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則思變,自古皆然。


    在李峴的認知中,攤丁入畝或有缺陷,但必定要去改革。代替已經逐漸腐朽的租庸調製度。


    租,調,庸,此賦稅製度的設立,參考曆代之利害,其取法也遠,其立意也深,其斂財也均,其域人也固,其裁規也簡,其備慮也周。有田則有租,有家則有調,有身則有庸。


    缺點就是,一旦國家財政收入出現變化,如戰爭頻繁,官吏人數不斷膨脹、皇帝昏庸無能等,租庸調製就難以整理混亂的稅製,解決國家財政危機,就會導致貧富差距的增。


    當均田製在土地兼並下逐漸走向崩潰,良家百姓大量逃亡成為豪強大族的依附農,以及國家財富分配日益不均,就是滅亡的時候。


    國家百廢待興,每日消耗的財政越來越大。


    而百姓負擔愈重。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加重賦稅。


    而是通過製度,把本應該屬於朝廷的賦稅歸攏在自己手中。


    按照諸代稅法和大唐當今的國情,攤丁入畝是具有可行性的。


    “諸卿還有其他意見嗎?”


    李瑄對李峴的話十分滿意。


    他一直堅信沒有最完美的策令,隻有通過不斷改革,才能使國家進步。


    如裴遵慶、張鎬所提出的意見,可以另去杜絕。


    “啟奏陛下,取銷丁稅,可能會使郡縣動亂,須早做防備。”


    刑部尚書路嗣恭向李瑄說道。


    丁稅,也就是人頭稅。在國家統治中,人頭稅效率高,但也最不公平。豪強大族與平民百姓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土地兼並盛行,也和人頭稅脫不了幹係。


    可以想象,不再以人為對象征收稅,而是把固定下來的丁稅平均攤入田稅中,豪強大族是血虧的。


    他和張鎬的想法大同小異,但張鎬認為豪強會巧取豪奪,繼續壓製百姓。


    但路嗣恭認為,當前的政治環境,豪強大族動亂的概率極大。


    “一旦實施稅製改革,全國府兵、縣卒,都會進入戒備森嚴狀態。隻要百姓不被豪強大族蒙蔽,豪強大族難成氣候。”


    李瑄就是要逼迫豪強大族反抗,這樣才是除賤為良的開始。


    在華夏的曆史中,隻要底層百姓生活好,人口數量就會暴增。


    曆史上的人口暴增,在攤丁入畝上起到製度上的關鍵作用。


    大唐要增加拓荒速度,同時向邊境移民充實,需要大量人口。


    當然,農作物的出現,也是影響人口增加的關鍵。


    如果他隻是準備讓華夏繼續在曆史中作為一個農耕國度,繼續在曆史長河中循環,那他不需要解除市籍製,不需要攤丁入畝,不需要用暴力手段除賤為良,隻要頒布兩稅法,整飭吏治就行了。


    他相信這樣做,“乾元盛世”也會是曆史上輝煌的一筆。


    但李瑄認為以華夏民族的複雜性,在沒有睜眼看世界前,他如果不引導國家跳出這個循環,哪怕他清除周邊胡部的威脅,華夏也或許會再循環一千多年。


    百年盛世!


    他實施的攤丁入畝、考成法等等,不一定要百年。


    先解決問題,更深層次的問題,等以後暴露的時候,再行解決。


    “稅法改製,為天下大計。諸卿之言,深得朕心。然朕覺得攤丁入畝沒必要行一地試驗,當直接施布天下。”


    又經過一番談論後,李瑄準備按照心中的計劃實行。


    攤丁入畝,永不加賦。其宗旨是減輕百姓負擔,增加國家財政,使天下進入良性循環中。


    後世攤丁入畝,繳納的是丁銀。現在用絹錢是一樣性質。


    按照以往的租、庸、調、義倉、戶稅,這些正兒八經的稅收繳納。


    李瑄沒有時間去拿一地試驗。


    即便試驗過,將來布告天下的時候,也會使有差池發生。


    索性激化除賤為良運動,使攤丁入畝在這種矛盾下進入郡縣。


    “臣等聽從陛下旨意。”


