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來就相當於在說:別怕,大家自己人。


    讓平井司懸起的心放下一半。


    剩下一半,則是平井司不太確定,眼前的顧淵是不是本人。


    眼前之人是不是假冒的,會不會是內務府派人來試探他?


    變化係覺醒者不能變化成其他人,但特殊係可以,一些靈物也行。


    內務府背後的實力龐大,隱藏著他所不知道的覺醒者很正常。


    “你要怎麽證明你是本人?”平井司問道。


    “嗯……”顧淵想了想,伸手一握,手上出現了一把劍,然後這把劍又變化做一把刀,一柄長槍。


    “劍一心的光武被我搶走了。”顧淵笑道。


    “呃,和我想象中的證明方式不一樣。”平井司啞然失笑,站起來,“不過應該沒有比這個更有力的了。”


    劍一心副部長的靈物光武可是他的命根子之一。


    旁人可沒有辦法拿到手。


    “嗬。”顧淵笑了一下,“多謝平井社長幫忙了。”


    “舉手之勞。”平井司說道,“剛好,內務府想要我和你談談。”


    他把內務府找到他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大家時間寶貴,不浪費在無用的寒暄上麵了。


    “哦~”顧淵語調微微上揚,“那平井社長你的意思呢?”


    “從個人情感上出發,那些家夥死活關我屁事。”平井司冷笑一聲,又換上嚴肅的表情,“但從大局來看,你們如果真的可以和解,是最好的。”


    平井司也是東京城的一份子。


    東京城動蕩不安,對他肯定有影響。


    如果顧淵狠一點,無差別瘋狂殺戮,那平井司都會成為顧淵的敵人。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這個道理,平井司還是懂的,也是內務府能夠找上平井司的重要原因。


    “他們準備付出什麽代價?”顧淵問道。


    平井司搖搖頭:“說是讓我談判,其實我是個跑腿的,中間人。”


    “那他們還真是沒誠意啊。”顧淵說道。


    “我有點懷疑,是想要用人質引你出來,可能是有什麽後手吧。”平井司說道。


    “都這樣了還不見棺材不掉淚?”顧淵說道,這群人還真是頭鐵。


    “對他們來說可能還沒到要跪下妥協的地步。”平井司嚴肅道,“不過這幾天動向很奇怪,東洋電力在大肆擴張。”


    “事情還和東洋電力有關?”


    “你是說出賣,殺你的決定嗎?”平井司說道,“少不了東洋電力的手筆。”


    他實話實說,內務府的大臣們從來不是孤立的。


    哪怕不是出自什麽家族,背後也有人在。


    其中就有東洋電力扶植之人。


    這種方式和曾經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比較相似,什麽議員啊乃至總統身後都站著各種財閥。


    他們是那些財閥的親密合作者,也是意誌代言人。


    天都礦能差在什麽地方?


    就是他的代言人難以進入到東京城的最高權力機構。


    鬼滅部那邊差一點,城防部差一點,內務府還是差一點。


    三者相加,差的就多了。


    “現在情況不太對勁。”平井司繼續道,“東洋電力急速擴展,其他人好像有點坐不住了。


    “我覺得,要不你再躲幾天,他們自己都有可能打起來。”


    顧淵壓力下,東洋電力大發戰爭財。


    然後顧淵沒出現,事情後續會怎麽發展?


    自己人打出狗腦子啊!


    “說起來,為什麽東洋電力可以擴張,別人都在給它讓利?”顧淵好奇道。


    平井司迴憶了一下:“我聽到一個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似乎是鬆下大木快要死了,有打算以死謝罪。”


    “對我?”


    “對你。”


    “嗬。”顧淵嗤笑一聲。


    又是當麵打孩子的行為。


    顧淵其實沒什麽明確訴求,他隻是來玩的。


    但把孩子打一頓就想要把事情揭過,多大臉?


    鬆下大木的確是東京城的超級大人物,重中之重,但這是對東京城來說。


    對顧淵來說,他隻是一個不怎麽熟悉的老頭。


    要是內務府集體鞠躬道歉,然後再集體切腹自盡——全程直播的那種,倒是相當好玩的事情。


    說不定能滿意顧淵的愉悅之心,抽身離去。


    莫名其妙出來一個自以為大人物的老頭,然後去死。


    這樣就想要平息事態?


