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抬手。


    大這不是真正打開牢籠。


    僅僅是意識上更近距離的觀察,鬼怪們感覺到某種注視,稍微騷動一下。


    呲量牢房的牢門打開,讓顧淵的“視線”可以看到裏麵的鬼怪。


    牙咧嘴就是極限。


    而且是對周圍的鄰居呲牙咧嘴。


    這種情況,鬼怪的反應在外表現出來,就是在有任何其它選擇的情況下,它們都不會攻擊顧淵。


    隻有單獨相處的時候,殺戮本能蓋過了一切,才會對顧淵出手。


    現在有其它存在,它們可以朝著其它鬼怪“咆哮”。


    至於咆哮為什麽不出聲,隻敢呲牙咧嘴,因為顧淵注視著它們。


    顧淵降臨黑獄,就讓這些鬼怪們保持了安靜。


    “這些中沒有發現什麽智慧鬼怪。”


    冰冷王座上的顧淵揮了一下手,這些牢門盡數關閉,旋轉,換了一批。


    “換一批。”唯一沒被換的安倍明小聲比比。


    顧淵沒有理他,繼續查看著鬼怪。


    很快,所有已知的鬼怪都被顧淵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鬼怪產生智慧。


    包括最強的酒吞童子。


    “是要新生的鬼怪才會誕生智慧嗎?”顧淵推測,“已經誕生的鬼怪,就一直是原來的樣子?”


    “安排你一個任務。”


    顧淵看向安倍明,作為黑獄中唯一的智慧生命,他打算給安倍明“升職加薪”。


    “保證完成!”


    安倍明睡醒後清醒過來,明白誰才是爸爸。


    鬼怪麵對顧淵都可以盡量壓製殺意,更不用說這位有智慧的墮落者了。


    顧淵抬手對著安倍明輕輕一點。


    虛空中鎖鏈出現,一根手指的粗細,纏繞在安倍晴明手臂後斷裂。


    隻留下一部分。


    末端是正常的鎖環,前端則是鋒利的箭矢之鏃形狀。


    “甩出去。”顧淵說道。


    “朝哪裏?”


    “其它牢房。”


    安倍明對著視線可見之處的一扇門扉甩手,鎖鏈自行飛出,箭頭在觸碰到門扉的瞬間,融入到其中。


    不用顧淵命令,安倍明一拉——他沒有飛出去,門也沒有被拉下來。


    而是兩件牢房的“距離”一下子被拉進了。


    安倍明可以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對麵的牢門,也可以通過牢門上的長方形窗口看到裏麵鬼怪的情況。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黑獄囚犯中的……“


    “獄卒?”安倍明試探性問道。


    “不,是二五仔!”顧淵說道,“負責監控這些鬼怪,如果發現有鬼怪行為異常,誕生了智慧,就把鎖鏈摘下來,我會知道的。”


    “哦。”安倍明有些失望。


    原本以為能當上獄卒,沒想到隻是個二五仔。


    “說起來,這些鬼怪平時都在幹什麽?”顧淵隨口問道。


    他以前從來不管鬼怪在黑獄裏的動向。


    你會關心那些工具呆在工具箱裏麵是什麽情況嗎?


    現在情況有所不同,顧淵還是好奇了一下。


    “應該和我差不多吧,沉眠,醒來後開始吱哇亂叫,叫一陣發現誰都打不了就繼續沉眠。”安倍明說道。


    黑獄中的生活非常單調,就兩件事。


    毫無意義地對吼,然後沉眠(睡覺)。


    後者好歹有助於療傷,前者是真的毫無意義。


    “嗯,我會偶爾來看看的。”顧淵說道。


    安倍明的牢門不再關閉,方便觀察其餘鬼怪的情況。


    周圍的場景如冰雪般消融。


    顧淵“躺迴”到臥室的床鋪上。


    看了一下時間,基本上自己意識沉浸在黑獄中花去多少時間,外麵也過去了多少時間。


    沒有什麽“裏麵十年,外麵一秒”的情況發生。


    “睡覺。”


    調整了一下睡姿,顧淵閉上眼睛。


    風平浪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半個月後,顧淵收到治安局的身份證,在神州域行走再無任何限製。


    不過不是寄過來的,而是由金遜送來的。


    “你外勤隊這麽閑嗎?”顧淵看著親自送上門的金遜,頗為奇怪。


    “有事情。”金遜進門。


    “什麽事情這麽重要還要你親自跑一趟?話說你們是不是沒有幫我宣傳,我半個月又沒開張,快要坐吃山空了。”顧淵說道。


    “這個案子本來要低調處理,還涉及到第一個有智慧的鬼怪,更要保密了。”金遜說道。


    “沒有生意做要餓死了。”顧淵把自己陷入到偵探社的沙發中。


    說實話,神州域要比櫻島域太平多了。


    就目前來說,還真沒櫻島域好玩。


    櫻島域的人,又自大又囂張頭又鐵,還有那麽多怪物、黑區。


    那才是十足的遊樂場。


    神州域覺醒者強者多,繁榮昌盛也意味著安定。


    對普通人來說當然是好事,對顧淵來說,就是“這個沙盒遊戲過於無聊”。


    “所以我這不是給你生意來了?”金遜說道。


    “什麽生意?”顧淵坐直身子。


    “吳興勇那個案子,上麵派了調查組下來。”金遜說道,“有水嗎?”