    文武百官沒有明確拒絕,相較於一條鞭法,攤丁入畝使大臣們明顯感覺到向下的寬鬆。


    在場大臣不少是士族出身,但他們清楚,連皇帝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士族。


    經過造紙術、印刷術、氏族誌的衝擊,又連續被李世民、李治、武則天等皇帝打壓。


    讓一個士族去反抗李瑄,拿什麽反抗?


    強權即真理!


    李瑄一度擴建軍隊,擴大錦衣衛的人數,也是為隨時應對這些人。


    士族能興起,成為門閥。最主要是壟斷知識。


    李瑄不認為士族是殺完的。


    如果沒有造紙術、印刷術,殺光一批權貴,一定還會誕生新一批權貴。


    造紙術的應用,使小姓子弟、寒素子弟的崛起,才是士族沒落的征兆。


    曆史上大唐的牛李黨爭,何嚐不是士族與寒門的較量?


    從此就能看出,士族退出曆史舞台是必然的。


    李瑄提前十幾年,利用高力士布局雕版印刷術。又結合喜愛“盛世”的李隆基設立鄉學。


    再加上他對科舉的改革。


    寒門出貴子,蔚然成風的格局,已即將形成。


    蝴蝶效應下,一個不經意的政策,就能影響千千萬人。


    “攤丁入畝之事,由政事堂宰相總覽。卿等組織監察禦史,以組為效應,監察地方,督促常平新法事宜。”


    李瑄將此事安排給五位宰相。


    現在禦史台改製,監察禦史從十五名增加至三十名。


    即三十個巡視組。


    且監察禦史從八品小官,提升到正六品上,屬吏增加十人。


    以證明李瑄對監察的重視。


    同時,監察禦史的升任,大部分從縣令中提拔。


    優秀的縣令,提拔為監察禦史,借助縣令對基層地方的了解,更容易得知其中的門門道道。


    如果在監察禦史上優異,直接提拔為太守。


    這種升遷機製,會促使監察禦史兢兢業業。


    “臣遵旨!”


    五位宰相出列領旨。


    雖然李瑄以天策府、秘書監、錦衣衛實施自己對國家的絕對掌控。


    但李瑄一直以內政交給文武大臣打理。


    在處理政務上,他並沒有獨斷,一些奏折,他認為簡單,且沒有爭執的,會直接簽字。


    如果有爭執,他就會畫上圈,送往政事堂。


    “當今天下,朽木為官者,比比皆是;禽獸魚肉地方,枉食俸祿。這些官吏自開元以來,就已滋生,他們如附骨之蛆一樣,吸取國家的養份,對百姓敲骨吸髓。以至於有些地方民不聊生。”


    “天寶三載時,朕前往江南東道剿滅海賊吳令光。區區一賊寇,既無謀略,又無武功,數百人而已,無片甲遮身,竟橫行十年。那觸目驚心的案例,諸卿應該清楚。百姓如置身於人間煉獄之中,朕殺豪強,竟還有言朕之過錯。那時候,他們對朕的攻擊,何嚐不是怕自己臨禍?”


    “官官相護,他們不是為國家百姓而勞,而是自己家族而祿。此類衣冠禽獸,當盡早除之,以免繼續為禍。以後朕不想聽到類似於功過相抵,祖上有德之類的奏書,官吏犯罪,罪加一等。”


    “朕言之已多,如何將此蠹蟲從一些賢臣幹吏中糾出來呢?”


    “立法考成,一目了然!”