    隻能說,東京城這些人傲慢了太久的時間。


    和安倍家一樣,腦子不太清醒。


    人思維方式是有局限性的,他們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


    很多分歧就是這麽來的。


    現在,分歧就很大。


    對顧淵來說,鬆下大木之死不算有趣,不算好玩,更不夠刺激。


    賠償什麽的,他還是自己去拿比較好。


    看見顧淵不加掩飾的表現,平井司就知道鬆下大木之死對他來說一文不值。


    “接下來你打算做……算了,不要告訴我。”平井司搖搖頭。


    “先活躍一下氣氛。”顧淵說道,“做點鋪墊。恐怖片恐怖的一幕出現前,肯定要鋪墊的。”


    “我沒看過恐怖片。”平井司說道。


    不是不能違反禁令,而是他不是作死小青年,沒事喜歡作死。


    “道理都是相通的。”顧淵笑道,“那明天見。”


    “明天?”


    “我還是要吃飯的。”顧淵說道。


    現在東京城他就平井司一個熟人,不蹭他的飯蹭誰的?


    “……等等。”平井司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送你一件靈物。”


    他打開房間中的衣櫃,裏麵有一個隱藏的保險箱。


    平井司從裏麵拿出麵具——一張凹凸曼的麵具。


    如果顧淵沒有記錯的話,是雷歐。


    他小時候看過,有一些集數還是童年陰影。


    “這個麵具可以讓你變成其他人的模樣。”平井司說道,“普通靈物,沒什麽代價,就是變成其他人樣子後,至少要戴四個小時才能夠取下。


    “本身能夠維持十個小時的時間,失效後要三個小時後才能使用。”


    “好東西,送我?”顧淵說道。


    “嗯,送你。”平井司說道。


    這麵具對他來說,作用不是很大,但對獨行俠的顧淵來說很有用。


    配合眼鏡,顧淵可以變成一滴水,融入到任何江河湖海中。


    “誰都能變?”


    “隻能變臉,戴上後想象要變的樣子就行了,但如果是憑空想象的,可能會變成不像人,很奇怪的模樣。”平井司提醒道。


    顧淵戴上凹凸曼麵具,思考著自己比較熟悉的櫻島人。


    相比起現在遇見的人,顯然是以前的一些影視劇明星比較熟悉。


    顧淵偶爾也是會看日劇電影的。


    戴在臉上的麵具一陣詭異的蠕動,顧淵整個腦袋,包括發型都發生了變化。


    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過身材沒變。


    變化的僅僅是臉,或者說腦袋,所以變臉的時候要稍微想一想。


    盡量避免臉和身材不搭。


    顧淵的選擇就很正確,他變成了年輕趙本山……不是,是中年胡須版本小栗旬。


    有點醜,有點帥,又有點猥瑣的感覺交織在臉上。


    “這個有點吸引人。”平井司說道。


    “沒事。”顧淵眼睛開花,眼鏡出現落入手中,戴上之後存在感大幅度降低。


    “也是靈物嗎?”


    “從安倍家拿來的。”顧淵說道,“那我先走了。”


    “那個……”平井司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會發狂讓東京城百鬼夜行的。頂多隻是一小塊區域。”顧淵跳出窗外。


    黑夜中,他的身影下墜到一半的時候消失無蹤。


    “多事之秋。”平井司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看著餘煙嫋嫋,“要是你們都遭到重創,那我也有機會了啊。”


    他幫助顧淵,可不僅僅是因為交情。


    他們本就是因為利益才有的交情。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東京城的戒嚴沒有絲毫放鬆,上城區天空中每日盤旋的直升機甚至還多了幾架。


    很多人都可以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這份壓抑感倒不是來自顧淵。


    而是東洋電力和一些勢力的摩擦,顧淵遲遲沒有出現,導致了這一情況發生。


    很多人都不希望東洋電力這麽快開始消化,要給它製造一點麻煩。


    晚上,羽山一郎帶著一臉疲憊迴到家中。


    這幾天他都在內務府大樓休息,今天第一次迴家。


    他的家很大,很豪華,但裏麵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羽山一郎皺起眉頭,看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又幹了什麽?”


    “一個派對。”羽山優笑道。


    很多牛逼的老爹都有一個坑爹的兒子。


    羽山一郎也沒有逃脫這個宿命,羽山優今年二十多歲,比平井五郎還要紈絝。


    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羽山一郎給兒子禁了足。


    沒想到這家夥能在家裏開派對。


    疲憊的羽山一郎懶得和兒子講道理,直接命令道:“有下次,你自己知道後果。”


    “知道了。”羽山優懶洋洋道。


    “算了,晚上就在家休息吧。”羽山一郎迴到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


    羽山優從老爹房門前晃蕩而過,看著門外站著的嚴肅男子:“你是誰?”


    羽山一郎從迴來,身後一個跟著這麽一個人。


    “保鏢。”男子說道。


    鬼滅部前五隊的小隊成員,都分別對內務府的人進行這種貼身保護。


    起到心裏安慰和通報消息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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