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玩家們都見縫插針的圍在吳念理身邊,將有限的空間擠的水泄不通,讓謝孟筠迴憶起了擠地鐵時被人海所支配的恐怖。但等路小路將任務物品交出去並得到npc無情的拒絕後,人潮就悄悄的往邊上散開,均勻的分布在廳堂之內,連向來高冷的樽中酒都不肯靠近吳念理三米之內。

    路小路被孤零零的拋下,麵色蕭索,唇邊的微笑早就和自信心一道攜手遠去,至於他的兩個隊友麥子黃和薔薇玫瑰,看起來也很想緊緊跟隨大部隊的腳步溜走,奈何通關必備的道具還扣在興平山莊大管事的手裏,隻能苦哈哈的留在原地。

    【隊伍】揚帆濟滄海:現在怎麽辦?

    【隊伍】吳越山青:等等看,不要衝動。

    【隊伍】揚帆濟滄海:不是說要抓緊時間爭取頭名獎勵嗎?

    【隊伍】流水繞沙洲:安全第一。

    路小路的身手有目共睹,連他都被npc無情的坑了一波,剩下的玩家們自然不打算繼續以身試法。

    吳念理陪在兄弟的身邊,耐心的等待孫良才療傷迴血,中間閑著無聊,還把手中那團信紙翻來覆去的揉了好幾遍,每揉一下,旁觀的玩家們就感覺自己的臉皮隱隱生疼。

    路小路:“=_=”

    麥子黃:“放棄吧,我覺得他無論如何是不會還給我們了。”

    薔薇玫瑰:“嗯。”

    邪龍忍不住笑,開心的給競爭對手落井下石:“其實你們做事能講究點的話,剛才倒黴的就是別人。”比如謝孟筠他們幾個。

    路小路抬眉看他,眼睛眯起。

    邪龍握住墨竹棍——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險。

    路小路露出藏在袖子裏的指尖,刹那間,某種輕微的,類似靜夜裏雪花擦過林梢時的那種細小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紛飛的花瓣狀暗器於空中再度狂舞起來,仿佛一粒石子砸破了平靜的湖麵,漣漪一圈套著一圈,逐漸布滿了整個湖麵。

    粉白輕紅之間,淡淡的青光閃瞬即逝。

    邪龍有所防備,逃過一劫,苗苗活死人效果沒過,可以硬接。

    但路小路掩藏在海棠與梨花中的殺招並非是為這兩人準備的,站在隊友背後的花斑蛾,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幾樣青戳中要害,當場打成了白光。

    邪龍的眉毛幾乎跳到額頭外邊:“我日你……”

    丐幫大師兄沒能把話說

    完,在隊伍唯一的藥王穀玩家確認出局後,他們全體就失去了繼續競爭的資格,倒在了即將通關的臨門一腳上。

    在他們消失的位置上,一封雪白的信件飄然落地。

    路小路上前拾起,露出滿意的微笑:“果然搶別人的來用也可以。”

    “……”

    靜默之中,揚帆濟滄海收到來自邪龍來自複活點的好友申請。

    【密聊】邪龍對你說:那小子太陰了,記得幫兄弟報仇【加油】【加油】。

    【密聊】你對邪龍說:那個不是我不想,實在是有心無力……

    【密聊】邪龍對你說:別謙虛,據我觀察,不管是武功還是隊伍團結程度,沒人比的上你們,得不到冠軍那就是老天無眼遊戲官方給旁人開了後門。

    【密聊】你對邪龍說:你別誇了【害羞】,接下來要不要跟姓路的正麵撕,我得和隊友們商量下。

    【密聊】邪龍對你說:有這句話兄弟就放心了,一看你就是隊裏說話最頂用的。

    【密聊】你對邪龍說:真的假的,怎麽看出來的?

    【密聊】邪龍對你說:這還用看?

    【密聊】邪龍對你說:論氣場,所向披靡;論武功,技壓群雄。

    揚帆濟滄海看著通訊器,幾乎能透過屏幕看見丐幫大師兄誠摯的臉龐,心髒裏沉寂已久的熱血再次湧動起來,隨著脈搏的律動,不斷奔騰……

    【密聊】邪龍對你說:在第一關遇到後,我就可佩服老妹你了。

    【密聊】邪龍對你說:女中豪傑【拇指】!

    揚帆濟滄海:“……”

    【密聊】你對邪龍說:你確定成語用的沒問題?

    丐幫大師兄到底是在哪個次元學的語文!!

    【密聊】邪龍對你說:那巾幗不讓須眉?

