衡。


    留個小陳的頭,讓他一息尚存,這樣做會給自己省掉很多麻煩。


    在這個世界上,“直接殺了對方”並不是報仇的最優解,還有很多更優秀的報仇姿勢。


    比如江璟從b時空迴到時空聯盟星球的住所,直接拿小陳的腦袋當足球,肆意踢踏,讓他的腦袋滿屋子滾來滾去,不比直接殺了他更爽?


    光看小陳生不如死的表情,江璟就知道直接殺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從折磨小陳中獲得快感,這不是江璟不殺他的主要原因,他不殺的主要原因是……


    幾天後,江璟帶著小陳的腦袋夜探時管局的克隆基地。


    滿級時空居民進入宇宙組織後的身體就是在這裏統一生產,包括他現在的身體。


    宇宙組織的地下黑市也有做克隆時空居民身體的買賣,不過質量堪憂,遠遠比不上官方正版出產的質量。


    江璟有辦法潛入克隆基地而不被發現,但他沒辦法悄無聲息地潛入克隆基地的生產車間。


    克隆生產車間是生產身體的重地,有很複雜且無法破解的門禁。


    他進不去,小陳就不一樣了。


    小陳是時管局的管理階層,有進入克隆生產車間的權限。


    江璟站在克隆生產車間的掃描儀麵前,拎起小陳的腦袋,讓他的眼睛對著掃描儀。


    小陳依舊身殘誌堅,緊閉著眼,堅決不當他的“鑰匙”。


    江璟扇他一巴掌,親自出手硬翻開他的眼皮,露出他的眼球讓掃描儀掃描。


    克隆生產車間的環境比醫院的停屍房恐怖一萬倍。


    裏麵分門別類停放著三千時空幾乎所有土著的身體,不管是完整的,還是身體的一部分,還是內髒器官,還是……總之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妥妥一個肉聯廠,膽小者和心髒脆弱者不推薦入內。


    江璟冒險潛入這裏,難道是要給小陳重塑身體?


    當然不是,想什麽天方夜譚。


    那難道是要給江洋重塑身體?


    他這個正本對副本要是有這麽體貼,前麵就不會對副本痛下狠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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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一章 新手媽媽


    ◎媽,您會擠奶嗎?◎


    藍巍深夜往北京藍家投了顆遠程炸彈。


    這顆炸彈對藍軍來說就是顆禮蛋, 在他腦袋上方炸開漫天彩帶,恭喜他在當了三十多年爸爸之後,盼星星盼月亮, 終於盼來人生的新角色, 從爸爸晉升成爺爺。


    放下電話就再沒睡著過, 苦等到天亮吃早飯,自豪地把孫子孫女提前降生的消息告訴這個家本來的爺爺。


    提前當太爺爺的藍貴腦子一懵, 大大“啊?”了一聲,表麵喜滋滋, 內心慌如雞。


    怎麽辦怎麽辦,他還沒給重孫們想好名字!


    去年藍巍打電話迴家,告訴家裏媳婦兒懷孕了,早在那個時候,取名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到藍貴手中。


    這都過去半年有餘,藍貴手中的任務卡, 新得像一次都沒翻開來看過。


    貝勒爺這種懶散拖遝的效率不行啊。


    藍貴這個時候最怕被問到的問題, 天不遂人願,還是從兒子嘴裏蹦了出來。


    “爸,兩個娃娃的名字您想好了嗎?”


    藍貴壓力山大, 像忘記寫作業、被班主任點到名的小學生,低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對兩個重孫抱歉的心在鞭笞著他,眼底下的豆漿油條都不香了。


    “爸,您是不是還沒想好名字?”藍軍一語點破親爹羞於啟齒的實情。雖然對親爹這麽長時間還沒完成任務感到失望, 鑒於世上沒有兒子教訓老子的道理, 他隻能溫厚地督促一句, “那您這兩天快想吧, 寶安那邊等著名字給娃娃上戶口。”


    藍貴重重“哎”一聲,人又活過來了,豆漿油條也香迴來了。


    爺倆吃完早飯。


    藍軍出門上班。


    藍貴在庭院裏背著手踱來踱去,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看地,好像丟了錢又四處找不著,正使出拉屎的勁兒思考錢還有可能丟在哪裏?


    想名字而已,倒也不必這麽用力。


    保姆同在庭院裏晾衣服,掛一件衣服,瞥一下他,到底控製不住自己的求知欲,大聲問:“老將軍,這是掉什麽東西在地上啦?”


