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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苗苗領著那五個男孩走在最前麵,時時刻刻與蘇漫兩人談論著鳳鳴村事跡。也許是因為上古鳳神之血的緣故,龍雲天一路跟隨卻沒有感應到任何陰寒之氣。


    途中,龍雲天試圖探息這鳳鳴村被塵封的極陰寒之氣,可是他什麽也沒有探測到,龍雲天感到很疑惑。


    這裏氣息平和,霞光普照,一派祥和之氣,是個安寧的小山村。如若這裏不是幽靜之門,倒和外麵的小村莊沒有什麽區別。


    鳳鳴村座落在一處山窪裏,山窪兩邊都是木製小屋,大概有七八十戶人家。現在是正午時分,每家每戶已炊煙四起,正是做中飯的時候。


    在山窪中間有一條長長山溝,溝裏溪水澎湃,直泄而下,不知流向何處。可那溪水,就像是一條命脈源泉,養育著這鳳鳴村所有村民。


    莫非崖底岩洞裏的水源,是從山溝這條小溪流出去的?


    “神仙姐姐,你們看,你和我們村那尊石雕像好像哦,她就是我們的鳳姑姑!”前行的鳳苗苗,指頭山窪最高處的那尊石雕像與後麵的蘇漫、龍雲天大聲說道。


    蘇漫與龍雲天一路走來,心事重重,也不知道這鳳鳴村裏麵藏著什麽秘密。鳳苗苗在第一次見到蘇漫時就便稱她鳳姑姑。


    順著鳳苗苗指著的方向望去,那尊石雕像非常顯眼,站在這村口,都能清晰看見一尊女雕像。她亭亭玉立,長發飄飄,五官美如畫,手上更拿著一把蘇漫叫不出名兒的法寶。


    其實她長得和蘇漫一點都不像,隻是一尊雕像來著,可形態卻相差無二,鳳苗苗將蘇漫與這尊雕像相比,也理所當然。畢竟現在的蘇漫是地皇境顛峰,全身上下散發出仙姿之態。


    “鳳仙兒!”


    龍雲天看著那尊女雕像,便將這三個字念了出來。看來鳳仙兒在這鳳鳴村無疑了,而石雕像手上那拿著的法寶便是龍族一直想得到的神器,鳳翎羽。


    “她便是上古鳳神鳳仙兒嗎?苗苗,你帶我們去找你們的鳳姑姑好不好?”


    蘇漫望著那尊雕像,有一刻失神,這話明顯是在問旁邊的龍雲天,片刻,又轉向鳳苗苗,口氣有些興奮。


    那尊石雕像,屹立在山窪間最高處,雕像背後有一座觀宇,像是經常受到村民的祭仰和靈拜。


    蘇漫蹲在鳳苗苗身前,抓著她兩旁的臂袖高興說著。既然鳳仙兒真的生活在這裏,那麽她們就可以馬讓離開這兒。


    “神仙姐姐,這個……可能不行。”


    鳳苗苗雖然隻有七八歲,可卻也知情明理,知道眼前的蘇漫不是她們鳳鳴村的鳳姑姑後,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鳳苗苗說完之後,看了看蘇漫又轉向龍雲天。


    “為什麽?”


    蘇漫與龍雲天異口同聲道。


    兩人都知道,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還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可這個孩子,生活在鳳仙兒的羽翼之下,知道的不比村裏的人知道少。


    鳳苗苗一時變得難為情,看著兩人。


    道:“哥哥,姐姐,我們雖然生活在這個村子裏,可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鳳姑姑,據爹娘說,鳳姑姑每十年才出一次藍幽穀幫助有需要的人,那時,每個不同村落的人和集鎮上的人都會過來祭拜。”


    蘇漫表情怔住道:“每十年才出一次藍幽穀?那離上次出穀的時間是多少?”


    鳳苗苗答道:“八年前,正是我出生那一年。”


    蘇漫再次怔住:“什麽?”


    八年前!那她豈不是要和龍雲天在幽靜之門住上二年才可以出這裏?雖然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和龍雲天獨處世外桃源,可她們身負太多。萬一二年後,上古魔神衝破了封印,六界淪為了地獄,所有人都變成了仙奴,那她與龍雲天的罪就大了。


    蘇漫起身,看了看龍雲天,一臉冰冷的龍雲天,仍然風輕雲淡,對於她們出幽靜之門之事,好像並不著急。


    蘇漫問道:“太子殿下,我們……”


    龍雲天別過鳳苗苗,目光落在遠方那尊雕像,表情淡然。


    他淡淡道:“我們先進村吧!”


    二年來對於他來說不會太長,可他等不起,傳說中的幽靜之門還有藍幽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而陰森。現在親身臨近,一切給他的感覺神神秘秘卻也平平常常,他知道,這裏麵一定有貓膩,一切隻能待進村後再尋找答案。


    麒麟峰,被上古鳳血塵封六萬多年的怨靈,為什麽突然間全被解開束縛?這裏是極陰寒之地,為什麽這裏有村莊?六萬年間,進入到麒麟峰那些消失的所有人又去了哪裏?還有那十修女怨靈之王,為何將他與蘇漫鎮壓於這崖底,她們與鳳仙兒之間的契約是什麽?修羅之淚到底存不存在?龍敖澤,他有沒有死?


