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姑娘”

    據二狗了解,趙紅兵肯定是沒和小靜發生過關係。而小靜直到現在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小孩,還沒放棄勾引趙紅兵。在趙紅兵勞教時,小靜基本是每個月都去探望,每次探望都花掉她至少大半個月的工資給趙紅兵買東西,她去的次數比趙紅兵這些兄弟去的次數加在一起還多。到了現在,小靜雖然看起來比較年輕,但現在畢竟也快40歲了,經營的整容美容連鎖店生意很紅火,在我市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但每次知道有趙紅兵出現的場合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每隔3、4天必然要給趙紅兵打個電話。她嘴裏說的是已經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隻是把趙紅兵當成個好朋友,但二狗了解她,她肯定還想和趙紅兵發生點風花雪月的事。而高歡,則早就對她這二十年來的騷擾麻木了,習以為常了。

    “紅兵,你幹脆把她辦了算了”每次小靜勾引趙紅兵,小北京都這麽壞笑著說

    “我有高歡了”趙紅兵說

    “不讓高歡知道不就結了?”

    “沒高歡我也不喜歡她,我覺得她有點埋汰”

    “埋汰?多幹淨、多水靈的一個姑娘啊”

    “別煩我,你喜歡你上!”

    “人家可看不上我”

    趙紅兵這人就這樣,對女孩子從來都是一句狠話也不好意思說,他沒想到,小靜這一住還真住出了點麻煩。

    那天禮拜六晚上,周末,下了班以後張嶽請吃飯,嘴上說的是想請幾位兄弟和高歡等人,大家都知道其實他是想見李洋,高歡、李洋和孫大偉的“女友”三人是死黨,走到哪裏都在一起。趙紅兵和小北京成天在旅館裏無聊的很,聽說張嶽要請客都叫嚷著一定要去,誰也不肯留在旅館裏,趙紅兵沒辦法,隻好叫來了他的三姐幫忙看一下旅館,他倆則去和張嶽喝酒。下午趙紅兵三姐一下班,就來旅館和趙紅兵換班。

    正所謂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趙紅兵的大哥長的看起來比較粗魯,大姐和二姐長的也一般,但趙紅兵的三姐和趙紅兵一樣,長的特別標致,是電影明星級的。他們姐倆長的漂亮當時全市都有名。趙紅兵的三姐當時年齡也不大,估計隻有25、6歲,剛剛結婚,看起來還像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那天是第一次幫趙紅兵去管理旅館,她也覺得新鮮的很。

    “老板娘,你們這裏夜裏加褥子嗎?”外麵進來了四個小年輕人。“加褥子”這個詞在我市及周邊地區80年代是嫖娼專用術語,意思就是晚上有

    沒有小姐來為他們服務。當時80年代沒有現在這麽多娛樂場所,嫖娼多數都在一些小型的旅館裏。

    “晚上要加褥子?那好吧,加就加唄!”趙紅兵的三姐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她怎麽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以為是讓晚上再送一床褥子進去。

    “嘿嘿,那我們住了!”這幾個年輕人是省城的,看見有這麽漂亮的老板娘還聽說可以“加褥子”很高興,並且他們還看見了住在趙紅兵房間裏的漂亮的小靜。

    趙紅兵的三姐高高興興的給他們登了記。

    到了晚上10:00左右,趙紅兵的三姐還真讓服務員給他們每人都送去了一床褥子!!

    10分鍾後,這幾個年輕人全出來了!

    “我們的褥子呢?”

    “褥子?剛才服務員不是給你們送去了嗎?”

    “我們要的不是那種褥子!”

    “那你們要哪種?”

    “我們要的是女人!”

    “我們這裏沒有!”趙紅兵的三姐這時才明白這幾個人要幹嘛

    “胡扯,我進來時看見吧台裏麵的房間裏就有個姑娘,她肯定不是服務員!”

    “那是我弟弟的朋友!”

    “你弟弟的朋友?”

    “是啊”

    “老板娘,其實我們幾個都看上你了,要麽你陪陪我們吧”

    “滾遠點,等我弟弟迴來打死你們!”

    “我一見你就硬了!”

    “……”

    旅館的門“咣”的一下被推開了,門口站著的,是已經喝醉的趙紅兵和小北京。

    “紅兵,他們欺負我!”趙紅兵三姐的眼淚流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二狗沒親眼看見,也就不敘述了。反正後來這四個人被小北京和趙紅兵打的都躺在地上起不來,踢他們身上像是踢死狗一樣已經沒什麽反應。

    “紅兵,咱們還能繼續打”小北京說

    “他們都沒反應了,還怎麽打?”

