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念往後退了兩步,臭味稍淡了一點,她看了看袁曉雪又看了看於江。


    袁曉雪勾了勾嘴,“蕭念念,你這點確實做的不好了,大家都是同事,你怎麽能嫌棄他?”


    “可是他身上確實臭啊。”蕭念念如實道。


    袁曉雪強調,“他是我們的同誌。”


    “可他身上真的臭,你聞不到嗎?”


    “……”袁曉雪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她終於發現自己比蕭念念做得好的一點,強撐著,“就算是臭,但是他是我們的同誌,我也不會嫌棄他。”


    於江瞬間感動的眼眶發熱。


    蕭念念蹙了蹙眉,“你不嫌棄他,那也就是你也覺得他臭,隻是不嫌棄他而已,他不是你的同誌嗎?你為什麽要覺得他臭。”


    “誰說他臭了?這是香的,隻要是為人民服務,都是香的。”袁曉雪挺直腰板。


    “……這麽說你聞到的都是香的。”


    “對!”


    “……”


    於江看蕭念念更加不順眼了,“蕭同誌,你能不能學一學袁知青的覺悟,國家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停滯不前。”


    這頂帽子扣的夠大。蕭念念看了一眼於江袖子上的不明物體,她防備的問:“於同誌,聞到你身上的臭味就是犯了大錯,但你這好像是受到懲罰才去挑糞的吧?既然是懲罰,那就是向人民贖罪,我既然聞到的是臭的,那就說明你不誠心,你要是誠心挑糞,那我作為人民的一份子,自然聞到的是香的。”


    “……”於江傻了。


    “於同誌,你真的知錯了嗎?你要是知錯了為什麽會這麽臭?要不要我跟大隊長建議你什麽時候把糞挑香了,什麽時候停止挑糞?”蕭念念認真的建議。


    袁曉雪:“……”


    於江:“……”


    很詭異但是很有道理,於江嘴張了半晌,最後擠出一句話,“糞當然是臭的。”


    蕭念念疑惑的歪了歪頭,“可你們剛才不是說香的嗎?”


    “……”於江想撓頭,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好亂,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一會兒就跟大隊長說,你什麽時候把糞挑香了,什麽時候停止挑糞,誰讓你不誠心悔改?”


    “……”於江喘了喘氣,他真想捂住這個女人的嘴。


    但是想到蕭家,他一個手指頭也不敢動蕭念念。


    而且蕭念念是嚴家未來的兒媳婦,萬一真聽了她的建議,那他豈不是要挑一輩子糞。


    袁曉雪不知道蕭念念腦子裏都是裝的什麽,道理一套一套的,她腦子用力的轉了轉,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那為什麽我聞到的是香的?”


    她像是找到了反駁點,挺了挺腰,“你說我為什麽聞到的是香的?”


    “那當然是臭味相投了,於知青,你的喜事恐怕近了。”蕭念念意味深長的看著於江。


    “什麽?”於江腦子裏一團亂麻,他下意識的問,有什麽好事將近了?


    蕭念念看著袁曉雪搖了搖頭,“這你都不明白,互通心意的情侶總是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氣,而其他人就聞不到,袁知青心裏肯定已經有你了,要不然怎麽可能在臭味裏聞到香味?隻是她現在還沒明白自己的感情而已。”


    袁曉雪:“!!!”


    於江兩眼亮晶晶,他眼睛睜得跟銅鈴一樣,“真的?!”


    袁曉雪:“……”


    “肯定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問問其他人是不是臭的?可你身上的香味隻有袁知青一個人能夠聞到,她要不是喜歡你,怎麽可能聞到你身上獨特的香味?”蕭念念歪了歪頭。


    她腮邊的一縷頭發調皮的搭在白皙的臉上。


    袁曉雪朝旁邊躲了躲,她眼睛四處看,沒想到看到了於江袖口上的汙漬,恨不得一蹦三丈高。


    “小雪……”於江激動地喘了喘氣。


    袁曉雪頭皮發麻,“於江,你別聽蕭念念胡說八道,她都是在胡說八道!”


    “小雪,我都知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怪不得呢,怪不得你和其他人聞到的味道不一樣,原來是我身上獨特的味道,隻有你能聞到的味道。”


    “……”


    蕭念念激動了,她又往後退了三四米,站穩了對著於江道:“於知青,小姑娘害羞,她這是被戳破心思了不好意思。”


    “我明白。”於江激動的點了點頭,扭頭對著蕭念念感激道:“謝謝蕭同誌,謝謝蕭同誌!”


    袁曉雪:“……”


    她顧不得裝了,“我也聞到的是臭,本來就是臭的,我根本就沒有聞到什麽香,於江,你別聽她胡說八道,什麽香啊,臭死了!”


    袁曉雪第一次在於江麵前說這麽難聽的話,皺著眉頭,眼睛瞪著他,“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她說完一股腦跑了,也不頭暈腦脹了,跑的敏捷有力。


    袁曉雪氣死了,今天沒有隔應到蕭念念,反而惹了一身騷。


    蕭念念,蕭念念!


    她那張嘴真討厭!


