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六花大喝一聲,號召所有人動手,並且身先士卒,搶先發動襲擊,然而隻是一瞬間,藤鞭蔓延而來,解除了她徒勞的抵抗,將她牢牢的捆住,肉肉的身材都被藤鞭勒得向內凹進去了好一塊,動彈不得。


    靜~


    然後,六花就發現,除了她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響應她的號召動手。


    其實,這也不能怪眾人。


    因為斷臂再生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景足以鎮住任何人,再稍稍聯想一下,既然斷臂能再生,那其他地方呢?


    這也就意味著,即使他們哪怕靠著人多勢眾,找機會傷到敵人也沒有用。


    既然一點希望都看不到,那麽他們又有什麽理由反抗一個如此強大的忍者呢?如果不反抗的話,說不定對方就會把他們當路人甲給忽略了過去呢!


    六花又氣又急,恨不得大罵他們,然而她突然腳下一空,赫然被榊樹捆綁著給拎到了空中,更要命的是,套在她脖子上的那一根藤鞭猛然收緊。


    六花拚命的掙紮,膝蓋以下沒有被捆住的兩隻腳不住的在空中亂動,然而這對於解決脖子被勒緊的現狀毫無用處。


    難受…好難受…幾乎就要窒息……


    “住手!”


    六花麵色無比漲紅,翻著白眼幾乎就要窒息過去之際,一聲鼓足勇氣的大叫傳來。


    榊樹淡然的目光掃過去,隻見眾打手紛紛縮著腦袋,迴避他的目光,一副恨不得被當成路人甲的模樣。


    隻有小寺不一樣,他依舊弓著身子,整個人瑟瑟發抖著,但目光卻直視榊樹,帶著一抹拚死的倔強。


    “講道理,是她先動的手!”


    從榊樹的微笑裏,小寺仿佛感受到一股無比危險的殺意撲麵而來,頓時雙腿發軟,但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注意到了您的通緝令,起了貪心!六花姐隻是聽了我的話才對您不敬的,您要殺就殺我好了!”


    “如你所願!”


    綠色藤鞭襲來,小寺恐懼無比,恨不得落荒而逃,但他不能逃,他咬著牙,毫無反抗的任憑藤鞭牢牢將他捆住,隻是在被捆上的那一刹那,哀求道:“求您放了六花姐!”


    榊樹收迴了藤鞭,空中的六花瞬間摔到榻榻米上,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幾乎一片空白的腦袋漸漸的恢複了意識,她雙手捂著那出現了一條深深勒痕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那麽就小鬼你死!至於其他人,人人有份,既然想活命就得付出代價,你們是什麽蜘蛛組吧,想必有錢替我買單吧?”


    六花還沒來得及體會從死亡線上掙紮迴來的那種幸福之感,立刻視死如歸的說道:“做夢,你休想以此要挾蜘蛛組!放了小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殺了我吧!”


    “我並不介意誰死,你們這樣推來推去讓我很為難,不如所有人都去死好了!”


    那些縮著頭當路人甲的打手們聞言,頓時駭得魂飛天外,紛紛求饒,各種各樣求饒的話撲麵而來,帶著濃濃的恐懼。


    “大人,請饒了他們吧!”


    忽然,一個酥媚入骨的聲音傳來。


    打手們自動分開一條路,一個其美如畫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叫蓮柰。。


    蓮柰很高,足有一米七以上,在這個時代的女人中,僅憑身高就足以讓她成為鶴立雞群的存在。


    然而,她還不僅僅隻有身高!


    她鵝蛋臉,五官無比精致,她的秀發結成一個漂亮的發髻,就像一個成熟的貴婦人。


    她全身套著一間黑色薄紗,似乎裏麵什麽都沒有穿,蓮步輕移間,蕩起黑紗,白皙的胴體在其下若隱若現,散發出無比的誘惑力。


    與她相比,六花不過是個沒味道的孩子罷了,她才是那種真正令人瘋狂的女人!


    “大姐頭!”


    眾打手紛紛偷看女人,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瘋狂的占有欲,但想到女人平素殘忍的手段,以及圍繞著她的種種傳說,恐懼又壓住了欲念。


    “大人,隻要您能不殺他們,除此之外,您的任何要求,我都願意盡量滿足!”


    蓮柰淡蹙蛾眉,妙目中透出一絲哀求,她的聲音無比的嫵媚動聽,而且是純天然無公害的,與六花這小丫頭片子強作出來的嫵媚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眾打手可是知道的,這個女人在男人麵前是如何的無往而不利,雖然這些話不是對他們說的,可光聽聲音就幾乎讓他們骨頭都酥了,一瞬間有種願意為她去死的衝動。


    榊樹微笑著,似乎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藏在幕後的人,終於出現了!”


    眾打手一愣,不是說好的魅力無往而不利嗎?怎麽好像對這家夥不管用,他難道不明白女人話裏的‘任何要求’這四個字裏透出的意思?


