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一道道慘叫聲從四麵傳過來。


    吐蕃千戶長和悉弄參麵色一變。


    唐軍竟然提著一桶桶沸騰的熱水往下倒。


    滾燙的熱水直接倒在頭上,吐穀渾士兵瞬間失去戰鬥力。


    這一定是燒到極致的熱水。


    關鍵這不是一點,四麵城牆,一起往下倒熱水。


    足足倒了一刻鍾。


    把吐穀渾士兵當死豬一樣燙。


    他將輕騎分為六個隊,每隊五百人,不得近戰,騎射遊弈。


    “需要多久才能燒這麽多熱水?”悉弄參開口說道。


    這樣下去,他們一萬人不一定攻下平夷守捉城。


    甲騎具裝,據他們所知,這是湟水城中才有的精銳。


    “報……”


    更何況唐軍的甲騎具裝皆披唐軍製式魚鱗重甲,防禦力和衝擊力更強大。


    在這種情況下,不騎馬就是找死。


    “邊退邊射!”


    像袋子一樣,將吐蕃騎兵後退的路堵住。


    吐蕃有人馬俱披鎖子甲的重騎,但那是吐蕃的禁軍千戶所。


    無奈之下,這隊吐蕃騎兵又退迴到千戶長和悉弄參的身邊。


    吐蕃千戶長沒說話,但心中卻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就算吐蕃千戶長和悉弄參再蠢,也知道唐軍有所準備。


    有的吐蕃騎兵、吐穀渾騎兵還未摸到自己的馬,辛雲京就率領三千輕騎,遊弈在後方。


    “可惡,你怕死而退迴來,使我們如何離開!”


    連論悉諾匝也沒有資格調動。


    “報……”


    唐軍輕騎穿皮甲,隻攜弓箭和橫刀。


    他們都是衝陣騎兵,雖有馬弓,但和訓練有素的唐軍相比差太遠,對唐軍輕騎所造成的傷害十分有限。


    這使吐蕃騎兵難以追上。


    “不好,我們中計了!”


    “啟稟千戶長,我們前方有一支最少千人的甲騎具裝,正猛衝而來。”


    又有兩隊輕騎在側翼支援。


    但士兵分散在四麵城牆,想騎上馬,組成陣勢,一時半會難以做到。


    周圍巡視的吐蕃騎兵,神色慌張,飛馬向千戶長稟告。


    “啟稟千戶長,我們後方突然出現數千唐騎。”


    吐蕃千戶長驚愕片刻,立刻下達命令。


    唐軍奔跑時迴頭彎弓,不斷有吐蕃騎兵下馬。


    吐蕃騎兵知道退路被斷,直衝擋住他們退路的一千唐軍輕騎。


    殘酷的攻堅戰,又進行半個時辰。


    悉弄參猛然拍自己的胸口。


    四隊左右側擊,兩隊後方遊擊。


    “咻咻咻!”


    “快,快去傳令其他三麵城牆,放棄攻城,騎上戰馬準備抗敵。”


    辛雲京調馬迴頭。


    六支輕騎隊伍,互為犄角。


    他們的目的是拖住吐蕃騎兵撤退,或者暫緩吐蕃騎兵的撤退速度,使重騎與精騎衝進來,絞殺敵人。


    這一千吐蕃騎兵還未摸到唐軍輕騎,就有半數被射下馬。


    吐蕃千戶長臨時組織上千騎兵,去衝擊辛雲京的輕騎。


    唐軍竟然還有石頭往下扔。


    馬匹上除了士兵攜帶的水壺,沒有多餘的累贅。


    “噗嗤!”


    千戶長抽刀,將領頭的千夫長砍死。


    其他吐蕃騎兵心中一凜。


    “勇士們,沒有退路了,我們憑借勇氣和榮耀而戰吧!隻有如此,才能搏一條生路。”


    千戶長有血性,不想再後退。


    因為後退,必一潰千裏。


    他們還有七八千騎,組織起來一起,或許有一戰之力。


    他令一些鐵甲騎,去擋住即將衝過來的唐軍甲騎具裝,爭取時間。


    其他騎兵上馬組陣,對付後方的唐軍輕騎。


    “兒郎們,不去搏命,會死得很慘,本王子與一起死戰。”


    悉弄參割斷自己的袍子,像是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樣。


    ……


    “轟隆隆!”


    甲騎具裝的奔騰,使大地都在顫動。


    人和馬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魚鱗鐵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整支隊伍宛如鐵甲的洪流,在這初冬時節,猛馳而下。


    唐軍皆挾著長槍。


    數百吐蕃甲騎,悍不畏死地衝向唐軍甲騎具裝。


    車神塞亦是人馬俱甲,手持一把長柄刀。


    “將士們,用敵人的鮮血,鑄造我們的戰功。不要去在乎殺敵數量,我等是一個整體,李帥不會虧待對我們甲騎具裝的的賞賜。”


    “直接衝到最後方,沒有軍令,不得中途停下,不得掉頭。”


    在相距敵軍隻有三十丈的時候,車神塞單臂舉長刀,大吼一聲。


    他話音剛落不久,甲騎具裝與吐蕃騎兵交鋒。


    “噗嗤!”


