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祥之物?說清楚!”太後又驚又怒,她正覺得近日倒黴呢,莫非旁邊的麗雲宮當真不祥?


    侍衛支支吾吾,不知該不該當眾說出來,殷治握了握拳,沉聲道:“帶朕過去看。”


    “帶到這來一起看看吧,不祥的地方過去做什麽?”容萱坐在原處未動,但所有人都覺得此事一定同她有關。隻有賢妃和王修儀在心裏打鼓,王修儀是興奮的,她安排的戲碼終於上演了,賢妃是發覺事情鬧得太大了,本該宴席結束再發生的事硬是因為眾人留在宮中看了個正著,她忽然害怕萬一她沒將痕跡掃清,這次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詳之處,誰也不能讓皇帝去。兩位皇叔第一個不同意,還主動要求去殿外先看看是什麽東西。


    幾位重臣包括聶久安和賢妃的父親,都陪同兩位皇叔出門去看。廳內人隻聽聶久安怒喝一聲,接著手中持刀衝進了門,數名侍衛齊齊抱住他,另有兩隊侍衛衝進來拔刀阻攔。


    “聶國公!聶國公息怒!”皇叔進門,立刻對殷治道,“那不祥之物是巫蠱娃娃,上麵寫著德妃娘娘的生辰八字,還、還紮滿了針,娃娃腹部的針尤為多。”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巫蠱娃娃!不管這是真的還是陷害,做出這種事的人好大的膽子!女眷們聽這種事聽得多些,一聽腹部的針尤為多,瞬間想到德妃不能生的事。還有娃娃上紮滿了針,德妃可不就是莫名其妙的體弱多病嗎?什麽病這麽多年都看不清楚,就是體弱,可上了年紀的人還記得她小時候好好的呢,怎麽就從活蹦亂跳變成病秧子了?


    詩詩已經軟倒在地,臉色慘白,“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她急忙爬向容萱,“姐姐,姐姐你信我,真的不是我!”


    容萱沒看她,轉頭看向殷治。殷治也憤怒地看向她,殷治絕不相信詩詩會弄什麽娃娃,因為害容萱身體出事的藥就是他給詩詩的,詩詩根本不需要巫蠱娃娃,他認定這是容萱陷害詩詩,容萱怎麽敢?怎麽敢在他三十壽辰之日弄出這天大的晦氣?落胎、走水、巫蠱娃娃,她怎麽敢?!


    “拿進來,朕要親自驗看,來人,給朕搜,把麗雲宮裏裏外外,所有宮人的東西都搜清楚,給朕抓住他們嚴刑拷打,朕倒要看看,誰敢在宮中這般妄為!”


    “嗬。”容萱笑道,“如此明顯,還能是誰?皇後娘娘可看清楚了?本宮就說,咱們皇上可能會心疼,不舍得懲罰呢。”


    “德妃!”殷治震怒,“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觀你今日言行,分明是早知此事,如今竟拿朕來玩笑,是朕對你太寬容了嗎?”


    容萱淡定道:“本宮隻是更冷靜而已,莫非要本宮發瘋才能洗清早知此事之嫌?皇上還是多看看證據,本宮不需要寬容,隻需公正。”


    她今日話裏話外都指責殷治包庇歹人,不公正。之前的話還半隱半藏,如今的話已經到針鋒相對的地步了,就差指責殷治的鼻子說他包庇聶詩詩了。


    這簡直是皇家的笑話,大部分皇室中人都覺得沒臉,也有部分皇室中人看好戲看得高興,不過他們不約而同地對容萱高看了一眼,能將皇帝逼到這個地步的,絕不是一般的女人,能一直成竹在胸淡定至此的,也絕不是一般的後妃,聶家養的女兒果然與眾不同。


    聶久安丟開手中的刀,沉聲道:“老臣不知德妃何錯之有,若皇上查出今日一切乃德妃所為,老臣親手將她斬殺於此!”


