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彥一個閃身,站了起來,逃也似的說了句,“嫣兒,你的心意朕明白的,朕突然想起來有奏折還沒處理完,先行一步了。過幾日,朕再去毓秀宮探望你和華瑛。德山,把羹湯和糕點收好,小心帶到內殿去,這可是貴妃的一番心意不可辜負。”

    說罷,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大殿。

    獨留下衛貴妃,這時她再也忍不住了,眼裏滿是淚花,“如兒,落兒,走,扶本宮迴去。”

    大殿內無一人敢說小話,更加不敢抬頭,屏氣凝神地,生怕被貴妃當作撒氣桶。

    便是如兒和落兒也是大氣不敢吭的,小心翼翼地扶著衛貴妃,隻見衛貴妃臉上滿是凝重,說不出的肅然。

    當溫舒晴從蘇秀秀房裏出來後,一抬眼就望見一個約摸十六七歲的少女,眉眼如畫,體態風流,穿了身嫩綠色地掐腰襦裙,眉眼間滿是書卷氣。

    待到望見她時,眼底含笑點了點頭,才側身離開。

    溫舒晴身子頓了頓,望著她婀娜地身姿,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複雜,抿了抿唇打開了門。

    果然,溫暖正拖著下巴含笑倚在塌上,瞧見她來還衝她招了招手,戲謔道,“又去哪兒了?是不是蘇秀秀那兒啊,你可算迴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她才是姐妹呢。”

    可能隻是沒有什麽深意,隨口而出的話,溫舒晴眨了眨眼睛,努力壓下內心的不適。

    “沒有,就隨意走了走,碰見了秀秀才去吃了幾塊糕點迴來。”溫舒晴低著頭在袖下晃了兩下手,隨意坐在了榻旁。

    “哦?糕點啊,是了,聽說那蘇秀秀乃是當朝丞相之女,若是再早些做皇後也使得。”溫暖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今日聽別人說起的。

    怪不得她那般有底氣,入宮幾乎是鐵板釘釘了,初封肯定不會低了。

    那唐詩雅出身同樣不俗,太傅之女,出身清貴。

    想起之前的那點小摩擦,溫暖眼神一暗,看來得想個辦法才是了。

    “丞相之女?”溫舒晴驚訝地望了她一眼,這反應並不作假,往日蘇秀秀並未與她提及這些。

    隻是看她談吐身姿,定然出身清貴,原來是出息丞相府。

    說來,丞相府的二公子和大哥在同一家書院讀書,乃是同窗,平日裏走動也較多。

    溫暖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麽,低頭釋然一笑。

    溫舒晴不知怎麽的,

    望著她,不禁想起了今日那人說的話。

    “既然知道她要對你不利,你自然不該給她下手得機會才是。”

    “與其一直防備,不如先下手為強,讓自己占得先機。”

    是啊,隻有千日做賊地,哪裏有千日防賊得呢。

    溫舒晴垂眸摸了摸自己的鐲子,不禁多了溫暖幾眼。

    “怎麽了?我臉上可是有什麽東西,怎麽這樣看我?”溫暖打趣地望著她,眨了眨眼睛,輕輕一笑。

    溫舒晴扯了扯嘴角,唇角微揚,眼神灑過一旁地紅木梳妝桌,“哪裏有什麽東西,姐姐一如既往地漂亮。”

    “若是姐姐做了宮妃,家中想來要開心極了。”溫舒晴試探性地說著,含笑望著她,隻是眼神卻忍不住盯著她渾身上下得每一個表情。

    想看看,她到底是作何感想。

    溫暖眉眼微揚,美眸微微眯了起來,裏麵盛滿了自信,唇畔間滿是笑意,嘴上卻說著,

    “瞧你說的,八字還沒一撇呢。”溫暖隨意說著,此時此刻她得自信心爆棚。

    甚至連進宮後的結盟對象都已經確定了下來,隻等大選一過,青雲直上!

    到那時,再無需掩飾自己,溫暖唇角微揚,眼中滿是野心!

    她從不甘心自己庶女的身份,所以她努力學各種樂器,學詩詞歌賦!

    開始是為了博得父親的認可,後來才開始慢慢喜歡上這種感覺。

    明明她學的最好,可在父親眼中,甚至不如妹妹的一個撒嬌。

    她明明什麽都不曾比自己好,可偏偏……偏偏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有時候不得不感歎,溫舒晴得運氣是真好,仿佛有一種魔力吸引著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裏,喜歡她,愛護她。

    “晴兒你的運氣一貫是好的,想來以後你定能找個好夫婿,做個正房夫人,一輩子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溫暖柔柔一笑,眼中鋒芒一閃而過,真心實意地說著,“以後他若是待你不好,我才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應該是一個姐姐對妹妹最好的祝福了吧。

    溫舒晴垂眸一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於是隻得裝害羞。

    她分明看見了,看見了那一閃而過的鋒芒!

    一時之間,她心中亂成一團,麵上卻穩住了,有條不紊地和溫暖東說一句,西說一句的。

    到了

    晚上,翻來覆去,始終是睡不著,腦子裏充斥著兩種想法!

    一邊是天使,一邊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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