    意味著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什麽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開水壺在那,自己燒。”顧淵指了指開水壺。


    “飲水機的不能用?”


    “我剛搬進來的時候買了一桶準備給客人喝,結果到還是滿的,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喝。”顧淵說道。


    “一般十五天就過期了……”金遜自己燒水去了。


    難怪這個偵探社沒生意。


    作為乙方居然讓給錢的甲方爸爸自己燒水。


    好在開水壺什麽的還是很幹淨的,金遜燒上水後繼續說:“調查組下來是查一查天空城的公監法有沒有什麽問題。”


    “嗯。”顧淵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其實也不會很深入,更多的是意思一下,敲打你懂吧。”金遜說道,“我有協助調查,跟進。”


    其實是金遜亂說話的懲罰。


    調查組可不待見有人一直跟著,偏偏這個人是金遜,極強的五級覺醒者,名聲在外,也隻能認了。


    但相處肯定不會很愉快,各種尷尬是避免不了的。


    “然後呢,查出大問題了,還是根本沒問題?”顧淵無疑是一個合格的交流對象。


    沒有進行“厲害了”、“666”、“是嗎”、“太坑”的標準又敷衍的發言。


    “都不是,問題多少有存在。”金遜說道,“有那麽幾個人的確是爛了,需要徹查的那種。但很奇怪,在吳興勇的案子上,並沒有什麽人動手腳,幹涉。”


    沒有人幹涉的情況下,吳興勇最後判一緩一就有點奇怪了。


    “吳興勇有得罪他們嗎?”顧淵問道。


    不是利益,那就是個人好惡?


    “也沒有,在事發前,根本就是陌生人。事發後也有不少人壓根就沒見過吳興勇。”金遜說道,“沒有針對他的理由。”


    對調查組來說,查到這裏就差不多了。


    沒有什麽人幹涉司法公正,這些人本身也有一些問題,嚴懲一番,同時敲打一下天空城。


    任務圓滿,就撤迴去了。


    而對金遜來說,還沒結束。


    既然沒利益,沒人招唿,沒人幹涉,又沒有舊怨,為什麽這些人自發地針對吳興勇?


    於是他又查了一下。


    顧淵顯然是識字的,但識字不意味著知識豐富。


    神州域也有不少文盲在。


    現在民用網絡處在剛剛起步階段,家用電腦沒有太普及,沒那麽多接受信息的手段和渠道。


    很多在以前可以輕易獲取到的信息知識,在現在屬於少部分人才知曉的。


    “知道。”顧淵表示不用多解釋。


    想要看吵架,搜索相關的進去準能看到各路豪強對線。


    想要吵架,就發言,不管是理中客發言,還是站任何一方,都會有人來和你對線。


    可謂祖安大舞台,有膽你就來。


    顧淵愉悅病的初級階段,就喜歡和人對線。


    後來病的嚴重,網上對線已經滿足不了他——沒有發展到線下約架,而是直接玩沒太多技巧訓練門檻的極限運動去了。


    “這種思潮,在舊時代一些地區國家非常盛行。”金遜簡單說了一下,“現在的話,沒什麽市場。”


    原因一言蔽之,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懂得都懂,不懂的,這裏省略八萬字解釋。


    “整個神州域,隻有一個地方,相關言論會稍微多一些,天滿城。”金遜說道。


    “而我發現,這些人都去過天滿城,大部分是工作上的交流訪問,一兩個是旅遊。


    “我又看了他們的生平資料,去天滿城前,基本上沒有表現出女拳傾向。”


    “所以,問題出在天滿城?”顧淵說道。


    “沒錯,就算天滿城有這個氛圍。又不是小孩子,三言兩語就被改變想法,去一趟就變成了女拳。”金遜說道,“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隻有覺醒者了。”


    “想要我去查一查?”顧淵問道。


    金遜點點頭。


    “為什麽會是我?”顧淵有點奇怪,“上麵不能查嗎?”


    疑似有覺醒者往公職人員腦子裏灌輸思想。


    無論什麽思想,哪怕是“百事可樂隻配衝廁所”、“鹹豆腐腦是正統,甜豆腐腦是異端”這種,也絕對是違法犯罪。


    別說對象是公職人員,普通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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