    車神塞雙手緊握長刀,猛然揮下,一名吐蕃鐵甲被他斬下腦袋。


    “鐺鐺!”


    吐蕃的攻擊,又被車神塞揮舞長刀擋住,他連連揮刀,斬死數人。


    有唐軍士兵挾著銳利的長槍,借助戰馬的力量,將敵人的鐵甲刺破。


    排山倒海搬的氣勢,一股腦壓上去。


    “轟隆隆!”


    雖然吐蕃騎兵也披鐵甲,但他們的戰馬無甲。


    唐軍甲騎具裝如若一時無法刺透敵軍盔甲,會用長槍刺敵人戰馬。


    落馬後的吐蕃甲騎,必然會被唐軍馬匹踩死。


    頃刻間,數百吐蕃鐵騎就被擰成一股繩的唐軍甲騎具裝衝散。


    車神塞最為勇猛,他一刀刀揮斬,大開大合,勢不可擋,專門去砍吐蕃騎兵的腦袋。


    他的刀技刁鑽,待從這些吐蕃鐵騎中穿過的時候,殺死十幾人。


    那些“漏網之魚”,甲騎具裝並未停下清理,他們聽從車神塞的命令,以馬匹的衝勢,直接衝到吐蕃士兵的最後方。


    臨時組織的數百甲騎,在唐軍甲騎具裝前,不堪一擊。


    吐蕃千戶長和悉弄參此時還未整好兩族騎兵。


    見甲騎具裝衝來,許多吐蕃、吐穀渾士兵,因為懼怕,策馬躲得遠遠的。


    千戶長和悉弄參也非常絕望,他們的豪言壯誌在絕對實力麵前,如同開玩笑。


    士兵們血肉之軀,如何去抵擋甲騎具裝?


    “如果我擺開陣勢,勝負猶未可知!”


    千戶長咬牙切齒,唐軍輕騎與重騎,前後偷襲,再加上他們剛在平夷守捉城碰得頭破血流,根本來不及組陣。


    否則不論是甲騎具裝,還是輕騎,都會有缺陷,有可能被他們擊破。


    “千戶長,你看甲騎具裝後方的煙塵。”


    突然,悉弄參指著甲騎具裝後方。


    還有不時在冬日之下,閃爍的金光。


    “大唐精騎,可能有數千之數。”


    吐蕃千戶長麵已然絕望。


    輕騎,重騎,精騎。


    唐軍一環扣著一環,不給他們反撲的機會。


    哪怕他們這支騎兵全勝的狀態,也不好去麵對。


    “現在隻能全軍向南,與主力匯聚,希望蒼天保佑!”


    甲騎具裝不斷衝鋒著己方的騎兵,東麵是漓水,西麵有山丘。


    隻有南麵!


    千戶長終於認識到硬拚就是送命,隻希望主力能察覺到異常,派遣援軍接應他們。


    在唐軍精騎衝來之前,淩亂的吐蕃騎兵冒著唐軍輕騎的騷擾向南。


    甲騎具裝和精騎在後方追趕。


    辛雲京遊刃有餘地去指揮輕騎,遊射阻礙吐蕃騎兵南下之路。


    甲騎具裝衝擊十餘裏後,被李瑄下令停下馬,解甲休息。


    接下來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們要恢複精力,把其他馬匹牽過來,繼續南下。


    安鄉城附近,才是真正的決戰之對。


    李瑄率領親衛,最先追上這些七零八落的吐蕃士兵。


    “噗嗤!”“噗嗤!”


    這些吐蕃士兵、吐穀渾士兵背對著李瑄,被李瑄持馬槊輕而易舉地刺死。


    親衛神策隊,拿這些吐蕃、吐穀渾潰兵練手。


    他們不彎弓箭,每追上必用手中長槍殺敵人。


    僅僅二百騎,輕捷如飛,風卷殘餘搬吞噬著逃跑的士兵。


    三千精騎也分數隊壓上來,左右側擊。


    唐軍搖動旌旗,高歌猛進,氣雄雷霆,聲疾風雨。


    一直追到下午日昳時刻,斬殺超過七千吐蕃、吐穀渾騎兵。


    在攻城的時候,吐蕃、吐穀渾亦損失近兩千士兵。


    吐蕃、吐穀渾以性命逃過唐軍輕騎的圍堵,雖然所剩無幾,但李瑄看到吐蕃的將旗,率領神策隊,和南霽雲麾下的一部分精騎緊追不舍。


    “彎弓!”