    “沒掉東西。”藍貴抱著炫耀的目的說,“我在想小巍娃娃的名字,昨晚生了,兩個。”


    他比個剪刀手。


    保姆驚訝:“啥,這就生啦?大妹子(史雲)還在火車上沒下地吧。(轉驚為喜)恭喜老將軍,賀喜老將軍,家裏四世同堂啦。”


    藍貴嗬嗬直樂,美得不行。


    一拍額頭,跑去牽自行車,跟保姆說:“我出去一趟。”


    保姆抖著濕衣服說:“那您路上騎慢點兒。”


    藍貴騎去八寶山,給郡主老婆上柱香,把重孫們出生的喜訊告訴她。


    晚上郡主跑他夢裏,跟他扯了句文縐縐的詩:“天風吹雨不勝春,地上龍門不可攀。”


    取名的靈感這不就來了。


    第二天早飯時分,藍貴征詢兒子的意見:“小軍,你說藍天、藍蒂這兩個名字怎麽樣?”


    他年紀大歸大,腦筋可還沒死,知道姑娘家不能叫“藍地”這種粗名。


    姑娘家的名字要俏麗一點,叫“藍蒂”多好聽。


    “蒂”取自並蒂蓮,正好寓意她跟藍天兄妹倆是對雙生子。


    藍軍品味一下這兩個名字:“藍蒂倒是個可愛的名兒,藍天是不是不大合適?”


    藍貴:“哪裏不合適?”


    藍軍:“天,天空,我怕他以後會跑去當空軍,咱們家三代都是陸軍的隊伍不就亂了。”


    這是什麽迷信發言?


    史雲是不在這裏,她要是在這裏,非懟死丈夫的迷信發言不可。


    藍貴有時候真心搞不懂兒子九曲十八彎的腦迴路,直接無視他的意見,全票通過名字,稍後就打電話告訴寶安那邊他的得意之作。


    太爺爺取的名字,寶安這邊無條件征用。


    兩天後,藍巍開吉普車去羅湖火車站接史雲。


    史雲在車上聽兒子說她的孫子孫女已經提前跟這個世界say hello,一開始她是不信的:“你別瞎說尋媽開心。”


    “等下到了衛生院,您自己去看我是不是瞎說。”藍巍的語氣如風般輕快,皆因育嬰箱中的一雙兒女平安無事,模樣也變水靈了。


    敢情他高興主要是因為一雙兒女模樣上的改變。


    “真生啦!”史雲大吼一聲,聲如驚雷,抓著兒子的胳膊嚴詞厲色地問,“思情為什麽會早產?!”


    抓的力氣大到不是抓而應該是掐,她掐著兒子的胳膊。


    男人家可能對孩子早產沒什麽概念,不知道緊張。


    她則完全是一副天要塌下來的緊張樣子,當下一點觀賞車窗外麵寶安街景的興致都沒有了。


    “媽,您抓疼我了。”早產原因,藍巍還是那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是那天傍晚下雨,思情不小心在天井裏摔了一跤,把羊水摔破了。”


    史雲聽了,緊張轉為火大,對他劈頭蓋臉一頓輸出:“就是因為你老不在她身邊照顧,她挺那麽大肚子走路不便,才會摔跤。你叫我提前來寶安陪產,就是擔心沒人看顧思情,擔心她一個人在家出個什麽意外。被你的烏鴉嘴說中了吧,老婆真出意外了吧,都怪你。”


    藍巍悔不當初和後怕:“您說得對,都怪我。”


    他也是當爸的人了,現在卻被親媽罵成孫子。


    就這,還是在他沒有說出早產真實原因的情況下。


    難以想象親媽要是知道了真實原因,他會是個什麽下場。


    紙包不住火,十來天後,真實原因還是被社交牛人史雲,從那對中年夫妻口中給挖了出來。


    她聽完就手捂心口,身體一晃三搖,差點來個林妹妹式暈倒。


    變身黑旋風,刮迴家揍兒子。


    後話,暫且不表,讓“三好丈夫五好爸爸”的這頓毒打來得更晚一些吧。


    藍巍體貼地認為親媽坐了四天火車,應該很疲憊。


    自作主張先送她迴家休整一下,晚點再送她去衛生院看望她的兒媳婦。


    史雲一個重於泰山的眼神飛過去。


    藍巍方向盤一轉,直奔鎮衛生院,心說:媽來了,家裏的“天”要換了。


    當史雲看到矮破小的鎮衛生院,鼻子一酸,險些掉淚,低頭拿袖子按了按眼睛。


    藍巍半擁著她走進去,母子連心地說:“媽,這裏是比不上北京大醫院的醫療環境,不過該有的都有,您等下別跟思情抱怨這裏的不好啊。”


    史雲嗆他:“該說什麽話,媽心裏有數。”


    藍巍溫聲說:“思情生完孩子,情緒一直不高,人也變得敏感。我隻是擔心她聽了你的抱怨,心裏難受,情緒更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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