    揚帆濟滄海:“……”這貨是在故意針對他的性別吧,想他堂堂七尺男兒,雖然穿著女裝畫過腮紅,但內在還是百分百的大老爺們呐!

    正想在通訊器裏迴複對方反駁的言論,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無情的照亮了對付或許是認錯人的事實真相——

    瑟瑟紅看著幫主忽而猶豫忽而傻笑忽而懵逼忽而生無可戀的情緒翻滾交替,深覺不能放任對方在當前場合中繼續錯亂下去,用力拽了下揚帆濟滄海的衣角提醒:“你在想啥呢?”

    揚帆濟滄海麵無

    表情:“瑟瑟,你還記得當初預選賽最後一關時,流水對簽到狐報的id不?”

    瑟瑟紅:“……你還在想替她頂鍋那事?”

    揚帆濟滄海滿麵滄桑:“我也不想記著,但總有人在不斷提醒我。”

    閃爍的通訊器裏,丐幫大師兄還在孜孜不倦的刷著信息。

    【密聊】邪龍對你說:妹子,你劍法真犀利,我隊裏幾個姑娘直誇你牛。

    【密聊】邪龍對你說:遊戲名取得也好,“揚帆濟滄海”,我念了好幾遍,特別詩意,婉約中蘊藏著奮發向上的宏偉誌向,朗朗上口,擲地有聲。

    【密聊】邪龍對你說:小海,我以後能這麽喊你不?

    【密聊】邪龍對你說:其實滄滄也不錯。

    【密聊】邪龍對你說:那啥,雖然這樣有些突兀,但都成年人了我也不鬧那虛頭巴腦的,就直接問了哈。

    【密聊】邪龍對你說: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愛心】【玫瑰】【愛心】?

    對於不斷翻滾的消息,揚帆濟滄海隻挑了最後一句迴複。

    【密聊】你對邪龍說:對不起,我喜歡女人。

    在謝孟筠不知道的地方,一朵小桃花羞答答的綻開了花瓣,然後在冰雹的洗禮下,被劈頭蓋臉的砸成了爛泥。

    萱葳堂內嚴肅的氣氛不會因個別人的情緒而波動,見兄弟恢複的差不多,吳念理終於開始履行自己的npc職責。

    吳念理:“我們莊主不想見各位,也不想看信。”

    “我們不會走的。”樽中酒代表在場所有玩家開口,清越聲線和他的人一樣,帶著獨特的孤寒氣息,令人聯想起鬆濤,竹海,古玉,與遊戲背景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吳念理:“沒讓你們走啊。”

    樽中酒:“?”

    其餘玩家:“???”

    吳念理:“夜半潛入殺人越貨,不應該先想法子賠償嗎?”

    樽中酒:“……”

    其餘玩家:“=口=!”

    【隊伍】揚帆濟滄海:什麽時候砍npc也要賠償了,他們不是能無限刷新的嗎tat?!

    【隊伍】流水繞沙洲:我很讚成你的想法,問題是眼前這人不。

    【隊伍】小喬硫水:往好處想,麵前玩家數量多,吳念理就算比孫良才更犀利十倍,也不至於能收拾掉所有人吧。

    【隊伍】瑟瑟紅:跪求別立g。

    吳越山青也在沉思,任務提示上寫了讓他們到萱葳堂裏來找吳良才,就不可能完全無路可走,哪怕另辟蹊徑翻山越嶺,也總會在門窗全關的情況下,給你留下個通氣孔。

    “就算不看信,能否讓我們見山莊主人一麵?”吳越山青問。

    吳念理挑眉:“不是說了不見嗎?”

    吳越山青:“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麻煩吳管事為我們通報一番,說不準山莊主人現在改變主意又想見了呢?”

    吳念理:“年輕人哪來的自信。”

    吳越山青:“任務指示給予我力量。”

    ——比賽可以困難也可以坑爹,但不能讓所有參賽玩家都折戟沉沙在終點線前方,否則就算遊戲公司家大業大,也保不齊心靈受傷的消費者聯合起來投訴,從此粉轉路路轉黑,一拍兩散,相掐於天涯。

    和除非被打否則咬緊牙關到死的把兄弟不同,吳念理是個能用言語藝術說服的npc,麵對玩家的遊說,本來堅不可摧的立場逐漸出現了微弱的動搖。

    吳念理:“不是我不想給你們通報。”

    謝孟筠眼睛發亮——按一般套路來說,這句話後麵接的就是接下來的謎題鑰匙。

    吳念理:“我家莊主身體不好,不良於行,大半夜的,還是別打攪他老人家休息。”

    吳越山青微笑:“既然老人家身體不適,就更該見上一麵,畢竟我就是大夫。”

