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義時看向四周,隻能看到翻滾的樹根,沒看見安倍芽衣和安倍正夢兩人。


    不知道他們是被吞噬,還是逃出了生天。


    “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可以控製鬼怪!”


    安倍義時看著那個黑麵具,聲音有些淒厲,他自然知曉,對方不是來救他的。


    這是敵人!


    而且,他們竟然和陰陽師一樣,能夠驅使鬼怪為己用!


    我以為我們在天下,至少在這櫻島域獨一無二。


    結果冒出來相似之人,安倍義時內心震動,可想而知。


    “閻羅殿……”顧淵停頓一下,“黑無常。”


    聲音沙啞難聽,像是貝爾版的喉癌蝙蝠俠。


    這種程度的故意變聲不算什麽難事,就是比較累,對嗓子也有損傷。


    顧淵琢磨著什麽時候弄點變聲器來玩玩。


    “閻羅殿?”


    安倍義時從未聽過這個組織,但他不是不學無術之人,知曉其含義。


    櫻島域的諸多文化,很多都源於神州域,共通之處不少。


    “安倍家竊取了我閻羅殿之物,我們會一點點取迴來。”顧淵信口開河,開始大忽悠。


    閻羅殿,是他臨時起意想的。


    在座艙戴上麵具前,顧淵看著黑色的天邪鬼麵具,想到還有白色水晶的神之手麵具。


    “這不是黑白無常嗎?”


    他突發奇想,決定搞點新聞,嚇一嚇安倍家族。


    現在的他,身份是閻羅殿的黑無常。


    帶著神之手麵具就是白無常,以後還可以是牛頭馬麵,判官,十殿閻王。


    想必會非常有趣。


    什麽,招人?不招人,顧淵遊戲人間,沒有什麽建立勢力的想法。


    招人是不可能招人的,隻能去其它世勢力摸魚。


    “什麽意思?什麽竊取!”安倍義時說道,他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安倍家什麽時候竊取了這個神秘組織的東西?


    不可能!


    以安倍家的勢力,就算要拿對方的東西,也應該是光明正大地碾壓過去強奪,而不是竊取。


    “你不需要知道,安倍家會有人知道我在說什麽。”顧淵說道,掏出一把手槍。


    安倍義時雙眼瞪大,本能地就要閃避。這麽近的距離,他又不是強身係,怎麽可能閃開?


    顧淵幾槍點射,擊中安倍義時的左右肩膀,手腳。


    安倍義時倒在地上,臉色猙獰。


    “我不殺你。”顧淵說道,“迴去告訴他們,戰爭開始了。”


