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薑聖皇此刻麵上浮現一抹疑惑、凝重,他的心髒不受控製的砰砰跳動,就仿佛感受到了什麽極為不安的事情,以他的心性竟都有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這讓他隱隱意識到了什麽。


    “嗡!”


    陡然間,昏暗的天空中有一點光亮亮起,這點光亮極速擴散,浩大、明亮,像是天地初開時的光亮,那無數妖魔妖氣外放,形成的濃厚魔雲在此時竟然被驅散了,萬法不侵!


    在那萬丈神光的中心,有一個偉岸如天神的男子屹立其中,他身穿銀甲,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汪洋,他屹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可卻是天地間唯一的中心點,讓原本廝殺的妖魔、人族雙方竟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他……他是……”


    這銀甲天神般的男子現身,讓人心中驚駭。


    這銀甲男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並非這片天地的人,而是神,超脫凡俗的神!


    蘇長空隱隱約約意識到了此人的身份。


    而華善蒼老的麵孔上也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對他來說,看到這銀甲男子,比起看到天魔神還更加的不可思議。


    “薑長生……你怎麽會……”


    華善聲音有些幹澀,以他見慣了風浪,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性,此時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隻因為這銀甲男人是最不可能背叛人族的人,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是……先祖!”


    薑聖皇也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麵目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銀甲男子。


    “第一聖……薑長生!”


    蘇長空拳頭緊握,也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第一聖,薑長生!


    九大古聖,是屹立在人族最巔峰的人物,他們各有所長,各有不同的本領,很難分出誰強誰弱,可若真要選出其中最強者,那毫無疑問是被稱之為第一聖的薑長生!


    第一聖是九大古聖中的領導者,他應運而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妖孽,能夠以天地為師,自然而然的悟出絕世神功。


    他的強大外人難以揣測,哪怕是未曾煉化天道碎片時,他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哪怕是天魔眾,也無人能勝他一籌!


    隻要有第一聖在,任何絕境都能夠逢兇化吉,逆轉乾坤,他本身也是有宏大誌願之人。


    這樣的人會背叛人族,這對華善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第一聖麵無表情,眼底深處則有一絲複雜,再次來到這片他曾經耗盡心血所打造的古聖國,卻是以這種身份而來。


    “讓其他天魔都停手,其他的交給我來解決。”


    第一聖看向海夜,他開口道。


    第一聖語氣平靜,但毋庸置疑,就仿佛一個個高高在上的皇者,理所當然。


    這讓海夜嘴角抽搐,他乃是天魔,是古魔神的使者,可這第一聖一個人族叛徒,麵對他卻高高在上,一副命令的口氣,這讓身為天魔,並且在蘇長空手上吃了大虧的海夜,自然是心中一股無名火升騰。


    這令海夜忍不住出言譏諷:“薑長生,你一個叛徒,有什麽資格指使……”


    可沒等海夜話說完,第一聖眼中一道冷光閃過,右手五指輕輕探出。


    “噗噗噗噗噗!”


    下一瞬,五道熾白的光線一閃而逝,海夜都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周身傳來極度的疼痛,他的頭顱、四肢都被洞穿出一個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


    “啊啊啊!”


    海夜發出淒厲的慘叫,那被洞穿出的傷口邊緣,熾白的光焰附著在上,持續的燃燒,讓他有一種靈魂都在焚燒的痛苦。


    “我的天魔不死之身……如此輕易就被……”


    海夜哀嚎的同時,心中更是驚悚。


    第一聖很強,這是人族、妖魔公認的,可在上次的動亂中與第一聖交手過,對方絕對做不到如此輕易的破開他的天魔不死身!


    海夜急催妖力,極為的艱難的才驅散了那附著在傷口上的熾白光焰,讓他有一種心有餘悸之感,看向第一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忌憚。


    第一聖冷冷的盯著他:“再與我廢話,殺光你們,照樣能達成目的!”


    海夜嘴角抽搐,卻不敢在出言刺激,自討苦吃。


    戰場一下子平靜了起來。


    咻咻咻!


    而在虛空中,則是接連有人浮現,是空聖莫空,迅速的帶著其他三個古聖抵達了此地,他們同樣知曉了第一聖的出現,這令他們不得不快速趕來,否則單一的古聖對上第一聖,隻是一邊倒的結局而已!


    “薑長生,你到底什麽情況?腦子壞了麽?要對昔日的好兄弟動手?”


    鬥聖戰無雙,看到第一聖,他忍不住破開大罵道。


    他們與第一聖是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好兄弟,完全無法想到第一聖會做出站在他們對立麵,背叛人族的事情。


    第一聖眼中有一絲複雜,他歎了口氣的道:“各位,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就算今日我們殺光了這些妖魔,也於事無補,甚至隻會令這片天地加快滅亡,改變不了結局,有些時候就必須做出艱難的選擇……我希望你們能相信我,站在我這邊,如往常那般。”


    第一聖說的很真誠,言語中則也透露出了一些事情。


    能讓第一聖這等人物背叛人族,自然是因為第一聖了解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殺光這些妖魔根本沒什麽用,就如同上次那般,他們戰勝了這些妖魔,可到了如今,他們再次歸來,是因為他們背後的天魔神。


    而天魔神已經逐漸失去了耐心,如果這次妖魔一方還是戰敗,他將徹底癲狂,破滅一切!


    第一聖之所以站在妖魔一方,要讓妖魔贏,為的就是讓天魔神達成所願,如此的話盡管古聖國會滅亡,可這方天地還在,未來就還有希望!


