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怔住了,心說不會吧,真有這麽嚴重?


    不過看胡正陽這個樣子,貌似不像在開玩笑呀。


    可讓我幫他保管信物也就罷了,還要找繼承人,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就算有,我也不願意趟這個渾水。


    聽到我拒絕,胡正陽很生氣,一邊咳一邊往外吐血,說我怎麽能這樣,他舍命幫我,我就不能答應他這個臨死之人的最後心願嗎?


    我說這是兩碼事,他幫我,我自是很感激。但找繼承人事關重大,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誰說讓你負責任,隻是……隻是讓你暫且保管這塊門主玉佩罷了……”胡正陽又咳了起來,血從他的口鼻噴射而出,“你若是不應許,我死不冥目,死不冥目呀……咳咳……”


    看他樣子怪嚇人的,我擔心再拒絕會真把他給氣死了,隻好應承了下來。


    “來……把你的右手伸過來……”胡正陽在陳家業的幫扶下,勉強坐了起來,將玉佩放在我的掌心上。我剛要問他這是要幹什麽,就見他迅速拿出一枚鋼針,刺破我中指,擠出了幾滴血,滴在玉佩上。


    玉佩本來就是血紅色的,這會兒顏色變得更加鮮豔,而且真像血一樣在裏麵緩緩流動起來。


    我被這一幕驚住了,想縮迴手。哪料胡正陽看似病焉焉的,手上的勁卻奇大。他緊緊抓住我的手指,用力抵在玉佩中間的小孔之上。


    一股痛麻之感從手指傳到胳膊,接著全身的力道好像被瞬間抽空,人渾渾噩噩的,滿眼看到都是血紅色。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恢複意識時已是天黑,我躺在胡正陽的床上,而他卻不知去了哪裏。


    不僅是他,整棟房子都空蕩蕩的,連外麵的守衛和樓道裏的那些惡鬼都不見了。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趕緊到其他幾棟樓去轉了轉,結果也一樣,裏麵空無一人。最後迴到我住的地方,發現連苗可兒也走了,還給我留了字條。


    她說有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遇到麻煩,就去江邊刺繡館,找一個叫薑瞳的人,她會幫我。


    “去你大爺的。”我將字條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心裏實在想不通,這特麽一個個的到底在搞什麽鬼。


    特別是胡正陽,我總覺得這老家夥是在算計我,要不然此刻怎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呢。再說,以他的本事,不太可能會這樣輕易的死掉。


    當晚我沒敢在胡正陽的房子住,很無奈的將前兩天打包過來的東西,又搬迴了以前的租房,心裏滿是感慨。


    剛剛整理好床鋪,白靈打來電話,說她在“品湘閣”等我吃飯。


    我這才想起來,今晚跟她約好了,要陪她去逛街買東西。其實從內心來說,能陪著白靈這樣的美女,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可是一想到她與白啟炎的關係,心裏頓時又糾結起來。


    匆匆趕到約好的地方,老遠就看到白靈透過玻璃門,朝我招手。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不那麽真實。


    落坐之後,白靈問我是不是忘記今天的約定了。我搖頭,說當然沒有。


    她哼了一聲,說既然沒忘記,為什麽不主動跟她打電話聯係,難道不知道對待女人要主動點嗎?


    我當時的心思還沉浸的胡正陽的事情上,沒有去細細琢磨她的話,就嘿嘿笑著搪塞了幾句。白靈輕輕歎了口氣,好像很失望,情緒也低落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她都沒再說話,吃了幾口就說飽了。


    我其實老早就餓了,可是因為心裏裝著事,也沒什麽食欲。結帳的時候,點的菜都沒怎麽動。白靈搶著買了單,說出去走走吧,她有話跟我說。


    出來之後,我們肩並肩,漫無目的在街上亂轉,她沒說要去哪裏,我也沒有問。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的嗎,是什麽?”我傻唿唿的問。


    她滿眼深情的說:“我……我……現在我又不想說了。


    我心裏一動,又瞬間沉落,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後麵我們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卻都沉默不語,彼此之間好像隔著什麽。


    經過一家燒烤店時,白靈停下腳步,說想吃這家的烤魚,讓我幫她買一條。


    我牽著她的手走進燒烤店,裏麵有很多人在排隊。


    白靈瞅了兩眼,皺起眉,說還是算了吧,這麽多人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說著,她拉我往外走。


    剛轉身,我突然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盯著這邊,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


    “怎麽啦,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白靈關切的湊上來問。


    我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白天太累了。白靈說那就早點迴去休息吧,反正以後還有時間出來。我笑了笑:“那是,明天我就要跟著你老爸了,說不定他看我順眼就把你許配給我了呢。”