    於江愣了愣,他看著袁曉雪的背影。


    她剛才是什麽意思,她說不喜歡他?怎麽會這樣?袁曉雪以前不是說就喜歡像他這樣的男人。


    她是不是害羞了?於江追上去想要問清楚。


    他追上去之前還扭頭,“蕭同誌,謝謝你。”


    蕭念念點了點頭,深藏功與名。


    老會計在門旁聽到了所有的一切,他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麽厲害,真是小看她了。


    他剛喘了兩口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隨即吐出一口血。


    老會計看著手心的血跡,知道他活不了多長時間。


    村裏的這個工作是他的,等他死了也沒有人繼承,倒不如提前寫好。


    老會計顫顫巍巍的拿出了一張紙,把自己死後工作留給誰寫在了上麵。


    三天後,老會計晚上睡過去就再也沒醒過來。


    會計這個位置空了下來,活躍了不少人的心思。


    吳蓉看了一眼張玉豐,想讓他跟大隊長說說,看能不能把這個工作給她。


    畢竟張玉豐在外麵這麽多年,肯定有關係。


    第193章 我懷孕了


    夜裏一片寂靜,房間裏麵的燈亮著,外麵的清風吹動,火苗一暗一亮,搖搖晃晃,牆上的人影也跟著搖搖晃晃。


    吳蓉為了成功的吹到枕頭風,故意幹活的時候弄傷了自己的手背,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讓張玉豐看到。


    直到晚上,兩個人在床上氣喘籲籲,張玉豐低頭的時候看到了吳蓉手臂上的傷口,手指在邊緣扣的上去,皺眉,“怎麽迴事?”


    “不小心受傷了,沒什麽大事。”吳蓉溫婉的扯開,她道:“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吳蓉為了表現,家裏地裏天天跑,雖然說跟村裏的其他婦人差不多,但是她以前哪這麽努力的幹過活。


    對於吳蓉來說,她可是付出了很多。


    張玉豐躺在一旁,“那你這兩天不要上工了,在家裏好好休息,我去地裏幹活就行了。”


    “那我也不能在家閑著,要是光靠你一個人幹活,豈不是要把你累壞了?”吳蓉咬了咬唇,滿眼不舍。


    張玉豐這段時間經常遭受張母歇斯底裏的爭吵,他神情極度緊張,現在遇到吳蓉這樣懂事的,他感覺放鬆又舒服。


    “本來就該男人養家,你現在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別把身體給熬壞了。”他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吳蓉為難的皺了皺眉,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對了,玉豐,我聽說趙會計去世了,他身邊又沒有什麽親人,那他的工作豈不是歸大隊了?”


    “按照規定,他要是活著的時候沒把工作給別人,那就是歸大隊了。”


    “那你說我能不能幹?我也是高中畢業呢。”吳蓉一臉驚喜,“我從小就是家裏學習最好的,我媽把我供到了高中,本以為迴到南崗大隊這些知識都沒用了,現在不正好嗎?”


    這個學曆可真是幫了她大忙,當初她那個傻姐姐可比她學習好,可惜了她長的不好看,她那個重男輕女的媽供不了兩個,就選擇供她上學了。


    吳蓉伸手撫了一下落下來的頭發。


    張玉豐怔了怔,他想了想,“這個工作這麽好,不一定給誰……”


    “那你幫我爭取爭取,我知道這個工作很多人都想要,大隊長肯定也有給他家兒子的心思,但是他們家隻有嚴潛一個人是高中畢業,嚴潛又不爭這些,而他的大兒子嚴先進是初中畢業,我的學問比他高,按道理來說也輪不到他。”


    張玉豐猶豫,“但這個不是按照學曆輪的。”


    “我也沒辦法啊,小年需要照顧,有了這個工作我也方便一點,總不能把生活的重擔都落在你身上,要是你身體垮了,我和孩子可怎麽辦?”吳蓉歎了一口氣。


    “我想想。”張玉豐晚上睡不好了。


    到了第二天,吳蓉沒想到張玉豐沒跟她提這件事,這都一晚上了還沒想好。


    她失魂落魄的做飯,不小心撞了一下肚子,吳蓉看著自己的肚子,眼睛亮了亮。


    蕭念念沒想到老會計這麽快就離開了,她愣了幾秒,但又覺得他離開未必不是什麽壞事。


    也許,他終於能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


    蕭念念跟著蕭老太太去老會計家裏吊唁。


    老會計家裏很簡單,他可能是早就想到自己時日不多了,甚至連自己的後事錢都掏了出來。


    嚴潛對老會計的後事很上心,幫著處理了不少事情,他沒想那麽多,也許是當年他從帳篷裏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看到對方的第一眼產生的特殊情感。


    明明兩個人年齡相差那麽多,可一個眼神就互相明白了對方心裏的空寂。


    有些像忘年交,但又不僅僅是忘年交。


    “你來了。”嚴潛跑到蕭念念身邊,他剛剛抬過來了一塊木頭,手臂上都是土。


    蕭念念身上白白淨淨,嚴潛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這裏很亂,你別亂跑。”


    蕭念念點了點頭,她拿出手絹塞到了嚴潛衣服裏,想著這麽忙,總有用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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