    終於,他們似乎找到了理由。榊樹的可怕總是讓人忽略他的外表,但他們終於注意到了,眼前的榊樹看起來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一個少年,或許還不知道女人的滋味,難道女人無往而不利的魅力將要在這個少年身上折戟?


    眾打手暗暗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擔憂。


    “大人,您誤會了!我雖是蜘蛛組的首領,但從來沒有想過對付您!這隻是我的手下們…尤其是這兩個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妄為罷了,請您先放開小寺這個孩子,好嗎?你看他都快被你嚇壞了!”


    榊樹收迴了藤鞭,小寺幾乎癱軟在地,六花連忙過來扶住他,兩人都想對蓮柰說些什麽,卻被蓮柰用眼神阻止了。


    “大人,謝謝您的寬宏大量!您現在可以提出任何要求,隻要我能做到,我就會拚命完成!”


    “這張單子上的藥材給我買來吧,以目前來看,要雙倍是個合理的要求!”


    蓮柰僅僅隻是掃了單子一眼,就毫不猶豫的答應,然後美目又落迴榊樹身上,一瞬不瞬。


    “沒問題,但這僅僅隻能表達我對於我的手下冒犯您威嚴的歉意,但不足以表達我對您的敬意!”


    “敬意?”


    “沒錯,是敬意!您能讓砂隱和岩隱聯合通緝,而且賞金額度如此之高,定然是了不得的強大忍者。像我這種在小地方掙紮求生的女人,對於您這樣的強者總會抱有最深的敬意,比如說……”


    蓮柰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一股驚人的魅力,此刻更是突然彎下腰,美麗的臉龐向前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臉對臉,鼻尖都幾乎相觸。


    超近距離的四目相交,蓮柰美目透出的光芒無比的醉人,榊樹的雙目微微收緊,笑容愈發的令人捉摸不透起來。


    “六花那孩子對您的冒犯,請容我懷著敬意為您清除這份‘冒犯’所留下的痕跡!”


    說完,蓮柰的腦袋稍稍上移,紅唇輕輕的吻在了榊樹的額頭上,潤潤的,沁人心脾。


    忽然,一條溫軟的粉舌從唇間探出,與榊樹的額頭相觸,在上麵一掃…一舔…再一卷,收獲了榊樹額頭殘留的麵粉,留下如夢似幻的一抹濕意作為迴饋。


    然後,嘴唇一路向下,溫軟的粉舌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一會現出身來,一會兒又藏迴‘洞’裏。


    額頭…眼瞼…鼻尖…雙頰…耳畔…下巴…甚至連脖子都不放過,這些地方殘留的麵粉全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然後,蓮柰的嘴唇再重新向上,迴到了榊樹的唇邊,最後深深的吻了上去,香舌靈巧的探出,尋找著她的伴侶。


    對此,榊樹來者不拒,在被動接受中,漸漸有了主動的迴應。


    蓮柰彎腰,身材曲線畢露,勾出了完美的弧度,榊樹則是盤腿端坐,整個人透出一股令人無法捉摸的氣息,兩人深深的吻在一起,成了這幅畫卷最美的點綴。


    這一切都發生在眾人麵前,直看得所有人麵紅耳赤,尤其是那些成年的打手,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幾乎能把榊樹給燒死,恨不得取榊樹以代之。


    但很快,他們就不這麽想了!


    深吻良久,唇分。


    一絲涎液拉出了很長很長,終於,弦斷。


    蓮柰以無比優美的姿勢,緩緩直起腰來,然後退出兩步,美目依舊醉人的看著榊樹。


    一絲驚唿響起,是屬於六花的,隨後驚唿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赫然隻見,榊樹的兩邊胸口,各自深深的插進了一柄利刃。


    打手們的幻想破滅,其中一小部分幻想得過於厲害,真在幻想裏以身相代的,此刻見到這種情景,忽然心髒一緊,下麵徹底沒了反應,或許餘生都要不知‘肉’味了。


    黑寡婦果然還是黑寡婦,無論是男人還是男孩,都難逃她的魔爪。


    “大人,我的味道如何?”


    榊樹閉著眼睛,笑容依舊,仿佛迴味一般沉醉著,俄而睜開眼睛,讚道。


    “很不錯!”


    “那您也該安心的去了!十分奇怪的是,我竟然感受不到您的心跳,所以為了確保殺死您,我分別在您的左右胸都刺了一柄利刃,上麵還塗了劇毒!”


    蓮柰的聲音依舊嫵媚無比,她嬌俏的眨著眼睛說話時,就像情人間的低語呢喃,但卻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勞你費心了!”


    隻有榊樹以迷人的微笑迴應了蓮柰,然後微微低頭,稍稍一扯,兩柄閃爍著寒光的利刃連同發黑的身體組織,被一塊扯了下來!


    榊樹的動作仿佛一股寒流吹襲而過,在場的人這一迴不是不寒而栗,而是真寒了…心寒害怕!


    隻有蓮柰依舊神情迷人:“斷臂可以重生,即使左右胸都被刺中,也不會有事,大人果然是真正的強者呢!隻不過…我的唇,我的舌頭都是含有劇毒的哦,不知您的腦袋中毒了,能不能砍掉重生呢?”