    “那你得加油才行,找我老爸提親的人可多著呢。”白靈打趣的說道,接著她話鋒一轉,“跟著我老爸並不輕鬆,之前公司招過很多助理,除了雲叔叔,沒一個讓他滿意的。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滿意也得滿意……”


    說著,她臉紅了起來,將頭扭到一邊。


    我暗自苦笑,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通過白靈,我知道公司現在實際上是由雲芷言在控製經營,而我進去後隻能從最底層的員工做起。


    想要跟在白啟炎的身邊,並且取得他的認可,需要經過一係列的考核,這恐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當然,或許白靈隻知道我跟著白啟炎,是做他的業務助理,卻不知我是白啟炎特招的“陰陽先生。”


    將白靈送上出租車後,我打算去趟醫院,把這幾天的情況告訴黃帥,或許他能給我一些意見,也能解答我的一些疑惑。


    我站在路邊,正準備叫車,冷不丁衝上來兩個壯漢,狠狠的撞過來。


    幸好我的反應夠快,側身躲開了。不過看這架勢,這倆家夥是故意要找我茬的。


    果然,一個殺馬特說我撞著他了,要我給個說法。


    我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你妹的,真當老子是軟腳蝦麽?這幾天通過琢磨《通地玄術》,我已經成功煉出了氣,並且掌握了控製氣感的方法。


    氣乃萬物之靈,不僅能夠克鬼鎮妖,也可以強健體魄。所以這一腳,絕對夠殺馬特喝一壺的。


    另一個國字臉的家夥見我踢翻了他的同夥,大聲喝道:“你特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還敢動手,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說管他們是誰,最好馬上滾,惹毛了我,今天非弄死他們兩個。


    國字臉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橫,站在那說不出話了。馬特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滿臉的痛苦,額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燒烤店裏突然飛出一條板凳,貼著我頭皮唿嘯而過。接著裏麵走出一個紅毛,邊往外走邊剔著牙道:“唉喲我去,幾天沒見膽子比以前還要肥了呀,有種就弄死他倆……弄呀……不弄的是孫子……”


    我冷眼瞧過去,心中一動,這不是孫健仁那龜孫子麽,是真上哪兒都能撞見。他還是一副永遠都欠揍的模樣,剛剛在燒烤店裏盯著我的,應該就是他了。


    我往他身後瞅了瞅,王芬也在。她一臉憔悴的站在門口,額上有兩道觸目的傷口。


    看到王芬現在的樣子,我心裏一陣酸楚。雖然以前我嘴上總說希望她跟著孫健仁過得不好,但從內心來說,我還是希望她能幸福。


    她朝我微微一笑,扭頭轉身,對著裏麵的人說了什麽。很快,一個高大兇猛的男人走到門口,摟著王芬的肩頭,快步往外走。


    “怎麽,對你的舊情人還是戀戀不忘?”孫健仁伸過頭,湊上他那張臭嘴說道:“隻可惜她被我和兄弟們上過了無數次,早已是殘花敗柳了,你要還喜歡她,我可以送給你……”


    “啪!”


    我耍了他一耳光,心像被撒裂了般疼痛。


    想起以前我對王芬所有的付出,她無動於衷。又看到此刻她被孫健仁折磨成這樣,依然不離不棄,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孫健仁被我打後,暴跳如雷,說新帳舊帳,今晚要一起跟我算。他還問我還記不記得上次我打他時,他跟我說的話。


    我說去你大爺的,衝上去就掐住他脖子,如果殺人不犯法,現在我就弄死他。


    我一心放在孫健仁身上,沒注意到殺馬特和國字臉從後麵偷偷摸上來。兩人一個掄板磚,一個舉棍棒,砸在我的後腦勺上。


    我腦袋“嗡”的一聲,雙眼發黑,手上鬆開了孫健仁。


    孫健仁咳了咳,怒氣化作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砸落在我身上。


    我口鼻流血,眼睛也被打成了熊貓樣。但是我並未感到如何的疼痛,因為剛才看到王芬的樣子,讓我心中隱隱作痛。


    而心裏的痛,要遠遠要超過身體。


    孫健仁大概是打累了,停下手,但餘怒未消,讓殺馬特和國字臉把我拖到燒烤店後麵的院子。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家燒烤店是那個兇猛男人開的。


    兇猛男人跟孫健仁是一夥的,外號叫九哥,是這一帶有名的黑道人物。


    我被拖進院子後,九哥問孫健仁,我是用哪隻手打的他。孫健仁說上次是左手,這次是右手。九哥點點頭,說道:“那就把一雙手都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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