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好痛,加上氣血翻湧,酒兒有些脫力,背靠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為何突然有種悲傷之感呢?”酒兒喃喃道,秀美的眉毛微蹙,盯著地麵的眼中滿是茫然。


    眼前突然一黑,酒兒下意識抬頭:“啊!你怎麽突然出現,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她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你是靈,不是人。”


    這話有道理,可她怎麽覺得像是在罵人?


    她快速站起來,與張九機對視。


    美麗到有些脆弱的眸光就那樣直直地撞進他的眼裏,一種奇怪的感覺隨之而來,從未有人像她這樣,說她對自己無所畏懼,她有時卻又表現出害怕自己的模樣。


    張九機斂下心頭種種想法,冷冷地瞥了一眼酒兒,旋即消失。


    酒兒隻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這人,真無聊!過來就是為了對她說她不是人?


    她不去想令她糟心的張九機。方才經張九機一打擾,心痛居然好些了。不過內心還是有種悵然若失之感,她找不到原因,心中鬱悶。酒兒脫鞋上塌,薄被一蒙頭,打算睡他個天昏地暗。


    這天之後,張九機連續十五日都沒有再出現過,酒兒自然是樂見其成。這些天內她也沒閑著,想盡了各種方法逃離這裏,可這暗宮簡直就像是一座牢籠,根本沒有一丁點兒逃出去的可能,不過酒兒是不會放棄的。她表麵上看似已經不做掙紮,其實目的是為了讓嬈情放鬆警惕,她逃不出去的多半原因就在嬈情身上。


    不過酒兒也不記恨她,嬈情也是奉命行事,怎麽可能因為她而背叛主子呢?要真算起來,她還得感謝嬈情,那個奇奇怪怪的的冷夜總是對她“不甚友好”,要不是嬈情幾次出麵,自己估計連渣兒都不剩了。


    “讓開。”


    “讓讓,讓讓。”


    “你杵在這裏做什麽?”


    酒兒被步履匆匆四大護法撞得左右轉圈,好不容易扳住桌子才穩了下來。


    這大魔王傷的如此嚴重嗎?塌邊此時隻剩下嬈情,酒兒走近。


    看著平日裏冷酷霸道的張九機臉色蒼白的躺在塌上,薄唇緊緊合在一起。酒兒對他把自己軟禁在這裏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向嬈情詢問起了他的情況:“他怎麽了?”


    雖然他不讓她離開,還對外宣稱自己是他的小婢,但除了這些,他也沒有對自己做什麽人神共憤的壞事,現如今他躺在這裏,她說不上難過,總之也不會開心就對了。


    “主上外出辦事,出了狀況。”嬈情言簡意賅,雖然主上對酒兒有種包容,但她的底線,還是要遵守的。成為手下的第一個要求,就是閉嘴。


    “他看起來傷的很嚴重啊。要怎麽救他呢?”酒兒繼續問。


    這丫頭,主上軟禁她,她居然還想著救他。嬈情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她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像酒兒一般單純的人了?


    她語氣微緩:“四大護法已經有辦法了,你不必擔心。”


    “什麽擔心?我,我這是隨便問問。”酒兒像是被踩著了小尾巴似的。她也不懂自己究竟是抱著什麽態度看待張九機,不,應該是世間萬物。她忘記了以前她是什麽樣的人,可來到這暗宮之後,與其他人一對比,她的“不正常”就顯示出來了。


    有一次她看見一個即將生崽咩咩獸,特別痛苦的樣子,於是施法讓咩咩獸很順利的生下小咩咩獸。她還記得當時嬈情撞見時,她那往日裏嚴肅的有些完美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絲龜裂。


    咩咩獸是六界之中很常見的獸,它們的用途就是用來吃,對於一隻遲早都要被人用來裹腹的獸,酒兒居然不惜用神力來為它——助產。嬈情覺得即使是以前的自己,都不可能做這種事。


    酒兒也漸漸意識到,現在想來,她對於所有的一切,不是心疼憐憫。而是——本能。


    她出於本能的幫助所有生靈,不願看到一點點一絲絲的生命在她的眼前流逝,哪怕是一盆花。她愛這世間萬物,不願讓它們的生命流逝消失。


    ------題外話------


    咳,本文連載以來斷更最長的時間…十六天…


    嗚嗚,寶寶沒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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