    對啊,什麽都能重生,總不能腦袋還能重生吧,那也太沒天理了!看來大姐頭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事情解決了!


    眾人紛紛露出喜色,然而……


    “比如這樣,對嗎?”


    多麽熟悉的問話,多麽淡然的語氣…剛才似乎就有那麽一句問話,然後可怕的一切就發生了。


    難道……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榊樹的腦袋凡是與蓮柰的嘴唇接觸過,中毒發黑的部分紛紛碎裂脫落,就仿佛一個塑料頭像破裂一般。


    破裂的腦袋裏麵竟是空…不,那‘空’之中突然透出了七種顏色的色彩,但這七彩光芒隻是一瞬,瞬間無數根綠色藤鞭湧現,重新包裹住了光芒,然後藤鞭就像無數小蛇一般扭曲蠕動了一會兒之後,重新融合在一起。


    最後,又一張滿是微笑的臉龐出現了,分毫不差!


    這簡直沒天理了,所有人在這一刻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徹骨發寒,精神幾近崩潰。


    就連蓮柰那自然透著嫵媚的神情也僵住了,白皙的臉龐愈發的白了,是那一種受到最可怕驚嚇的慘白!


    “這可是你先動的手哦!你說,我該如何對你?”


    “大人,我會給您準備四倍的藥材作為補償,好嗎?”蓮柰臉色慘白,帶著一抹楚楚可憐的哀求。


    榊樹不為所動,微笑中帶著掌控一切的強大意誌:“你覺得這樣的補償合適嗎?或者說,你以為以你的美貌,就可以無論做什麽事都不用受到懲罰了?”


    “大人,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榊樹雖然依舊那樣微笑著,卻帶給了惠子無比的寒意,她很想逃,但立刻被理智給否定了。


    鏘~


    蓮柰忽然從黑紗之下,拔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匕首猶自閃爍著幽藍的寒光,顯然上麵也塗了劇毒。


    榊樹盤腿端坐,靜靜的看著她會怎麽做,然後給予她最合理的結局。


    蓮柰握著匕首的手慢慢向上,到了胸前位置,稍稍一頓,這是最好的攻擊姿勢,隻要她猛地向前一躍,匕首刺出,就能再度刺中榊樹。


    但,那又能如何?


    匕首不再停頓,雖然緩慢,但一直向上,直到她美麗的臉頰旁邊。


    “美麗曾經是我無往而不利的武器,如今既然這柄武器不再無往而不利,那就該是它被折斷的時候了……”


    蓮柰的聲音不再充滿誘惑,而變得清冷,手中的匕首稍稍向內發一點力,匕首就刺破了吹彈可破的臉頰,一絲殷紅的血珠冒出。


    蓮柰的雙目從沒有離開榊樹的雙目,就像之前的擁吻一樣,與之再度深深對視,希望從中看出動搖,哪怕一絲絲也好,但對方眼中的淡然就仿佛堅冰一樣無法化開。


    這種忍見花謝的殘忍,她人生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


    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蓮柰的手更用力了,匕首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臉頰,從上到下,然後匕首又稍稍橫移幾厘米,又從下到上。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直到蓮柰的臉上出現了兩道交叉的深深劃痕時,這才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六花哭著撲了上來,一把保住了蓮柰的手,試圖將她手中的匕首奪下來。


    “大姐頭,不要!不要!不要!”


    然而,蓮柰是那樣的堅定,握著匕首不鬆開。


    榊樹終於解除了盤腿安坐的狀態,站了起來,走向惠子。


    “惡人你不要過來,不準你傷害大姐頭,我和你拚了!”


    六花衝著榊樹無比憤恨的喊道,試圖衝上來和榊樹拚命,然而卻被蓮柰一把推開。


    “六花,這不是你該管的!”


    然後,蓮柰直視榊樹,目光不再嫵媚,隻透出了一種自骨子裏散發出的倔強…是那種對於殘酷命運的反抗而透出的無比倔強,一樣的動人!


    “這就是我的證明!”


    踏踏踏踏~


    房間內落針可聞,榊樹的腳與榻榻米接觸,發出的聲音砸在眾人的心間,幾乎讓他們窒息。


    榊樹走到了蓮柰麵前,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習慣仰視別人!”


    然後,蓮柰單膝跪了下去。


    蓮柰左臉的兩道交叉的深深劃痕,血不斷的往外冒出,因為匕首還有毒的緣故,臉頰以劃痕為中心,開始逐漸的泛黑潰爛起來。


    一張本來完美至極的臉蛋,此時卻變得慘不忍睹起來。


    榊樹伸出手指,就沿著惠子臉頰上的刀痕,一路劃下,然後又沿著另一道刀痕一路向上,就好像要重走一遍匕首才走過的道路一般。


    蓮柰渾身發顫,抬頭仰視榊樹,卻看到了一張雙目緊眯,仿若狐狸一般的笑臉。


    “有趣有趣!像你這麽有意思的女人,絕對有活下去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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