    說著,一腳踢出,安倍義時被顧淵一腳踢暈過去。


    踢暈安倍義時後,顧淵在身上摸了摸,取出一個小小的類似於膠囊一樣的小玩意。


    平井司不僅為了顧淵提供了車子,車子裏還有一些實用的小裝備。


    包括無人機,急救箱,追蹤器之類的玩意。


    哦,還有一把突擊步槍,一把手槍和不少子彈。


    這個是定位裝置,顧淵把膠囊塞進安倍義時嘴巴裏。


    搗鼓兩下,確認他吞了下去。


    “很好,迴來吧。”鎖鏈伸出,牽扯了一下樹魅。


    樹魅乖乖迴到黑獄中,留下一個深十米左右的黑色大坑。


    安倍正夢和安倍芽衣兩人已經被它吞沒,腦袋化作了果實。


    安倍正夢實力最弱,兩個式神也起不到保護作用。


    第一時間被樹魅殺掉。


    安倍芽衣倒是用出了自己的式神,一隻骨鳥,雖然隻有白骨,卻可以飛行,要帶著她離開。


    但可能是因為帶人的關係,速度不快,被雪女打了下來,墜入到“樹根之海”中。


    如果顧淵沒用鎖鏈把骨鳥拉進黑獄,就連同主人一命嗚唿了。


    鬼怪之間也是會相互廝殺的。


    它們不會彼此刻意放過,不過也不會彼此刻意去廝殺。


    像雪女的寒冰領域,對裏麵的一切人和事物都會造成傷害,包括鬼怪在內。


    一開始天狗啊、樹魅可能不在乎,可以忍受。


    但時間一長,說不定就要和雪女打起來。


    要讓鬼怪和平共處的最好辦法,就是給它們找另外的目標。


    在消滅範圍之內的人之前,鬼怪極少彼此廝殺不去管人。


    當然,顧淵手握黑獄,也可以將鬼怪兇性鎮壓到一定程度。


    這樣也可以避免鬼怪廝殺。


    不過顧淵沒有這麽做,保留了兇性的鬼怪顯然更主動,戰鬥力更強。


    他又不是虛弱的陰陽師,還害怕鬼怪反噬。


    把雪女也收迴去,周圍的白霧散去,顧淵丟下昏迷的安倍義時離開。


    他把車停在了園區的一個隱蔽角落。


    來的時候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就隻有顧淵一個人了。


    來到車子旁邊,顧淵沒有第一時間開車離開。


    而是打開黑獄眾多牢房的其中一扇門。


    一隻骨鳥被他釋放了出來,沒有什麽傳說來曆,非著名鬼怪。


    大小和神雕俠楊過的那隻大雕差不多。


    腦袋不是鳥類的腦袋,而是人類的骷髏腦袋,空洞的眼眶中沒有紅點,隻是一片漆黑。


    顧淵把手伸進眼眶中,上下扣動了兩下,沒有什麽感覺。


    雖然是完全釋放的狀態,但沒有任何恐懼光環的效果。


    這是檢測是鬼怪還是式神的重要標準。


    什麽時候式神放出來,讓陰陽師感覺到鬼怪獨有的恐懼光環存在了,那證明就需要迴爐重新改造。


    通常來說,陰陽師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


    畢竟是覺醒者,對恐懼光環具有不俗抗性,一些鬼怪恐懼光環效果弱,不少覺醒者甚至都沒什麽感覺。


    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


    比如被河童偷襲的安倍義時,如果河童的恐懼光環強一些,他的實力弱一些,就可以提前感覺到了。


    提前察覺到有鬼怪埋伏,直接丟出符籙——嗯,好像後果沒什麽區別。


    坐上並不舒服的骨鳥背後,一根鎖鏈從虛空中伸出,燃燒出骨鳥相對來說纖細的頸骨,拉動一下。


    骨鳥張開骨翼,飛上天空。


    陰陽師以封印物為媒介,以血脈力量控製式神。


    顧淵則是用鎖鏈。


    這鎖鏈不是黃泉國原本就有,而是顧淵得到之後,其心能和黃泉國結合形成的具象化之物。


    鎖鏈其實代表了顧淵的心能。


    這部分心能無法通過檢測儀檢測出來。


    現在顧淵去測的話,心能量級峰值估計也就1000出頭,勉強碰到四級覺醒者的門檻。


    黃泉國,黑獄的存在,才是顧淵現在可以隨便活動的原因。


    否則就和以前一樣,龐大的心能是身軀無法承受住的。


    不得不自我封印,沉睡。


    人頭骨鳥的飛行速度不算快,不過勉強算一個“飛機”。


    天狗能飛,但隻在戰鬥追擊的時候發揮作用。


    鎖鏈扯動一下,人麵骨鳥落地,被顧淵收迴到黑獄中。


    上車,顧淵絕塵而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安倍義時醒來,鮮血流淌了一地。


    臉色蒼白得仿若死人。


    “有人嗎?”


    手腳肩膀都被打斷,他連蠕動都顯得艱難。


    嘶啞的聲音在無人的廢棄遊樂園迴蕩,安倍義時的叫喊聲沒人聽見。


    時間一點點流逝。


    安倍義時感覺到越來越冷,越來越虛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遠處幾道光束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靠近。


    “這裏,這裏!”安倍義時大聲喊道。


    車子一路開來,在大坑的另一邊停頓一下,繞過大坑來到安倍義時麵前。


    有人下車,安倍義時勉強看到一張麵孔,是他們進入到東京城後,東洋電力派來的接頭人。


    “怎麽迴事?”大久重長蹲下看,看著淒慘的安倍義時,“其他人呢?”


    “閻羅殿……”安倍義時伸手抓住大久重長的衣服,說完就昏死過去。


    “閻羅殿?”


    大久重長從未聽過這個的組織、勢力。


    “先把他帶走,屍體也帶走。”伸手按在安倍義時的脖子上,大久重長確定他還沒死,吩咐道。


    身後的幾個男子把昏死的安倍義時搬上車。


    另外安倍雄太濕漉漉的屍體,同樣被帶走。


    上車後,副駕上的大久重長撥通一個號碼,片刻之後,那邊接通,但寂靜無聲。


    “我找老板。”大久重長說道,“有緊急的事情。”


    “給你轉接。”


    過了一會兒,一個低沉、緩慢,充滿腐朽味道的聲音響起:“什麽事?”


    “老板,安倍家的人出事了,三人失蹤,一個死亡,安倍雄太摔死。安倍義時重傷,他說了一個詞:閻羅殿。”大久重長說道。


    那邊沉默片刻,隻能聽到沉重而短促的吐息:“我沒有聽過。”


    “我會調查的。”大久重長說道,“顧淵那邊要怎麽處理?”


    “等人醒來,等人來。”那邊下達指令後就掛斷了電話。


    前麵說的是安倍義時,後麵說的是安倍家明麵上的隊伍,明天會到東京城。


    大久重長看了身後昏迷不醒的安倍義時一眼:“先帶他去治療吧。”


    另一邊,顧淵迴到家,看著一片狼藉的家中,雙眼眯了眯:“都特別提醒過不要亂來了,真是不聽勸啊。”


    說罷,轉身離開。


    麻木中帶著疼痛,安倍義時從昏迷中醒來,看見有些髒兮兮的天花板。


    稍微動了一下,就疼痛難忍。


    “你手腳全斷了,肩胛骨也粉碎性骨折,起碼要在床上躺半年。”坐在沙發上的大久重長說道。


    “你們怎麽找到我們的?”安倍義時斷斷續續說道,“是通過上杉信嗎?”


    “誰是上杉信?”


    安倍家的人還沒有和大久重長他們交換過情報信息。


    隻是單純從他們口中得到情報。


    “你們發給我們的資料,挑釁我們的那個人。”


    大久重長皺眉:“他叫做顧淵,代號無常,鬼滅部的覺醒者,是一個頗為危險的人。”


    “什麽危險,不過是一個抱上大腿的廢物罷了。”安倍義時說道,對顧淵怨氣十足。


    大久重長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嘲諷:“看來你們根本沒有看我們給的資料,難怪死傷慘重。”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一個五級覺醒者,兩個三級覺醒者和一個三級覺醒者的隊伍會翻車得如此徹底了。


    安倍家的人這麽狂妄,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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