    “咱倆的手都很有準,這幾個人肯定誰也死不了,也不會有什麽重傷。咱們倆叫費四把130開過來,帶這四個人去醫院,每人打上一針杜冷丁,這幾個人沒重傷,打了杜冷丁以後肯定都能站起來,咱們倆還能再打打”小北京的餿主意真不少

    “好辦法,你出去找費四吧,給他們注射完度

    冷丁再繼續打”

    “三姐反正你在醫院上班,幫我找個大夫,打個電話告訴幫忙打幾針杜冷丁”小北京說

    “杜冷丁是紅藥方,普通大夫可沒權力簽四支”從小出身高幹家庭的趙紅兵的三姐第一次被男人這麽欺負,氣還沒消。

    “姐姐,姐姐,是我們錯了,你人好、心好,你求求你的兩個弟弟,讓他們別再打了”有一個年輕人聽到趙紅兵和小北京的對話嚇得快尿了。

    “知道錯了?”一向溫柔的趙紅兵三姐也上去朝當時說得最下流的那個年輕人頭上用高跟鞋踩了一腳。

    “紅兵,饒了他們吧!”女人到底是心軟,看到這幾個小流氓被打成這樣,趙紅兵的三姐還真幫著求情了。

    “今天是三姐放過你們,知道嗎?”小北京說

    “你們這幾個小流氓,要不是三姐求情,即使我不打殘你們也把你們帶到南山派出所”趙紅兵說

    的確,趙紅兵和小北京經營旅館期間,從來都沒有養過暗娼,幹幹淨淨。而火車站旁的其它二十幾家旅館,幾乎家家都有暗娼。

    這件事以後高歡比較開心,因為小靜知道這件事也有她的責任,所以沒等有人趕她,她就知趣的走了。當然,走了並不代表不再糾纏趙紅兵了。

    十四、防衛過當致人死亡

    從1987年春節到1987年6月中這4個月,趙紅兵兄弟幾個基本沒和其它人發生太的的衝突,最主要的原因是去年春節前4、5個月他們打的硬仗太多,已經在本市有了相當的名氣,普通小混混基本沒人敢招惹他們。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就是他們春節以後都安心的做自己的生意,生意剛剛起步,都比較投入,也沒太多的時間聚在一起滋事。

    在短短的幾個月中,本市的黑道格局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在春節以前全市大的團夥隻有5、6幫,基本全是在郊區或迴民區,比如張大噶子、路偉、二虎等人。這些人都是成名在83年嚴打之後,83年全市知名的流氓頭子們全沒躲過嚴打。83年後是世無英雄,豎子得以成名,連路偉這樣挨了一刀不敢報仇的混子都可以當上老大。到了86年底至87年初,一大批83年嚴打折進去的流氓被釋放或提前釋放,這些真正的狠角出來以後,很快在市區拉起了幾個流氓團夥。比如李老棍子、劉海柱、陳衛東、張浩然等。

    趙紅兵他們不招惹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來招惹他們。想招惹他們的主要是兩個人,二虎和張浩然。

    二虎出院後腳變成踮腳,走路一瘸一拐。外號也由二虎變成了二瘸子,他總想找到費四,但費四總在鄉下,二虎始終沒能抓到。

    張浩然雖然從上到下沒有一丁點的幽默感,但此人的所作所為極具幽默色彩。

    他83年折進去的時候的罪名就是組織流氓團夥及敲詐勒索等,雖然他心狠手辣但倒是的確沒做過什麽大案,隻是組織流氓團夥而已。等他從監獄裏轉業出來以後,很多監獄裏的戰友都希望跟著他幹。但是他這次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我再也不組織流氓團夥了”,張浩然總這樣痛心疾首的說。大家當時都相信他這個大粗人、大惡霸居然也在政府的教育下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浪子迴頭金不換”,大家這麽評論他。

    後來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哥們兒倒是不組織流氓團夥了,但是他改單幹了!他可以說是我市87年上半年最有名的單幹流氓、單幹戶。他單幹的的“項目”也是所有流氓中最有趣的。別的流氓都是偷、搶、敲詐勒索等,張浩然嫌這些都太沒技術含量。他要幹就幹“砸杠子”。“砸杠子”也是我市80年代黑道術語,專指截道搶錢。剛從監獄裏出來的張浩然才不會傻到直接拿刀子去搶錢。他隻勒索從市區到各個縣以及各個縣到下麵各個鄉的大巴司機!這個人鬼點子不少,真不知道他這個勒索的辦法到了現在上了創智贏家會不會得百萬大獎。

    據說,他這個商業計劃在監獄中就已經成型了。

    張浩然的方式是在大巴班車或貨車必然要經過的土路上挖溝。通常是由於某一路段在修橋或修路,大巴或貨車需要繞路才會走這些土路,這些路並不是國道,隻不過是人和車過得多了形成的路,這樣的路國家當時沒有任何政策條文保護。所以張浩然就抓住了這個漏洞,認為這是個商機。他當時對我市的路況比交通局長還熟悉,哪裏有這樣的土路哪裏就有他張浩然。

    張浩然經常會雇傭2-3個當地農民在這些路上挖溝,溝不深不淺不寬不窄剛剛好,反正是車肯定沒法通過這個溝!每當貨車和班車從這裏經過看見這個溝就會停下,站在他們眼前的,就是張浩然和幾個憨厚的當地農民。

