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硯在親下去那一刻的打算是,嚐嚐味道就算了,淺嚐輒止。

    但等嘴唇真正碰上以後,唇瓣上碰觸到的柔軟讓他立馬就忘了剛才那一瞬的想法。他淺含兩下便漸深地吻了下去,灼熱鼻息的燙在奚溪鼻間,和她的氣息交纏。

    在曹硯毫不預兆吻下來那一刻,奚溪就驚得睜大了眼睛,在他身下嗚咽兩聲,繼續掙紮抗拒。

    但不過一會,唇間的嗚咽聲就全被曹硯吞進了嘴裏。

    曹硯按著她的手,慢慢有點沉迷忘我起來,咬含得越來越動情用力。

    奚溪的手被他按著動不了,掙紮無果後直接胡亂掐在他的手指手背上。

    感受到疼,曹硯也沒有停下來。

    她越掙紮,他就越興奮,也根本停不下來。

    他一邊吻著,一邊把奚溪兩隻不安分的手收成拳,全部握進掌心裏。在她張嘴唿吸的時候探舌進去,侵入更深。

    激情來得熱烈而又持久,潤濕的唇瓣膠著難解。

    不顧身份立場原則麵子,也就不存在理智。鼻間全是身下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喜歡,香得發甜,甜上舌尖,甜進心裏,甜到神經都微微顫栗起來。

    然後全身每一個神經上顫栗的快感,在舌頭上傳來一陣劇痛後消退了七七八八。

    曹硯被奚溪咬了舌頭,悶哼一聲停下親吻的動作,埋頭在她脖間,咬著牙說了句:“貝!奚!溪!”

    奚溪氣息微微急促,被吻得有點缺氧,大口唿吸幾下,“你下去。”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還是沒有動,拱在她脖頸邊的頭倒是動了動,下一秒就貼唇在她脖子上嘬了一口。

    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的尖細痛感,曹硯給她吸了個草莓。

    奚溪急了,“曹硯,你下去!”

    曹硯沒再忍著疼痛繼續這場激情的親吻,他爬起來,坐到床沿上,吸幾口氣感受舌尖上的尖銳痛感,看著正在從被子上爬起來的奚溪,觀察她的表情樣子。

    奚溪臉上兩片紅意很盛,坐起來後就把被子抱進了懷裏,有點像受驚的毛絨小雞崽。

    她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緩了一會之後,起身去摸上自己的手機,邁開步子就往門邊去。

    意識到她要出去,曹硯站起來一把拉住了她,“去哪?”

    雖然隔著睡衣,曹硯的手心握在她胳膊

    上也發燙,奚溪甩兩下,“我去客房睡。”

    “哪都不準去。”曹硯拉著她不鬆手。

    奚溪有點惱,迴頭看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曹硯目光裏流露一些冷靜,盯著她問了同樣一句話:“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曹硯迴問完相同的這句話後,奚溪也有點冷靜了下來。曹硯的行為不正常,她的行為確實也不正常。如果是貝奚溪,當然會順水推舟接受曹硯的親熱。她辛辛苦苦等的就是這一天,結果奚溪沒有。

    她不但咬了曹硯的舌頭打斷了親熱,還要出去睡。

    奚溪沒再說話,曹硯鬆開她的胳膊,“我睡地上。”

    曹硯說完就拿上手機到地鋪邊拉起被子躺了下來,躺下後並不玩手機,就那麽看著奚溪,目光清淡,沒什麽其他的東西。

    奚溪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力道,在他的注視下,默默迴到床上拉起被子。

    躺下之前伸手摸到開關關了燈,隨後房間裏陷入濃稠的黑暗中,同時也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兩個人都沒有再玩手機,還是曹硯動了一下身子,被子被拉扯著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剛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情,睡是睡不著的。

    奚溪盡量不讓自己有什麽動作惹出聲響,在她幾乎快把自己渾身躺得僵硬時,實在忍不住才動了兩下。

    被子扯動的聲音傳到曹硯耳朵裏,他突然開口:“睡不著?”

    奚溪抿著氣不說話,好半天,才開口,不答反問:“你為什麽親我?”

    曹硯理所當然,“我自己的老婆,我為什麽不能親?”

    奚溪在暗色中咬咬嘴唇,不再忍著不動,直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想起剛才女孩子嘴唇上的柔軟,還有她掙紮時候綿軟的身軀傳遞給他的躁動,唿吸不自覺又有點發緊。

    曹硯默默地鬆口氣,迴問她:“你為什麽不讓我親?”

    話說到這裏,奚溪發現她和曹硯陷入了一個怪圈。她覺得曹硯不正常,曹硯覺得她不正常。她所有問曹硯的問題,曹硯都可以拿原話反過來問她。

    不能一直這麽繞下去,那得繞個沒完沒了。

    奚溪沉默一會,決定直麵他的問題,開口迴答他:“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奚溪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裏再次陷入安靜

    。

    不知道曹硯在想什麽,奚溪也看不清他現在有什麽表情。隔了一會,才聽到他說:“是嗎?你終於肯放過我了,那就是我以後解脫了,我應該去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

    不知道為什麽會在曹硯的語氣裏聽出一點奇怪的感覺,奚溪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她又沉默了一會,想直接趁這機會跟他把離婚的事也說了。

    還沒開得了口,又突然聽曹硯語氣沉沉地問她:“為什麽不喜歡我了?”

