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宇智波斑提到魔像,榊樹心中一動,懶得再與這個毒舌斑說什麽,半轉過身,向著斑的身後走去。


    榊樹注意到,斑的背部連接著一根根白色長鞭,就好像打點滴的針管一般,而那個輸液的‘吊瓶’,則隱在最裏麵的黑暗深處。


    榊樹睜大眼睛仔細盯著看,隱隱看到黑暗中有一個輪廓巨大的東西存在。


    從那裏,榊樹隱隱感到一種分外親切的感覺,走得越近,那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隻是他喵的,這個所謂生死輪迴的夾縫間應該是位於地底,所以實在沒有陽光能照進這裏,使得榊樹根本看不清楚魔像。


    “你對魔像也很有興趣嗎?”


    斑很體貼的察覺到了榊樹的煩惱,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忽然就有一個白色長鞭從榊樹身邊掠過,長長的延伸到了一個巨大的火盆之中。


    火盆之中正有一簇火焰正在燃燒,為這個地底空間,提供了唯一的光源。


    當白色長鞭進入了火焰中之時,就仿佛火上澆油一般,原本一簇小小的火焰猛然擴張開來,變成了一個堪比豪火球大小的巨大火焰。


    頓時,光明大放,照亮了這整個地底空間。


    然後,榊樹才真正看到了,眼前那足以令他震驚的壯觀景象。


    這個壯觀景象,在他眼前,分為了三個層次。


    最底層的,是一根巨粗無比的樹幹。榊樹估量了一下,如果要合抱眼前的樹幹,恐怕最少需要幾十個他吧!


    樹幹上長著一根根奇怪的尖角,似乎這就是它的枝丫,簡直醜到令人不忍直視,如果讓榊樹投票選一顆世界上最醜的樹,他一定高舉雙手雙腳,投它四票。


    而那些尖角上,則掛著一個個人形生物,榊樹走近了看,才認出了那是一個個像中間空空的豌豆殼一樣的白絕,而不是一個個吊在枝丫上的吊死鬼。


    更難看的是,這巨型樹幹上浮現出了一張張看起來一模一樣的人臉,還有無數隻人手,榊樹惡心得受不了,差點被激發了密集恐懼症。


    榊樹目光向上移動,看到在樹幹之上,出現了一朵巨大的蓮花…至少形狀是蓮花的樣子。


    蓮花半開,露出中心的蓮台,蓮台之上拖著一個巨型生物。


    榊樹必須後退出好一段距離,視線才能越過蓮花的阻擋,看清楚了它的模樣。


    隻見,它五官不全,隻露出一張嘴,還被一根巨大的卷軸狀木塊塞住,它或許也有眼睛,但那兒也有頭巾一樣的巨大木塊將之蒙住了。


    值得注意的是,木塊和它的腦袋是一個材質的,給人感覺就好像是它用它自己的力量限製住了它自己,再加上它的脖子上被一根根鎖鏈牢牢束縛,鎖鏈一頭連著項圈,另一頭則連著地底空間的牆壁,上麵畫著巨大的封印符文。


    那就是魔像本體。


    就是這個魔像,令榊樹感到了親切,這也是難免的,畢竟榊樹與之算是同出一源,他曾經還在魔像前身十尾體內呆過近乎千年的時間,怎麽可能不親切呢。


    話說迴來,魔像如今這個樣子,還真挺像被人給抓起來,套上項圈的狗狗一般,看著還真令他唏噓不已。


    最後,榊樹又轉念一想:既然同出一源的四尾,能被他輕鬆吸收掉查克拉,那麽眼前的這個魔像呢?如果把魔像吸收掉的話,能變得多強?至少,也能助他衝破封印吧!


    想幹就幹,榊樹快步向著魔像走去,猛然伸出了手。


    “不要碰魔像,魔像會把你吸幹的!”


    身後傳來斑的提醒,榊樹全當沒聽見,手按上了最底層樹幹的最底部,看起來確實夠低的…唔,畢竟身高所限,不要在意。


    然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榊樹鬱悶的最終確認了,水門的四象封印確實夠惡心的,不但限製了他的力量,連最基本的吸收查克拉也做不到。


    “咦?魔像竟然對你沒有反應?這很不尋常呢!”


    榊樹聽到斑的話,內心猛然一動。


    聽斑的口氣,似乎對此還有些不了解啊?可斑不是已經窺探了他的記憶了嗎?怎麽可能會不明白?