    “從乾元二載正月開始,考成法實施,朝廷為諸級官吏擬定任務,以考核為準。以能力決定官吏的升遷,而非論資排輩,更非祖上門蔭。”


    “依舊由政事堂宰相主持考成事宜。”


    在文武大臣有心理準備後,李瑄正式頒布考成法。


    之前李瑄拜相之時,考成法被文武大臣反對的原因之一,就是打擊了門蔭入仕的權貴子弟。


    沒有經曆科舉,直接當官的官吏,在大唐占據非常大一部分,他們的水平無法經得起考驗。


    一個飯桶庸才,本一無是處,卻因門蔭入仕,而成為縣令。


    其沒有政治理想,很容易沉迷於享樂之中,與地方豪強勾結在一起。


    那其所在地的百姓,一定會要倒黴。


    自古以來,一個縣的縣令就像是土皇帝一樣。


    國家有監察禦史,但天下一千多個縣,監察禦史跑斷腿也跑不了幾個地方。


    再加上郡太守不作為,一個縣令會成為地方最大的豪強,沒有人能遏製。


    在這種情況下,李瑄開創錦衣衛,深入鄉裏。


    直接在縣令的頭上架起一柄刀。


    錦衣衛還可以在暗中監察,製約縣令在縣中無法無天的權力。


    當然,這種情況下,不少官吏會消極擺爛。


    有一部分人當官是為政治理想,人生抱負。還有一部分人有自知之明,他們為官隻為享樂富貴。


    考成法在鞭策官吏的同時,還要將這些不作為的官吏揪出來。


    這就是李瑄所說的“立法考成,一目了然”。


    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


    李瑄以五宰相製度,相互製衡。也是防止一些官吏私下報複與自己政見不合的官吏,將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下達郡縣。


    “臣等遵旨!”


    李峴、裴遵慶、劉晏、盧奐、楊綰五名宰相領命。


    百官隻能應和。


    考成的概念已經出現八年,當時文武百官是極為抗拒的。


    李瑄也因此直接罷相。


    隨著時間流逝,李瑄一步步登上巔峰。


    又任命諸多能吏充斥朝堂,他們對考成有自信。


    其餘官吏,也不得不去接受這種事實。


    以前李瑄的策令,總會有老臣和他辯經,現在大臣們隻是提出疑惑,分析利弊,然後執行。


    攤丁入畝和考成法敲定後,朝會暫時落幕。


    李瑄又召宰相到政事堂,研究此兩條策令的細節。


    在策令開始的時候,除了宰相,一定要任命其他一些能幹之吏,在地方上檢驗成效。


    “昨天,朕又看到一道奏折,是上上戶,被隱瞞為下下戶的奏折。類似的事情,已屢見不鮮。”


    李瑄談論完攤丁入畝和考成法後,又談論起此事。


    凡天下戶籍,量其資產,分為九等。


    上上等為最高等級的戶口,其錢財累計億萬都有可能。


    這些往往指的不是商人,而是地主大族。


    下下等,則是最低級的戶籍,大多為租種地主的佃農,用家徒四壁,一貧如洗來形容毫不為過。


    “地方大族豪強以此偷稅漏稅,為最常見的手段。有此情況,說明此一等戶與地方官吏有勾結。可直接派人審查其地方官吏。”


    劉晏向李瑄迴答道。


    假報戶口,是官吏與豪強勾結的最直接證據。


    隻要朝廷查實,閉著眼睛可以抓人。


    “陛下,從一些郡縣的人口,以及稅收情況,大概可以判斷一個地方是否需要徹查。另外就是一旦隱瞞戶籍等級的事情出現,絕對不會是個例。就如江南西道,江南東道等道一樣,明明非常富庶,按照律法製度,又無法收上稅,天寶末年,楊國忠多次派官吏去江南收稅,又多是糊塗賬。”


    盧奐向李瑄分析稅收的情勢。


    江南、嶺南等地賦稅收不上來。


    這當然不是豪強大族明著跟朝廷對著幹,拒不交稅。


    以李隆基的性格,誰敢這麽搞,直接派兵剿滅。


    豪強大族再強,也強不過國家。因為他們不是一個整體。


    隻是這些豪強大族用陰柔手段,欺上瞞下。


    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決心,不論怎麽察,都是一筆糊塗賬。


    江南官吏的手段,又是送黃金,又是送美女。


    朝廷的禦史到達後,沒有幾個能兩袖清風走出。


    即便有禦史“留名青史”,在某郡某縣,查到一兩家豪強大族的罪行又怎樣?


