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請,我帶你去見孫福少爺,他是孫大師的孫輩。”


    這白衣男子對蘇長空沒有怠慢,能夠有錢請孫亦年煉丹的,基本都不是普通人。


    在這白衣男子的帶領下,蘇長空進入寶丹居,在一個會客廳中見到了孫福,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他便是孫亦年的孫子孫福了。


    “我姓李,想托孫大師幫我煉丹。”蘇長空率先自我介紹道。


    孫福邀請蘇長空坐下後,他才開口道:“李先生,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吧?委托我爺爺煉丹沒問題,但有幾點需要向你說明。”


    蘇長空靜聽。


    “第一,材料自備,根據所煉製丹藥的難度和價值,需要抽取一定比例的報酬。第二,若是煉丹失敗,不收任何費用,但報廢的藥材,造成的損失我們寶丹居概不承受!”


    孫福一臉正色的向蘇長空說明了委托孫亦年煉丹的要求。


    煉丹成功,需要支付報酬!而煉丹失敗,那藥材全部報廢,寶丹居不會賠償!


    這條件看起來很苛刻,但實際上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煉丹有成功就會有失敗,哪怕是煉丹術高明的煉丹大師,也不敢保證自己次次成功。


    但蘇長空未免有些疑慮,他的氣血丹藥材,一份就是3000兩白銀,一旦失敗,全部得打水漂!


    而且即使煉丹成功,一爐丹藥,這寶丹居說不定會貪墨個一兩顆,蘇長空也完全看不出來,不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對寶丹居了解不多。


    當然,最讓蘇長空擔心的還是這孫亦年煉製氣血丹的成功率,如果成功率高,被貪墨幾顆氣血丹便算了,萬一成功率低,那蘇長空得賠的血本無歸。


    蘇長空於是試探著問道:“敢問孫大師煉丹的成功率是多少呢?”


    麵對蘇長空直白的詢問,孫福也沒生氣,他如實道:“那得看是什麽丹,如果是我爺爺擅長的,那成功率會高,如果是我爺爺沒煉過的丹藥,需把藥方拿出來,讓我爺爺查看,並給出判斷,一般得多準備幾份藥材,也不排除全部失敗。”


    孫福講的很明白,並不避諱什麽,隻因為怕來煉丹的客人煉丹失敗了,損失嚴重,要賴上寶丹居的話會很麻煩,所以寶丹居都會將事情說的明明白白,煉丹失敗,造成的損失寶丹居概不負責,願意就簽字畫押!不願意就走人!


    孫亦年身為煉丹師,地位崇高,巴結他的達官顯貴都有不少,並不在乎幾單生意。


    蘇長空聽得皺眉不已,他得免費拿出自己的氣血丹丹方給孫亦年,自備藥材,且自行承受煉丹失敗的損失。


    如果孫亦年接連失敗,或是失敗個七八次,才成功煉製出一兩爐、三五顆氣血丹,那他無疑是虧的血本無歸!


    他身上的四五萬兩銀子,看起來多,可根本經不起這麽折騰。


    “與其讓外人拿我的錢、我的藥材來練習煉丹術,何不我自己來?”


    蘇長空此刻心中一動,想到了這一點,比起別人,蘇長空更信任自己!


    如果自己能學會煉丹術,那就是一勞永逸,省去中間商,自給自足,技多不壓身!


    想到這裏,蘇長空話鋒一轉,幹咳一聲的道:“孫少爺,冒昧一下,我實際上對煉丹術也頗感興趣,想在寶丹居中學學煉丹術……我可以給拜師費!”


    聞言,孫福有些驚訝蘇長空這話題轉的太快了,但他微笑搖頭:“李先生,恕我直言,每一個煉丹師都是通過經驗來積累、總結出的煉丹術,向來是隻傳行過師徒之禮的弟子,或是自己的後代,而且這煉丹術非常深奧,不是誰都能學會的,也不是朝夕之間就能有所成就,我爺爺已收了三四名弟子,傳承衣缽,不會再收任何弟子了。”


    在這個時代師徒關係是非常緊密的,如父子般,徒弟需向師父鞍前馬後的盡孝。


    而孫亦年這種煉丹師,更是有數不清的人想拜他為師,但孫亦年幾十年來也就收了三四個弟子而已,還大多都與他有血緣關係。


    蘇長空一個根底不知的外人想在寶丹居學習煉丹術,無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啊……那容我再想想。”蘇長空也隻是隨口一問,沒指望對方答應,他開口道。


    蘇長空沒有準備立即委托孫亦年幫自己煉丹,萬一投入和收獲不成正比,甚至是血本無歸,那他就得吐血了!需要先考慮一番!