    李瑄對神策下達命令。


    “咻!”


    數十步外,李瑄彎一石強弓,將一名吐蕃士兵射下馬。


    除了李瑄,李晟的箭術最好,他也命中一名吐蕃騎兵。


    其餘親衛,有中有空。


    逃跑的吐蕃千戶長和悉弄參肝膽俱裂。


    他們明顯感覺到神策隊和其他唐軍不同。


    這箭術也太準了。


    這樣下去,沒幾個迴合就能將他們射死完。


    “咻咻咻……”


    果然,第二輪箭至,又射死數十人。


    “轟隆隆……”


    就在這時,辛雲京率領一隊數百輕騎從側麵迂迴上來,似乎就要堵住吐蕃千戶長和悉弄參。


    “天亡我也……”


    這名吐蕃千戶長比讚那有勇氣,他不再逃跑,也不想被俘,對左右說道:“無非一死見神明,跟隨我吧!元帥會為我們報仇雪恨!”


    “殺!”


    吐蕃千戶長帶著他的手下,最後殊死一搏。


    李瑄本來已張弓搭箭,但最終又將箭矢收起。


    這佩戴金字告身,和幾個銀字告身的敵人,就交給麾下立功吧!


    最終,相當於大唐太守加刺史的吐蕃千戶長,被南霽雲一槍刺死。


    其餘的吐蕃騎兵、官吏、將領盡被殺死。


    “我是吐穀渾王子,我投降!”


    悉弄參和曆史上一樣,他珍愛生命,沒有選擇死戰到底。


    李瑄聽到吐穀渾王子的名頭,吩咐士兵不要殺他。


    總要俘虜幾個身份不一般的敵人,讓李隆基漲漲麵子,李隆基一高興,他就有賞賜。


    “李帥,逃跑的吐蕃騎兵,隻有數百人。”


    南霽雲向李瑄稟告。


    他麾下總共三千輕騎,不可能將亂逃的吐蕃騎兵、吐穀渾騎兵全攔住。


    “不要緊,首戰告勝。我等休息片刻,重新將輕騎、精騎、重騎聚攏,分陣南下。”


    李瑄下令將備用馬匹帶過來,在原地養精蓄銳。


    平夷守捉的士兵,負責打掃戰場,收攏吐蕃的馬匹。


    ……


    在吐穀渾士兵猛攻平夷守捉城的時候,安鄉城隔漓水的南部十裏處。


    “我軍應該在攻平夷守捉城了。”


    論悉諾匝在行軍的時候,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陽。


    吐蕃有大量步兵,且用牛車拉重甲,所以行進速度慢。


    吐蕃雖是農、牧國家,但依然無法供養人皆戰馬。


    如果吐蕃四五十萬士兵,都有戰馬,那也太離譜了。


    更何況吐蕃人更喜歡步戰。


    騎弱弓弱,唯重步驍勇異常。這是名將們對吐蕃的評價。


    但吐蕃的附屬吐穀渾、蘇毗等部,善騎善射。


    “想來已經攻破平夷守捉,隻待傳令兵歸來。”


    高秀岩在一旁拍著馬屁,一邊想著如何脫身。


    他將自己的麾下士兵留在安邊戍堡。


    他吩咐過,如果大軍走遠,這二百名士兵留在山中藏起來。


    另外還有八百邊軍,九百郡兵,在安鄉城中。


    所以就高秀岩一個人逃脫即可。


    估算吐蕃騎兵去平夷守捉的時間,高秀岩知道自己必須在兩個時辰內逃跑,否則事情敗露,論悉諾匝必殺死他泄憤。


    “以我軍之銳,最多兩個時辰陷平夷守捉城。”


    論悉諾匝當然聽出高秀岩恭維的話,他保守估計。


    “枹罕城的安思順是一名宿將,他父親安波注,曾任河西節度使副使。安思順沙場三十年,一定很難對付,我建議先讓重步兵過河在安鄉城北布陣,等待安思順率領鎮西軍而來。”


    高秀岩向論悉諾匝建議道。


    他心中暗想再等等,如果有一批吐蕃士兵度過安鄉橋,就再好不過。


    “我早就聽過安思順的大名,知道他在許多軍中當過軍使。”


    論悉諾匝點頭,讚成高秀岩的建議。


    又過半個時辰,他們來到安鄉城南三裏外的安鄉橋。


    這是一座堅固的石橋,寬近兩丈。


    論悉諾匝下令重步兵先過橋。


    “元帥,離安鄉城不到三裏,我去令麾下將安鄉城門打開,待我準備好美人和美酒,再請元帥入城!”