    久經沙場的老將軍怒瞪著殷治,殷治心裏一突,衝天的怒氣才降下來一些。他聽出了聶久安這話的未盡之意,若不是德妃所為,今日就必須給德妃個交代和補償。


    殷治隻覺得自己被他們祖孫聯手架了起來,甚至開始懷疑容萱兩次迴娘家都在同聶久安密謀。可他如今已然下不來台,隻能喝令眾人嚴查下去。


    那巫蠱娃娃放在托盤中呈上來,所有人都看到了,上麵密密麻麻的針看得人瘮得慌。詩詩又哭又求,她哪裏還敢想踩下容萱的事?她隻求今日之後還能活著啊。


    紫蘇不知什麽時候去了偏殿,讓總管太監來皇帝身邊做事,她則同香檀到一邊詢問永秀宮被搜的事。太子沒了人盯著,又聽到詩詩的哭喊,找個空子就撞倒守門的宮人衝了出來。


    他看見容萱高貴地坐在那裏,一如既往地可恨,而他母妃伏趴在容萱腳邊苦苦哀求都得不到容萱半個眼神,一瞬間所有的恨意都被激發出來,他衝過去就要打容萱,“壞女人!你欺負我母妃!”


    “救娘娘——”綠蘿驚喊一聲撲了過來,擋到容萱身前,被太子狠狠撞倒在地,額角撞到桌腿上流了血。


    宮人們瞬間將容萱圍在其中,拉走太子。詩詩都哭不出來了,她隻覺得她完了,太子也完了。


    場麵一片混亂中,又有人匆匆來報,緊張道:“啟稟皇上,麗雲宮一處新掩埋的花圃中挖出一包落胎藥,另在聶昭儀房中暗格搜出、搜出兩封信。”


    落胎藥!


    麗雲宮的花圃裏居然埋著落胎藥!這難道是聶詩詩賊喊捉賊?可她為什麽?再生一個小王爺隻會令她地位更穩固,她怎麽可能這麽做?這不會是德妃陷害的吧?


    那兩封信又是什麽?信件呈上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出了一封信很舊,隻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多年秘辛。聶詩詩之前就是聶家一個婢女,進宮做了宮女又成為宮妃之一,就算她得了皇上的喜歡,也不該這般神秘啊。


    總管太監剛要拿信,容萱冷聲道:“慢著,麗雲宮能有落胎藥,誰知還有沒有其他藥,這信遠遠拿著給皇上看吧。”


    太後緊張道:“德妃說得對,皇帝,無論如何,你身為皇帝不能涉險,此事哀家做主,讓小太監拿著,幾位大臣去看!”


    太後算看明白了,今日這就是容萱和聶詩詩的鬥爭,不管她倆誰死誰活她都不在乎,可她在乎會不會傷到皇帝啊,她能做太後全因為皇帝好好的,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皇帝去碰。


    兩位皇叔請聶久安等重臣上前,離三步遠一同看信,眾人之間聶久安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震怒。


    容萱見狀走下台階,“祖父為何如此生氣?保重身體重要。”


    她像十分好奇一樣,走到他們身邊,讀出了那封聶賢寫給詩詩之母的信,以及詩詩思念父母抱怨屈居人下的詩。


    眾人大驚失色,什麽?聶詩詩竟然是聶賢的外室女?


    第174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20


    無論眾人之前如何猜測, 也沒人懷疑過聶賢對秦氏的癡情,那可是響當當二十餘年的名聲啊,如今竟說同德妃一樣大的聶詩詩是聶賢親女?就是說秦氏有孕時他就養外室了!


    可恨他竟還將聶詩詩帶入聶家。先前德妃怎麽說的來著?聶賢稱聶詩詩可為德妃姐妹、可為德妃助力,合著德妃待聶詩詩那般好, 連太子都讓聶詩詩生是因為被聶賢騙了?!那德妃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眾人看向容萱, 也沒見容萱表情如何變化,就覺得她周身的殺氣越來越重, 眼神所到之處, 人人本能地迴避。


    聶賢和聶詩詩大驚,異口同聲道:“這不是我寫的!是有人栽贓陷害!”


    “這麽說, 你們不是父女了?”容萱慢悠悠地開口,話中卻透著冷意,“來人,給他們滴血驗親。聶大人,你說她不是你女兒,本宮便信。若本宮發現你說謊,今日便親手了結她,挖出她生母的骸骨, 在你麵前碾碎, 丟入恭桶,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這陰森森的話驚呆了眾人,看容萱站在那還是風光霽月,怎麽都想不出她能說出這般狠毒之語。


    聶賢更是震怒, “你未免太過放肆囂張!都是你祖父嬌慣你, 讓你如今心如蛇蠍……”


    “惱羞成怒, 就是默認了?”容萱輕飄飄地開口,將話題從蛇蠍拉迴來, 看向聶詩詩。


    太後以為她真要親手了結詩詩,立即道:“好了,今日是查聶昭儀中藥一時,其他事以後再說。德妃,不要節外生枝。”


    “是,臣妾謹遵太後娘娘教誨。”容萱隨口一說,直接調轉槍頭,“太醫院院正何在?可驗清楚此藥是否為聶昭儀所中之藥?又是否為當初皇後娘娘所中之藥?”


