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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王府隔皇宮不是很遠,它所在區域就是皇宮周邊。這一帶住的都是皇親國戚,隻是九王府要比其它落院大些,集中一些,更氣派一些,誰叫惜風是惜楚國最受寵的小王爺呢。


    約莫一盞茶功夫,惜風攬著蘇漫細柔的腰身,在九王府院中緩緩而落。


    現在剛過晚膳時間,府內燈火通明,但府內較大,除了那些把守的衛兵,顯得有幾分寂靜冷清。九王府管家早已在落院中等候,他好像知道王爺會在此刻迴來一般,看著自家王爺帶迴的女子眸中多了一絲喜色。


    管家趕緊迎上來,揖手道:“王爺,您迴來了…”


    蘇漫看著出現在身前的管家,趕緊脫離了惜風手腕,不想讓人誤會她的身份,還好,剛剛在香宇宮換迴了門派服飾。


    看著脫離自己手腕的師妹,惜風眼中痛色,但表麵未坦露絲毫。


    右手自然縮迴,對著管家道:“曾叔,去收拾一間偏房,今晚我要入住。”


    曾叔忽地抬眸不解,王爺要住偏房,他沒有聽錯吧?


    趕緊道:“王爺,那這位姑娘?”


    惜風瞥過管家,一臉柔情看著蘇漫,柔聲道:“師妹,這段時日,你就在我舒心齋住下吧!”


    沒等蘇漫問緣由,便又看向管家,平靜道:“曾叔,你去安排吧!”


    “是,王爺!”曾叔對於自家王爺,沒有多問,雖然心中有一股難解,但還是依著惜風所說去做。


    蘇漫心有難過,也再並未出聲,她現在的心並未在這裏,因為那一壺酒的傷害。


    惜風自知已傷了師妹之心,他兩手突然抓著蘇漫雙手,眼中自責萬分。


    歉意道:“師妹,都是師兄不好,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皇姐一心為我著想,並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蘇漫突然抬頭,睜眸望著惜風,原來一切是她誤會了。原本複雜難過的心思,突然煙消雲散,她轉而即笑,不言不語是最好迴答。


    看著如此歡心的師妹,惜風之心也是暖暖的,此時,他真的很想把師妹抱在懷中,可是他不能,因為她尊重師妹的心思,尊重她的選擇。


    可是一想到師妹體內的神器,他是多麽的傷感和痛恨。


    他突然而道:“師妹,你放心,我終有一天會想到辦法,找到破結之法,將你體內的珠魂鏈取出,讓你做你自己。”


    惜風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將融入體內的神器取出,天地輪迴,有封便有解,有破便有印,他相信自己會找到辦法,不惜他一切代價。


    蘇漫臉上笑意慢慢消失,有點難以相信惜風所說之話。


    她喃喃道:“師兄,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麽久以來,沒有一個人,與她正視這個問題,二年了,都是自己一人在承受所有背負,上氣不接下氣,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是師傅告訴我的,師妹。”惜風無力般說著,如果師傅不與他講,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師妹一人背負這麽重的壓力。


    “師傅?”


    蘇漫喃喃而語,眸中更是充滿驚奇,心中似有一絲明意,原來師傅一直都是在關心她,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對,是師傅,師妹,其實師傅有自己的苦衷,雖然師傅對你不聞不問,但他一直在這件事情上麵費盡心思力保你!”


    那日夜非墨與他說完師妹身上珠魂鏈一事後,更將這二年的心思,說於他聽。夜非墨身為一派掌門,心係太多,而他隻能依自己所能,盡量將蘇漫留在靈仙派。


    蘇漫恍惚,原來她身邊有人關心她的,隻是關心她的人為她做的那些,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這迴她反手緊緊抓住惜風的手,問道:“師兄,真有辦法可以取出我體內的神器嗎什麽辦法,你告訴我?”


    被蘇漫反問,惜風有傾刻失神,而自己眼神有些迷離,但很快又恢複。


    他艱決道:“師兄一定會有辦法將你體內神器取出,哪怕失了自我,隻要給我足夠時間。”


    蘇漫緊張而又興奮的情緒交叉著,她激動道:“好!”


    惜風與她相似一笑,用力點點頭,給足了蘇漫安慰。蘇漫這兩年一直沒有想體內的神器還可以取出,雖然惜風沒有與她細說。但惜風說有辦法,她就會相信,師兄會為她做到。


    這一夜,蘇漫幾乎興奮的一夜未睡,雖然還沒有找到取出神器的方法,但終歸有了一絲希望和生機,隻要她與神器脫離發關係,以後她就不用做一件犧牲品了。


    之前雪玲瓏與她說過,想要從體內把神器取出,她的修為必須要達到上古之神,可是依自己這速度,沒有個百來年,怕是無望。而那時,魔域之門怕是早已衝破封印,她也早已犧牲了吧。


    蘇漫剛在舒心齋躺下沒有多久,便立刻又起身。


    暗黑的房內開口問道體內的雪玲瓏,她道:“前輩,師兄所說之事是真的嗎?真的有辦法可以將我體內的神器取出?”