    氣氛有點說不出來的怪,奚溪抿口氣,說話的情緒故意低落,“你對我一直都不好,從小就不給我好臉色看,一直是我追著你。算計你跟你結婚是我的錯,我現在承認,我也懺悔過了。你那晚帶我去夜場,你帶著你那些哥們挑小姐,那時我就想通了。我累了,不想再費盡心思追著你跑了。”

    曹硯想想以前,他確實幾乎沒怎麽給過貝奚溪好臉,也沒對她好過。現在被她這麽指控,他一點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奚溪看他不說話,逮著這機會又繼續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現在下定決心了。你抽個時間,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我徹底放你自由。我們以後,就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幹擾。爺爺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他遷怒你。”

    曹硯心底的煩燥催變成怒氣,但不知道在氣什麽,更不知道該氣誰。

    他沒說出話來,被這樣的情緒支配著,他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接下來奚溪也沒再說話,她在被子下翻個身,背對曹硯,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事情發展得有點離奇曲折起來,是奚溪沒有想到過的。

    因為她知道曹硯巨討厭她,她又沒有努力想讓曹硯不討厭她這種想法,所以一直很放鬆很隨意,很自然地接受著被曹硯無比討厭著這個事實,想在他別墅裏混到風波徹底平息下來,再搬出別墅。

    本來覺得很簡單,根本不會出現其他意外的事情,現在隱隱感覺不行了。

    現在她得快刀斬亂麻,在她和曹硯之間沒發生更不可收拾的事之前。

    現在她也很迷糊,看不透曹硯,不知道他對她到底什麽態度,所以不能再隨意,隻能未雨綢繆。

    她本來還因為害怕太崩原身人設,所以時不時“承認”一下自己是喜歡曹硯的,在勾引他。因為她胸有成竹曹硯不會被她勾引到,確實她也沒有勾引。

    現在是不能再繼

    續這麽辦了,繼續下去的話,她怕一切都會失控,自己也不能再把握局勢。

    她覺得曹硯和殷寧之間的故事一定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開始,如果一旦開始,她和曹硯之間再因為某些奇怪的原因真的發生過點什麽,那她就還是不能幹淨抽身。

    奚溪琢磨這件事一直琢磨到深夜,她不知道曹硯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自己睡得晚,總共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的樣子。

    早上她比曹硯起得早,因為她知道曹老爺子起得比較早。起來後梳洗捯飭整齊紮起馬尾辮,穿了套運動裝配跑鞋,陪著曹老爺子出去晨跑。

    因為脖子上被曹硯吸了個草莓,奚溪便在脖子上戴了個黑色縫邊貼勁項圈。

    很簡單的裝飾搭配,把草莓給蓋住。

    兩個人晨跑迴來,曹硯才起來。

    曹老爺子喝著溫水看著曹硯下樓,說他:“你能有溪溪一半懂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曹硯一副懶散的樣子,“可惜老天爺不會做人啊,應該把她給您當親孫女。”

    曹老爺子哼哼,“現在是我孫媳婦,跟我親孫女一樣。”

    曹硯把目光轉向奚溪,盯著她,話裏有話,“有人可不一定樂意做您孫媳婦。”

    曹老爺子有脾氣都對著曹硯,問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曹硯聲音表情又變懶起來,“沒什麽意思,隨口說說。”

    曹老爺子嚴肅,“一天到晚盡胡說八道,有時間多去做點正經事。”

    奚溪捏了一把汗,怕曹硯直接把她昨晚說的話跟曹老爺子說出來。現在突然說,肯定是不行的,跟曹老爺子解釋不清。她想著,先跟曹硯處理幹淨,曹老爺子這邊再慢慢解釋,讓他可以很平順地接受,不鬧出什麽大事。

    曹硯含沙射影地說了兩句,沒有繼續說得明白。

    奚溪和他在曹家吃了早飯,然後一起離開。

    曹硯開車送她迴別墅,她坐在車上跟曹硯說昨晚沒說完的話:“辦完手續我就搬出去,或者你等不及,我可以先搬出去,東西讓小七收拾。”

    曹硯開著車不說話,臉色暗沉飄著冷意。

    奚溪看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自己也不再多說什麽。

    反正她和曹硯之間就這樣,他一直在等著她提離婚,說散就散,散得越徹底越好。

    而曹硯開著車一路上想的是,原來這個女人

    這陣子根本就沒有欲擒故縱在勾引他,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她隻是在時不時忽悠他。

    這段時間,她所表現出來的對他的不在乎是真的,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她不喜歡他了,不會再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往他身上放。雖然,好心思不多,不擇手段的歪門邪道倒是不少。

    他不喜歡以前貝奚溪那樣不擇手段、動輒發飆抓狂的各種模樣,更不爽被她算計。

    讓貝奚溪主動提出離婚,是他一開始答應跟貝奚溪領證時就想好的劇情,他早就打算好婚後等貝奚溪搬進他的別墅,整得她主動提離婚。

    他預設好的事情順利實現了,但……

    感覺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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