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不過他一口咬定,自己進入胡正陽的房間後就暈過去了,搞得我也沒辦法再繼續追問下去。


    辦完出院手續,陳家業就離開了,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我更加生疑。


    “怎麽,過來找我有事?”韓誠嘿嘿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說沒事就不能看看他。本來還想跟他開開玩笑,想到胡正陽的事,突然就沒心情了。


    從醫院出來後,我們找個了比較偏僻的位置,黃帥這才一本正經的問我到底有啥事。


    我把公司那邊的情況,還有幽冥教的事告訴了他。聽完後,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淡淡的說道:“鎮麗的事你暫時先別管了,韓誠是老江湖,做事穩重,這事兒他能搞得定。”


    我說沒想著管,隻是覺得奇怪,醫生為何要騙我,說韓誠將她轉到精神病院去了?


    黃帥點了支煙,慢慢抽了一口,說道:“我倒認為醫生並沒有騙你,而且也沒有理由要騙你。鎮麗確實是辦理了轉院手續,隻是有沒有到精神病院就不得而知了。這件事先放一放吧,咱們說說幽冥教的事……”


    黃帥說早些年他對幽冥教就有所耳聞,不過那時候他隻知道,這個教派經常在街道和社區傳授一種氣功。據說練了這種氣功的人,會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當然,這隻是幽冥教打的廣告,實際情況肯定不是這樣的。但那個時候,黃帥並未想到,幽冥教會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邪教。


    “既然地府都派人了專人調查,說明此事已經非常嚴重。你和韓誠他們合作,也並非是壞事,說不定還能順帶著將雲芷言煉陰骨的事給解決了。”黃帥吐出煙圈,緩緩說道。


    至於白靈讓我陪她迴老家的事,黃帥認為很有必要,說明現在白靈對我很信任。或許這件事並不是白靈的意思,而是白啟炎……應該說是雲芷言,對我的一次考驗。


    而我也可以趁機試探一下,白靈對公司和白啟炎的事是否知道,如果知道,又會知道多少?


    “對了,我和木子西的事談妥了,過幾天就出發。這一去,也不知要多少時日才能迴來,有什麽事及時聯係。”黃帥作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


    後麵幾天,我一邊等白靈,一邊研究《通地玄術》。特別是關於風水陣局的內容,幾乎每一個字都能背出來。晚上躺在床上,隻要一閉眼,腦子裏浮現的全都是相關的文字和圖片。


    當然,我著重看的還是“野鹿含花局”這部分內容。因為馬上要接觸的就是這個玄妙的陣局,不能讓人給看出破綻才行。


    除此之外,我還將《通地玄術》中的陰司玄術也瞧了瞧,還真找到了強化魂體的方法。當然,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做到憑空來強化,必須用符籙等法器來輔助才行。


    倒是修煉靈氣的部分,被我摸索出來,也算不枉我的一番努力。靈力增加後,我的天眼能夠看得更加深刻,肉身的力量和敏捷也明顯增加。


    最主要的還是魂體,我隱隱的感覺到自己隨時都能夠魂魄出體,隻差一步之遙。


    那幾天是我過得最充實的時間,把所有的事情拋在了腦後,一心隻想著如何提升自身的實力。若不是要出發的那天早上,白靈打電話讓我收拾收拾,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我們約好十點鍾到公司門口匯合,但是白靈九點多就到了公司。她說這次她沒有帶專門的司機,得由我和她輪流來開車。


    我笑笑,說我現在的工作本來就是她的司機,還請啥專職司機。


    提著簡單的行禮包,我跟著白靈到了大門口,那裏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能坐七個人。上車之後,裏麵有一個女人,戴著銀狐麵具,衝我淡淡一笑。


    我張著嘴差點叫出來,這……這不是那個介紹我過來的中間人,木子西嗎?她怎麽會在這?


    “你倆應該早就認識,那我就不作介紹了。”白靈發動車子,迴頭朝我眨了眨眼,“咱們先去接那位高人,再一起吃個飯……”


    一路上我都納悶,白靈怎麽把木子西給帶上了?不對呀,黃帥說木子西每個月隻在農曆十五那天露一次麵,今天日子不對呢。


    我拿出手機,準備將這個情況發信息告訴黃帥,剛劃開屏幕,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隨手點開短信,隻有廖廖數語,卻將我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短信是蘇依依發來的,她讓我不要跟白靈迴老家,這是一個陰謀。


    看著手機愣了許多,我才迴過神,發現白靈和木子西都在看我。白靈一邊開車一邊叫我,說發什麽呆呢,是哪個美女發來的信息。


    我快速將短信刪除,說狗屁的美女,是騷擾信息。


    “撒謊都不會,瞧你臉都紅了。”白靈哼了一聲,隨即又笑起來,說逗我的。


    這樣一鬧,我也不好再給黃帥發信息,尋思隻能等吃飯的時候,再找機會了。可不知為何,我雖然將短信刪除了,腦子裏卻揮之不去。


    大約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品湘閣”門口,白靈說她訂好了位置,菜也提前點過了。


    我說不是要去接高人嗎,怎麽先來吃飯?