    在吐蕃重步兵過河的時候,高秀岩眼睛一轉,向論悉諾匝說道。


    “高將軍有心了,不過還是以戰事為重。”


    論悉諾匝客套一句,他沒有懷疑高秀岩。


    就算是等會入城,也是麾下士兵先入城打頭陣。


    高秀岩過橋,立刻騎馬迴安鄉城。


    到安鄉城南門後,高秀岩近前,示意城牆上的守軍開城門。


    不一會兒,城門緩緩打開。


    “不要關,就開著!聽我的命令,隨時關閉城門。”


    高秀岩迴城後,士兵們想把安鄉城南門關閉,卻被高秀岩製止。


    十幾名士兵站在門後麵,等待高秀岩關城門的命令。


    一個時辰過後,吐蕃重步兵已經全部過河。


    “高秀岩還不迴來?”


    論悉諾匝眉頭一皺,令麾下去看看。


    一隊親衛來到安鄉城邊,見城門大開。


    他們心中頓時沒有疑慮。


    以為已征服安鄉城,城中寶物和女人都該屬於他們。


    於是大搖大擺地準備進城。


    殊不知,城牆的女牆後麵,上百名強弩手靜靜地蹲著。


    “大膽!誰讓你們進城的!”


    就在這隊吐蕃騎兵準備進入安鄉城的時候,高秀岩突然起身,居高臨下一喝。


    這些吐蕃騎兵還在懵逼狀態時,女牆上突然冒出上百強弩手,並瞄準僅距離十幾步遠的吐蕃騎兵。


    “咻咻咻!”


    扣動扳機,強弩飛射。


    這麽近的距離,即便身穿鎖子甲也被輕鬆貫穿,而且強弩手很容易瞄準。


    數十名吐蕃騎兵瞬間被射死。


    “噅……”


    “啊……”


    馬匹嘶吼,人聲慘叫。


    明明大門開著,但僥幸活著的吐蕃士兵卻瘋狂後退。


    趁此時機,強弩手又引弩箭入弩臂。


    這一次距離遠,隻射死十幾人。


    ……


    安鄉橋前。


    “高秀岩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殺我親衛。”


    看到親衛勇士死了大半,論悉諾匝怒不可遏。


    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高秀岩這豎子是假意投靠?


    如果是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論悉諾匝一瞬間有些唿吸困難。高秀岩突然變臉,明顯是引誘他們深入。


    他才發現,周圍一切都太“空曠”,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


    哪怕是周圍的田地中,也沒有一個身影。


    “元帥,高秀岩敢耍我們,請讓我攻下安鄉城,將高秀岩碎屍萬段。”


    猛將統牙胡向論悉諾匝請纓。


    “去看看安鄉城怎麽迴事?是否有許多唐軍。”


    論悉諾匝下達命令。


    他們已經很小心,專門派隸屬的羌人到湟水城打探高秀岩是否與隴右主帥李瑄有矛盾。


    李瑄先入隴右,占了高秀岩的臨洮軍使,又在宴會上當著官吏和將領的麵與高秀岩角力,讓高秀岩難堪。


    後來李瑄身為隴右群牧使,到安鄉郡視察牧監,以高秀岩無禮為由,彈劾高秀岩為安鄉別駕。


    這種矛盾,讓吐蕃信以為真。


    高秀岩的奴仆,被他們折磨死一個,另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依然哭喪著臉說主人是真心實意投靠。


    再加上安邊戍堡的數十具唐軍屍體。


    一切的一切,都是唐人的手段。


    “真狠啊!為了引誘我們入內,不惜殺死自己的士兵。”


    論悉諾匝喃喃自語,又突然抬頭命令:“平夷守捉,快去通知平夷守捉的將士,讓他們不要再攻城。”


    用屁股都能想出,平夷守捉已經準備好,坐等他們去進攻。


    “遵命!”


    傳令兵離開不久,探查安鄉城的士兵迴來:“稟元帥,安鄉城中的守軍並不多,而且南門還是大開著。”


    “元帥,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請下令先將這安鄉城拿下,末將親自先登!”


    統牙胡怒道。


    門開著,這不就是挑釁他們去攻城嗎?


    “元帥不可,為今之計,唯有退兵!”


    有吐蕃官吏勸說道。


    既然是圈套,唐軍肯定不止鎮西軍。


    “懦夫,唐軍的主力被牽製在赤嶺一帶。難道唐軍有援軍從河西而來嗎?”


    論悉諾匝的弟弟悉諾穀也是一個好戰分子。


    他也主張攻下安鄉城。


    “不好了!啟稟元帥,進攻平夷守捉的將士被唐軍甲騎具裝、明光鐵騎、遊弈輕騎先後截擊,幾乎全軍覆沒。”


    就在這時,吐蕃的潰兵終於與主力接近。


    同時傳來的還有驚天噩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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