    記得斑好像說過…哦,明白了,斑可能隻是窺探到了他一小部分的記憶,就是之前在腦海中浮現的那些場景,而不知道其他更多記憶,那麽斑會疑惑這一點就可以得到解釋了。


    “也沒什麽不尋常的,估計是這個四象封印的緣故吧!”


    說話間,榊樹眼珠子不住的轉動,神情稍稍的顯得有些鬼,這是因為他不想再被斑給窺探記憶了。


    理由很簡單,借用貝姐的一句名言。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這話放在忍者身上,是能通用的,神秘也能讓忍者更忍者。


    一個忍者,如果他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了,那他就離失敗不遠了。


    榊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他所有的記憶都被斑窺探到了,他對斑再也沒有秘密可言時,那麽恐怕他一輩子都將活在斑的陰影之下,沒法翻身了。


    “是這樣嗎?”


    以斑的道行,當然不會忽略榊樹的表情變化,更明白榊樹一定想隱藏什麽,但他也不追問。


    斑確實窺探到了榊樹一小部分記憶,但這似乎已經夠了。


    否則,他完全可以在此強行窺探榊樹的記憶,顯然他是有這份力量的,但卻沒有這麽做。


    “你看起來很想要吸收這個魔像?”


    “什麽吸收,我可不知道!”


    榊樹裝傻,斑搖頭表示。


    “你連屬於我的輪迴眼力量都可以吸收,想必也能吸收魔像的力量吧!”


    “斑老頭,說到輪迴眼,你當時可差點把我害死了!但話說迴來,你把輪迴眼放到長門身上,究竟是想搞什麽鬼?”


    “這隻是月之眼計劃的一部分罷了。怎麽,你現在有興趣聽了?”


    榊樹仔細迴想,想起了最後長門似乎死的挺慘,一切的源頭好像就是源自輪迴眼,遂道。


    “斑老頭,你不怕暴**謀的話,你敢說,我就敢聽!”


    “月之眼計劃並非陰謀,而是給這個世界帶來救贖的最好方法!”


    接下來,隻聽斑娓娓道來。


    “……魔像乃是上古十尾的軀殼,如果聚集了九隻尾獸,與之合體,就會成為十尾…我這具身體已經衰弱到了隨時會步入死亡的程度,待我死之後,長門需要開發出我贈予他的輪迴眼的真正力量,以輪迴天生之術將我複活…那時,我將恢複青春,更將擁有六道之力,然後如同六道仙人一般成為十尾人柱力…所有的準備工作完成後,那時我就有足夠的力量對著月亮施展無限月讀之術……”


    榊樹聽得入神,這大概是整個火影中最驚天的一個計劃了,腦海中有不少記憶隨之湧現,與斑所說的對應起來。


    “那個時候,世界將會得到最徹底的救贖!那是一個隻有勝者的世界…隻有和平的世界…隻有愛的世界……”


    “聽起來真是有夠誇張的。”榊樹微微皺眉說道,“那個時候,施展了輪迴天生之術的長門會死吧?我可不怎麽想看到,那家夥死去的醜態!”


    “沒有人會死,在無限月讀所製造的夢境之中,凡事皆可隨心所願,即使是已死之人,亦能複生!”


    “也就是說,在夢境世界裏,無論什麽願望都能輕易達成,對嗎?”


    斑輕輕點頭,他在等待榊樹的迴答。


    榊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神情帶著不加絲毫掩飾的嘲諷:“簡而言之,就是摒棄現實中所有的醜陋,逃到隻有美好的夢境世界中去。沒想到斑老頭你竟然有這種想法,虧我還以為你是boss,竟然這麽慫包?”


    斑寵辱不驚,淡淡說道:“這並非逃跑,而是人天性中對美好的追求,但是這個世界中地獄一般的現實蒙蔽了這份美好,所以需要老夫將所有人救出現實的地獄,進入到如同天堂的夢境之中!”


    “你可真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啊,斑老頭!但話說迴來,我可沒有被你救的興趣,要不我來當救世主救你吧?”


    榊樹本是故意諷刺斑的,沒想到斑卻一口答應了。


    “沒有問題,如果你想的話,月之眼計劃完全可以交由你來實施。”


    “斑老頭,要是把計劃交給我來幹,那你可就死定了!”


    “這沒有關係!榊樹,你可以擁有輪迴眼,成為十尾人柱力,以無限月讀創造出完美的夢境世界!在那個時候,老夫也可以在你所創造的夢境世界中重生了!”


