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感動的一塌糊塗。他早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非跟趙紅兵混不可。紅兵大哥,才是真正有大哥的範兒。

    “……操,你讓我怎麽跟小申說啊。就算我跟小申說了,富貴呢?他是我兄弟張嶽的手下,我成天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你留在了我的飯店,我怎麽跟他說去?”通常情況下,趙紅兵比較好說話,但是範進非跟著他幹,他的確是有點犯難。

    “紅兵大哥…………”範進說著要哭了出來。

    “唉……我把小申叫過來”趙紅兵很無奈

    趙紅兵隨後就叫來了小北京。

    “你丫來幹嘛來了?還想挨打是嗎?”小北京一見範進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說,他想在咱們飯店幹,還欠咱們的錢”

    “來咱們飯店幹嘛?看場子?咱們飯店需要看場子的嗎?”

    “小申……”趙紅兵看了看小北京

    小北京和趙紅兵之間從來不需要太多的話,一個眼神,小北京已經知道趙紅兵是真的想留下範進了。

    “你想留下,可以。但是你必須要給那個模特道歉,我叫上富貴,咱們三個一起去”小北京說。

    二十六、廣島之戀(上)

    小北京、富貴、範進等三人前腳剛走,孫大偉來了,帶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對於全市的混子來說,這個消息的爆炸程度都不亞於廣島原子彈爆炸。

    “黃老破鞋要結婚了,你猜是和誰?”孫大偉說。

    “我管他和誰結婚呢?”趙紅兵自己的事兒還顧不過來呢,哪有閑心關心黃老邪和誰結婚。

    “這個人你認識”

    “誰呀?”趙紅兵還是和沒怎麽當迴事,順口問了一句,喝了口茶水。

    “毛琴!!!”

    “咳……”趙紅兵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兒白啊?!?!?”趙紅兵咳嗽著問,邊咳嗽邊擦著嘴。

    “兒白!!!!”孫大偉說。

    “………………”趙紅兵看著孫大偉,無語了。

    趙紅兵知道,孫大偉這人平時不吹牛逼就胃疼,而且還掉頭發。但是他倒是的確很少忽悠趙紅兵。

    “他倆怎麽搞到一起去了?”

    “他倆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嗎?劉哥砍黃老邪那次,黃老邪不就是毛琴找來的嗎?你當年怎麽進去的你忘了?”

    “哦,對……

    ”趙紅兵想起來了。“對了,上次張嶽說你也和毛琴……”

    “……我”孫大偉一時語塞。

    二狗認為,黃老邪這個小資男人和毛琴之間的愛情,很像是杜拉斯筆下的《廣島之戀》。

    “廣島的夜難道沒有盡頭嗎?”

    “廣島的夜永遠沒有盡頭。”

    “我喜歡這樣……喜歡無論白天黑夜都有人醒著的城市。有時不該去想世上的種種困難,否則,人就會感到窒息……你走吧,離開我吧!”

    “天還沒有亮呢……”

    “沒有亮嗎?廣島的夜是沒有盡頭的,可是我們即將走到了盡頭。”

    當年黃老邪和毛琴那一夜過後,黃老邪極其痛苦的發現:那不是一夜情,那是愛情。

    二十六、廣島之戀(下)

    黃老邪在被劉海柱砍傷以後一直優雅的悲傷著,他想念毛琴,雖然他們隻有一夜,但是,這並不能阻礙他對毛琴的愛蔓延與滋生。那一年,是1988年。那年,黃老邪的傷痊愈以後,出院時沙塵暴和重工業城市的灰塵迷蒙了黃老邪的眼睛,他已無法再看到毛琴。

    黃老邪,畢竟是我市小資男人的鼻祖,他很可能當時在他家門前的樹上挖了個洞,對著那個洞吐露了他心中的秘密,然後用泥土把他的秘密封在了樹裏,永遠。

    “如果我不是一個作家,那我就是一個蕩女”,杜拉斯曾經這樣說,毛琴則恰恰與她相反,如果毛琴不是一個蕩女,那她將是個作家、左岸派的電影人、詩人。是的,其實骨子裏,毛琴是個極其浪漫的人,“發生一次愛情遠比上四十五次床更重要、更有意義“,杜拉斯還曾這樣說,毛琴懂這個道理。

    破鞋往往都是感性的,毛琴更是如此,無論是藝術家還是詩人,都需要毛琴這份感性與童真。

    “都道是,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在黃老邪心中,不可能有人能夠取代毛琴的地位。毛琴和黃老邪之間,毫無疑問,的確是愛情。

    五年後,又一陣沙塵暴刮進黃老邪的眼睛時,毛琴和黃老邪又邂逅了,漫天的黃沙中,他們又相遇了。當然,這得益於巴黎夜總會的暫時性停業。

    據說,毛琴和黃老邪再次重逢的那一夜,他們喝了很多酒。十年後,曾經有一個叫刀郎的新疆帥哥唱了一首專門歌頌搞破鞋的歌,歌名叫《衝動的懲罰》,這首歌,應該就是專門為黃老邪和毛琴所作,歌詞是這樣的

