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陪伴白池的恐怕就剩下身旁這倆畜生了,可是畜生畢竟不是人,無論智商再高也不可能和人分析現在的局勢啊。


    白池在心中將劉偉的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邊,準備大聲喚他的時候,突然聽到水池內傳來一聲‘嘩啦’的聲音。


    出於本能白池急忙將手槍握緊,槍口對準那邊叫道:


    “他娘的,什麽東西?給老子趕緊滾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在聲音剛剛落下之後,就傳來劉偉的聲音:“別開槍!”


    白池大叫道:“你他娘剛才怎麽迴事兒?”


    這次劉偉非常冷靜,沒有迴答白池的任何言語,直接從水裏走到白池的身邊,在燈光的照射下,白池看到他的手中還提著什麽東西。


    “怎麽了剛才?”白池小聲問道:“你手上是什麽東西?”


    劉偉瞥了白池一眼沒有說話,俯身從地上撿起背包直徑走過身邊,在擦肩而過的刹那,白池聽到劉偉小聲對自己說道:“跟著我,快點,千萬不要迴頭!”


    這句話剛一說出來,白池整個人就懵了。劉偉剛才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東西,而這個東西也是非常恐怖的。現在他讓自己跟著他上去,而且不要迴頭,為了自己現在的生命安全,必須按照劉偉說的做。


    剛一想完,劉偉就已經走過了三四個台階,而野狗也馱著血貓跟在了他的身後。白池見狀心中頓時就沒有了底,急忙拍了拍身上的水漬,火急火燎的跟了過去。


    這一次朝上走石階變得好像非常長,可能是因為劉偉讓白池不要迴頭的原因,總感覺在身後跟著什麽東西。


    白池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這種好奇心也給自己帶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好像有一個人正在扼住自己的脖子。


    又是這種感覺……!


    白池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用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當時一個人看向領隊人屍體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現在竟然再次出現了。


    不由得。白池加快了腳步。這個地方有些太過詭異,不知道到底隱藏著什麽東西,如果一個沒有搞好,很可能連這條小命都給交代了。


    咳了一聲,讓前麵的劉偉走慢一點。劉偉猛的止住了身子,但是依舊沒有迴頭。


    白池見狀急忙朝劉偉走了過去,本來想越過他第一個衝到上麵去,可是剛剛到了野狗的身後,就感覺身後變得陰森起來。


    而這種感覺還沒有完全在大腦裏麵成形,突然就感覺肩膀一重。緊跟著一連串‘咯咯咯’的冷笑在肩膀上響起。


    一瞬間的功夫。白池心中做出了十幾個決定。是一個轉身給以子彈,還是用手腳強勢的反擊,但是最後做能選擇的隻有傻傻的呆在那裏。


    白池承認自己的定性沒有劉偉他們好,但即便學會了他們那種遇事不驚的性格。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場麵下,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


    這源自於人性的最深處,如果能從容麵對這種場麵的,不是剛生下來就勇猛無敵的人,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


    而白池毫無餘地的停留在被驚嚇的狀態,劉偉還沒有迴頭,不過聲音卻傳了過來:“不要迴頭,隻管往前走!”


    白池硬著頭皮挪動了一步,那個東西還在自己的肩膀上。側目看過去。就和第一次在石室內的場景一樣,肩膀上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個黑漆漆的腦袋。


    心中暗罵一聲,咽了口唾沫又挪動了一步。那種‘咯咯’的冷笑突然變大。淒涼的聲音似欲穿透耳膜,身子也跟著聲音的頻率不停的顫抖起來。


    野狗和血貓此刻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聲音,不約而同的轉過了腦袋。它們倆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暈倒或者受到驚嚇般的神情,反而是四目瞪得奇大。


    在最前麵的劉偉突然在地上跺了一下腳,冷聲喝道:“滾!”


    聲音剛一結束,詭異的冷笑聲突然消失,緊跟著白池的肩膀也是一輕。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的時候,劉偉突然喝道:“趕緊跑!”


    白池一聽這話,雙腿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個飛躍就朝前麵奔去。瞬間的功夫,就能感覺出在躍過劉偉身邊的時候,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及其冰冷的目光。


    這種目光沒有在劉偉的眼中見過,但是卻非常眼熟。好像,等等……這種目光好像不是一個人應該散發出來的,而是從那張鬼臉眼中看到過的目光。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情?


    在逃出來的瞬間,白池雙腿突然就沒有了半絲氣力。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上,緊跟著的是野狗馱著血貓也飛撲了出來,但是見白池摔倒在了地上,還是老老實實的臥倒在白池身邊。


    此時也不管劉偉不讓自己迴頭的禁忌,朝後看了一眼,劉偉正不緊不慢的朝白池這邊走來,而在他的手中,提著一個長形的東西和裝著食物的背包。


    當劉偉走到白池身邊之後,白池才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了力氣。慢慢的爬起,走到一個確定安全的地方之後,衝劉偉問道:“你剛才跑什麽地方去了?手上是什麽東西?”


