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看熱鬧的鄉親都圍了過來,宋容萱站在那裏如一座山一樣堅不可摧,嚴肅道:“我們鄉決不容許有人故意傷害他人,違法犯罪,欺淩弱小,如果這樣我都不管,我拿什麽保證全鄉人的安全?那我才不配做一個鄉長。”


    “好,說得好!什麽玩意兒,自己家人咋能這麽打呢?腦子被驢踢了吧!”


    “鄉長抓她!就她一天天事兒最多,昨天還偷我家倆雞蛋呢!”


    “警察同誌,必須嚴懲他們母子倆,瞅瞅人都叫他們打成啥樣了?”


    劉虹的丈夫氣道:“都瞎嘞嘞啥?我啥時候打她了?劉虹你說,我打你了嗎?”


    劉虹嚇得一哆嗦,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害怕。宋容萱最知道這種痛,走到劉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人生是你自己的,沒有人可以迫害你。現在選擇的機會就在你手裏,我要告訴你,誰都沒有資格打你,那是故意傷害罪,你可以告到他坐牢。你還沒有和他領證,你可以不承認這段婚姻,遠離他們,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


    “你閉嘴!你混說個啥?”婆婆不幹了,氣急敗壞地衝過來就要打宋容萱。


    宋媽一把推開她,帶著全家人給宋容萱撐腰,隻是她心裏也忐忑呢,哪有這麽管人家加裏事的啊?


    但劉虹看著眼神堅毅的宋容萱,看著她身後的兩位民警和一位醫生,隻覺得宋容萱無比的可靠,比她這輩子遇到的任何人都可靠,當即大聲道:“就是他打的我!他們母子倆天天欺辱我,以打罵我為樂,我根本沒和他領證,我不認他們,我要離開這個家,我要告他!”


    “好,隻要你決定,我就幫你到底。”宋容萱感受到她在顫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給她力量。


    劉虹的丈夫道:“你別忘了你家收了我多少彩禮。”


    劉虹鼓足勇氣道:“多少彩禮?有多少?五十塊?誰收的你跟誰要去,警官這是不是拐賣?我不願意嫁過來,我也沒領證,他們拿錢把我買過來的,是不是拐賣?”


    她丈夫、婆婆一聽“拐賣”都慫了,再不懂法也聽說過拐賣要判刑啊,民警很快將他們帶去鎮上,最後劉虹的丈夫被判故意傷害罪,蹲一年。劉虹的婆婆跑去劉家要錢,跟人打了一架,最後才要迴來三十塊錢,迴到村裏不敢找宋容萱的麻煩,就到處說她閑話,說她就愛把人往監獄裏送,快三十了還不結婚就是個老姑娘,看不慣別人有家庭雲雲。


    然而鄉親們雖然被這一下震住了,但是非對錯還是知道的,壓根沒人搭理她,反而覺得這位鄉長更可靠了。


    劉虹養好傷,在宋容萱的介紹下去了京市打工,她婆婆和娘家人全都找不到她,誰也別想再吸她的血、在欺辱她。


    宋容萱將這件事寫成了文章,托京市從前的同事找了認識的編輯,投了稿。這次她聰明了,她的標題寫的是“傳奇女鄉長替挨打婦人將其丈夫告上法庭”。


    不少人都以為她是為了宣傳自己,看她都用上“傳奇”兩個字了,而這樣的話題也確實很有看頭,順利過稿刊登在了報紙上。


    報紙發售後,有人驚訝於她沒有勸和直接斷了人家的婚姻;有人驚歎於她敢頂住壓力救人於水火。


    容萱適時地給她出了個主意,“你匿名再寄一份稿到這家報社,大力抨擊拆人一樁婚的事,言辭越激烈越好。事件引發熱議,才能得到最大的關注。”


    第59章 在七零年代做極品[完]


    宋容萱從未見識過全民熱議的力量, 但她相信容萱,立即寫了一封大力抨擊自己的信件匿名寄到報社。


    這個時期正是報紙雜誌盛行的時候,有人發表文章,就會有人有不同意見, 寫信或同樣發表文章反駁。之前還有過幾位文學大佬互相發文吵架的事, 所以報社根本沒懷疑,看到信件反而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焦點, 一定能吸引更多人議論, 很快就過稿刊登了抨擊的信件。


