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褪盡,困意壓在眼皮上,把眼睛壓粘成細縫。

    奚溪累得連罵人的力氣都不再有,埋臉趴在曹硯懷裏,靠著他結實的胸膛,自己還是把身子微微縮著,沉沉入眠。

    她睡著的時候,曹硯的手還搭在她腰間,也一樣累得夠嗆。

    他眼皮微合,一臉滿足地把奚溪往懷裏抱,身體和身體之間貼得緊,也就這樣睡著了。

    不加以克製的結果就是折騰了滿滿一夜,早上才睡,這一天也就全部用在了睡覺上。

    奚溪在傍晚時分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因為身上的疼痛感哼出了聲。

    曹硯在折騰她的時候雖然有照顧她的感受,但第一晚就做那麽多次,是個人都受不了。

    渾身的骨頭感覺沒有了銜接一樣鬆散著,稍微動一下就覺得整個身體要分裂開。

    奚溪睜開眼睛低哼一聲翻個身,然後就懶得再動了。

    曹硯還抱著她,被她的動作弄得醒過來,蹙著眉睜開眼睛。

    看到她已經醒了,他抬手按了一下額頭,伸手去摸手機看時間。

    下午五點,一天基本過去了。

    反正也沒什麽事,曹硯把手機隨便扔到一邊,伸開胳膊還是把奚溪撈進懷裏,趴在她耳邊深深吸口氣,低著聲音沒正經地突然開口問她:“還來麽?”

    奚溪一聽這話就傻了,把他的腦袋往一邊推,威脅一句:“你敢!”

    說完看曹硯沒其他動作,隻是笑著,也沒再說什麽,她伸手出被窩去摸浴巾。

    找到浴巾拿到手裏,她忍著身上的酸疼從曹硯懷裏掙出來,拉著被子往起坐。

    曹硯沒有再抱著她不讓她動,撐起胳膊托住腦袋,看著她爬坐起來,扯著被角下床,把浴巾裹到身上,一副不想讓他看到的樣子。

    裹好了浴巾,奚溪光著腳走到窗邊,伸手撥開一點窗簾,看到外麵大片雪白,臉上浮出驚喜,又把窗簾撥開一點,轉頭看向曹硯高興地說:“下雪了。”

    聽她這麽說,曹硯也就沒再睡著,起來抓了浴巾裹住下半身,去她旁邊一起透過窗簾縫往外看。

    雪應該早就下了,現在外麵已經鋪了厚厚一層。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看到就是世界換了個樣子。

    因為突然,所以莫名有驚喜感。

    曹硯看完了外麵的雪,迴頭看一下奚溪的側臉,輪廓完美,眼睛明亮,嘴角含著欣喜的笑意。

    他看一陣,心裏某個地方很柔軟,開口跟她說:“洗洗吃點東西,下去玩。”

    奚溪迴頭看他,碰上他的眼睛的時候稍愣了一下,仿佛到這時才真有了一點談戀愛的感覺。

    因為曹硯提出來的想法正中了她心意,她很高興,笑得眼睛一彎,果斷出口:“走。”

    一拍即合,兩個人像幼稚的初中生,換好衣服一起擠到洗手間刷牙洗漱,搗鼓好了再一起下樓到餐廳吃東西。

    吃完這一天的第一餐,再一起迴樓上找到保暖的棉衣棉鞋帽子手套,把自己包裹嚴實。

    奚溪因為身體上疼得不方便,動作都是慢曹硯半拍,但曹硯出奇地有耐心,一直遷就著她,突然挺像那麽迴事。

    奚溪用羽絨服圍巾帽子手套把自己裹成球,跟著曹硯去院子裏玩雪。

    當他們站到雪地裏的時候,雪花又飄落了下來,密密的像飛了滿天的柳絮。

    奚溪戴著手套伸著手接了一陣雪花,發呆走神的時候,被曹硯用一個雪球扔得迴神。

    她往曹硯看過去,他手裏拿著鏟子在鏟雪,問她:“堆雪人?”

    “堆啊。”奚溪行動不大利索地往他旁邊走過去,在快到他旁邊的時候,彎腰抄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扔在他身上。

    曹硯衝她挑挑眉,“找死啊?”

    奚溪現在可不怕他,一邊走一邊說:“你能扔我我不能扔你啊?”

    曹硯不鏟雪了,拄著鏟子看她。

    在她走過自己身到自己身邊還站定下來的時候,他突然伸腳絆了奚溪一下,然後在奚溪要仰麵倒下去的時候,他扔掉鏟子一把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並不讓她站起來,俯視著她說:“反了你了。”

    奚溪被他那一絆就嚇了一跳,好在是沒摔下去。

    她臉上驚氣未消,喘了好幾口氣才定下來,看著曹硯:“讓我起來。”

    曹硯攬著她的腰壓著她的肩膀,“叫爸爸。”

    奚溪眼睛微瞪起來,並不會再管他叫爸爸,“快讓我起來。”

    曹硯又這麽玩了她一會,沒能讓她叫爸爸,也就算了,惹生氣了怕哄不好,隻好拉了她直起身子,打算跟她一起繼續堆雪人。

    可奚溪並不這麽打算,她想的是以牙還牙以

    眼還眼,所以站起來後,趁曹硯沒防備,伸腿並拉上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撩翻在地。

    結果曹硯往地上摔下去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轟一聲摔下去。

    她摔趴在他懷裏,而曹硯摔躺在雪地上。

    摔下去後曹硯就立馬鎖住了奚溪的腰讓她趴在自己懷裏動彈不了,看著她問:“還皮不皮?”