    “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會明白你究竟有多美,我也不會相信第一次看見你,就愛你愛的那麽幹脆,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覺,它來的那麽快來的那麽直接,就算我心狂野,無法將火熄滅,我依然相信是老天讓你我相約。如果說沒有聞到殘留手中你的香水,我絕對不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就想著你的美,聞著你的香味,在冰與火的情欲中掙紮徘徊,如果說不是老天讓緣分把我捉弄,想到你我就不會那麽心痛,就把你忘記吧,應該把你忘了,這是對衝動最好的懲罰。”

    二狗每次去k歌,都不忘首先點這首歌,這不僅僅因為二狗對這首悱惻纏綿、淒勝柳永、哀似納蘭的字字珠璣辭藻華美的歌詞的熱愛,更是,對黃老邪和毛琴這份始自搞破鞋的愛情的深情祭奠。今天是清明節,寫完這帖子以後二狗就去四川北路錢櫃去深情演繹這首歌,兒白,必須地。

    畢竟,黃老邪當時要麵對的,是鋪天蓋地的流言與蠻語。

    “黃老破鞋,你真的要和毛琴結婚?”

    “叫我黃哥,謝謝”

    “黃哥,你真的要和毛琴結婚?你知道……”

    “我知道”黃老邪打斷了對方的話。“愛一個人,不是愛她的過去,而是,現在”黃老邪,優雅而堅定。

    黃老邪結婚那天,高朋滿座,在座的人很多都是黃老邪的連襟。為了連襟之誼,他們還集體起立,共同幹了一杯。據說當天,站起來的人黑壓壓的一片,起碼有200人。

    江湖中,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毛琴新的故事。毛琴和黃老邪一起,攜手專攻色情業。

    “給每一個小姐每一個妓女取一個溫暖的名字,嫖客,我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搞破鞋的人終成眷屬,願你在我這裏獲得性福。我也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來自於黃老邪和毛琴共同的衷心祝福。

    過了好久,小北京、富貴、範進等三人才從小模特家中迴來了。迴來時,小北京那張早已經寫了七年的孤寂與落寞的臉上,分明寫著的是,憧憬與萌動。

    而且據說,在和範進一起出去的幾個小時中,小北京也接受了範進這個人。

    “把張嶽他們叫過來,咱們一起吃頓飯吧!也都認識認識範進。”趙紅兵說。

    當晚,趙紅兵的幾個兄弟費四、小紀等人都來了,張嶽帶著富貴、蔣門神、馬三等人來了,李四也帶著王宇和剛傷愈的王亮來了。

    這又是一次改變我市黑道格局的盛會。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溫寶寶總理在兩會期間曾經這樣對記者說,是的,他用古典的詩經詮釋了三個代表的核心思想,那就是開拓創新,與時俱進。(二狗一直熱愛中國共產黨,非常的熱愛。)

    李四、張嶽、費四等人也一樣,他們必須始終代表我市黑道先進生產力(暨盈利能力)的發展方向,必須始終代表著我市黑道先進混子文化的發展方向,歸根到底,他們必須要始終代表他們手下混子的最根本利益。

    當張嶽等人發現我市的混子正由古典流氓向拜金流氓轉型時,他們要與時俱進,必須地。

    “開個賭場吧!”席間,費四說

    “好!”小紀說。

    二十七、賭場

    “嗬嗬,真要開賭場啊?”趙紅兵還以為費四在開玩笑。

    “不算賭場,就是開個局,租兩間不錯的房子,給願意賭博的人湊個局。咱們也不參與賭博,就是抽水撐船。”費四說。

    “費四這想法不錯,整唄,反正費四你朋友多。”小紀說。

    林語堂曾經這樣評價過國人:中國人是世界上賭性最重的一個民族,經常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態度去賭上一把,反正是50%的機會,即使輸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所以,中國人殺身成仁的特別多。而且國外也有研究機構研究表明,華人對賭博的熱衷程度遠遠超過世界上其它任何一個民族,這是因為華人就有嗜賭的血統。

    而且,二狗還要加上一句,隻要沒賭得輸的傾家蕩產的愛賭博的國人都認為自己是賭神。恨不得在別人給他照相時都要攔住,說一聲:“我從不拍照”。

    中國人的賭性大爆發在2007年初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裏的中國股市上盡顯無疑,無論男女老少聽說股市能贏錢,紛紛投入了自己的老婆本、棺材本殺入股市,連a股b股都分不清隻知道綠的是跌紅的是漲的時候就敢殺進去,2007年11月份之前,各個都認為自己是股神並且被袁天罡李淳風靈魂附體,滿口似是而非的術語,吃飯喝酒時非股票不談,他們那段時間的確贏了錢,但我敢保證,起碼有50%的人不知道他們的錢是怎麽贏來的。