    太醫院院正忙迴:“啟稟娘娘,正是。皇後娘娘與聶昭儀均被此藥所害。”


    皇後中的藥是聶詩詩下的,藥是聶詩詩纏著殷治得來的,是殷治讓李禦醫親手配製。一模一樣的藥,讓殷治更加確定是容萱對他們的報複,容萱一定查到了下藥之事,如今最可怕的是容萱知不知道自己體弱是被他下了藥!


    這件事猶如一把利刃懸在殷治頭頂,讓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一旦此時聶家反了,他就算打敗聶家也會被外敵入侵,絕對保不住江山,所以他不能任由他們查下去了,他必須安撫住聶家,離開這直接找個替罪羊背鍋將這些事揭過去,至於詩詩就先打入冷宮,暗中保護起來,待將來一切安穩再接她出來就好。


    殷治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鬥不過聶家,就算他十歲剛登基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因為聶久安這隻老虎第一次對他露出獠牙,隻因他不夠寵愛容萱。他如今就是聶家的傀儡,是個上門女婿,要把容萱寵上天才能安穩發展自己的勢力。


    太憋屈了!但事到如今他反而極度冷靜,沒了任何怒火,起身道:“此事太過荒唐,交由大理寺卿徹查,限你三日內查清楚前因後果。”


    聶詩詩瞪大了眼,這是什麽意思?真把她當成棄子了嗎?交由大理寺卿去查,她立刻就要下大獄,她才剛剛小產啊,隨便什麽人弄死她迴頭說她病死就行了,殷治當真沒想到這一點嗎?這個男人怎麽能這麽絕情?


    聶詩詩隻覺自己站在懸崖邊緣,再不自救就要被推下萬丈深淵,她急忙膝行到殷治麵前,攔住殷治離開的腳步,抱住殷治的腿哭求:“皇上您最清楚,妾身決不會做這種事,妾身根本就不該被懷疑,妾身是受害的人啊!皇上,夜長夢多,那些嚴刑拷打的宮人一定會供出幕後主使,求您給妾身主持公道,還妾身一個清白啊。”


    容萱嘴角微翹,隨便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剛好坐到一位宗室子弟旁邊,她好整以暇地看著皇上和聶詩詩,明明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卻讓所有人都想起她之前說的話,皇上不肯徹查是心疼歹人,想包庇歹人呢。


    那位宗室子弟不自覺地正襟危坐,偷瞄了容萱一眼。


    殷治怎麽都沒想到拆台的會是聶詩詩,而且那話是什麽意思?若是別人說出口的,他定會當成威脅,威脅他若不作為,對方就將他們私下做的事全供出來。可詩詩怎麽可能是這個意思?


    他看著詩詩,忽然又覺得,月餘不見,這個心愛的女人似乎變了個模樣,她為什麽不可能是這個意思?


    唯有一點,詩詩如此堅決,如此焦急,應該真的同此事無關,不然怎麽敢讓查?可若容萱安排好了,又怎麽可能查出結果?殷治左右為難,容萱和聶詩詩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哪個都不能出事,這樣查下去如何收場?


    這時容萱突然道:“本宮相信那首詩不是聶昭儀寫的。”


    鬧劇鬧到這種程度,都要板上釘釘直接判罪了,德妃居然相信聶昭儀?眾人都看不懂了。就聽容萱說:“聶昭儀沒有這種文采,她不會作詩。”


    聶詩詩低下頭,隻覺得今日臉皮全都被扒掉了,可這居然成了證明她被冤枉的證據,她想都不想地附和,“妾身是婢女出身,根本不懂詩詞。妾身跟隨德妃娘娘二十年,其中多年與綠蘿同吃同睡,根本不可能藏匿什麽信件。妾身冤枉,妾身是被栽贓陷害的!”