    麥子黃:“我也是。”

    萌瑪象:“還有我。”

    下午茶:“+1。”

    一條大河:“+2。”

    藥王穀弟子是所有參賽隊伍的標配,他們的存在,意味著在場玩家,都有去給npc看病從而一爭冠軍獎勵的資格。

    吳念理目光閃動,他和孫良才對望一眼,後者微微點頭,相顧的視線中刹那間已然傳遞過萬語千言,信息之豐富,讓人不禁懷疑這兩人在設計之初是不是偷偷栓過光纖。

    “諸位心意拳拳,吳某人就卻之不恭了。”吳念理和善的笑了起來,魁梧的身形看上去比剛出場時要放鬆不少,從裏到外都透著親切。

    【隊伍】小喬硫水:@吳越山青,青兄,不,青哥,青大大,本來你在我心裏是扁鵲,現在是張儀!

    【隊伍】小喬硫水:連npc也能說動,牆都不服就服你。

    【隊伍】小喬硫水:口若懸河,談笑風生!

    【隊伍】吳越山青:謝謝誇獎,但之前的套路告訴我,麵對可能好消息,咱們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隊伍】小喬硫水:為啥?

    【隊伍】吳越山青:第六感。

    麥子黃還在跟npc交流:“那接下來就有勞吳管事為我們通報了。”

    “不客氣。”吳念理笑,目光環視了一圈廳堂裏的玩家,眼睛微微眯起,“那接下來——”

    大風起兮:“我們就在這裏等著。”

    吳念理沒有理會玩家自覺的接茬,笑的露出滿口白牙:“你們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動手?”

    大風起兮陷入沉默,暫時還不能對麵前急轉直下的畫風做出有效反應。

    萌瑪象縮在沈萬三的身後,隻探出一個腦袋,弱弱道:“不是已經答應我們幫忙給山莊主人遞話了嗎,為什麽還要……”

    吳念理:“擅闖山莊和送信是兩件事,親兄弟明算賬,一碼歸一碼。”

    路小路:“能闖到這裏的都是高手,吳管事你就算想翻臉,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吳念理聞言,表情還是滿不在乎:“山莊護衛發現有人入侵後,各個地方都加強了警戒,但萱葳堂內還是無人把手,各位就沒覺得奇怪嗎?”

    吃瓜玩家:“……”

    他們其實也感到過奇怪,但任務提示都說的那麽清楚了,就算門口有畫著打叉骷髏頭的危險告示牌,也隻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隊伍】揚帆濟滄海: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隊伍】流水繞沙洲:看現在的情況,成真的概率還是挺大的,要不要提前恭喜你?

    麥子黃也在觀察,他在看見吳念理伸手的時候,腦海中靈光一閃,下意識喊出聲來:“小心機關暗器!”

    ——沒有增添人手,最大的可能就是萱葳堂的危險在於它本身,所以吳念理和孫良才有底氣在這裏守株待兔甕中捉,呃,捉玩家。

    作為多少也是看過幾部小說電視劇的新時代好青年,什麽飛箭毒氣突然從中間裂開的石磚抑或從天而降的大鐵籠等等突發情況,就像走馬燈似的在麥子黃的心裏迅速過了一遍,他喊過之後,下意識做出防衛的姿態,但胳膊卻忽然一緊,扭頭去看,是路小路正拽著他開足馬力往堂外疾奔。

    ——如果萱

    葳堂裏存在危險,那麽逃出去的話,安全係數自然會高一些。

    廳堂中的玩家很多,有些反應比較快,已經護著隊裏的藥王穀兄弟開始尋找出路,剩下的反應慢一些,也紛紛抽出兵刃保護自己。

    但兩個npc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乎所有玩家的預料。

    吳念理向前邁出半步,他魁梧的身軀像大山一樣,堅定的擋在了義弟的身前,後者抓緊時間,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一麵桌麵般巨大的銅鑼。

    吳越山青本來都快跑到窗戶邊上了,眼角餘光瞥見npc動作時,直接來了個難度極高的飄逸刹車,緊跟他身後的揚帆濟滄海用盡畢生功力,將方向盤一打到底,才避免了追尾禍事,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因為用力過猛轉的太偏,用自己的腦門跟窗欞來了個肉痛不已的親密接觸。

    “哎呦!”*2

    痛唿之中,小喬硫水暈頭轉向的將自己和隔壁幫主分開,感覺眼前有一圈飛舞的星星在一閃一閃眨著眼睛。

    輕羅影舞:“青兄?”

    碧軒冷燈:“小青?”

