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城府、能夠在恰當的時機忍耐的男人。而我,就是這樣的男人。咳”趙紅兵雖然挨了打,但是心情格外的好,話格外的多,因為他知道今天高歡是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

    “真不要臉,有這麽誇自己的嗎?”小紀笑罵著說

    “我說了,你不懂,我要教你”趙紅兵笑著說

    寫到這裏二狗想起了前幾天和一位紅顏知己在一起吃飯,談論發生在二狗身上的一件很讓二狗撓頭的事。二狗自己根本沒辦法解決,所以找她商量。她毫不猶豫的提出了一套解決方案,該方案將使她承受很大的風險,二狗感動之餘並不太同意,因為她可能要做出的犧牲大了些。

    “失比受有福”二狗的朋友這樣對二狗說

    “這樣你的風險太大了……”

    “失比受有福,二狗你不要多考慮了,聽我的”她還是這句話。

    “恩…………”二狗不說話了

    什麽叫“失”比“受”有福?趙紅兵挨這一磚頭是很嚴重,在隨後的幾年裏隻要一下雨陰天他的後腦就劇痛無比,但通過這件事加深了和高歡的感情。總而言之,雖然表麵上他是“失”了一些,但是他得到的更多,對他而言更為重要。嚴春秋是把趙紅兵打暈了,表麵上看是占了便宜,但是在其後的二十年裏,高歡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四年半以後,市公安局通過“公安調幹”的形式從省城某高校裏選來了一名本科應屆畢業生,這個畢業生通過他父親的關係進了刑警隊,由於工作出色還擔任過本市唯一非警校畢業的刑警隊副大隊長。這個人在刑警隊期間總和趙紅兵、張嶽兩人作對,他就是當年被張嶽打得在地上滾著哭的嚴春秋。

    當年逞匹夫之勇的壞孩子成了一個隱忍的公安幹警,“奪妻之恨”就是這麽深!

    十一、小北京的武、禪與毛澤東思想

    元旦過後,趙紅兵就開始接手了火車站前的那家國營旅館,他也算是我市“下海”比較早的一員了。承包合同簽的是一年,到期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可以續簽。趙紅兵這個人特愛幹淨,在承包前他就發現這個三層樓的國營旅館實在太髒,牆上全是腳印、被褥好象總是從來沒洗幹淨過。所以他元旦以後接手沒有直接營業,而是準備停業裝修,所謂裝修也無非是粉刷牆麵、暖氣等。由於刷暖氣上的水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沒有味道,所以趙紅兵早就想好了,春節以後正式營業。

    趙爺爺說:你的狐朋狗

    友成天聚在咱們家7、8個,我看他們都沒什麽正式的工作。這次粉刷牆麵、暖氣、修補牆麵之類的,你也別找建築隊了,就讓你的這些狐朋狗友幫忙吧。留下一個人在家哄這倆孩子再做飯,每天你們幹完就迴家喝酒吃飯,但是別喝多。

    雖然趙紅兵在國慶以後打了很多架,但是趙爺爺還不知情,以為他兒子隻是成天無聊和這些朋友混在一起玩,根本沒想到已經惹出了那麽多的事。他也不知道他兒子的幾個最好的狐朋狗友已經有兩個跑路了,張嶽要上班,小紀要經營廢品迴收站,現在有時間幫趙紅兵幹活的就是孫大偉和李武兩人。

    趙爺爺在家裏一向具有很高的權威,說出的話不容反駁。趙紅兵無奈隻好找來了孫大偉和李武。

    李武一聽:“嗨!這事好辦,我最近有了幾個小兄弟,讓他們來幫你幹,咱們監工就行了!”

    “你還有小兄弟?”趙紅兵楞了

    原來李武在和趙紅兵認識前就是個小混混,但是一直沒混過什麽名堂,也沒幹過什麽大事。自從和趙紅兵等人混在一起以後,經過二虎、路偉的幾場硬仗,他也算是出了點小名。開始有一些17,8歲的小孩子開始跟著他混,崇拜得不得了,而這些小混子平時生活也就是以偷為主,主要是偷自行車和去一些大的國營廠偷銅鐵零部件,小紀的廢品迴收站是他們銷贓的主要途徑。

    雖然李武這些“小弟”實在不怎麽樣,但李武也算是這個團夥裏最早有“小弟”的人。趙紅兵從一開始就覺得李武這人心術不正,那天酒後礙於張嶽的麵子也和李武拜了把子,但趙紅兵始終不願意和李武過多溝通。不過畢竟李武一直對趙紅兵必恭必敬,在打架的時候也從沒犯慫,趙紅兵也不煩他。

    “哦,你那些小兄弟都不上學了?”趙紅兵問

    “初中畢業基本都不上了,現在也沒什麽正式工作,閑著也是閑著,過來幫幫你吧”李武說

    “恩,那就讓他們來吧,不過他們手腳幹淨點,別在旅館附近偷東西”趙紅兵最瞧不起小偷小摸的人

    “他們哪敢在你這裏偷東西啊?!”李武笑著說

    “我沒說偷我旅館的東西,我說別在旅館周圍偷東西,要是都知道我的旅館裏有小偷,我這不成了黑店了,誰敢來”趙紅兵說

    “知道了!”

