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陽淡淡說:“我家有什麽吃的關你什麽事?”,對一個五歲的孩子說這話他沒覺得不好意思。


    唐興桐直接說:“三伯,你拿來給我吃啊。”


    唐啟陽冷淡看他:“想吃什麽迴家找你父母要。”


    唐興桐不高興說:“我家沒有。”


    唐啟陽:“叫你爸媽給你買。”


    唐興桐大聲說:“我就就要吃你家的。”


    唐啟陽停下手裏的活拉起唐興桐的手說:“走,去找你爸。”


    唐興桐說哭就哭:“哇,不找我爸。”


    唐啟陽理都沒理拉著他走,在路遇到人問唐啟陽:“啟陽,這是做什麽?”


    唐啟陽和人說:“送他迴家。”


    他把哭唧唧的唐興桐拉到唐啟貴麵前和他說:“老四,你這個兒子去我家伸手要東西吃,你跟他解釋清楚什麽叫分家!”。


    他看向一邊挺起小肚子的老四老婆滿臉不屑說:“教孩子去別人家伸手要吃的,丟人!”。


    唐啟陽說完轉身就走,不理背後唐啟貴兩口子難看的臉色。


    徐蘭見唐啟陽直接把孩子拉走很讚成,這孩子的親媽心思昭然若揭,叫五歲的小兒子來跟他們要吃的,試探他們。


    如果唐啟陽心疼侄子,還有自己不好意思抹不開臉就給他,甚至晚上很可能留下來吃飯,這個口子一開,以後那孩子能三天兩頭地過來吃飯。


    之後其他孩子有樣學樣,今天老二家的孩子來吃飯,明天老四家的來,後天老大家的來,會說話的會哄唐啟陽:“三叔,我來吃飯,等你老了我給你養老!”


    這話對他們以前的三叔很有用,現在隻能嗬嗬……


    徐蘭去上工路上,同去上工幾個婦女向徐蘭打聽他們收到什麽謝禮。


    徐蘭很不喜這種喜歡打聽別人家裏、揭別人家隱私的人,一律簡潔迴答:“肉和糖。”


    有人還問:“還有什麽?他們不可能隻送兩樣東西。”


    她們前後的婦女也很好奇豎起耳朵聽,聽人說那四個人提著大包小包來。


    一些人心想唐啟陽的運氣真好,這好事叫他碰上,這下能改善生活。


    徐蘭定定看向這人說:“你家存多少錢、有多少糧食你告訴我,我就和你說。”


    王秋花向那人笑說:“對,春花,你家存了多少錢?”


    王春節尷尬說:“我家哪存到錢。”


    王春花快步走開小聲嘟囔:“不說就不說,小氣!”


    紀鳳英在前麵喊:“到時間幹活了。”


    靠近徐蘭的幾個女人散開,徐蘭和王秋花也分開去幹活。


    傍晚下工上到大路,那個王春花臉上表情奇怪來問徐蘭:“哎,中午興桐去你家要顆糖,空手被你家男人拉迴家,你們怎麽這麽小氣?”


    王春花身邊的幾個女人興味看向徐蘭,五歲的侄子去伯伯家要顆糖,空手被伯伯拉迴家,村裏還沒見過這樣的事。


    徐蘭冷淡說:“唐啟陽滾下田埂腿傷變重,他親兄弟親侄子沒有一人去看望問候,我們這不是學他們嘛。”


    估計現在全村人都討論自己和唐啟陽做伯父伯母的,這麽對一個五歲的孩子過分。


    她看向幾個婦女後麵的江群英說:“四弟妹,你家興桐見到我一聲伯母都不叫,當我是空氣,太沒禮貌,他不小了迴去好好教。”


    徐蘭說完就走開,生活不總是安寧,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當是生活的調劑了。


    江群英氣得臉扭曲,周圍的女人聽了看一眼江群英,相看一眼然後分開迴家。


    侄子見到親伯母都不叫一聲,把人當空氣,看不起人家還想跟伯伯伯母要糖吃!吃屁呢。


    徐蘭迴到家便看見自家院子多四個小姑娘兩個小男孩,小男孩約三、四歲,小姑娘在五到八歲之間。


    四個小姑娘和自家三個小的在玩跳房子,小男孩在她們周圍轉。


    她們見徐蘭迴來都喊:“三嬸”,“三嬸”,“三嬸”。


    “嗯”,徐蘭應聲說:“來玩啊。”


    徐蘭到廚房外麵洗手,曉風和曉語叫她:“媽”,“媽,迴來了”。


    “嗯”,徐蘭應聲蹲下洗手,洗幹淨站起來,在切肉片的唐啟陽向她笑笑:“迴來了。”


    徐蘭笑應:“嗯。”


    曉風悄悄看對著笑的父母,這段時間父母感情變好,媽媽很快就懷上弟弟了吧。


    徐蘭和唐啟陽說兩句話後迴房間,拿出三顆奶糖,手裏出現一把小刀,把奶糖切半,收起小刀出房間。


    她來到玩遊戲的孩子們身邊和她們說:“小蓮,小梅,來,每人半顆糖。”


    聽說有糖小孩們都看向徐蘭,徐蘭給一人發半顆糖後和他們說:“大人都下工了,迴家吃飯吧。”


    小孩們拿到糖就高興離開,曉岱看他們拿了糖不和媽媽說謝謝,不高興和徐蘭說:“媽,他們沒有謝謝你。”


    徐蘭問她:“以前你們也不知道講禮貌吧。”


    曉婕接話說:“不知道,媽,以前你和爸沒有教我們。”


    徐蘭:“對”,大人受教育程度低,更多人是文盲,教不了孩子。


    晚上又吃一頓肉,把剩下五花肉和瘦肉都吃完,這點肉別人家吃半個月一個月,他們家一天就吃完。


    快吃完飯時,徐蘭問唐啟陽:“你送東西過去給老兩口,你爹說什麽?”