    這次的觀點代表就是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夫妻之間有再多矛盾都是可以調解的, 離婚簡直就是對傳統的挑釁,是造成社會不穩的重大威脅,尤其宋容萱身為鄉長竟然公開支持劉虹不承認婚姻,狀告丈夫,反抗婆婆,實在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


    這言辭太偏激了,把宋容萱批判得像罪人一樣,一下子激起了好多女性的強烈反感, 其中一位離異女翻譯家, 就在一次采訪中公開讚揚宋容萱,成宋容萱解救了劉虹的人生,讓人渣得到了懲罰。結果因此引來一位男作家的反駁,稱宋容萱行為太激進, 許是受個人經曆影響太深, 巴不得男人有一點錯就給送監獄去。


    有宋容萱兩份碰撞文章在前點火, 又引來女翻譯家和男作家在後添柴,這次事件的討論度一下子就火熱起來了, 在全國上下,除了消息過於閉塞的山溝以外,全都在議論這件事,毫無意外,每個家庭的人都發生了思想碰撞,關於女性能不能奮起反抗這一點第一次產生了激烈的衝突。


    宋容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罵自己居然還能引爆話題,她驚歎道:【這就是幾十年後的智慧嗎?】


    容萱笑說:【這在幾十年後就是個常見的娛樂,將來你也會見到的。】


    宋容萱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任何目標都是可以借助不同的手段去達成的,靈活起來永遠比埋頭苦幹的效率要高得多。


    她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找到五位她私下幫過的女性,懇請她們同意分享自己的故事到報社。其中有四位同意,另一位剛剛結婚生子害怕生活會有變動,愧疚地拒絕了。宋容萱讓她別在意,畢竟當初幫她也隻是希望她過得好而已,現在她過得不錯,宋容萱已經很高興了。


    於是她們起稿,宋容萱按照她們的語言風格幫忙潤色的四篇文章先後從四個鄉鎮發了出去。她的個人討論度正高,有關於她的事跡立刻被發表出來。


    “宋鄉長救我出火坑”、“宋鄉長幫我離婚給了我第二次人生”之類的標題立馬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一時間,“宋鄉長”之名傳遍大江南北,接連四封“感謝信”讓所有人記住了宋鄉長,也記住了她是一位堅持救助女性的強勢鄉長,更讓家家戶戶的女性知道了,原來很多事都是可以反抗的。


    像文章中一位女性連生兩個女兒,婆家重男輕女一直強迫她生兒子,對她的女兒態度惡劣,她毅然離婚打官司搶到了兩個女兒的撫養權,一個人擺攤賣早餐比從前過得更好。


    還有一位女性考上了大學,家裏卻不許她去讀書,一定要讓她嫁人。她認識宋容萱才知道父母根本沒這個權力,她成年後已經是個自由人,想去哪裏都可以去,想要讀書就能讀書,大學還有補助和獎學金,甚至可以利用課餘時間做小工賺生活費。她幹脆地離開家,現在進了理想的大學,未來一片光明。


    更有一位女性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從小被所有人嫌棄,自卑得厲害,覺得自己毫無價值,被宋容萱鼓勵之後,去了福利院工作,發現那裏的人們最看重的就是她的善心,她真心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加倍迴報這份好,她現在每天都生活得很陽光、很快樂。


    在不同困境中的女性都可以有最光明的那條路走,隻看能不能勇敢地邁出自己的腳步。


    宋容萱幫過的幾個人問題都很典型,全國好多女性都在麵對這些問題。就在關於她的熱度漸漸消退的時候,各地突然爆發了幾十例女性反抗壓迫的事件,其中成功的就有三十多例!


    這一消息立時又引爆新一輪激烈的辯論。廣大女性幾乎都覺醒了,原來那些文章不是為了誇宋鄉長,原來這樣做真的可以,人生好像忽然多了一扇門,讓很多人都有了新的理想和感悟。同時也有很多人對宋容萱十分厭惡排斥,覺得她就是煽動人群的惡人,那麽多家庭好好過日子都被她弄得一團亂,應該撤掉她的鄉長之職!