    奚溪撲騰了兩下起不來就不撲騰了,拽下手套用手把掉下來擋住了眼睛的帽簷往上推一推,然後就把摘了手套的手直接從曹硯的領口摸了進去。

    寒氣貼到皮膚上,曹硯瞬間就發出了殺豬般的一聲嚎叫,然後哭笑不得的樣子,求奚溪:“拿出來拿出來,快點,受不了。”

    奚溪把手停留在原地沒往裏麵伸,看著他說:“叫爸爸。”

    曹硯服了,開口就叫:“爸爸爸爸,拿出來拿出來。”

    奚溪沒拿,再兩秒鍾,她的手已經捂熱了,和他衣服裏的溫度一樣。

    曹硯躺在雪地上不再叫,也沒有伸手去把她的手抽出來,懶懶地看著她,“不起來了?”

    奚溪是有點不想起來,“渾身疼,不想動。”

    曹硯笑一下,“那你趴著吧。”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帽子上,落在曹硯的眉梢,遇暖化水。

    奚溪壓著他趴在雪地裏,把伸在他衣服裏的手抽出來,壓去他嘴角,順順他的眉頭,認真而又無聊,跟他說:“是挺帥的,以後可以生女兒。”

    曹硯抱著她,不是很明白:“嗯?”

    奚溪跟他解釋,“都說女兒像爸爸,如果嫁的老公不好看,那我就不要生女兒了。”

    曹硯挺得意,“那我們就多生幾個。”

    氣氛溫馨微甜,奚溪手指還在瞄著曹硯的眉頭。然而在最後一下滑到尾梢的時候,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昨天晚上殷寧跟她說的話。

    心底驀地一涼,縮迴手收進羽絨服袖子裏,表情也跟著變了一下。

    她不是怕殷寧真有詛咒人的本事,隻是殷寧的話把她心裏一直有的一個疑問放大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迴去,到底是會一直留在這裏,還是會在某種契機下再迴到屬於她的那個世界。

    曹硯很敏銳地觀察到了她的變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問她:“怎麽了?”

    明明聊生孩子聊的好好的,表情怎麽突然就變了。

    奚溪掩飾情緒地笑了一下,“沒什麽,生孩子太可怕了,我隻生一個。”

    曹硯盯著她,想從她眼睛裏看出點什麽。但什麽都沒看出來,隻好跟著她一起笑一下,“都聽你的。”

    **

    奚溪沒有接戲拍,檔期也就沒有別的勤勞又當紅的藝人那麽滿。

    比如紀思南,他便常年處於奔波勞碌之中,拍電影拍出了空檔期,就接了現在他們的這個綜藝來賺錢。

    和他們比起來,奚溪就相對來說閑了一點,也會參加各類站台活動,要拍畫報廣告雜誌,要去錄綜藝,但都沒有拍戲那麽累。

    拍戲雖然累,但奚溪其實還是很想去拍的,畢竟那是她的專業,一輩子吃飯的事業。

    如果一直不碰,大好的時光全浪費了,到很難接到戲的年齡,那就差不多涼了。

    光靠上綜藝,奚溪覺得自己走不出什麽光明的大道來,做流量明星沒前途。

    工作這件事,奚溪心裏有自己的琢磨,目前則還是先把手裏的事情做好。

    至於接戲拍這件事,還得跟andy姐再商量。得先讓andy姐相信她是認真的,並且有一定的實力,不是想去嚐個鮮,演得累就嚷嚷著罷工,才好開開心心地接戲。

    奚溪在家呆了幾天,參加了幾場小活動,到了《漂亮的旅行》錄製的時間,還是跟著節目組出發旅遊地點錄節目。

    在去錄節目之前,曹硯還是囑咐她那句話:“離紀思南遠一點。”

    到底多大仇多大怨,提到那個人就拉起自己的所有警戒線,什麽都警惕。

    奚溪和紀思南之間當然是正常的工作關係,紀思南才不是那種會拿自己前途開玩笑,和一個有夫之婦亂搞的人。

    在奚溪眼裏,純粹就是曹硯跟紀思南鬥習慣了,什麽都不放心,瞎操心。

    而奚溪節目錄製得一直都很順利,但第一期播出的時間在開春的時候,他們的錄製還沒有全部結束。

    在第一期節目播出前一周,節目組放出了預告視頻。

    本來生活平靜無波沒什麽大事,奚溪自從和曹硯秀恩愛過後,也沒再弄出個什麽熱度。

    然後預告視頻一出來,網上又炸了,奚溪又被黑上了熱搜。

    原因很簡單,預告片剪輯的誤導性太強。

    八個嘉賓中那個最小的十六歲的女嘉賓,叫許歲小姑娘,不知道什麽

    原因哭得很慘。而預告片的罪魁禍首指向就是奚溪,以各種片段組合起來,讓觀眾一眼就看出是奚溪把那許歲欺負哭了。

    明顯就是在搞事情,奚溪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姑娘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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