    容萱道:“皇上當對那些麗雲宮的宮人再嚴厲些,相信立刻便能水落石出,東西總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麗雲宮。”


    容萱說得好像三兩下就能查明白,顯得殷治三番五次要離開交給別人查莫名其妙,但其實所有人都能看出今日德妃一定要結果,徹底洗清謀害皇子的嫌疑;聶昭儀也一定要結果,以擺脫巫蠱娃娃保住性命。


    王修儀已經快暈死過去了,她唿吸困難,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臉色蒼白冷汗一直在往下流。賢妃也早就不敢做聲,徹查到什麽程度?嚴刑拷打到什麽程度?會不會有人找到蛛絲馬跡查到她身上,她當初怎麽就由著王修儀弄巫蠱娃娃了呢?沾上這東西就是個死啊!


    皇上沒開口,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容萱突然轉頭問身側的宗室子弟,“你叫什麽?你可認為該查下去?”


    那宗室子弟一愣,立即拱手:“迴小皇嫂,臣弟殷錦安。臣弟以為小皇嫂說得對,事已至此,若不馬上查清,臣等離宮也會擔心皇兄、太後與小皇嫂等人的安危,不若嚴厲些,讓一切水落石出。”


    他還起身對殷治道:“皇兄,臣弟願效勞一二,前去令麗雲宮的宮人招供!”


    幾個同殷錦安關係好的宗室子弟偷偷在心裏叫了聲好,他們平時看不慣殷治也不敢說什麽,殷錦安這幾句話簡直是站在德妃這邊打殷治的臉啊,幹得好!痛快!


    殷治這偽君子裝久了還真把自己當人了,如今船翻了吧?就該讓他丟臉丟進史冊裏!


    殷治冷冷掃了一眼殷錦安,騎虎難下,幹脆令總管太監速去速決,必須挖出真相。


    總管太監的手段太多了,可問題是,麗雲宮中有九成都是皇上的人啊,如今相當於皇上下令嚴刑拷打自己人,自己人能說出什麽來?越是不說被打得越狠,這不是讓手下人寒心嗎?


    可總管太監再頭疼也不能留手,還暗罵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蠢,進了麗雲宮竟然不知道給他通風報信,讓麗雲宮爆出這麽些事來,個個都是掉腦袋的大事啊,他們挨這頓打不冤!


    終於有人扛不住招了,招出來的就是哪一晚看到什麽人影這類的。但這就像鎖鏈一般,有一個人招出人影,就有另一個人想到發簪,接著再有人提到衣服上的香味,最後串聯起來,矛頭竟全都指向一個人,就是鈴蘭!


    總管太監得出這個結論隻覺得荒謬,別人不清楚鈴蘭,他還不清楚嗎?事情絕不可能是鈴蘭做的啊。可無論他再如何審問,都隻得出這個結果,甚至那些招供的人自己都吃驚,她們也不知道是鈴蘭啊,她們隻是苦思冥想挖出不尋常的印象而已,哪裏知道拚湊出來的人會是鈴蘭?


    賢妃的釘子是最清楚巫蠱娃娃之事的,她見狀立刻踩上一腳,說想起某日看到鈴蘭偷偷動針線了,似乎就是在往一個白色東西裏塞棉花。


    太後和皇後的釘子不想再受嚴刑拷打,也不想被別人拉出來頂罪,急忙跟著附和,也稱看到過鈴蘭的詭異舉動。


    這下說不是鈴蘭都不行了。總管太監歎口氣,帶著結果迴去複命。


    鈴蘭震驚喊冤,詩詩也張口道:“不可能是鈴蘭!”


    總管太監無奈低著頭,“迴皇上,所有矛頭都指向鈴蘭,此事做得極為隱秘,是數名宮人提供的線索拚湊而成,再無其他線索。”


    鈴蘭被侍衛抓住,拚命掙紮,求詩詩救她。詩詩也心急如焚,從她一入宮,鈴蘭就被殷治安排到她身邊,同她一起做宮女,後來又跟著她做了大宮女,期間給聶容萱下藥、給皇後下藥等等很多事都是鈴蘭幫她一起做的,鈴蘭已經越來越聽她的話了,怎麽可能做這些事?


    如果這一切都容萱做的,為什麽最後關頭突然說相信她,把一切推到鈴蘭頭上?可如果是別人做的,為什麽如此大費周章害一個鈴蘭?


