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洛卿卿慘叫一聲,摔在地上,被鞭子抽打的地方已然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賤人!”易思思狠狠啐道,快慰不已。


    “側妃不知犯了何罪,王妃為何下此毒手!”婢女鴛兒急急跪下。


    她是葉少禹給洛卿卿的貼身丫鬟。


    洛府遭難,洛家上下人等全部被砍了頭,其中自然也包括洛卿卿的兩個丫鬟,茴香和桂枝。


    葉少禹念她身邊無人,在王府中多有不便,才撥了個下人給她。


    如今鴛兒與洛卿卿相處不過半月,便已經對後者忠心耿耿了。


    “什麽奴才,也敢管本王妃的事!”


    易思思認得此人,是葉少禹專門撥給洛卿卿的,氣得往鴛兒身上也抽了一鞭子。


    鴛兒倒吸了一口氣,身形晃了晃,麵色頓時煞白起來。


    其餘姬妾卻無一人膽敢上前來勸,隻是看向洛卿卿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怕中間有什麽誤會!”鴛兒道。


    “誤會!打她就打她了,還要挑日子麽!”易思思囂張地叫囂著。


    頓了頓,她忽然冷笑一聲:“一個死囚犯,改名換姓來到王府做了王爺的妾,不想著如何報答王府,卻拉著眾姐妹成日裏閑話,咱們王府裏可不養閑人!”


    “姐姐要卿兒做什麽,隻管吩咐便是。”洛卿卿疼得直抽氣,心中也知道這易思思定是來找麻煩的,自己若是糾纏下去,吃虧的反而是自己。


    倒不如現在先順著,等夜裏王爺迴來,她才好說與王爺知道。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想法,易思思得意地睥睨著她。


    “王爺被陛下派去江南治水,這幾日都不在京城中。你想跟王爺告狀,本王妃勸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


    洛卿卿心中一驚。


    葉少禹不在,要她被這樣日日搓磨,她可承受不了!


    “便是王爺在京城裏,本王妃是正妃,你是妾,有權處理了你們這幫狐狸精!”


    易思思仇視的目光剜過每一個姬妾,姬妾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她對視,生怕落得洛卿卿這樣的下場。


    見眾姬妾都害怕自己,易思思這才心滿意足地收迴目光。


    “你在府中不過是個擺設,伺候少禹哥哥的狐狸精,既然現在少禹哥哥不在,總不能留著你白吃幹飯,”她得意忘形到忽略了葉少禹的警告,稱唿也從王爺變成了少禹哥哥,“今日起,你便去灑掃房裏做些活兒換飯吃,橫豎妾也是下人,如此也不算逾矩。”


    “龐卿卿,你可聽清楚了?”


    不等洛卿卿迴答,鴛兒卻求道:“王妃不可啊!掃灑都是粗重活兒,側妃身子骨弱,叫王爺迴來瞧見了如何是好!”


    鴛兒不提還好,一提起“王爺”兩個字,易思思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主子的事,也是你敢置喙的!來人,把這沒上沒下的東西關進柴房,給本王妃好好教訓一番!”


    “姐姐,鴛兒也是一片忠心,求姐姐莫要責罰她,”洛卿卿求道,“卿兒願意去灑掃房做些活計!”


    不是她重情重義,而是這鴛兒是葉少禹的人,隻待葉少禹迴來,不等她開口,鴛兒自己就會替她說了。


    鴛兒是她在曜王府裏的一把利刃,她必須得好好利用才行。


    而現在,她隻要牢牢地抓住鴛兒的忠心,一切就隻等著葉少禹迴來。


    果不其然,聽到洛卿卿自身難保還在為自己求情,鴛兒的臉上滿是動容,就連一旁的姬妾們也都對洛卿卿生了幾分憐憫之心。


    好好的高門嫡女,一朝失事,卻落到了這步田地。


    易思思頭腦簡單,哪裏能料想這樣許多,加上又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當即便命兩個婆子將鴛兒拉到柴房去鞭打了四五十下,把洛卿卿發配到灑掃房裏,日日做些粗重的活計。


    洛卿卿心中很是怨懟,也並不表現出來,隻是謀算著行事懶憊些,蟄伏等著葉少禹迴來。


    誰知那易思思卻不是個好打發的,日日派了個兇狠的婆子來監工,稍有不慎便是一頓責罰,叫洛卿卿日日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


    江南富庶地,往年來都一派風調雨順,奈何今年開春沒多久,便連日下起了細雨。


    百姓們隻以為不過是與過去一般,總要下幾場雨,日子才會暖和起來。


    誰知道這場雨一下便是月餘,從開始的綿綿細雨,竟逐漸有加大之勢。


    清河下遊的房屋良田也被淹了些,牛羊豬狗也病死了許多。


    剛剛過完新年便天將奇災,乃是不祥之兆,朝臣連連上報給了沐仁帝,沐仁帝原是要派葉少姝前去治水的。


    可偏生卻在昊空國師的派遣下,將此事指派給了葉少禹。


    此等建功立業的機會,照理說是輪不到葉少禹這樣一個不得君心的皇子。


    僅僅因為昊空的一句話,就讓帝王改變了主意。


    一時間,朝中傳聞四起。


    以為昊空暗地裏投了葉少禹的,便以為有了昊空的幫助,日後這奪嫡的隊伍中,曜王勝算興許比三皇子齊王、五皇子鎮王更大。


    而還有一部分朝臣猜測沐仁帝這些年看好的一直都是葉少禹,在曜王根基未穩之前,他不敢暴露出來,怕給曜王帶來性命危險。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從小鬱鬱不得誌的曜王殿下,怕是要起勢了。


    是以有那站隊不堅決的,竟也隱隱有了些異動。


    此時,葉少禹早已和昊空奔赴清河河畔。


    目之所及之處,皆是一派哀鴻遍野。


    原本富饒的江南百姓猶如難民一般,穿著肮髒的布匹,擠在由官府臨時搭建而成的避難蓬中。


    門口大鍋架起的鍋灶,裏頭煮著濃稠的米粥,百姓們各自捧著個碗兒,排隊等著施粥官叫開飯。


    王嬙見了昊空和葉少禹,忙迎過來:“下官王強,見過曜王殿下,見過國師。”


    抬起頭來,卻是原青城縣的糊塗縣令王嬙。


    因著誤打誤撞破了樁大案,被特別調來清河縣坐縣令。


    “這施粥的法子,是王大人想出來的?”葉少禹語氣微揚。


    “正式下官。”


    王嬙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笑,複又迅速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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