    他與蘇漫被十修女困在幽靜之門,並不是一個偶然,而是像被什麽牽引著。


    六萬年前,鳳仙兒與龍敖澤的恩怨情仇,結束於麒麟峰。鳳仙兒失去龍敖澤之後,與心愛之人同歸於盡,跳崖殉情,最後麒麟峰成了極陰寒之地,而後傳出修羅之淚一說。


    上古魔神為得到修羅之淚,差不多把整個麒麟峰都翻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幽靜之門入口。不想,今日,這麽碰巧,他與蘇漫一同跌入幽靜之門。


    鳳苗苗口中的鳳姑姑肯定是鳳仙兒,那麽鳳仙兒沒有死,修羅之淚隻能成為一個迷底。看來,上古魔神,費盡心思,尋了六萬年的修羅之淚,一切的付出都白搭了,萬一沒有修羅之淚,琉璃豈不是要氣得吐血。


    進村之後,那四名小男孩便各自迴家了,他們都活躍的迴去,向自己父母稟報今天帶迴的兩位神仙。


    鳳苗苗,則是領著蘇漫與龍雲天來到了鳳家。


    一進那滿是菜園的院子,就有一股淳民風的味道,一座隻有二三間的小木屋,不新不舊,但打理得很幹淨,木屋的旁邊還有一間小小的木屋,門上了鎖,也不知是拿來幹嘛用的。


    這裏是真正的山村田野,讓人向往,讓人安康,也忍不住的讓人留戀,想在這裏生活一輩子,特別是與自己心愛的人,簡簡單單,幸幸福福,就已足夠。


    蘇漫看著一切,內心所想,歎自輕笑,而她的一舉一動,一想一念,都躲不開龍雲天。他是六族龍神,心係六界安危,他沒有愛人,也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所謂的簡簡單單,幸幸福福,一切隻是奢望,而他更不明、不懂。


    看著身邊傻笑的女人,他有些恍然。


    鳳苗苗,一溜煙就奔向那木屋,腿腳輕快,聲音聆聽活躍而大聲。


    “阿爹,阿娘,苗苗帶迴了兩位神仙!”


    苗苗剛奔到木屋門口,話兒還沒有落音,就聽屋內傳出一陣急切的女音。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門口苗苗小小背影突然怔住,片刻,立馬踏過門檻,著急得往屋內走去,一切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阿爹,阿爹。”


    還在院子裏落下腳的蘇漫與龍雲天,看著突變的狀況,聽著那急切的聲音相互對望一眼。看不到屋內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怎麽迴事。


    蘇漫比龍雲天先邁出那步子,三步並作兩步往木屋內走,一身銀色長袍的龍雲天淡定自如。他雖是龍神,但對於這鳳鳴村所有的氣息,他探不到虛實,鳳苗苗與那四名小男孩,真的隻是凡體肉胎,可血液卻是名門之後,這太讓人匪夷所思。


    看著已進了木屋的蘇漫,龍雲天開始邁著步子,也向木屋走去。


    隻見一名三十幾歲的壯漢,倒在一隻藥簍旁邊,他臉色鐵青,印堂發黑,雙目緊閉,神色痛苦,可躺在地上的他一動不動,生命垂危。


    這會鳳苗苗也忽略了自己帶迴的蘇漫與龍雲天,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搖著已不醒人事的阿爹,哭泣不已。


    而那名三十出頭的婦女,秀麗的麵容之上滿是淚痕。看著已經走過的蘇漫和龍雲天,像是看到了一線希望。


    她剛剛並沒有忽聽自己女兒迴來所喊出的那句“神仙”。婦女趕緊從地上爬了過來,激動的抓著已走近的蘇漫裙角。


    悲泣道:“仙子,仙子,求求你,救救我相公,救救我相公啊!”


    說完拚命的往地上嗑頭,隻嗑了那麽四五下,便已頭破血流。誰都不想失去自己的另一半,可她現在隻是一個凡人,是一個無知的農婦,麵對這樣的狀況,根本無法自救。


    “大姐,你先別急,我先看看。”


    蘇漫彎腰,雙手抓著鳳母雙手,給以安慰,之後走到鳳父身邊。她迅速的給鳳父把了脈,翻看緊閉的雙眼,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她趕緊撩起鳳父那雙褲腳,便見左腳已全發紫,鳳父這是被毒蛇咬了,看那左腳發紫的程度,就知那蛇毒已入血液一個時辰左右,今日要不是碰上她與龍雲天,這鳳父肯定命歸黃泉。


    “他中了蛇毒!”


    蘇漫迴頭,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龍雲天說道,她希望他能出手幫忙,她隻是地皇境弟子,法力與修為不夠,無法施救鳳父,但龍雲天可以,他是龍神,而她能幫的便是丹藥。


    “啊!相公,今早都說不讓你去采那些藥材了,你為何不聽啊。”


    鳳母一下撲到鳳父身上大哭了起來,一切都因鳳父上山采那些藥材才會被毒蛇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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