    既然有辦法,為何雪玲瓏一直不說呢而師傅又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過了許久,蘇漫體內突然衝出一道白光,一身雪白的雪玲瓏出現在床前,四處打量著舒心齋。蘇漫這已是第三次見到雪玲瓏的魂體。


    她突然道:“前輩,你怎麽出來了?”


    虛幻魂體中的雪玲瓏,模糊的臉龐輕輕愁攏,道:“我隻是感覺這九王府有一股讓我特別熟悉的味道,但又是什麽,我又不明,所以出來看看!”


    “什麽?”


    蘇漫一臉疑問,根本聽不懂雪玲瓏說什麽。


    “沒什麽,可能魂體太長時間沒有蘇醒了,現在比較敏感吧!”


    自己沉睡了一千年,如今世道已變,再則**已毀,實力大不如以前,雪玲瓏沉思了。隻是蘇漫這會又繼續開口了。


    她道:“前輩,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呀!”


    雪玲瓏在房內走動了幾步,一臉疑慮道:“我也不知道惜風為什麽會知道可以將你體內的神器取出,這個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


    也包括她自己,關於那個方法,已失傳了六萬年了,所以她也知道得甚少。被雪玲瓏這樣一說,一臉興奮的蘇漫,這下又有些擔心了。


    她道:“連你也不知道那個方法嗎?”


    雪玲瓏頓了頓,繼續道:“如若想安全從你體內取出神器,而且不傷你一分一毫,需要上古血玉。”


    “上古血玉?隻要上古血玉就可以了?”蘇漫一臉深思喃喃道,難道師兄身上有上古血玉?


    “不是,上古血玉是神域中的一塊奇玉石,能壓製萬物中的一切魔魂附體之物,但上古血玉已經失蹤六萬年了,至今下落不明,恐怕已被有心人已毀之。我不知道惜風為什麽會知道上古血玉的存在,既然他這樣說,他就有一定把握,但光隻有上古血玉是不行的,還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聖池中的玉溪水。隻是聖池和幻境一樣,想要進入那裏,要費很大勁,就算進去了,也不一定能取到玉溪水。”


    雪玲瓏不動聲色說完,她覺得這個惜風很有問題,一麵是大仙派的首席大弟子,一麵是惜楚國的王爺,兩重身份,這中間好像存著什麽秘密一樣。


    可蘇漫卻不這麽想了,當雪玲瓏說完之後,她就在想師兄為她做的一切,如果找到上古血玉和得到玉溪水,那得花多少心思和付出?


    大師兄要真為自己這樣做?值得嗎?蘇漫迷茫了,她不吭聲的想著自己的問題。


    “丫頭,惜風對你有情,而且情深入髓。”雪玲瓏看著坐大床沿的蘇漫說著。


    “這個我知道,隻是我……”蘇漫欲言又止,最後那一句話憋進了心間。


    隻是她的心卻不是惜風身上!她一直隻當他為兄長。


    雪玲瓏也沉默了,她能感受到惜風對蘇漫用情至深的心思,隻奈蘇漫心係另一人,而那個人卻永遠與蘇漫不可能!


    這種三角戀的關係,太糾結,太痛扯,她身為冰清玉潔的上古雪神也有些迷茫了起來。不再與蘇漫聊這個複雜問題,她已經給到了蘇漫答案。


    虛幻的白影一閃,便沒入蘇漫體內。床沿上的蘇漫望著窗外月色,輕輕微歎,她的人生太不平靜了。


    九王府書房。


    惜風已褪去門派服飾,換上了一身青衫便服。他神色凝重望著書桌上那一本殘舊而破裂不堪的冊子。


    這本冊子名為上古奇書,三百年前,是他一次在神域附近曆練,偶遇一老者送他的一本史冊。上麵記載的是洪域開僻以來,所有事跡與奇跡,更有記載怎麽破解一些被封印的往塵。


    上古奇書已在洪域大陸中失傳幾萬年,近幾萬年來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而那名老者給他一種神秘感,神秘的對他很親切,至今他都想不明那老者為何送他這樣一本冊子?而他又是誰?


    三百年前的往事曆曆在目,當自己拿到這本冊子以後,惜風在自己身上發現了很多秘密。那名老者到底要告訴他什麽?而自己身上的密秘已纏繞了自己三百年。


    正在惜風思索之際,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惜風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清,道:“進來。”


    隨著話落音,一名黑色勁裝,臉上有一條刀疤的男子,推門而入。他是惜風身邊誓死效忠的死士,知秋。他臉上那一道猙獰的刀疤是兩人相遇時所致。


    知秋雖不是仙派中人,但他修為已達到地皇境顛峰。


    他揖手道:“王爺,有何吩咐?”


    惜風鮮少讓他外出辦差,三百年來,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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