    詩詩完全想不通,殷治也想不通,但他知道,整件事的替罪羊已經有了,不宜再查下去,就此了結是最好的結果。他當即上前幾步,將鈴蘭踹飛出去,鈴蘭撞到柱子上,落地就吐了血,不敢置信地看著地麵,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殷治怒道:“好一個賤婢!竟敢毒害聶昭儀,數年前皇後落胎之事可是你所為?誰指使你的?”


    鈴蘭第一反應就想看向容萱,再把容萱拉下水。這時額頭沾血的綠蘿突然撲過去打了她好幾個耳光,怒斥道:“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娘娘對你那麽好,你居然栽贓她,害她被人誤會那麽久,你該死!該死!”


    馬上有人將綠蘿拉開,紫蘇上前護住綠蘿,將綠蘿帶了出去。


    這幾耳光打醒了鈴蘭,她沒有抬頭。她知道,再攀扯容萱,容萱一定會逼著所有人徹查,皇上也擺明了不想對容萱如何,她們今日這步棋根本就是錯得離譜,小看了皇上對聶家的顧忌,如今她隻能終結此事,洗清詩詩身上的嫌疑,才能保住詩詩,也給家裏人掙出最後一份富貴。


    臨到頭時,鈴蘭做了最聰明的選擇,她哭著訴說曾經皇後如何處罰過她,她對皇後懷恨在心,以及她對聶詩詩扶搖直上有多嫉妒,她把一切歸結為自己心胸狹隘的結果,略去如何拿到藥物這些細節,清楚地交代了當年如何下藥致使皇後落胎,還有如何害詩詩落胎、如何栽贓陷害詩詩。


    至於總是牽扯容萱,是因為她知道容萱是皇上最寵愛的人,涉及到容萱的事皇上一定會重視。如今她後悔莫及,覺得自己罪該萬死,她愧對所有人。


    鈴蘭語句清楚地說完這些話,狠狠磕了幾個頭猛地衝出去,撞柱而死!


    最後的求饒是表示她悔過,希望這樣皇上就有理由不誅她九族。強調容萱是皇上最寵愛的人,是幫皇上挽迴今日的失誤,希望皇上能顧念一二,給她家人一筆補償。背上所有罪名,為詩詩掃清一切,更是希望詩詩能心軟一些,保她家人富貴平安。那她的死,也算值得了。


    詩詩軟倒在地,看著斷了氣的鈴蘭淚流滿麵,她很傷心,但同時也鬆了口氣。結束了,她沒事了,這一關,她過了……


    皇後氣得發抖,她都還沒來得及為皇兒報仇,那該死的鈴蘭就自盡了!這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讓兇手死得這麽容易?她直接跪到殷治麵前,堅決道:“求皇上將此人交由臣妾處理。”


    殷治沒想到皇後又出來鬧,態度還如此堅決,顯然不虐待鈴蘭的屍體不罷休的樣子。他不想同皇後爭執,不想再節外生枝,掃了眼鈴蘭的屍體,冷哼一聲算同意了。


    殷錦安挑挑眉,覺得熱鬧看完了,沒戲看了,無意間轉頭正好瞧見容萱的嘴角微翹,笑了一下。他不懂容萱看什麽覺得好笑,隻覺得真有意思,皇後那麽生氣,容萱作為受害人之一,背了那麽久的鍋,一點氣憤都沒有嗎?這個德妃好像神神秘秘的。


    事情到這好像已經結束了,偏偏出宮尋李禦醫的人把人帶迴來了,還稱李禦醫的家人已經全部離京,他們趕到的時候,李禦醫也逃到城門口了!


    這一看就是李禦醫有問題,眾人立刻想到鈴蘭那藥可能就是從李禦醫處得到的。可李禦醫為皇上效命,如何能與一個宮女勾結到一塊?這裏麵透著蹊蹺。


    李禦醫剛被帶上來,總管太監就先聲奪人,質問李禦醫是否與鈴蘭勾結做害人之事。言下之意就是讓李禦醫順著他的話說,按總管太監的猜測,今日落胎之事肯定與詩詩有關,皇上相信詩詩,他一個太監卻覺得詩詩野心頗大,賊喊捉賊的可能性更大,不想讓李禦醫再說出什麽,直接暗示李禦醫認罪。


    李禦醫也是皇上的人,總管太監認為他應該和鈴蘭一樣識時務的,畢竟這關係到一家老小的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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