    劉偉瞥了白池一眼沒有說話,找了個地方坐下,順手將那個東西扔到了白池的麵前。在燈光的照耀下,那是一條胳膊。


    一條胳膊,大腦短暫的懵了一下,看向劉偉的時候,臉色變得越來越暗沉,心中頓時就湧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劉偉沒有說話,坐在原地喘了口氣。白池見狀試探問道:“這條胳膊還是撕裂的?”


    劉偉瞥了白池一眼,從背包後抽出短刀靜靜的擦拭著。白池見自己又搞了個沒有麵子,歎了口氣用手電在胳膊上麵照了一圈,打算看看有沒有撕裂出來的痕跡。


    手電在上麵掃了一圈,在胳膊的斷根處並沒有人為撕裂的痕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非常平整的傷口。


    這好像是用利器生生劈砍下來的胳膊,雖然上麵已經變得漆黑無比,但是胳膊卻沒有因為時間的久遠而腐爛,反倒跟剛剛劈砍下來的一樣。


    白池沒反應過來。傻了一樣的盯著胳膊不停的看。野狗‘嗚嗚’的叫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在胳膊上嗅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竟然打了個噴嚏。


    見狀白池看了眼劉偉,他依舊那種冷冷的表情,白池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問道:“你究竟是在什麽地方找到的?這條胳膊的主人是誰?”


    劉偉招牌性的瞥了白池一眼說道:“你真的想知道這條胳膊的主人?”


    白池輕輕點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該不會是猥瑣男或者沈麗的胳膊吧。白池急忙又搖頭,劉偉還沒有說話來,就有無數個可能。


    “這個人我們不認識。但是卻真實的存在在我們的身邊!”


    劉偉這句話說得白池好像感覺到自己掉入了冰窟裏麵。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暖和的地方。追問道:“我們不認識這條胳膊的主人?”


    劉偉點頭道:“你還記得那個黑著腦袋的家夥?”


    白池急忙說道:“忘不了。當時在石室之內就是這個家夥嚇唬我,而我迴到三十年前的事件之中,也肯定和他有些必不可少的關係。等等……劉偉,你不會說這條胳膊是那個家夥的?”


    劉偉冷聲說道:“我也不確定。這條胳膊確實是從他身上找到的,就是在我短暫消失的那一會兒!”


    原來劉偉不見是因為那個家夥給纏住了,白池微微點頭說道:“你是不是說當時你沒有砍掉他的胳膊,而是本來就已經掉下來了?”


    劉偉點頭道:“是的,我當時本想抓住他,但是沒有想到剛剛拉住胳膊,就掉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白池點頭看著劉偉問道:“那個家夥最後怎麽樣了?”


    “跑掉了,我沒有逮住,不過看樣子他對這裏非常熟悉。”劉偉迴想了一下道:“不過。在我和他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我從他身上嗅到了濃重的屍氣。”


    “屍氣?”白池驚訝的叫了一聲。這個詞匯非常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


    在腦中想了好長時間終於想到在什麽地方聽過了,當時猥瑣男就說過這個事情,當時他在蹲號子的時候。他的那個師傅就是帶著屍氣的人。


    不過據他所說他師傅是盜墓的,接觸的屍體多了,多少也沾染上了一點屍氣,不過這個地方又不是墓地,為什麽會有屍氣。


    白池將這個問題向劉偉拋了出去,劉偉想都沒想就說道:“我感覺這應該不是一個人了。”


    “粽子?”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領隊人粽子,現在要是再出現一個粽子,兩人還真的對付不了。


    劉偉搖頭說道:“沒有這麽簡單,我感覺他不是粽子,而是淩駕在粽子和人類之間的產物。”


    白池猛然就想起了一種曾經見過的東西,吃驚道:“該不會是在古墓靈宮二樓看到的那具玉屍?”


    劉偉擺了擺手迴答道:“我感覺這比那具玉屍更加難對付。”


    說到這裏,劉偉就不再說話,任白池在一邊怎麽問他都隻字不提。看著他不耐煩轉過身去的背影,白池恍惚間看到了原本真正的劉偉迴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不知道是值得慶幸還是擔心的事情,現在就剩下兩個人,和他這個不喜歡說話的呆在一起,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把自己給憋死。


    緩了很長時間,不知不覺白池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看了劉偉一眼就閉上了眼睛。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算起來應該是自己睡得最為舒坦的一次。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長時間,反正時間對於現在的白池已經沒有了任何概念,都不知道這條深淵內究竟呆了多少時日。


    模模糊糊,熟睡中的白池突然被一陣雜亂的聲音所吵醒。睜開眼睛之後,劉偉非常謹慎的握著手電盯著前麵的黑暗層,而野狗和血貓也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白池揉了揉眼睛,這個場麵不用問都知道是出現了某種危險。劉偉見白池已經起來,用手電照在他身邊,對白池做了一個手勢,最後指向前方。白池點了點頭順著劉偉的指示朝那邊看去。在朦朧的燈光所能涉及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影子在不斷的扭動著。


    白池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差點叫出聲音。這個東西在什麽時候出現的?