    瑟瑟紅:“突然停車都不帶打轉向燈的你有本嗎tat!”

    雲飛揚:“怎麽了?”

    吳越山青沒時間解釋,隻是催促:“快用暗器射孫良才的手腕!”

    他語速很快,在說話的同時已打出了數根天玄金針,輕羅影舞條件反射的跟進,然而比他們更快一步的是以暗器之王為遊戲目標的路小路——這次沒有繁麗紛飛的花雨做點綴,淡淡的青色隻能在視網膜上留下虛影,在空氣中飛的比誰都快。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孫良才在摸出銅鑼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狠狠的敲,死命的敲,運足內力的敲,一邊敲一邊扯著嗓子喊,杜鵑啼血猿哀鳴。

    “救命啊,快點來抓刺客啊啊啊啊!!!”

    “……”

    等npc憋大招的玩家集體噴髒話:“我艸!”

    ——同一個遊戲同一個夢想,坑爹的劇情發展將競爭對手們的心靈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

    腳步聲,兵刃相擊聲,由遠及近,紛至遝來,剛逃出萱葳堂的麥子黃正麵撞上了巡邏護衛,在短兵相接的前一秒,原地立正稍息向後轉,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迴歸了大部隊的所在。

    “我們被包圍了!”

    薔薇玫瑰撐開金屬傘,替麥子黃擋住來自後方的襲擊,

    表情平靜的點點頭:“不用提醒,我們已經親身感受到了這一點。”

    萱葳堂很大,但聞訊而來的巡邏護衛更是多的不可思議,轉瞬之間就將玩家裏三層外三層的包了起來,讓人懷疑他們是否一直埋伏在外麵,就等著孫良才敲鑼為令後才一擁而上,使出渾身解數,努力拿下廳堂中的玩家。

    絕對的人數優勢填平了npc與玩家高手之間的差距,並且很快就順利實現了反超。

    萱葳堂中,不時有死亡的白光亮起,分不清究竟是玩家還是npc,揚帆濟滄海因為自身實力較弱,早就琢磨出了一套自保的手段,他背靠著牆,前方是吳越山青和碧軒冷燈,隻要npc不突破隊友,自己就絕對安全。

    ——但遊戲的刺激就像萬花筒,你永遠不可能預料到接下來會晃出什麽圖案。

    堅硬冰冷的鎖鏈從天而降,緊緊捆住了揚帆濟滄海的脖子,他掙紮著抬頭去看,才發現牆上的窗戶已經從外邊被npc打開。

    揚帆濟滄海在絕望中發出不甘的呐喊:“這窗子不是鎖著的嗎?!”

    孫良才向迷茫的玩家揭露謎底:“窗子底下用木片格住了,你們推的時候肯定沒看見。”

    揚帆濟滄海:“……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接茬呢?”

    吳越山青尚在前方奮戰,可惜自己身後已然不幸失守,正進退兩難之間,通訊器裏就刷出了兩條消息。

    【係統】:任務更新。

    【係統】:玩家揚帆濟滄海,吳越山青,雲飛揚,碧軒冷燈,瑟瑟紅,輕羅影舞,流水繞沙洲小喬硫水獲得□□“冰肌玉骨”配方*1,請盡快跟隨巡邏護衛前去中心藥房,調製解□□劑。

    “……啥情況這是?”

    死寂之中,還是吳越山青在頻道裏做出了發言。

    【隊伍】吳越山青:個人意見。

    【隊伍】吳越山青:也許被npc抓住才是正確的突破方法。

    【隊伍】吳越山青:□□方看了下,簡單來說,效果是可以使人雙腿麻痹,無法行走。

    【隊伍】吳越山青:剛才吳念理也說了,山莊主人不能走路,我懷疑,隻要能研製出解藥,就可以進入下個環節。

    【隊伍】碧軒冷燈:所以我們是多虧了幫主,才能毫發無損的繼續任務???

    【隊伍】揚帆濟滄海:對,沒錯,別懷疑,就是這樣!

    【隊伍】

    揚帆濟滄海:幸虧我不留神被npc逮著了,不然還不知道得打多久呢。

    【隊伍】瑟瑟紅:這也沒什麽好得意的吧=_=

    【隊伍】小喬硫水:其實還是挺值得自豪的,如果咱們再強一點,像路小路他們那樣強行突圍,指不定就從此出局了呢_(:3ゝ∠)_。

    【隊伍】輕羅影舞:突然想給那位暗器之王點蠟。

    【隊伍】碧軒冷燈:【蠟燭】

    【隊伍】瑟瑟紅:【蠟燭】

    【隊伍】吳越山青:……先別討論其他人了。

    【隊伍】吳越山青:我隻想知道,@流水繞沙洲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安全嗎?