    “高人肚子餓,自己提前過來了。”白靈笑著關好車門,挽住我胳膊,毫不忌諱木子西就在身旁。


    我們的出現,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特別是木子西的造型,引來口哨聲無數。但很快,所有吹口哨的人突然全部都閉嘴了,雙目緊閉的作出難以理解的動作,好似在夢遊一般。


    不用說,這肯定是木子西的傑作,上次和黃帥去找她的時候,被她催眠,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這樣一想,我對她便心生芥蒂,連話也不願和她多說了。


    當然,她也沒想著要和我說話,除了偶爾和白靈輕言幾句,對我基本是無視。


    我們款款走上二樓,白靈迴頭看了一樓那些手舞足蹈的食客,輕聲對木子西說:“稍作懲戒就行,別鬧得太過了。”


    木子西似乎很聽白靈的話,上到二樓後,打了個響指,下麵的人立馬就恢複了正常。他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驚疑的看著滿桌的狼籍和周圍不解的目光。


    白靈訂的位置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剛好能坐四個人。遠遠的,我就看到那邊坐著一個穿道服,戴墨鏡,背後背著布包的家夥。


    他明知道我們過來了,卻故意轉過頭,作出一副深不可露的模樣。


    我輕聲問白靈,這就是請的高人?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該不會是大街上擺地攤的假道士吧?


    白靈笑而不語,帶著我木子西入座。高人假裝很驚訝的站起來,伸手跟白靈和木子西握手。輪到跟我握手時,高人顯明一頓,隨即蜻蜓點水式的意思了一下。


    由於白靈和木子西坐一排,我就隻能挨著高人一起坐。高人不知是有意還是沒注意,總是踩到我。踩就算了,還用力壓,害我幾次都差點把喝到嘴裏的茶給噴了出去。


    入座後不久,服務開始上菜,談不上山珍海味,但絕對豐盛。舉酒言歡時,我不小心將高人的墨鏡給蹭掉了,高人麵色一滯,我也愣在了那裏。


    特麽的這不是黃帥嗎,他什麽時候成了白靈口中的高人了?並不是我有意要看扁黃帥,而是在我的意識中,高人應該是像胡正陽或者端木林那樣的大能才對。


    黃帥撿起墨鏡,表情很不自在,本來舉起來的酒杯,也不知是該繼續喝掉,還是放下去。


    白靈和木子西同時笑起來,雖然木子西的笑很僵硬,但也很迷人。似乎她跟白靈在一起,就不再那樣神秘,這真是奇怪得很。


    “好了,知道你倆早就認識,就別裝了,趕緊吃飯吧。”白靈打破了黃帥的尷尬,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後來才知道,黃帥一開始也不清楚是白靈請的他,直到今天早上木子西才告訴他實情。


    本來他想拒絕,但是白靈開的價位很高,黃帥還是答應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白靈看了看時間,說差不多要出發了。白靈的老家離城裏有一百多公裏,路況好的話也要將近兩個多小時,要是碰到坑坑窪窪的地兒,估計得天黑才能到。


    走出品湘閣的時候,我無意間迴頭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上次撞我的那個怪人。他就站在兩樓的樓梯口處,對我陰森森的一笑。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再看過去時,人已經不在了。


    黃帥見我發呆,上前拉了一把,說關鍵時候,千萬別掉鏈子呀。


    我沒告訴他剛才事,免得還沒出發,心情就被搞壞了。


    一路上還算順利,就是快到白家村的時候出了點故障,路中間被一堆黃土給堵住了。


    白靈嘟囔著,說誰這麽缺德,把黃土堆到這裏,這不成心不讓人過去麽。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把車停到邊上,走路進村。


    白家村很大,分布也很零散,而且村子裏並不止一種姓氏。除了白氏,還有兩大姓氏:何氏和黃氏。


    聽白靈說,以前這個村也不叫白家村,而是叫三合村。白、何、黃三大家族都想將村子以自己的姓氏來命名,三方相不相讓。


    後來因為白家得勢,家族日益龐大,勢力也絕對性的壓過了另兩家,所以便改名為白家村。


    如果時間倒退個十幾年的話,白家村會非常熱鬧。三大家族加上其他的雜姓,人口過千,沿著綿綿大山,分布有數公裏之遠。


    而現在,大部分年輕人和有錢人都奔著城裏去了,村裏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偶爾也有年輕人遷迴來住,但這無法改變村子日益落敗的大勢。


    我們進村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沿路看到很多空著的房子,有些已經腐朽破敗,四周長滿了荒草。


    往前走了差不多一裏多路,才看到前方的一棟古木屋上,有炊煙嫋嫋升起。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傳來短信音,蘇依依又發來一條信息:膽子夠肥的,居然敢無視我的提醒,趕緊往左邊看,那裏有東西盯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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