    一個禦史的精力也僅此而已。


    等禦史走後,他們又打開門戶,作威作福。


    盧奐在地方多年,對此經驗十足。


    “朕對盧卿所言,深表憂慮。先不提有多少豪強大族玩弄手段,諸卿可清楚豪強大族控製有多少農奴?”


    李瑄點了點頭,又對諸宰相問。


    農奴沒有戶籍,在皇權不下鄉的時代,輕鬆隱於豪強門下。


    隻要打點好上麵,就可高枕無憂。


    攤丁入畝的福利,是與農奴無緣的。


    那些還有戶籍的佃農,也不可能獲利。


    除賤為良勢在必行。


    “數量不可估計,特別是安祿山叛軍占領洛陽後,使一些豪強大族看到機會。”


    “現戶部雖還未徹查天下戶口,但從賦稅報告上,得知天下戶口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上,都遠遠落後於天寶後期。”


    “何止百萬戶!”


    “臣估計農奴人數,超過千萬。”


    李瑄任命的宰相都很實幹,他們結合實際情況,給出明確的判斷。


    連李林甫、楊國忠這種自私自利的宰相,都會想方設法去搞一些豪強大族,增加賦稅。更別說他們了。


    誰都想成為創造盛世的名相,在史書上流芳百世。


    這個時代,文武大臣對盛世的評定是文治。


    所以秦始皇、漢武帝這些,名聲一塌糊塗。


    沒有大臣誇讚皇帝的時候,用秦皇漢武去誇讚。即便用,也隻會用秦皇漢武的武功,去渲染一個皇帝有煌煌文治的時候,又有赫赫武功。


    連李隆基也是等到開元後期,建立文治以後,才開始“邁步漢武”。


    “朕與諸卿頒布攤丁入畝,如此定然要陷入惡性循環。而且也使豪強大族繼續剝削百姓,是以,朕準備除賤為良,放千萬農奴,歸擁土地。”


    李瑄正式向宰相們提出除賤為良。


    自古沒有盛世會擁有數以千萬計的農奴。


    宰相們隱約明白李瑄的意思。


    現在均田製破壞,郡縣無地可均。


    這些農奴被釋放的前提,國家必須擁有足夠的土地。


    “陛下要沒收豪強大族的籍外之田嗎?”


    裴遵慶試著詢問李瑄一聲。


    李隆基執政初期展開擴籍檢田運動的時候,就是以沒收籍外之田為主。


    “籍外之田”是指在均田製下,未被登記入戶籍冊的額外占有的土。


    在大唐的均田製度,是按照人口分配土地,國家會將每戶應受田、已受田數額,以及所占土地地段、畝數、方位等詳細登記在戶籍冊上,


    是以,“籍外之田”多為貴族、官僚、豪強等憑借權勢巧取豪奪非法占有,這些人大量兼並土地,卻不將其納入戶籍登記,導致國家可征收賦稅的土地減少,影響國家賦稅。


    年輕時的李隆基一眼就看透本質。


    在貞觀之治後,大唐的政局糜爛,土地兼並一度到達高峰,必然是衰落的趨勢。


    開元盛世的誕生,與檢田擴戶有直接關聯。


    問題是豪強大族已有防備,再沒收一次籍外之田,或許能使財政增加一點,但終歸是治標不治本。


    “豪強大族尾大不掉,籍外之田,也隻是他們占有田地的一小部分。他們動用私刑,恃強淩弱,草菅人命,又如何去看待呢?除賤為良一旦展開,豪強大族必須公布土地,公布農奴、奴婢數量。由朝廷進入審理,如果有巧取豪奪,草菅人命的事情,沒收其全部家資,依法治罪。”