    任何事情想要推行,一開始都是亂如麻的,也都要經曆一些激烈的碰撞。宋容萱做鄉長的經曆鍛煉了她的性格,現在她已經能鎮定從容地麵對這一切,即使很多人在誇她,她也不會飄飄然,很多人在罵她,她也不會有一點退縮。


    尤其是經曆過被付家pua的事情,她現在根本不會因為別人的話懷疑自己,反而在容萱的鼓勵下,更加堅定自己的道路。


    之後宋容萱的鄉長信箱收到的求助信就更多了,父母重男輕女、丈夫出軌、前夫不給孩子撫養費、丈夫當老好人大善人把家裏的錢都給出去了、婆婆太厲害總想控製小兩口等等。


    大溪鄉的鄉親們也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宋容萱都親自過問了,第一句話都是問女方還想不想繼續過。想過就想辦法解決問題,不想過就想辦法離婚。


    漸漸地,大溪鄉的民風又一次有所轉變,男女地位平等起來,家家戶戶的女性都能挺直腰杆說話,男人們也發現對媳婦好點似乎全家都好了很多,也都開始做飯做家務,再沒那麽多大男子主義。


    附近的外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問過大溪鄉的人才知道,宋容萱幫助女性,但從不盲目幫助,畢竟女性在這個年代處於弱勢,卻也有帶著惡意的壞人。有時男方占理,錯的是女方,宋容萱決不會幫忙,一定是按是非對錯解決問題。


    像有一戶人家,女方意外讀了幾本言情小說,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認識到了愛情的美妙,背著丈夫開始追求真愛,丈夫想要離婚,她又哭哭啼啼說不想傷害他雲雲,宋容萱直接支持了這位丈夫離婚。


    所以大溪鄉的男人們才沒有反抗意識,反而是眼看著大夥越過越好,對宋容萱做鄉長極其滿意,稱她是曆任鄉長中最好的一位。


    宋容萱將大溪鄉治理得這麽好,讓所有人都手有餘錢,蓋上磚瓦房,還出了兩個萬元戶,比鎮上的情況還要好,可謂是政績相當出色,在當上鄉長的第四年,她被破格提拔為鎮上的鎮長,統管十幾個鄉。


    省長特邀她到省會開會,分享她治理鄉村的個人經驗,讓省內各鄉鎮負責人借鑒,爭取全省一起富起來。這也是一個交流會,不止宋容萱一個人分享了經驗,其他鄉長、鎮長、市長也同樣分享了個人經驗,宋容萱聽得非常認真,學到了很多,迴鎮之後認認真真做計劃安排,越來越有官員氣勢。


    同樣在這時候升職的還有梁所長梁伍,他這幾年工作優異,順利晉升為鎮上的公安局局長。開會的時候兩人又碰到,宋容萱還玩笑道:“以後和梁局長又有很多合作的機會了。”


    他們這幾年沒少見麵,每次宋容萱解決糾紛失態嚴重時,都會尋求警方的幫助。在好多鄉親還對警察畏懼不敢觸碰的時候,宋容萱以實際行動讓所有人記住了“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讓人在生活中都有底氣多了。


    宋容萱也了解到了更多梁伍的信息,梁伍家裏三代人都是當軍人、當警察的,所以他一身正氣、嫉惡如仇,給人很強的安全感。宋容萱也越來越信任他,成為鎮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梁伍肅清她管轄範圍內的人販子,杜絕任何買賣人口行為,抓到就要嚴判!


    八十年代,很多辦案設備還沒完善,依靠人力的地方極多。在宋容萱和梁伍達成一致之後,鎮上的警務人員素質提高了一大截,每天都有正規訓練,加強辦案力度,鎮上的大小案件偵破速度顯著增強,女性被家暴或想離婚離不掉的,更是再也不成問題,隻要報警求助就能得到解救。


    上行下效,宋容萱管理的十幾個鄉全部效仿,不說效仿個十成十,也能效仿個七八成。所有混混都沒想到,宋容萱上任最先幹的不是拯救女性那一套,反而是打擊歹徒,連小偷都無奈轉行了。


    事實是逐漸安定的環境大大提高了所有居民的安全感,讓被壓迫的女性更敢發聲,更敢脫離娘家、夫家獨立生活,因為她們獨立出來也不會有危險,隻要肯吃苦,擺攤賣貨都能養活自己,那還有什麽理由跪著生活不站起來?