    榊樹驚得張口結舌,他沒來由的,還真感覺到斑是很認真這麽說的。


    如果斑心甘情願如此,那豈不意味著一份天大的福利落到了他的頭上?


    隻要繼承了斑的一切,然後再一切順利發展的話,他就可以成為最強的十尾完全體,再解決掉大筒木輝夜那個臭女人,那個時候他就是忍界的神了,根本不需要無限月讀,他也能從心所欲了……


    無數美妙的景象如同一部超級大片在榊樹腦海中急速放映著,在大片中,他所扮演的就是那個一路火花帶閃電,牛逼上了天的龍傲天主角。


    不對!絕對不對!我怎麽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榊樹猛然從無盡的幻象之中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喘氣,渾身冷汗淋漓…嗯,前提是他能流汗!


    榊樹的雙目圓睜,他看到了,那一隻猩紅無比的寫輪眼正死死的盯著他,其上的勾玉還在緩緩轉動,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正從眼睛裏透出!


    “可惡,斑老頭,你耍陰的!”


    斑沒有一絲一毫被識破陰謀的尷尬,淡然的說道:“老夫隻是希望你能更好的理解我的想法罷了!”


    “理解個鬼,告訴你,我對你的月之眼計劃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更不想理解你的想法!”


    榊樹這一次,連尋常最低限度的假笑也消失了,帶著絕對零度的冷淡,認真的說道。


    “這種不經過努力,想什麽就能輕鬆辦到的夢境世界,簡直不要太無聊了!當然,夢境世界既然能從心所欲,說不定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好好設置一下,弄點難度,那也就根本不會無聊了!


    但我覺得,正是這種連什麽是無聊可能都無法察覺的世界,才是真正最無聊的,沒有什麽能比這更糟糕的世界了!


    這一點,從斑老頭剛才你提前給我體會的夢境之中,我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感謝你,讓我明白夢境世界有多糟糕,還好我及時清醒了過來……”


    榊樹的這番話並沒有讓斑出現類似失望之類的情緒,依舊淡然的表示:“正是因為你清醒了過來,所以才感覺到糟糕,如果你一直停留在我的幻術之中,那麽得到的就隻有快樂!當你剛才在幻術中時,不就很快樂嗎?”


    榊樹想到自己剛才在幻術之中的龍傲天表現,還真他喵的挺快樂的,不禁神情有些發窘。


    當然,榊樹的心意已然不會改變了。


    “斑老頭,你如果找我來執行月之眼計劃的話,那你就要失望了,我隻有三個字迴答你,我拒絕!”


    榊樹既然把話說穿了,遂直指一切的核心,問道。


    “喂,斑老頭,既然我拒絕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殺了我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家夥?”


    這時,榊樹在心底暗想:如果斑真要翻臉,那他該不該‘轉念一想’呢?


    “老夫說過,不會強求你答應!”


    榊樹眨眨眼睛,似乎從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不殺我?”


    “老夫的心中隻有月之眼計劃,並沒有殺戮!”


    “啊哈~我就是佩服你這種心思專一的人!那麽,拜拜嘍!”榊樹一臉欽佩的模樣,眼珠子狡猾的一轉,立刻向著斑的反方向走去,與之越拉越遠。


    斑還真有阻止的意思,結果反而是榊樹自己迴來了,因為前頭哪裏都沒有路,像是出口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岩石堵著,根本出不去。


    “喂,斑老頭,你這個地方沒出路嗎?”


    “沒有!”


    “好吧,既然你要放我走,那就順便幫個忙,替我解開封印,然後我就有多遠走多遠,絕對不來打擾你了!”


    “我不是放你走,而是任你離去,至於解開封印,你的想法很好,也隻有在夢境世界裏才能夠順利的實現!”


    斑麵無表情的說道,但榊樹覺得這家夥絕逼在打他的臉。


    ——這種不經過努力,想什麽就能辦到的夢境世界,簡直不要太無聊了。


    剛才自己親口說的話言猶在耳,榊樹不禁老臉一紅,哼哼了幾下,總算恢複了正常的冷靜狀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接下來,我會自己想辦法從這兒出去的。斑老頭,你就繼續做你的白日夢吧…唔,這是對夢境世界最好的詮釋!”


    斑隻是淡然的看著信心滿滿的榊樹,絲毫不為所動,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似的。


    “當你有一天,感受到真正的絕望,那時就是你真正覺醒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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