    “不急,我爺爺他煉丹的檔期也排到下個月了,李先生如果有需要,隨時都可再來。”孫福一笑,看似謙遜有禮,實則語氣中有淡淡的傲氣。


    蘇長空不信任孫亦年,但依然有的是人求著孫亦年幫忙煉丹!


    蘇長空起身,向著寶丹居外而去。


    “果然啊……沒這麽容易,氣血丹這種級別的丹藥,沒這麽容易獲得,不但需要足夠的珍貴藥材,還需要技藝不俗的煉丹師將之煉製成丹!實在不行,我就隻有直接吃這些益氣補血的藥材了,也不知道我身上這四五萬兩白銀夠不夠完成氣血蛻變!”


    蘇長空一邊走,心中也不免有些無語。


    煉製氣血丹的藥材,本身都是能益氣補血的,直接吃效果肯定遠不如煉製成丹,但勝在穩妥,不用去將希望交到別人手上!


    但蘇長空身上近五萬兩白銀,全部買成類似血參的藥材,每天食用,能否能助他氣血達到巔峰,完成氣血蛻變,蘇長空自己心中也沒底!


    蘇長空一邊走,眼角微微向後瞟了一眼,他不緊不慢的走入了一條小巷中。


    不多時,一個男子跟著進入小巷中,男子有些氣喘的同時滿臉疑惑:“人呢?人怎麽不見了?”


    “閣下一路跟蹤李某,是有什麽指教麽?”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嚇得男子渾身一顫。


    蘇長空麵無表情的盯著這男子。


    男子看起來二十五六的模樣,尚算年輕,身材瘦削,臉色憔悴,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一副獎勵過度,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模樣。


    從離開寶丹居時,蘇長空便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了,蘇長空於是便將之引入這條小巷,想看看此人為何跟蹤自己!


    “我……我沒有惡意。”男子連連擺手,看他這副跑幾步都氣喘的模樣,自不可能對蘇長空有任何威脅!


    第七十四章 寶丹錄!氣血丹成!


    “說吧,有什麽事情。”蘇長空盯著男子,對方一路鬼鬼祟祟的跟上來,肯定是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男子咳嗽一聲,自我介紹道:“我叫孫運,孫福是我二弟,孫亦年是我爺爺。”


    “寶丹居的人?”


    蘇長空微微點頭,眼前這孫運與之前見到的孫福相貌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截然不同,那孫福一表人才,而這孫運則一副頹廢、酒色過度的模樣。


    孫運自我介紹了一下,便眼珠咕嚕嚕的一轉:“剛剛你來寶丹居是想請我爺爺幫忙煉丹吧?在下不才,倒也學過一二十年煉丹術,可以給閣下一點優惠!”


    蘇長空聽得有些好笑,他連孫亦年都不信任,更別說眼前這孫運了,孫運的煉丹術肯定遠遠不及孫亦年,自己讓他幫忙煉丹,那不是傻子麽?就算免費不收錢他也不會願意,白白打水漂!


    “算了吧,如若沒其他事,我就先離開了。”蘇長空直接拒絕。


    “等一下!我聽說你想學煉丹術?”


    但孫運馬上叫住了蘇長空。


    “嗯?你能教我煉丹術?”


    聞言,蘇長空停住了腳步,迴頭看向孫運。


    這孫運乃是孫亦年的孫子,跟隨孫亦年從小學習煉丹術,孫亦年不收徒了,那自己向這孫運學習煉丹術也不無不可!


    不過孫運訕笑一聲的道:“我水平有限,而且沒那耐心好為人師,不過……我可以給你煉丹術的書籍,你照著上麵學就行了。”


    說著,孫運從懷裏掏出了一本足有半個手掌寬的厚厚書籍,他笑道:“這是我爺爺編撰的寶丹錄,上麵記載著一些常用丹藥的煉製之法,也詳細的介紹了煉丹術的基礎手法,是爺爺用來教授我們這些弟子煉丹術的書籍,你想學煉丹術,照著上麵學就行了。”


    蘇長空心中一動,的確,如果有煉丹術的書籍,也是一樣的!


    “你需要多少錢?”蘇長空聞言也是心動,他直接詢問道。


    清楚這孫運跑來賣這本書籍,肯定是為了錢。


    “李先生痛快!一萬兩銀子,這本寶丹錄就賣給李先生!”


    孫運見蘇長空如此上道,他立馬是眉開眼笑,直接開口道。


    而孫運也無疑是獅子大開口,張口就是一萬兩白銀!


    蘇長空麵無表情:“你是在跟李某開玩笑麽?”