    看向劉偉對他聳了聳肩,劉偉搖頭讓白池不要去問,同時示意白池將手槍拿起來,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劉偉準備朝那邊走去,白池見狀突然想起還有野狗在身邊作為戰鬥前鋒。急忙讓劉偉止住身子,同時對野狗使了個眼色。


    不得不說,野狗近乎通曉人性。見白池對它已經下了命令。突然對白池做了一個極度麻木的狗笑。然後將血貓從腦袋上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朝人影那邊挪去。


    看著野狗扭扭捏捏的朝那邊走去,白池滿腦子的迷茫。劉偉衝白池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野狗這樣過去沒有什麽危險吧。


    白池對劉偉尷尬的笑了一下。本來是以為沒有什麽危險,但是現在它這樣的走路姿勢還是讓白池感覺有些危險。


    哪知道野狗似乎知道兩人心中想的事情,竟然走了一半的路扭過腦袋,對倆人笑了一下,然後繼續朝前麵走去。


    白池暗罵了一聲,這丫的簡直就是一朵奇葩!


    和劉偉麵麵相覷,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血貓這個時候在原地舒了個懶腰,看了白池一眼,竟然踩著貓步跟著野狗走了過去。


    他娘的。這倆東西太能搞了。白池現在目瞪口呆,血貓現在的傷勢不知道有沒有好轉過來。按照它的身手來推算,沒有任何顧忌,子彈的危險在它麵前形同無物,但是它這樣走過去也可能是因為自己讓野狗過去。它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以為白池小看了它。


    當然,這隻是白池的推測,如果它們倆的智商真的能和人類媲美的話,那麽兩人身邊將會出現兩個非常強悍的隊友,這對以後的行程將非常有利。


    想著白池朝那邊看了過去,而就是這簡單的一眼,徹底顛覆了白池對野狗和血貓簡單的認知。在血貓剛剛走到野狗身邊的時候,野狗突然止住了腳步,身子微微下彎,而這瞬間的功夫,血貓一個飛撲就蹦到了野狗的脖子上坐了下來。


    沒錯,就是坐了下來!白池頓時目瞪口呆,而劉偉現在也是用一副非常吃驚的樣子看著那邊。


    血貓和野狗就剛才簡單的一個動作之下,就已經徹底的說明了它們倆配合的默契性。這倆就不是動物,分明倆成了精的妖怪。


    血貓騎在野狗的脖子上,單從正麵看野狗的腦袋剛好將血貓的身子擋住,而血貓也極其配合的將自己的腦袋緊緊的貼在野狗的腦門兒後。


    已經緊接了前麵影子的地方,野狗突然在原地犬吠了一下。處於精神極度緊張中的我差點嚇的叫出聲來,可是在前一刻,遠處的那個影子也叫了一聲‘我靠!’


    聲音非常熟悉,白池甚至瞬間都能想出來這個人是誰。不過野狗並沒有因為這個聲音而停止自己的動作,一個飛撲就朝影子奔了過去。


    影子被撲了個正著,但是沒有摔倒在地上,看樣子胳膊被扯了一下。


    “他娘的,這丫的是什麽玩意兒?”這的確是猥瑣男王和平的聲音,但是白池不敢肯定是不是真正的猥瑣男,他因為想要讓自己和劉偉死,已經和沈麗神秘的消失了,現在再次出現,難道是想要看看自己和劉偉的屍體在什麽地方?


    想著白池急忙喝道:“你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


    那邊聽到白池的聲音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緊跟著就叫道:“老大?是你嗎?你大爺的,那個時候是怎麽迴事兒?”


    野狗在白池聲音落下的時候就停止了動作,不過從喉嚨內傳來的聲音白池還是能分辨出它在警惕著猥瑣男的舉動。


    白池沒有說話,從劉偉身邊拿過手電朝猥瑣男照去,此時猥瑣男正警惕的拿著手槍對著野狗,而臉上卻染滿了鮮血,如果不是和他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那是猥瑣男的臉。


    白池對著猥瑣男冷冷的笑了一聲,看著躍躍欲試的血貓喝道:“下了他的手槍!”


    得到了白池的命令,血貓‘喵嗚’的叫了一聲,一個飛撲,就好像離弦的箭一樣朝猥瑣男的手槍撲去,驀然間,白池突然發現了一個非常細微的問題,血貓的鈴聲怎麽沒有響?


    猥瑣男在白池冷喝下怔住了,而下一刻,血貓得到我的命令飛撲過去,在猥瑣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利爪在手上抓了一下,手槍應聲而落。


    “老大,這是什麽意思?”猥瑣男迴過神來,虎視眈眈的盯著白池和劉偉,袖子都已經卷了起來。


    白池瞥了他一眼,見血貓和野狗正謹慎的看著猥瑣男,於是問道:“你做出來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你隻要告訴我那個時候的爆炸是怎麽迴事兒?”


    “什麽爆炸?”猥瑣男疑惑的看著白池,揉動著被血貓抓傷的手腕詫異說道:


    “當時我是聽到了爆炸聲不假,但是等我迴到這裏想要找你們的時候,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娘的,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你是怎麽迴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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