    二三十年前,第一聖便輪迴歸來了,當戰力重迴巔峰,他便與天魔神有過接觸,兩者間最終達成了一個協議,亦是第一聖會站在這裏的原因。


    第一聖言辭懇切,按照華善等人對第一聖的了解,他們明白第一聖如此做必然是他認為的最正確的選擇,也或許是真的最正確的選擇!


    讓妖魔贏,未來才有機會,如果妖魔敗了,那才是一切都將徹底的終結!


    可華善看了一眼那一雙雙信任的眼睛,感受著身上來自整個古聖國眾生傳遞來的力量,他目光堅定,直視著第一聖:“薑長生,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因,如此做也多半是為了這片天地的安危,可是……人就是要自私一些啊!若我們的族人都毀滅了,滅絕了,這片天地將來再繁榮昌盛,又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華善等人竭盡一切的對抗妖魔一族,是為了能讓族人延續下去。


    如果任由妖魔一族將人族屠殺個幹淨,即使將來這方天地重新開始繁榮,那又與他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隻是為了生存下去罷了,哪怕抗爭下去的結果依然是毀滅,他們也要走在毀滅的路上,尋求那一線生機!


    第一聖聞言,他微微點頭,明白華善等人的選擇,而他……亦是不會留情!


    “其餘人都不許插手!”


    第一聖冷聲對一眾天魔道,麵對這幾個自己曾經的兄弟,他們即使死,也隻能死在自己手上。


    “隨便……”


    其餘天魔對此自然沒有意見,第一聖真能解決五大古聖,他們也樂得省事。


    “都小心了……這麽多年過去,薑長生的實力必然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境地!”


    戰無雙凝重的傳音道。


    第一聖是九大古聖中的最強者,也是最為妖孽之輩。


    像是其他古聖,基本都達到了自己能達到的極限,可第一聖並沒有,在當初擊敗天魔眾之時,薑長生依然有進步的空間,第一聖上次出手,還是對戰天魔眾之時,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第一聖的實力自是遠超古聖國建立之初。


    之前第一聖隨意一擊就將海夜給創傷就是證明,並非海夜這頭天魔弱,而是第一聖太過強大!遠比曾經鎮壓天魔眾時強的多!


    他的強大,是能夠以一己之力左右這場大戰的,最壞的消息無疑是對方是站在對立麵的!


    不然的話神秘無比,高高在上的天魔神也不會選擇親自見他。


    沒有再過多的言語,第一聖選擇了出手,隻要解決五個古聖,那這場戰爭的結局就是毫無懸念!


    “咻!”


    第一聖右手五指淩空虛點,五道耀眼熾白的光芒一閃而逝!


    任何東西,速度越快,殺傷力就越強,而第一聖所修成的大神通‘無限光’,就是一招速度接近光速,殺傷力強到可怕的殺招。


    幾乎無法閃避,無法硬抗,一但被命中,就是被重創至死的結局!


    但五大古聖也並非一般的角色,更了解第一聖的手段。


    “嗡嗡嗡!”


    時聖李無涯意念微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那五道熾白光線變得緩慢了起來,盡管依然快到極致,但起碼能夠閃避。


    時聖擅長的是時間類神通,令前方空間時間流速變慢,才能做到這一點。


    “轟轟轟!”


    五大古聖趁機閃避,五道光線都轟入大地深處,頓時天搖地動,光線炸裂,又細分為成千上萬的細小光線,照亮天地,逆流而上,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大網,收縮絞殺!


    “嗤嗤嗤!”


    一根根粗大的藤蔓向著四周蔓延,頂住這收縮的光網,可也被絞殺的粉碎。


    “殺!”


    貴公子般的劍聖慕別離輕叱一聲,手中一把長劍洞穿了天地般,無視了時間與空間的限製,怒斬向第一聖,這一劍能將一切都斬滅。


    然而第一聖身後一輪光輪浮現,那道貫穿天地的劍光還未觸及到第一聖,便已是消失無蹤。


    第一聖具有的攻擊類大神通‘無限光’,以及防禦類的大神通‘破法光輪’,令得他攻守兼備,讓人束手無策!


    “嗤嗤嗤!”


    第一聖指尖輕輕劃動,一道道熾白光束縱橫交錯,將天空分割開來,將大地切成碎片,輕描淡寫之間,就令五大古聖需要全力應對。


    “強……太強了……第一聖麵對的是五大古聖,可卻能夠以一敵五,將他們壓製?”


    人族一方的強者都心中悚然,心情複雜。


    原來人族能強大到這種地步,可讓他們無奈的是自然是這個人卻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這薑長生……比起當初強的太多了,幸好……他並非敵人了。”


    天魔眾們眼中也露出忌憚之色,當初他們就敗在了九大古聖的手下,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戰力橫壓一切的第一聖無人能敵!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天魔眾實力有一定進步,可第一聖同樣有進步,且遠比他們進步的快、進步的多,是當今人族、妖魔兩族無可爭議的最強者。


    “五大古聖有眾生之力的加持,麵對第一聖也遭受壓製?第一聖……同樣煉化了天道碎片,可明顯比其他古聖掌握的更為強大、更為精妙!他幾乎……達到了入聖武者所能達到的最極限!”


    蘇長空心中也沉重。


    同一境也分強弱,像是大神通,其餘人對於大神通的掌握都很初級,而第一聖,則將自身的大神通開發到了極致,修煉到了大神通能達到的上限,再進一步,那就並非是入聖層次了,而是超脫入聖之上,無人能達到的境界!


    別人還走在入聖武者這條路上,區別是誰走的更高更遠,而第一聖則已是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遙遙領先,再進一步,就是超脫,真正的古今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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