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騎兵!


    “賀蘭山西麵,阿波達幹、咄陸等部,哪有這麽多騎兵?”


    李瑄疑惑道。


    倒不是懷疑探馬。畢竟探馬能通過隊形、煙塵、敵軍旗幟估算數量。


    當然,敵人也有可能故意用疑兵之計。


    “陰山方向由王帥率主力征伐,那裏的部落不會出現在這裏。”


    王思禮陷入思考。


    “據說延特勒泊到仙娥河一代,還有十八部突厥,這些部落雖不大,聯合起來,卻有一定影響力。”


    李瑄走向掛在營中的地圖,緩緩說道。


    “河泊十八部與突厥的烏蘇米施一脈有間隙,在官職上都比阿波達幹等酋長低一級。看來突厥左廂諸部已經冰釋前嫌,聯合在一起。”


    王思禮對突厥諸部十分了解。


    關鍵時刻,河泊十八部聯合阿波達幹等部,會讓偏師產生一些壓力。


    “擊潰這五萬騎,一戰定賀蘭。”


    李瑄在心中謀算。


    “將軍有何策略?”


    王思禮鬥誌昂揚地問李瑄。


    男兒在世,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突厥騎兵應該是探查到我軍動向,直奔我軍而來。探馬迴途稟告,需要兩個時辰。現突厥騎兵距離我軍不到百裏,按照突厥騎兵的行進速度,明日清晨,就可到達。”


    “我軍可借此時間,尋找一處足夠大的高坡,安營防守。並立刻通知主力支援,我軍主力騎兵可迂迴至突厥大軍後方,配合趕來的重步兵,對突厥騎兵進行圍殲。”


    李瑄將自己的想法,向王思禮全盤托出。


    在他看來,麵對這樣的潑天軍功,就算張齊丘是頭豬,也能把握住。


    “現在傳訊,即便主力步兵急行軍星夜趕來,也要到明天下午。我們最少要堅持數萬騎兵半日。”


    王思禮提醒李瑄。


    “占據地勢,我豐安軍可以守住。況且我們別無選擇。我們的步兵跑不過騎兵,如果不占據地勢,我們必然被動。”李瑄鄭重向王思禮說道。


    前鋒軍需做出誘敵之事,隻為最後的勝利到來。


    “將軍,我們豐安軍輕裝行軍,還可以向主力靠近,請主力派遣騎兵接應。”隨軍的推官齊沖向李瑄說道。


    “前鋒軍哪有後退的?況且一旦我們接近主力騎兵,想誘敵深入就不容易了。”李瑄否定齊沖的想法。


    主力派遣騎兵接應,或許能來得及。但唐軍騎兵總共不到兩萬。


    在沒有戰術的情況下麵對五萬突厥騎兵,隻會讓唐軍在戰場上更加被動。


    “十萬火急,不惜馬力通知張將軍。”


    李瑄令行軍小吏寫三份軍文,交給傳令兵,同時向張齊丘傳遞。


    另外,李瑄還親筆一封,讓傳令兵交給李光弼。


    他希望李光弼能勸張齊丘用他的策略。


    隻攜帶幹糧,步兵星夜馳援。


    派遣騎兵迂迴至突厥騎兵後方。


    待主力步兵趕到戰場,騎兵主力從後方殺出。


    李瑄最後又補充一句:如果李虞候有上策,可重新製定策略。


    “啟稟將軍,東五裏外有一高坡,可容納我軍駐紮。”


    一個時辰後,勘探地勢的士卒迴來向李瑄稟告。


    李瑄與王思禮親自到那個高坡探查。


    陡峭度讓李瑄不滿意,因為戰馬可輕易衝上來。


    不一會,士卒又告訴李瑄,北方十裏還有一處高坡,那裏是突厥騎兵南下的必經之路。


    李瑄又快馬到那個高坡。


    坡度北方大概近三十度。南方隻有不到二十度。


    突厥騎兵繞到南方,也能衝上來,但比先前那個高坡更占地利。


    李瑄立刻傳豐安軍向這裏開拔。


    夜晚之時,六千豐安步騎到達此地。


    李瑄身先士卒,操著一輛滿載物品的戰車,一口氣將其推到坡上的開闊地。


    其他士兵牽馬拉載,都沒有李瑄輕鬆。


    用了兩個時辰,所有戰車、士兵,都到達坡頂。


    從峽口出發前,多要兩百輛車,此時派上用場,將南麵、西麵、東麵安置兩重戰車。北方陡峭,隻放置一重戰車。


    豐安軍駐紮的位置被李瑄標記在地圖上,由傳令兵程給張齊丘。


    “李將軍,可否率輕騎下坡遊擊敵人?四周曠野無邊無際,能牽製一部分敵騎。”


    篝火前,王思禮向李瑄建議道。


    “我們的輕騎太少,不足以遊射致勝。牽製幾千騎無濟於事。騎兵都攜弓矢,我們居於高地,可更有效幫助我們防禦。待援兵到來,再以重騎開道,輕騎隨後衝鋒。”


    李瑄搖頭拒絕王思禮的建議。


    就算牽製敵軍幾千騎,攻擊他們的敵軍數量不會改變。這個高坡最多能容納兩萬人同時進攻。


    “將軍英明!”王思禮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


    豐安軍士卒們吃過飯後,李瑄隻安排小部分士兵輪流巡夜,其他士兵休息。


    探馬一直會將突厥騎兵的距離反饋。


    ……


    百多裏外,中軍大營。


    “將軍,李將軍三令使者,項背而來。為何還不拔營?”


    李光弼收到李瑄的親筆信,見張齊丘沒有動靜,一向脾氣好的他忍不住來中軍大營質詢。


    “士卒們行進一天,人困馬乏。待休息一晚,明日拂曉便啟程。”


    張齊丘輕描淡寫地說道。


    “中郎將,昔日李靖、蘇定方征伐突厥的時候,動輒行進數日,士兵同仇敵愾,不眠不休,直至勝利。我軍一日行軍二十裏,這很勞累嗎?人的銳氣虎狼都無法比較,怎麽能當鹿羊一樣?”


    張齊丘的職事官是正四品的羽林衛中郎將。


    李光弼這樣稱唿,是表達對張齊丘的強烈不滿。


    “李光弼,你什麽意思?”


    張齊丘臉色一變。


    “請將軍下令連夜啟程支援前軍。如果前軍被攻破,必打擊我主力士氣。”


    李光弼忍住情緒,低頭拱手懇請。


    他不知道張齊丘是怎麽想的。


    李瑄是左相的兒子,並深受王帥器重。


    如果有什麽閃失,該怎麽交代?


    “本將有足矣致勝的策略,你做好你的事情,其他不需要你操心。”


    張齊丘冷著臉說道。


    “護衛後軍的五千精騎應該立刻調迴來。突厥的遊騎已經所剩無幾,留下五千騎足矣保證後軍安全。”


    李光弼硬著頭皮說道。程圭的五千輕騎最為精銳。


    由程圭率領,再加上五千胡騎,三千定遠軍精騎,可以執行迂迴任務。


    最主要的是,程圭能號令本部經略軍。


    “虞候還想要決策軍隊的權力嗎?出去!”


    張齊丘反唇相譏,下達逐客令。


    李光弼握緊拳頭,猛地掀開營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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