    宋容萱還大力支持婦聯的工作和居委會的工作,他們日常工作通常很難推進,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也不受重視,但在宋容萱的支持下,當地婦聯得到了女性的信任也有了足夠的能力幫助女性,居委會在人口普查和調解家庭糾紛方麵也做得非常到位,所有的鄉鎮都被宋容萱管得井井有條。


    但她在做的事依然有很多人抨擊,甚至有一位老教授發表文章說她在挑起男女戰爭,這位老教授還是位女性。


    梁伍到辦公室找她匯報工作的時候,看到她在看那篇批評她的文章,安慰道:“有些人思想頑固不化,不用在意,說不定她隻是想借批評你的機會出名。”


    這不就是容萱說過的“蹭熱度”嗎?確實有這個嫌疑,不過宋容萱還是感慨道:“我隻是覺得同為女人,她活了一輩子居然還要讓別人在火坑別出來,她做教授還能影響到很多學生,很多看她文章的人。如果我有合適的機會多發表文章,有足夠的影響力,那該多好。”


    梁伍意外道:“你的理想還真是和我以為的不太一樣。”


    宋容萱靠在椅背上笑道:“你以為我想一直升職做大官嗎?我的目標一直都是解救女性,從政隻不過是副業,當然,副業也要做得好,否則根本沒辦法開展主業。”


    梁伍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文件,神色一正,“那這個消息應該正是你重視的,一所接到群眾舉報,今早在火車站抓到兩個人販子,審訊得知在八十公裏外一座山裏,買賣婦女的情況非常嚴重,那裏的人代代窮,幾乎都是攢一輩子錢給兒子買個媳婦,太窮的甚至幾家共用一個媳婦,村民非常團結,要想解救被拐賣的婦女,必須出動大量警力,獲得上麵的審批。”


    宋容萱腦袋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幾乎又迴到了當初那個絕望跳河的時刻。


    梁伍疑惑地晃了下手,“宋鄉長?沒事吧?沒休息好?”


    宋容萱低頭眨眨眼,深吸口氣,“沒事,把這件事列為特級緊要事件,盡快匯報相關情況,把需要找哪裏配合、需要提供什麽支持都列清楚,我會讓上麵同意我們行動。”


    “好,我這就去辦。”梁伍看出她情緒不對,立刻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宋容萱抬頭看向牆上掛的一幅字,那是容萱給她寫的一個“靜”字,讓她時刻保持冷靜、寧靜、心靜,如此才能歲月靜好。


    她很想唿喚容萱、依靠容萱,但她最終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幅字,平靜了下來。容萱教了她這麽多年、陪了她這麽多年,如果她還不能獨當一麵,就太讓容萱失望了,也太讓自己失望了。


    宋容萱重新換上堅毅的神情,安排妥當鎮裏所有事,帶著梁伍親自去市裏、省裏匯報這件事,省裏想要多些調查再行動,梁伍安排的探子已經傳迴了消息,人販子招供的都是事實,那個山溝裏確實全是買賣婦女的惡劣勾當,同時也傳迴了那邊有七八十人,相當團結排外,行事兇狠的消息。


    省裏當機立斷借調了警力給宋容萱,這個山溝在宋容萱的管轄範圍,又是宋容萱帶頭要肅清犯罪行為的,幹脆由她負責。不過所有人的意思都是宋容萱在家坐鎮就好,山溝那邊當然是由梁伍帶隊,隻是誰也沒想到宋容萱堅持跟去。


    當梁伍說明此行危險的時候,宋容萱第一次展現多年來練習格鬥術的成果。她上輩子被人抓住拐賣,這輩子幹的又是得罪很多人的事,當然要學會自保,於是在她的堅持下,她跟著一起去了山溝。


    越靠近山溝,宋容萱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真正進了山溝,見到裏麵的人,宋容萱才確定,這就是她上輩子被賣到的地方!


