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除了分錢,今年每戶還多分兩張工業票,三尺布票,大家領到票後喜氣洋洋。


    唐啟陽一家沒有分到錢,但能領到票。


    工業票隻有兩張,一些人家用不著,唐啟陽和不用的幾家人換迴十幾張,再去找薑建華換一些,從百貨買一個收音機提迴家。


    收音機買迴來,他們家變熱鬧起來。


    忙碌到小年,小年這天早上就下起大雪,氣溫驟降。


    隊裏已經不上工,下午徐蘭一家包餃子,溫馨過小年。


    第二天各個小隊殺豬,唐啟陽早早起來下一碗湯麵吃後去幫忙殺豬。


    曉風五姐妹打完拳,吃完早飯急衝衝去祠堂湊熱鬧。


    徐蘭洗完碗就收拾送給喬怡的年禮,她上二樓把掛在房間裏的一條火腿(去年做的)拿到廚房。


    徐蘭拿菜刀在好的位置輕鬆切出約一斤多的一塊,火腿雖然十月份的時候隻在太陽下曬幾次,但裏麵的色澤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好品質的火腿。


    她用油紙把火腿包起來,拿個小網兜裝約兩斤的花生,用幹淨的油紙包一包蘿卜幹鹹菜,再用油紙包一包紅棗,四樣禮。


    徐蘭把包好的四樣禮放在架子上,就聽到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


    “媽,媽”,曉岱最早衝進來大聲。


    徐蘭微笑問她:“這麽高興,分很多肉?”


    緊接著曉風提著籃子進來高興說:“媽,是好多,我們家分到四斤多五花肉,五條排骨,兩斤瘦肉,爸還買一半副大腸。”


    徐蘭笑:“真不少,你爸呢?”


    曉岱接話:“爸給人割肉,肉快分完了,他一會就迴來。”


    曉風把籃子提到廚房放下,拿個盆裝大腸和妹妹們去井邊洗。


    徐蘭拿菜刀把五花肉分成四條,瘦肉分三份,晚一些唐啟陽迴來,把一條五花肉一份瘦肉放進籃子裏。


    徐蘭去地窖把早準備給二老的年禮提上來,唐啟陽提著兩個籃子給二老送去年禮。


    第161章 打魚


    唐振家看老三送來的年禮, 兩塊不小的肉,兩個水果罐頭,一瓶麥乳精, 四個好看又大個的紅蘋果。


    這份年禮在整個大隊也是數一數二的,他沒什麽不滿。


    老伴收下年禮, 唐振家和唐啟陽說:“老三, 現在天氣冷, 你再給我扛一捆柴來。”


    唐啟陽看一眼老娘把目光轉迴老頭子的身上, 不悅和他說:“老爺子, 前幾天沒那麽冷時娘天天上山打柴,那些足夠你們兩個燒到春天!”


    唐振家說:“那是用來燒飯的。”


    唐啟陽不客氣沉聲說:“你大兒子和孫子們真是他m的惡心,讓一個老人給他們打柴, 你大兒媳還常和外人吹噓自己一家都孝順。”


    “呸。”


    他說完不屑呸一聲轉身離開,懶得理這些破事,老兩口喜歡為兒孫做牛做馬, 隻要不扯上自己, 他懶得理。


    天氣太冷, 唐啟榮和幾個兒子沒有出門,在房間裏烤火, 聽了唐啟陽的話和呸聲臉色難看。


    唐振家的臉色更不好, 迴到屋裏在外麵坐下,老大和幾個孫子坐在壁爐前, 他看大兒子和孫子們的背後, 心裏五雜味陳。


    徐蘭見新鮮的三層五花肉看著很漂亮, 中午指點曉風和曉語曉婕做迴鍋肉, 沒有新鮮的辣辣用幹辣辣和蘿卜鹹菜做配菜, 味道真好。


    一大盤迴鍋肉吃完時徐蘭和唐啟陽說:“這豬肉真香!”


    不用合成飼料喂, 隻吃天然食物養出來的豬肉特別香!


    唐啟陽點頭說:“是很香!我想明年多養一隻豬,讓興宇兄妹幫忙打豬草,年底殺豬時給他們幾斤肥肉。”


    興陶三兄妹掙的工分分到的肉很少,隊裏照顧他們都分給他們肥肉,煉出的油要用一年,太少。


    徐蘭理解他的想法,說道:“可我們的豬圈有點小。”


    豬圈才四平方,三隻豬小的時候還好,養大就太窄。


    唐啟陽說:“將豬圈向前麵擴展出半米,把煮豬食的灶挪到旁邊。”


    豬圈旁邊原來是雞圈,後來把雞養在後院,現在又養在竹林,現在那地方地下室入口占點地方,空的地方堆著一些柴。


    徐蘭說:“這樣也可以。”


    曉風說:“爸,我們打豬草能打夠,不用興宇哥和秋葉幫忙。”


    曉語和曉岱點頭讚成。


    聰明的曉婕說:“大姐,爸是想給秋葉他們掙點油。”


    唐啟陽讚許看向曉婕:“老三說得不錯!”