    “兄弟,這怎麽多出來個溝啊!我們沒法過了”司機肯定會問

    “我們正在挖水渠,這可怎麽辦?”張浩然肯定會故作為難的樣子

    “哎呀,那我這一車人(一車貨)怎麽辦啊?我總得過去啊!”司機肯定很撓頭

    “司機大哥我看你

    也挺實在的,我們把這個溝填上然後讓你過吧!但是我們不能白忙活啊!我們幫你填上這個坑的話你出50塊,如果是你自己填這個坑的話,我們借你鐵鍁,你出30塊,怎麽樣?”張浩然還裝作很為司機著想的樣子。

    “哎,算了,還是給你50塊,快把這個溝幫我填上吧”

    每天這個溝就這樣挖挖填填10幾次。除了付給農民的錢,張浩然每天剩下500塊一點問題都沒有,張浩然就這樣打一槍換個地方。今天在a縣挖,明天在b縣挖,以免總占著一條線把司機給訛詐火了。時間久了,全市由於修路經常要走一段土路的十幾條線的司機都明白了張浩然是幹什麽的。但是沒辦法,張浩然這樣幹沒犯法,他挖的路又不是公路。這些司機如果動粗又不是張浩然的對手,隻好乖乖的給錢。後來張浩然在和班車司機談填坑的時候還推出了“套餐價”這樣的促銷活動,班車總是要往返的,一來一去就是100塊,張浩然遇上班車就說:“這樣吧,反正你去還是要迴來的,你們也不容易,給我80吧,來迴我都幫你填上”。嗬!他張浩然也知道人家司機不容易。

    看來,美國經濟學家90年代說的“挖一個坑,再填上一個坑就創造了雙份的gdp”這一理論早在80年代,在中國,就已有人熟練運用了,而且運用這一理論的這個人連初中都沒畢業,要是這些美國經濟學家知道張浩然,看他們誰敢說中國人經濟理論差!他們是在剽竊張浩然的學術成果!

    同時,張浩然這樣幹了,別人就不許這樣幹。如果張浩然知道誰學他在某一路段挖坑,張浩然肯定掄鐵鍁和他玩命。張浩然這樣的亡命徒,有幾個敢惹的啊。

    所以從春節以後,張浩然是真的勒索來了不少錢。沒兩個月就成萬元戶了。手裏有了錢的張浩然“下鄉”也沒那麽頻繁了,沒事的時候總想找那天砸了他一酒瓶子然後潑了他一臉酒的張嶽報仇,想抓住張嶽落單的時候捅他幾刀。他當時的想法未必是捅死張嶽,也許隻是捅幾刀解解恨。

    張浩然不“下鄉”的時候每天都帶著一把三棱刮刀,他希望遇上張嶽。

    1987年6月中旬的一個禮拜天,天氣已經很熱了。中午的時候張嶽、孫大偉和趙紅兵等三人約了高歡、李洋和孫大偉的“女友”等三人在市中心的解放廣場放風箏,那一年我市特別流行放風箏。別人的風箏都是一些龍、鳥、魚什麽的,而他們的風箏是趙紅兵做的一個解放軍戰士,在風箏堆裏格外顯眼。更顯眼的是:趙紅兵把風箏帶出來前,小

    北京由於必須要留下看旅館比較鬱悶,所以他用黑毛筆在這個解放軍戰士的胯下畫了一個碩大的男性生殖器。

    趙紅兵出來前沒發現風箏上被畫了這麽個東西,他看見了以後覺得太丟人建議還是不要放風箏了,喂喂鴿子算了。但是張嶽和孫大偉是第一次放風箏,還是堅持要放。

    “風箏上天以後下麵的人就看不清楚了”張嶽說

    “你愛放你放,反正我不放”趙紅兵說

    “我放就我放,嗬嗬”張嶽興高采烈的說

    雖然張嶽已經和李洋見過幾次了,也吃過了一次飯。但是這是張嶽第一次和李洋出來玩,格外的興奮。

    開始放了以後才發現張嶽根本就不會放風箏,他拿著風箏猛跑,跑了半天風箏還是沒上天,在張嶽身後舉著風箏的孫大偉由於太胖沒一會就跑不動了,怎麽說也不陪張嶽放了,和趙紅兵、高歡等人坐在廣場的主席台上聊天。廣場裏隻剩下依然興致勃勃的張嶽抱著那個解放軍戰士的風箏一圈一圈的猛跑。雖然風箏一直沒放起來,但張嶽一直沒有放棄努力。

    由於張嶽是迴著頭看著風箏向前跑,所以他跑著跑著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就是張浩然。

    張嶽迴頭剛想說對不起,定睛一看,站在他麵前的是張浩然。

    緊接著,張嶽覺得大腿上一涼,一把三棱刮刀紮到了張嶽大腿上。

    根據張嶽後來說,當時他真的達到了小北京所說的“禪的頓悟”的境界,他心中空靈一片,沒有任何牽掛,腿上也沒覺得有任何的疼痛,心中隻是想著如何能搶來那把三棱刮刀。

    刀還沒從張嶽的腿裏拔出來,張嶽就抓住了張浩然拿刀的手腕,身子向後一退,用力將張浩然的手腕向下一拗。三棱刮刀“叮”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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