    二狗至今還覺得趙紅兵的一些行為覺得有趣極了。他極其熱愛公益事業,比如鄰居家有暖氣壞了、自行車壞了,隻要在他家門

    口喊一聲:“紅兵!幫我!”。趙紅兵保準立馬穿衣服下地衝出去幫忙,不計迴報,不怕艱難。大冬天的連修自行車的都已經被凍得迴家了,趙紅兵卻能在零下30度幫人用半個小時的時間補胎,並且他手有殘疾比別人慢的很。

    但他對於自己家的事卻懶的出奇,二狗小時候無數次看到因為喂狗之類的小事直到趙爺爺舉起了雞毛撣子趙紅兵才下樓去幹。這次他自己經營旅館也是如此,如果這活兒是別人家的活兒,那他早就幫忙去幹了。但是就是因為這活是他自己的活兒,他又表現得懶的很。寧願找一些他最鄙視的小偷來幹,他也懶的自己幹。

    過了元旦不幾天,工程就開始了。孫大偉在家做飯哄孩子,李武和趙紅兵在工地監工。據說在監工的過程中,趙紅兵表現出了在工程、裝修方麵極高的天賦,經他手刷的牆讓專業人士都為之讚歎。趙紅兵的這個天賦的確是沒浪費,在二十年以後,他終於成了我市知名的房地產開發商,他開發的樓盤無論是外觀還是質量都是一流的。

    孫大偉的飯做的不錯,當時張嶽把他稱為“禦膳房首領大太監”,可見他飯菜做的有多好。孫大偉哄孩子哄的也很好,從早到晚就是〈西遊記〉的故事,把二狗和曉波忽悠的一楞一楞。直到二狗後來讀書識字了,才開始置疑孫大嘴巴是不是真的看過〈西遊記〉原著,因為雖然唐僧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可是遇上的妖精沒有八十一個那麽多,有時候一個妖精就是3,4難,當年孫大偉給二狗講的可是足足八十一個妖精!天知道那些妖精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臨近春節的某一天,裝修也基本結束,隻剩下打掃衛生之類的工作。那天早上很早孫大偉來到趙紅兵家對趙紅兵說:“昨天晚上我夢見小北京了,夢見他又和我們一起喝酒吹牛,哎,看來我真是想他了”這是二狗知道的孫大偉第二次做了個預言式的夢。

    “小北京前些天還給我打過電話,說老連長重傷了,他要去看看。反正他也沒正式的工作,成天到處亂跑”趙紅兵說

    當天下午,趙紅兵等人的基本裝修的已經完成,準備收工迴家好好喝一頓慶祝工程結束。這時,張嶽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明天李四和費四迴來,孫大嘴巴說的”張嶽說

    “他們還記得有個家啊?”趙紅兵一想起李四和費四哭笑不得

    “是啊,他倆在北京呢,和小北京在一起,山南海北的玩了一圈現在落腳在了北京。打電話到你家問他們有沒有被通緝,聽說沒被通緝,

    他倆當場決定迴家過春節,現在估計已經上車了,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你怎麽知道的?”

    “大偉在家做飯出不來,打電話到我們單位,讓我下班來告訴你們”

    “這倆小子,咱們打架幹活的時候他倆不見人,架也打完了,活也幹完了,他們迴來了,也不知道迴來以後單位還要不要他們”趙紅兵有點替他倆擔心

    “要什麽要!人跑了倆月連個信都沒有,哪個單位要這樣的人!我早就聽說他們被開除工職了,他們迴來簽個字就成無業遊民了”張嶽為這倆渾人又著急、又上火,但以前就是聯係不上他倆。當時有個正經的工作可不容易,張嶽一提他倆就生氣。

    “行了,明天是小年,你們也該放假了,你和李武去火車站接他,我和大偉在萬鶴來訂桌,給他們接風,而且這些天李武這些小兄弟也沒少受累,一起好好吃一頓”趙紅兵笑著說

    第二天,臘月23,小年。趙紅兵和孫大偉在萬鶴來早早訂了一個單間,一張足足可以坐15個人的大桌子。準備的是趙紅兵等七個人、二狗和曉波、李武的4個小兄弟一起坐在這裏吃。

    “大偉你夢見的不是小北京嗎?怎麽這次迴來的是李四和費四?”趙紅兵說

    “可能是早上一起床記錯了,反正了!我的夢不會錯!”孫大偉說

    單間的門打開了,門口站著的就是滿麵紅光、白白胖胖的李四和費四,他倆身後站著的,正是小北京!