    【隊伍】瑟瑟紅:等等流水不見了,什麽時候的事?

    【隊伍】碧軒冷燈:不會是擠散了吧?

    【隊伍】輕羅影舞:剛剛還在身邊呀。

    【隊伍】小喬硫水:流水姐你在哪裏在哪裏?

    謝孟筠本來和隊友待在一塊,但混戰之中,不留神踩到了廳堂角落裏的傳送陣上,傳送陣的白光和玩家npc死亡刷新的亮光過於接近,同時亮起,結果就是沒人發現她意外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

    【隊伍】流水繞沙洲:你們終於想起我了tat!

    【隊伍】流水繞沙洲:說好一個都不能少團結就是力量呢!

    【隊伍】碧軒冷燈:咳,剛才那不是情況太混亂沒顧得上嘛~

    【隊伍】吳越山青:別難過,在這兒,絕對不會忘記的人就是你。

    【隊伍】揚帆濟滄海:樓上你在表忠心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加上主語?

    【隊伍】瑟瑟紅:不加才方便我們集體帶入嘛,難道姐妹就不算情誼了?

    【隊伍】輕羅影舞:點讚。

    【隊伍】雲飛揚:樓上兩位請考慮隊伍中男同胞的立場←_←。

    【隊伍】吳越山青:其他先不說,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吳越山青問題下隱藏著一層未說出口的擔憂,那就是謝孟筠不會真的馬失前蹄,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掛到了複活點去。

    謝孟筠看到了隊友們的疑問,她很想做出確切的迴複好讓他們安心,但此時此刻,周圍陰森的環境,黯淡的光線,除了能看出是個房間外,沒有任何能作為指向的路標,甚至連窗戶都無法打開。

    【隊伍】流水繞沙洲:我特麽也想

    知道自己在哪兒啊【大哭】【大哭】!!!

    【隊伍】碧軒冷燈:=_=|||

    不能確認位置,也就表示謝孟筠暫時無法歸隊,兩邊交流完情報之後,隻得屈服於現實的壓力,由吳越山青領著其餘隊友嚐試製作解毒劑,而謝孟筠則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自由探索。

    “……小姑娘,你怎麽跑到這裏來?”

    一種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在謝孟筠背後響起,距離近的讓她頸脖上的寒毛根根立起,她下意識向前猛的躥了一截,同時拔出池鷺劍護住要害,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去。

    須發皆白的老人待在陰影裏,身上的黑袍幾乎和背景融成一體,唯有雙眼閃著幽幽的精光,他乍看起來仿佛是矮小的侏儒,等仔細觀察之後,謝孟筠才發現其人身量極高,隻是坐在木製的輪椅上,加上身材過分的消瘦,才給人留下詭異的印象。

    “閣下是什麽人?”謝孟筠握住劍柄。

    老人的皮膚布滿皺紋,黃褐色的斑點昭顯著渾濁遲暮的氣息,他動了下枯瘦如柴的手指,讓輪椅向前進了一小步,才迴答道:“我姓李。”

    “太平山莊的李?”

    李老人點頭又搖頭:“我是孤兒,被老爺收養長大,又賜下了名字姓氏。”

    “李雲翔。”

    謝孟筠:“好名字。”

    老人淡淡一笑,也沒問好在何處,瞧了她片刻,才慢慢問道:“你頭上的簪子從何而來?”

    謝孟筠迴憶起新手村的經曆,還有玄奇居士曾經說過的故事,猶豫了下,將劍扔迴隨身包裹,盤膝坐下,將自己怎麽掛掉獵戶的事情盡數道來。

    “原來那人是死在了你手裏。”李老人聽她說完,表情始終淡漠寧定,隻有在聽到獵戶身死時,眼裏閃現出複雜的光。

    故事講完,室內重歸安靜,謝孟筠靜靜的觀察著麵前的npc,卻看見李老人的輪椅忽而幽靈般的向前滑動過來,同時輕飄飄的點出一指,向她的眉心落去。

    池鷺擱在包裹中,而雙方的距離已然拉近到難以拔劍,謝孟筠就地側翻,腰身輕晃向邊上滑開,借著腰腹的力量躍起,同時迅如閃電的連續攻出兩招。

    指掌一觸即分,沒發出半點聲響。

    謝孟筠判斷自己打中了對方,可惜雙掌上傳來的感覺卻比落空更難受,仿佛將千斤力氣全部傾倒進了棉花堆裏,她再次握住長劍,然而劍光剛一展開,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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