    曉婕這孩子聰明又敏銳,心思慎密,如果膽子大,性格果斷,很合適做刑警。


    膽子小可以訓練變大膽,但優柔寡斷的性格很難改變,可惜……


    小四的性格比較果斷,打拳和訓練時最認真,隻是腦袋簡單,容易衝動。


    這五個孩子沒有一個合適做警察。


    想到這裏,唐啟陽晃晃自己的腦袋,想多了!合適也沒有機會。


    曉婕聽爸爸的話高興,曉風三個恍悟,曉雯聽不太懂,看看爸媽再看看姐姐們,埋頭繼續幹飯。


    唐啟陽說做就做,午飯後和徐蘭去打石頭拉石頭,他們拉迴來路上被人問:“啟陽,你又拉石頭做什麽?”


    唐啟陽迴答對方:“把豬圈擴大一點,明年多養一隻豬。”


    “有能力就養啊。”


    “多打點豬草。”


    “……”。


    下午徐蘭夫妻拉兩車石頭,兩車當然不夠,第二天兩人繼續去大打石頭拉石頭,隊裏不少人佩服他們,這麽冷的天去打石頭拉石頭,一般人受不住。


    這兩口子真是肯幹能幹。


    其實唐啟陽和徐蘭打石頭拉石頭都很輕鬆。


    早飯後他們才去幹活,所以上午拉兩趟,下午拉一趟,拉的石頭差不多夠,兩人停下。


    明天喬怡迴家,今天徐蘭請她來吃晚飯。


    過午不久喬怡就過來,給曉風解答一些問題,指點曉婕畫畫。


    徐蘭洗手後上二樓把喬怡要換的兩斤臘腸和三條臘肉拿下樓,提進餐廳。


    “媽”,“媽”……,五個孩子相繼高興叫媽媽。


    喬怡微笑喊:“徐大姐。”


    “哎”,徐蘭微笑應幾聲把臘腸和臘肉放桌上說:“你要換的臘肉臘腸。”


    喬怡說:“顏色很漂亮,你們做得真好!”


    徐蘭走兩步從架子上拿秤笑說:“我們自己也覺得很不錯。”


    兩人說話間把臘肉臘腸打稱,交易完成,徐蘭把秤放迴架子上,把包的四樣禮拿到桌子上和喬怡說:“喬知青,這四包是我家送給你的年禮,感謝你對孩子們的用心。”


    喬怡不知道紙包裏是什麽,但猜徐大姐送的禮肯定不輕,推辭說:“徐大姐,不用,我也在你家吃晚飯。”


    徐蘭和她說:“要的,你不用推辭,你放心,都是自家出產的東西,不是花錢買。”


    曉風說:“喬姐姐,你收下吧,謝謝你教我們讀書寫毛筆字。”


    曉語四個也開口勸她收下,喬怡看六張真誠的臉,微笑說:“我收下,謝謝徐大姐。”


    她頓一下問徐蘭:“徐大姐,我迴家用幫你們捎什麽東西嗎?”


    喬怡是滬市人,徐蘭本想讓她幫忙買布料寄迴來,但轉頭想現在都是用現金,如果給錢她幫忙買布料,不出什麽事還好。


    如果錢不小心丟了,以喬怡的性格肯定會用自己的錢填上,那就不好!


    於是徐蘭說:“不用,你唐大哥打算今年再去滬市買布料。”


    容易拆洗的被套要做,孩子們年年長高,老大的衣褲要做全新的。


    自己和唐啟陽也不願意穿太差,他們也要做衣服,另四個也要做新的一件套,需要的布料不少。


    葉家和江家送的年禮裏有布料,但遠遠不夠。


    曉岱驚喜問:“媽,真的嗎?”


    曉風四個驚喜看向媽媽。


    徐蘭說:“是,家裏缺的布很多。”


    喬怡想了想說:“徐大姐,東西多我可以從郵局寄迴來。”


    徐蘭笑說:“我們要買不少東西,要花很多時間,幾年了,你難得迴家一次,好好和家人團聚。”


    見徐大姐又推辭,喬怡不再繼續說幫忙買東西的事,談起其他話題:“徐大姐,你家做這麽多臘肉臘腸,要換出去嗎?我們知青有人想換。”


    徐蘭看孩子們一圈和她說:“不瞞你說,我們打算留下自家以後慢慢吃。”


    家豬肉做出來的臘肉臘腸都很香,遠不是野豬肉能比的。


    喬怡注意到徐大姐看曉風幾個,轉念就明白她的意思,說:“那我和他們說有人和你們預訂了。”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徐蘭笑:“行”,她看向幾個孩子們問:“聽明白了嗎?”


    曉風說:“媽,聽明白,不能和別人說我們家做的臘腸臘肉留著自家吃。”


    曉語和曉婕點頭。


    聽不太明白的曉岱和曉雯聽了三姐的話也聽明白了,附和點頭。


    徐蘭和喬怡說一會話,進廚房和唐啟陽一起做飯。


    晚上他們蒸最早曬的臘腸,炒最早做的臘肉,炒蘿卜鹹菜肥腸,酸辣土豆絲,蘿卜絲瘦肉湯,八個人吃得滿足。


    晚上徐蘭把喬怡送去知青點後,唐啟陽舀四五斤白麵出來,用溫水和發酵粉和麵,和好後蓋上蓋子,把麵盆端進他們的房間,放在炕口前麵,這裏溫度高,麵團能發酵好。


    次日淩晨,徐蘭和唐啟陽天不亮就起來,洗漱喝水唐啟陽揉麵蒸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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