    “紅兵,大偉!想死你們啦”費四碩大的身軀撲了過來。

    “滾遠點,我可不想你”趙紅兵故意裝作不愛理他倆

    “小北京,你怎麽也來啦?我昨天真夢見你來了!不信你問紅兵!”孫大偉說

    “操!誰想來這裏,昨天費四李四要上火車,上火車之前我們三個喝的多了點,我送他們進站上車,結果我上了車以後車裏迴家過年的人太多,我又喝多了點,上了車就再也沒能下去,等到車廂鬆了點,都tmd已經過了長城了,我想,得!我也不下車了,幹脆跟他倆一起來吧!”小北京忿忿不平的說。

    “即來之,則安之,吃完飯給家打個電話,就在這裏過年吧,哈哈!”趙紅兵和小北京感情最深,是在一個班的戰友。看見小北京也來了他高興的不得了。

    “過就過,反正在北京過年也沒什麽意思!”

    這一晚,大家酒喝的非常開心,大家過去幾個月的煩事、

    愁事都已經基本過去,雖然費四和李四都丟了工職,但這也早在他們意料之中,知道自己沒被通緝已經很開心了。一直吃到下午4,5點才的離開飯店。離開飯店以後,大家一起去了趙紅兵家繼續聊天、喝酒。

    天,已經蒙蒙黑了,窗外寒風唿嘯,不知道究竟是天上飄落的雪花還是被北風刮起的雪花,漫天飛舞著,在這一片銀裝素裹的北國冬天煞是好看。

    二樓,趙紅兵的暖烘烘的臥室內,圍坐著十二個年輕人,圍坐的電爐旁聊天。電爐子上麵放著一個茶缸,茶缸裏燙的是直接從酒廠打來的70多度的原槳白酒,下酒菜是花生米。他們談論的是理想、未來和以前打架的事。

    誰也沒想到,這一晚的煮酒夜話影響了在場所有的人!它不但給張嶽、小紀、李武、李四等四個人日後組織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提供了行動綱領和理論基礎,使這四個人成為了90年代我市名頭最響的四個江湖大哥。並且還讓所有人打架鬥毆的理念和戰鬥力上了一個層次。影響極其深遠。

    這次夜話的主持人,是小北京,負責補充說明的,是趙紅兵。這次煮酒夜話,也讓二狗真正的認識了流氓哲學家小北京,崇拜不已,直到今天。

    談話的主要內容,是總結和反思過去打的幾場硬仗。對話的開始,是談論武與禪。

    “李武,你第一次砍人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小北京一口地道的北京話。二狗日後的北京同學和同事極多,二狗認為北京話分為北京普通話和北京胡同話,而小北京說的是標準的北京胡同話,土語多。愛拉著語調說話,說話像唱歌一樣,咬字清晰,很是好聽。

    “第一次砍人時,我嚇得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隻知道拿著菜刀亂掄”李武說

    “恩,你這是最低等的一個層次。小紀你說說你第一次拿刀砍人的感覺”小北京繼續說

    “我比李武強多了,我第一次拿著刀砍人的同時,不但知道自己砍的是誰,還知道要砍他哪裏,同時我還能注意周圍的人有沒有人在打我”小紀說

    “我拿刀砍人時,隻想弄死眼前這個人”沒等小北京問,張嶽主動說

    “紅兵,還是你來說說咱們的連長怎麽教我們格鬥的吧!”小北京說

    “在與對方格鬥時,應高度集中注意力,胸中蕩然無物,忘記一切雜事,眼前能看見的,隻是對方攻擊過來的點和能把對方擊斃的點”趙紅兵躺在自己的床上,手拿著酒杯,微笑著說

    “對,紅兵說的對。李武、小紀、張嶽、紅兵你們四個人分別是格鬥的四個層次。李武是最低的層次,他在格鬥時心髒跳動速度加快、手腳顫抖,怕對方攻擊到他又怕自己殺了人,所以神智已經在刹那間紊亂,這樣的情況無疑使對方有機可乘。張嶽是比李武稍高一個層次,在他的眼前隻有他要擊打的人,不在乎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這樣就使你能集中注意力滅掉一個敵人,但你身邊的敵人卻有機可乘。而小紀又要比李武和張嶽再要高一個層次,已經屬於格鬥中的上乘,他不但要擊敗眼前的敵人,而且還能注意到身邊其它的人。但小紀這樣做容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使自己受到不必要的損傷。紅兵所說的層次是格鬥中最高的,他已經忘記了心中所有的雜事,心不跳、手不抖,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可能向自己進攻的幾個點和自己所要攻擊的幾個點上,心無旁騖,在多人混戰中,他不贏誰贏?比如剛才說的紅兵和三虎子打鬥時,他看見眼前衝過來的不是三虎子,而是三虎子的拳頭和膝關節,集中注意力抓住三虎子的拳頭然後狠踹膝關節。而三虎子眼中則是紅兵一個人,沒頭沒腦的衝上來亂打,一介勇夫三虎子怎麽是紅兵的對手”

    “有道理,以後再打架時的確要注意”大家紛紛稱是

    “我剛才說的這隻是第一個層級,隻要是練過生死格鬥的人都知道”小北京說

    “那第二個層級是什麽?”

    “是堪破了生死玄關”小北京說。“紅兵、李四和我都與越南鬼子近身格鬥過,越南鬼子的身手與兇悍根本不亞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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