    唐啟陽說:“沒說什麽,看臉色和眼神是嫌少了。”


    徐蘭和他說:“江群英在外麵傳話說興桐來找你要顆糖,空手被你拉迴家。”


    她接著把剛才下工時碰到的事和唐啟陽說,然後說:“現在全村都知道我們倆小氣,覺得我們做伯父伯母做得過分。”


    唐啟陽不在意說:“隨意。”


    曉風吃完飯放下碗筷說:“媽,下午我們去挖野菜,好多人來問我們早上的人給我們家送了什麽,我們都說爸媽收起來,我們不知道。”


    徐蘭笑:“迴答得好。”


    曉岱說:“媽,有人來問我晚上我們家是不是吃肉,我說晚上家裏是有肉吃。”


    曉婕:“好多人來找我們玩。”


    唐啟陽和她們說:“玩就玩,但不要把家裏的事和別人說,以後和別人關係變好,也不要覺得對方是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是在你條件不好時沒有疏遠你,不會嫌棄你,這種朋友很難交到,現在交不到也沒有關係,你們還小。”


    聽不太懂,不過五個小姑娘認真應:“嗯。”


    天已經黑透,唐啟陽迴房間拿錢去唐啟明家還錢。


    唐啟明接待唐啟陽坐下好奇問他:“你是怎麽救孩子的?”


    唐啟陽把事情經過和他說一遍,唐啟明聽完說:“你什麽時候變厲害?能打暈四個人。”


    唐啟陽和他說:“啟明哥,我打完了才迴神,當時還以為把人打死了,嚇得不行。”


    唐啟明還是不太信,不過人家都上門道謝,那就不是假的。


    唐啟陽從衣服兜裏裏拿錢出來給唐啟明說:“啟明哥,我來還錢,他們給的…感謝錢,我有錢了。”


    唐啟明清楚欠別人的錢不自在,於是和唐啟陽說:“我去拿借條。”


    唐啟陽:“好。”


    還了錢,借條也撕了,唐啟陽從衣服兜裏掏出七、八粒大白兔奶糖放八仙桌上和唐啟明說:“啟明哥,這是我給宏伯的。”


    聽唐啟陽說是給自己老爹的,給老人的唐啟明沒有拒絕,說道:“那多謝了。”


    唐啟陽笑說:“客氣,啟明哥,到九月我想送我家幾個孩子去上學,但曉風和曉語年紀有點大,我想叫你家小悅有空時去教她們認字,看以後能不能跳級。”


    唐悅現在上五年級教人認字應該可以,他們現在不了解知青們,請知青以後再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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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顯靈


    唐啟明聽唐啟陽說送幾個孩子去上學, 幾個孩子上學的負擔可不輕,他驚訝愣一下迴神問:“都送去上學?”


    唐啟陽和他肯定說:“是,到年紀的都送去上學。”


    送孩子去上學是好事, 唐啟明說:“我和小悅說一聲,她有空就去你家教她們。”


    唐啟陽笑笑說:“啟明哥, 你先問問小悅, 她自己願意去再去, 她要打的豬草曉風她們打我們家的豬草時順便一起打, 她們的時間多。”


    唐啟明爽快說:“行, 我問問小悅。”


    今天唐啟陽和徐蘭的表現,令唐振家和他另外的三個兒子深切明白,老三兩口子心裏真的記恨他們, 老三真的在和他們撇清關係,一點情麵都不留,篤定以後不靠他的侄子們!


    老三就這麽肯定他媳婦以後會生兒子?


    次日大清早, 唐啟陽挑兩擔水後吃老婆下的大碗麵, 動身去縣城。


    徐蘭等老大老二起床來看火, 便去玉米地查看,玉米苗長高了一點點, 顏色由嫩黃變成嫩綠。


    她轉去菜地查看, 菜地有幾個地方開始冒出一點點綠意,唐啟陽有澆水, 菜地不幹。


    徐蘭又去豬圈看豬仔, 兩隻小豬仔在曉風和曉語按時三頓喂下, 健康有精神。


    而這時隊裏最早一天種下的玉米地裏, 唐振宏和一個老頭驚訝看腳下跟前的玉米苗, 用他們種幾十年莊稼的眼神看, 眼前黃綠色的玉米苗像胖乎乎的小孩兒,和往年的瘦弱完全不同。


    整塊地看過去,苗兒齊刷刷地立著,這出苗情況也太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玉米苗不是今天出苗,而是已經出兩天了!玉米提前兩天出苗,這是什麽情況?


    唐振宏蹲下用食指量玉米苗,小玉米苗一指節多高,他喃喃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沒眼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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