    煉丹術,一萬兩白銀?又不是包教包會,隻給一本書籍自己學,就要一萬兩?


    孫運笑容依舊,連忙道:“覺得貴可以打個折,9000兩!”


    蘇長空沒有說話,孫運咬牙:“8000兩!這書可是我爺爺幾十年心血編撰出來的,外人看上一眼都難,絕對是有錢都買不到!”


    “7000兩!不能再低了!”


    孫運叫道。


    可蘇長空依然不為所動,隻是看著孫運道:“我的錢都是拿命換來的,你這寶丹錄充其量就一本煉丹入門的指南,又無名師指導,我買來或許連看都看不懂,我對煉丹術的確略有興趣,但付出代價太大,那就不值得了!”


    孫運無奈,有些泄氣的道:“那你說你能出多少?”


    “2000兩,多一兩都不行!”蘇長空想了想,最終給出了自己的底線價格。


    當初趙家拍賣會,一本相當精妙的赤火功也就賣了一千多兩白銀,物以稀為貴,有關煉丹術的書籍很難買到,但兩千兩白銀,已是蘇長空願意為其付出的代價了!


    “行吧……行吧,真小氣……兩千兩就兩千兩,如果不是缺錢……我可不會賣你,還有你可不能對別人說是我賣給你的,爺爺知道了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見蘇長空一副談不攏就立馬轉身走人的樣子,孫運最終臉一垮,無力的擺手答應下來,並連連叮囑蘇長空,不準將他們間的交易告訴其他人。


    孫運是孫亦年的孫子,但平日裏遊手好閑,揮霍無度,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又不敢對自己爺爺說,今天在門外他偷聽到了蘇長空與孫福的談話,才動了心思,跟了上來,想要以寶丹錄賣一大筆錢來還清外債。


    不過蘇長空可不關心這些,他隻想拿到這寶丹錄,研究一番,隻要能學會煉丹術,他就能自給自足,不用看外人的臉色,被當冤大頭!


    蘇長空從懷中取出兩千兩白銀,交給了孫運,孫運也把寶丹錄交給了蘇長空,同時先撇清關係的道:“如果照著這寶丹錄你學不會煉丹術,那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沒那天分!”


    蘇長空懶得與孫運多說,如果這寶丹錄沒問題,他學不會煉丹術自然是他的問題,可若讓他發現這寶丹錄弄虛作假,既讓他付出了金錢又付出了精力,那蘇長空必然不會讓孫運好受!


    完成交易,孫運縮著頭走出了小巷,左顧右盼了一番,才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踱步離開這裏。


    “憑借一本書就想鑽研出煉丹術來?還真是癡人說夢!我從小在爺爺親自教導、指點下,對於煉丹術都是一知半解的!”


    孫運一邊走,一邊暗暗譏笑。


    一個有所成就的煉丹師,不但需要理論知識,更需要大量的實踐、經驗來積累,花錢如流水,否則這偌大的墨林府城,那些煉丹師不會如此稀少,還都是大家族的成員,才有能力、資源來堆砌出一個經驗豐富的煉丹師!


    因此在孫運看來,蘇長空靠一本書籍想學會煉丹術,沒多大可能,多半學個幾天,遭受幾次挫折,損失慘重後便決定放棄。


    蘇長空自然不知道孫運的想法,他將寶丹錄收好,一路返迴了在城西區租下的莊園。


    “看看這寶丹錄吧。”


    蘇長空拿出了寶丹錄,仔細的翻閱了起來。


    蘇長空對於自己能否學會煉丹術還是有一定信心的,他潛能值高達15點,資質、悟性都不是常人能夠相提並論的,也並非隻對練武有效。


    像是蘇長空的鍛造術,便是因為他的潛能值,才能在數年間達到他人望塵莫及的地步!


    蘇長空逐字仔細的翻閱寶丹錄,他越看越是驚歎。


    “這煉丹術,的確是一門技術活,比起鍛造來更加複雜,煉丹術,便是通過火法和水法兩大類為主的技術將各種藥材、物質煉製成丹,使這些材料發揮出最極限甚至是超出極限的效果!”


    “火法大致包括煆、煉、炙、熔、抽、飛、伏,水法則包括化、淋、封、煮、熬、釀等等……”


    蘇長空看的有些入迷,這《寶丹錄》的確並非是什麽丹道大成之作,實際上如果真是丹道大師的著作,蘇長空毫無基礎,也不可能看得懂。


    但這寶丹錄乃是一個老煉丹師數十年心血的著作,記載的是煉丹術的基礎,的確非常適合煉丹師入門!


    蘇長空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將這寶丹錄完完整整的閱讀了一遍,他心中對煉丹術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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