    到了最近,二狗認識的這些股神們還是沒有懷疑自己的能力,多數把輸錢的責任歸咎於政府,每天用發綠的眼睛盯著大多數都在發綠的自選股對政府破口大罵。說實話,去年他們用發紅的眼睛盯著多數都在

    發紅的自選股時,二狗肯定沒聽見他們在謳歌政府,隻聽見他們在謳歌他們自己。“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政府每天都在提醒,他們卻渾然不覺,隻把股市當成了自動提款機。

    贏了就美、輸了就罵的賭徒用東北話說就是:“不是個好光棍。”

    費四開局子抽水有點像政府在股市裏征收的印花稅,賭博的人愛怎麽賭就去怎麽賭,他肯定不參與,隻拿水錢。

    “小紀,的確是這樣,我那錄象廳雖然生意還可以,但是賺的錢也就夠我糊口的,我朋友還多,今天吃頓飯,明天喝頓酒,錢就沒了,這麽多年,我是一點錢都沒攢下。”費四說。

    “費四,你的確不太適合開錄象廳”趙紅兵說。

    “恩,紅兵你說的對,你也知道,我這脾氣不好,雖然說社會上的人來我這裏都給我幾分麵子,但是也的確有些18、9歲的小崽子喝了點酒來我這裏鬧事。我這麽大的人總不能去和他們打架吧?再說我現在也多少有點殘疾,手和腳都不大利索,但是那些小崽子就是看我有點名氣,非來我這裏鬧事,恨不得一刀把我紮了然後他出名。我自己找兄弟收拾過他們,也找過四兒、張嶽他們手下的兄弟幫我收拾過那些小崽子幾次,但是就和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然後就又出來一茬,隔三差五的就來鬧一次,你說煩不煩”費四說

    費四說的是實話,在93年時,我市尚無ktv、保齡球等休閑娛樂活動,小混子們的生活極其單調,除了遊戲廳、台球廳就是錄象廳了,費四的錄象廳內每日魚龍混雜,烏煙瘴氣,什麽人都有,整天都因為挑片兒等事大打出手。

    93年,二狗在費四的錄象廳裏曾親眼目睹了一次因為一點小事引發的血案。

    “老板,換個片兒唄”一個18、9歲模樣的男孩子喊

    “嗬嗬,換啥片兒啊?”費四悠然的抽著煙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明白這個男孩子的意思

    “換點帶色的唄!”男孩子嬉皮笑臉的說。

    “嗬嗬,你毛長齊了嗎?就要看帶色的”費四和這個男孩子開著玩笑。

    “那你就別管了,哈哈,費老板,是不是你這裏沒帶色的片子?”這男孩子還在激費四。

    “扯淡,全市我這沒好片兒,別的地方更沒好片兒了!兒白!”費四說

    “那就看看唄”

    “等會兒天黑了,咱關上門看”費四笑笑說。

    天黑以後,費四

    關上了門,開始放他昨天剛剛從沈陽進來的新黃片。這片,費四還沒來得及看呢。

    那是二狗第一次看黃片,但十分遺憾的是那個黃片一點都不黃。說這個錄象是是綠片、藍片、黑片什麽片都行,但它肯定不是黃片。

    幾年後,我們tv-6套節目上映,那時候有一檔電影節目叫《流金歲月》,專門演一些50-60年代的老電影,偶爾也有國外的。某日,二狗tv-6的《流金歲月》中看到的一個60年代的外國電影,感覺似曾相識,仔細一迴味:哦,這電影的確是看過,那次在費四那看到的“黃片”就是這個。

    顯然,費四在沈陽上當了。後來據費四說,他買這片兒時街頭的小販神神秘秘的小聲對他說:“這帶子黃,嗷嗷黃,剛剛地!”。

    費四剛開始放這片子時,大家還在耐心的等待“黃”的鏡頭出現,十五分鍾過後,大家有點按捺不住了。

    “老板,這片子哪兒黃啊?快20分鍾了,連個女的都沒有,黃啥啊?”

    “女的馬上就來了!你等著,一會就出來女的了!”費四對沈陽那個小販當時以極其神秘的眼神小聲對他說的“這片黃,嗷嗷黃,剛剛滴”深信不疑,誰讓費四是實在人呢?

    又過了大概五分鍾。

    “這咋還沒女的呀?就看見一群傻爺們兒在這瞎吵吵,哪來的女的啊”

    “哎,你看。那不是女的嗎?!”錄象中終於出現了個50來歲的女人,費四如獲至寶。

    “我操,就看她這歲數,能黃到哪兒去?”

    “別著急,一會兒就來年輕的了。再說,50多歲的老娘們兒也許更猛!”費四還在那解釋。

    費四也看出來了這片子可能的確不黃,溜了。

    “老板,那年輕的女人咋還沒出來呢?換片兒啊!”這個男孩子很是聒噪。

    “別tmd墨跡,別吵,我都在這躺下睡著了!”這男孩子身後的長椅上睡著的一個混子罵這男孩子一句。

    “我操………………”

    倆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2分鍾後,這倆人勝負已分,被大家拉開了,要看黃片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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