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一群群宮人猛然起身,慌張地俯身請安。

    裏麵正說笑的嬪妃自然也被驚到了,馬嬪是第一個發現陛下的人,她含羞帶怯的給了朱彥一個秋波,卻不料他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心下不由失落不已。

    恰好,溫舒晴不經意地望了過去,四目相視,溫舒晴不由自主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來。

    盈盈起身,水眸中滿是笑意,“你來了。”話語中滿是親近。

    “我來了。”朱彥神情柔和無比,雙眸緊緊盯著溫舒晴,幾步的功夫便走到了涼亭上。

    “過來。”朱彥倏地朝她伸出手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來。

    江婉容難怪激動地站了起來,隻是漸漸她臉色的笑容掛不住了,一點一點僵硬了。

    她撫摸著肚子的手一緊,在溫舒晴含笑就要伸出手時,猛的俯身請安似乎想要刷一下存在感。

    “嬪妾和皇兒給陛下請安。”江婉容麵上掛著慈婉的笑容,艱難地俯身,嚇得一旁的嬤嬤宮女連忙上前護著。

    其他妃嬪緊跟著行禮問安。

    溫舒晴指尖一顫,眼瞼微收,緩緩收迴了手就要俯身的時候,身後一個撞擊,她猛的撲到前麵。

    朱彥臉色大驚,一個邁步過去把她攬入懷中,才算是鬆了口氣。

    溫舒晴痛苦地□□了一聲,她的腳似乎扭著了。

    隻是不等她說什麽,身後一陣慌亂,原來是江婉容摔倒了。

    地上一陣血泊,江婉容那一身華衣上也滿是斑斑血跡,可怕極了。

    血氣瞬間蒸騰,飄散在空氣中。

    她的貼身宮女,已經顫抖地跑出去叫太醫去了。

    此刻,她臉色慘白無比,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神渙散,痛苦地捂著肚子,虛弱地說,“懿妃娘娘,你為何要撞我?”

    馬嬪等人站在一旁,並沒有看得很真切,隻是依稀看到溫舒晴的胳膊肘碰到了江婉容,江婉容才摔倒在地。

    但是,她們沒有遲疑什麽,也跟著疑惑地看向溫舒晴,仿佛她是什麽罪大惡極之人。

    躺在朱彥懷裏的溫舒晴臉色一窒,她就知道出來沒好事兒,她根本就沒碰到那江婉容,分明是她自己摔倒的。

    這是碰瓷啊,明顯的碰瓷!

    “你胡說,本宮為何要撞你?本宮站在你前麵

    ,如何撞你?胡扯八道。”溫舒晴神色一冷,嗬斥道。

    “你,你……”江婉容額前碎發淩亂灑在慘白的臉上,唿吸逐漸虛弱,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

    任誰看,也覺得是溫舒晴盛氣淩人,欺淩弱小。

    果然,馬嬪等人枉論心中如何想,麵上都露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好似溫舒晴平日裏如何欺淩妃嬪一般。

    看似順勢而為,實則積怨已深。

    恩寵就那麽多,可後宮明明三千佳麗,陛下卻偏偏就取那一瓢,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如此了。

    誰不是家裏千嬌百寵長大的,自然忍不了這口氣。

    便是衛貴妃得寵時,也能給她們口湯喝,可如今呢?

    懿妃進宮一個多月了,她們連口湯都沒有,整日裏她也閉門不出的。

    除了有孕的江婉容偶爾能見見陛下,剩下的一個月了未見天顏的多的是。

    她們辛苦伏低做小,圍繞在江婉容身邊為的不就是能多見陛下幾麵麽。

    懿妃到底有沒有撞江婉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趁機把懿妃拉下來。

    “馬嬪,你來說。”朱彥蹙了蹙眉,眼裏閃過淡淡的厭惡,大手撫摸了幾下溫舒晴的背,仿佛在安慰她一般。

    溫舒晴緊握著拳頭,眼裏滿是憤怒,但是她硬壓著眼底的憤怒,她便是要把自己的態度表現出來。

    看來以往是她想差了,既然遲早要對上,她何必處處忍讓。

    這種拙劣的手段,朱彥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就是要看看這群人那醜惡的麵目。

    馬嬪一愣,誤把他眼中的厭惡當作對溫舒晴的,心中暗喜。

    隨即,一臉嬌弱,怯生生地望了望溫舒晴,一副害怕的模樣。

    朱彥眉心一跳,眼神越發冰冷,像是猝了毒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馬嬪等人心中暗喜,卻不由自主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江婉容卻痛得快喊不出聲來了,死死抓著嬤嬤的手上爆滿了青筋,唇色發白顫抖地說,“太醫,太醫怎麽……還…不來。”

    朱彥冷冷望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來人,把江才人送去附近的宮殿生產。”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臉色一驚,江才人?

    江婉容不江才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朱彥,淒厲地說了句,“陛下……”

    甚至還沒來

    得及再說什麽,身下就是一痛,她是真真切切摔倒了。

    地上那麽多的血,她身上痛得不行,可也沒有心裏痛。

    她以為自己懷著孩子,陛下總要看顧一二的,可陛下卻是半點不在意她,更不在意孩子。

    她與皇兒都這般了,陛下竟絲毫不關心,還把那懿妃死死抱在懷裏,不叫她看到自己這邊的血色,可笑可笑啊。

    那她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麽用呢?

    一時間,潸然淚下。

    陛下一發話,宮人們手腳瞬間麻利了,麻溜地就過來抬起江才人往外走。

    可江才人哪怕躺在轎子裏,依舊癡癡地望著朱彥。

    朱彥倪了她一眼,隨即對其他人冷哼一聲,“全部罰俸一年,禁足六個月,馬嬪降為馬才人,其餘人降為宮娘子。”

    說罷,低聲關切對溫舒晴道,“怎麽樣?有沒有歪著腳?”

    這時,腳上一股痛意傳來,委屈地望著他,淚眼汪汪道,“痛。”

    “乖,來。”朱彥半俯身,溫舒晴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胳膊,下一秒朱彥便打橫抱起溫舒晴來,快步扭身往永寧宮走去。

    隻留下一句,“來寶,去叫太醫院院判去永寧宮給你懿妃娘娘把把脈。”

    剩下馬嬪等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徜徉而去。

    待他們一去,馬嬪身子一軟,再也忍受不了打擊斜斜倚著宮人暈了過去。

    她在陛下還是太子時就是側妃,如今不說封妃,竟是一下子成了末位妃嬪,成了個小小的才人。

    其他才人心下更是驚慌,苦著臉相視一眼,藍衣才人無意間望了望那攤血水,不由眼中劃過心虛之意。

    卻也無法,陛下的旨意誰能抗衡呢。

    另一邊,溫舒晴本是舒適地倚在朱彥的胸膛上,倏地肚子有些抽疼,麵上也帶出來幾分,不由自主伸出手捂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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