    宋容萱握住梁伍的手臂,嚴肅地說:“請一定救出她們,抓住那些惡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放心。”梁伍鄭重點頭,手一揮帶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山溝。


    這次行動簡直是一場戰鬥,有十幾位武警受傷,好在惡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被賣的婦女都被解救了出來!


    好多女人茫然地坐在地上,看著周圍的警察和被抓的男人們,突然崩潰大哭,然後一個接一個哭出聲,整個山裏都迴蕩著她們震天的哭聲,讓不少警察都濕潤了眼睛。


    宋容萱讓帶來的醫生上前為她們檢查、照顧哭喊的孩子,她自己則退到了人群後,看著這個落後的村子。


    梁伍拍拍身上打鬥沾的灰塵,走到她身邊說:“任務順利完成,我們成功了!”


    宋容萱點點頭,好一會兒才開口:“能陪我走走嗎?”


    “在這?”梁伍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罪惡的地方有什麽好看的,但還是陪宋容萱離開了人群。


    宋容萱循著記憶走到了她被拐賣的那一家,隻是站在門口就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但她沒有迴避視線,反而走了進去,甚至在她當時被關的地方坐了一會兒,直到那種難受的感覺消失。


    然後她走上了當初逃跑的路,最終走到她自盡的那條河。站在那個河邊,她背對著梁伍,隱忍多時的悲痛才洶湧而出,淚流滿麵。


    她才終於覺得,她重生了!


    她解救了自己!解救了許許多多和她有同樣命運的姑娘!


    梁伍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走進了幾步,始終沒有轉到她的正麵,隻是輕聲對她說:“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但你做的事很偉大,也許五年十年看不出什麽,但未來曆史上一定有你的名字。


    你真的拯救了很多人的人生。”


    宋容萱仰頭抹去眼淚,看著天際潔白的雲彩,露出釋然的笑容,“不管曆史會不會有我的名字,隻要能真正幫到人就夠了。”


    她迴頭道:“謝謝你梁伍,我們迴去吧。”


    梁伍第一次發現宋容萱笑起來可以那麽奪目,和以前的任何一次笑容都不一樣,就像掙脫了所有枷鎖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耀眼極了!


    他們兩人迴去整隊,上車離開的時候,人群中一個麻木的女人抬頭透過車窗看到宋容萱,立馬掙紮著大喊她要見宋容萱,她認識宋容萱,她要舉報有人拐賣她。


    於是宋容萱剛迴到鎮裏辦公室,就接到了下麵的匯報,說一個叫曲婷的女人稱自己被付超拐賣三年了。宋容萱一怔,立即嚴肅道:“按照她提供的線索向省廳匯報,盡快抓人。”


    這邊電話打過去,付超在省廳那邊半天不到就落了網,當時他正在一個建築工地搬磚,從監獄裏出來,但凡好一點的單位都不要他,他隻能做民工糊口。看到警察他瘋狂逃跑,結果不小心摔下地基坑,正好撞到石磚上,慘叫著摔斷了腿,還多了一條拒捕的罪名。


    宋容萱沒有去看他們兩個人,隻從匯報文件上知道他們是因為坐過牢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對象才又走到一起,然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還欠著大哥家、大姐家很多錢,他們要求欠條隨著物價漲,而付超根本不想還錢,最後付家分崩離析,誰都沒落個好。付爸付媽病倒在床更是沒人照顧,日日哭鬧。


    付超不想過這樣的日子,起了賊心,打聽到那個山溝裏的事,將曲婷賣掉換錢想做生意,誰知他沒有經驗,賠了個精光。現在曲婷在山溝受盡折磨,付超落網判了十年,宋容萱再想起他們,發現已經一點恨都沒有了,就像對待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毫無感覺。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以後,上輩子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宋容萱因這次肅清山溝罪行受到嘉獎時,容萱對她說:【你的人生已經在你手裏了,我該走了。】


    宋容萱瞬間紅了眼睛,【不能不走嗎?萱姐,沒有你,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好。】


    【你能的。】容萱笑笑,【你真的很厲害,就像梁伍說的,你做了很偉大的事。我幫人是為了做任務,為了得到魂力,再加上一點感同身受的善心。但你是真的善良,是發自本心在幫助別人。這方麵,我不如你,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宋容萱知道她真的要走了,即使不舍,也不能挽留,因為容萱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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