    李瑄沉著冷靜地說道。


    如果真有大族隻是努力經營,得來田產,也算他厲害。


    如果隻是土地兼並,沒有草菅人命,動用私刑。可以隻沒收土地,從輕處置。


    如果魚肉鄉裏,被打上豪強的標槍。為禍者處死,家人流放西域。


    “隻是沒收籍外之田,豪強大族不敢有怨言。陛下要直接審理其家資,他們必然動亂抗拒。”


    劉晏向李瑄提醒道。


    在這個時代,地方上許多大族豪強都不幹淨。


    李隆基檢戶擴田,隻是讓大族豪強肉痛。


    李瑄則是要他們命,沒有人會束手就縛。


    在江南、嶺南等地,當牽連到地方太守縣令的時候,他們害怕事情敗露,也會與豪強聯手。


    “朕在南方設力十個都督府,還有近十萬錦衣衛,就是為了鎮壓內亂。”


    李瑄讓宰相們不必有太多憂慮。


    豪強大族再厲害,也不可能有安祿山叛軍厲害。


    沒有盔甲,沒有強弩,沒有戰馬,注定他們在正規軍麵前不堪一擊。


    在數百年前,王莽竊國以後,隻知道頒布策令,而無視平民百姓的苦難。


    不過那時候豪強勢力,和蓄奴的強盛,可比現在厲害多了。


    所以,在關心民心上,李瑄在十年前就開始做準備。


    王莽對軍權的掌控力,跟他一比不值一提。


    李瑄的赫赫武功,連叛軍都望而生畏。


    雖然都說李瑄“王莽謙恭未篡時”,但李瑄的威望是王莽不可比較的。


    “我朝自貞觀以來,積弊已久。自古王朝終躲不過盛極而衰,前漢、後漢、魏、兩晉、北魏、北周、隋,在滅亡之時,崩潰之際,都有豪強大族作祟。或如陛下所言,當除賤為良,摒除國家所產生的禍端。”


    李峴向李瑄迴答道。


    時至今日,智者對王朝更迭的概念愈發了解。


    李峴是國家的捍衛者,他不相信一個國家能千秋萬代。


    他也是宗室,維護李唐的統治。


    國家一旦敗落,這些豪強大族興風作浪的概率極大。


    安祿山叛軍的時候,就有不少豪強獻上家產,投資其中。


    “陛下隻問罪過,如果被處置,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楊綰也開始支持李瑄。


    楊、盧、裴、劉、李。


    五個宰相,都是士族大姓。


    但士族之間矛盾重重,隻是同姓,而非同意誌。


    如楊綰這種,李瑄招募他的時候,他為窮得連路費都沒有。


    還是他的親戚合力給他湊足到隴右的盤纏。


    宰相深受李瑄的信任,他們若不能去斷大事,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換掉。


    “臣讚同陛下的決議,沒收籍外之田,治標不治本。勒令豪強除賤為良,才能震懾天下五十年。”


    盧奐也同意,出仕多郡的他感同身受。


    他沒有李瑄的剛強,但對地方殘害百姓的痛恨是一定。


    盧奐話落後,劉晏和裴遵慶又紛紛表態。


    犯罪者理應懲罰。


    他們是變革派,以“大人虎變”和“君子豹變”自居。


    因顧忌影響,而輕拿輕放,姑息地方豪強大族,使千萬百姓受苦受難,他們就不配為宰相了。


    而且他們了解李瑄。


    想說服李瑄,第一是要道德上占理。


    第二是要在律法上占理。


    在大局上,李瑄已謀劃十個都督府在南方,現每個都督府平均兩萬士卒,且五千精銳騎兵,一千以上強弩手。


    豪強大族的行徑,沒有一處占理。


    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何李瑄會在這個時候頒布攤丁入畝。


    除賤為良後,攤丁入畝的諸多隱患將被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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