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隊長心裏罵了一句,更覺得這人油滑腦子太活,睜大眼上下打量他好幾遍,叫道:“挺老高一大老爺們,你好意思幹那些文文靜靜的活?要說讀書認字,村裏頭上過學的小姑娘也好幾個呢,誰幹不了這個啊,你好意思跟她們搶?往上報我都嫌丟臉,省會來的先進知青就幹這個啊?那跟老師有啥區別啊,鎮上又不是沒老師。


    你趕緊老老實實幹,全村人都盯著你呢,你這幹啥啥不行的,我咋給你往上報啊?我現在給你換個輕巧活,不擺明了照顧你就要把你往上捧嗎?你當大夥兒傻啊?”


    宋隊長不耐煩地揮揮手,“抓緊幹,別一天到晚琢磨這些沒用的,你懂啥啊,我還不比你明白?”


    說完他就走了,付超深吸幾口氣才壓下那股火。他一個文化人,搞文化建設怎麽就不好意思了?偏被宋隊長說得那麽不堪。


    不過他琢磨又琢磨,覺得宋隊長最後說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在照顧他,但愛惜羽毛不能叫人看出來。所以隻要他這邊努努力,宋隊長還是會出力把他往高處送的。


    付超做完心理建設,再次開始挖泥,這東西多幹一會兒就能慢慢摸清力道,順利地挖出來了。可付超沒想到,他好不容易適應了挑糞的活,身體需要出力的地方也不那麽累了,現在換成挖河泥,出力的地方也變了,根本就是又重複了一遍挑糞的經曆,要再受一次累,再從疼到適應這麽來一遍。


    付超有一瞬間心裏是崩潰的,唯獨那個表彰在上頭死死釣著他,他隻能咬牙堅持下去。琢磨這些事一分神,付超忘了腳會陷在泥裏,抬腿往前一走,腳沒抬起來,一下子重心不穩整個人撲水裏去了!


    他驚慌失措,灌了好幾口水才撲騰起來,那水都是他剛剛挖河泥折騰出來的髒水,渾濁得要命,還有泥巴呢,他隻覺得又腥又臭,爬到岸上吐了好半天。


    付超突然想到他剛迴來那一天,曲婷不高興,他還哄曲婷說一切都是為了她,不然他一個大男人再苦能苦到哪去。現在他知道了,真的沒有最苦,隻有更苦,他短短幾天已經受不了了,他一定要迴城,必須要迴城,不管用什麽方法,他就要迴城!


    宋隊長迴家也琢磨了一番,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跟容萱商量,讓她在村裏弄個掃盲班。正好最近大夥兒都樂意來找她,問她省會什麽樣,坐火車路過的城市都什麽樣,別的地方的方言和他們一不一樣之類的,正感興趣的時候呢,她要是願意給大家多講點,估計願意聽的人會很多。


    還有她在省會為了幫人買了一堆書,反正她沒事也自己看,不如教教別人。學習肯定沒錯吧,能學啥學啥,起碼出去了寫字算賬沒人弄錯啊。


    容萱一聽,這不是上輩子付超迴城的路子嗎?她一問,宋隊長才不情不願地把付超說出來,還道:“就他那樣的,萬一沒人盯著,再把村裏孩子教壞了。”


    宋媽看容萱一眼,拍了下宋隊長,“說啥呢,咱家萱萱還沒想好呢,你別瞎說,以後咋迴事還不一定呢。”


    宋隊長挺直腰,“咋了?誰讓他那麽不靠譜?我說兩句我閨女還能怨我啊?”


    “不怨不怨。”容萱笑道,“那就這麽定了吧,我待會兒找幾個人玩去,跟她們提一句,看她們家裏人都願不願意。”


    這事兒是好事,不說能得到什麽表彰吧,學到知識以後能用是真的,她也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搞點事。


    容萱去別人家一提,大夥兒都挺樂意。主要平時幹完活也沒啥事,挺沒意思的,誰沒事了湊一塊兒聽容萱講講這講講那,挺好啊。還能一起縫個衣服啥的,大隊長都說了他們學習的時候,隊裏給點燈,那不還省了自己家的煤油燈了嗎?好事兒啊,要是容萱能管住那些皮孩子就更好了。


    付超這邊忍耐到極點,逼自己幹好重活,一聽容萱把他那個提議實現了,開始當小老師給大家掃盲講課了。他真是氣得夠嗆,這宋隊長心眼夠多啊,看他的提議輕巧好幹,直接安排自己閨女幹了,這不是故意搶他的活嗎!


    偏偏他要哄迴容萱,不但不能抗議,還得表現得賊高興,天天累個半死也得在下工後去聽容萱講課。他在哄對象呢,村裏大半的人都在,他能不好好表現嗎?這無形中加重了他的痛苦。


    又是五天挖河泥,宋隊長又來了,讓他們再換換,這次把付超換去鑿石頭了。


    付超心裏憋氣,剛要拒絕,容萱走了過來,有點擔心地說:“爸,我看付超好像不太適應幹重活,是不是……”


    容萱話沒說完,但這話音絕對是為他求情啊,付超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旁邊幾個壯實漢子也都聽出來跟著打趣了幾句,付超連忙表態,保證道:“我一定能幹好,我在省會的知青辦還聽他們說過,我們知青下鄉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大隊長給我安排的活,我保管幹得利利索索!”


    宋隊長笑道:“好,好樣的!那你就好好幹,大夥兒都看著呢,不管咋樣,這種精神都值得大家學習,就是起表率作用。”


    付超鬆了口氣,他覺得宋隊長肯定是在幫他找補,怕他活幹得沒其他幾個強,就幹脆拿精神說事,隻要值得學習就夠了,他也可以稍微放鬆一些。


    在別人眼裏,這就是付超辛辛苦苦十天了,容萱終於有點心軟,有點要原諒他的意思了,而宋隊長也給笑臉了,他們這是要和好了。


    付超忙利用這個機會,大包小包地提到宋家,路上有人問他就高興地說:“這都是我家裏給容萱買的,給我倆結婚用的。這不是自行車、縫紉機的票太難弄嗎,容萱也不太需要,就在別的地方多買了點,裙子還是全省最好的裙子呢。”


    他迴村後第一次笑得這麽高興,容萱不是說他們家哪哪都不好嗎?讓大夥看看,誰家會給兒媳婦買這麽多好東西,他就不信他的名聲救不迴來!


    到了宋家,這次沒人把他趕出去了,也沒給他擺臉色。鄰裏鄰居的就都過來湊熱鬧,好奇老付家到底給容萱都買了些啥,誰知容萱沒接那些包,皺起眉說:“你沒退迴去啊?我不拿迴來就是留下讓你們退的,當時我要買這些,你媽和你大嫂不是說沒這麽花錢過日子的嗎,還說家裏的錢要幹別的用,要拿去安排啥的,要不是我買這些東西,在那也不能吵吵起來,我現在看見這些就鬧心。”


    大夥湊熱鬧的表情一收,全都驚訝地看向付超,立馬就有人問了,“合著不是婆家主動給買的啊?萱萱買這些還吵吵起來啦?”


    “這啥呀,大件不給買,要點衣服還不樂意給啊?”


    容萱低頭說道:“付超說他家日子很好,我一直以為挺有錢的,才買了這些覺得麵子好看,誰知道鬧成這樣,也是我不好……”


    “你有啥不好的,沒錢在這裝啥大瓣蒜!付超我算看出來了,你淨幫你家裏說話,你可真一點不心疼容萱啊!”


    付超提著花了不少錢買的東西,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抬頭看向容萱,正好對上她眼裏的嘲笑,心就一突。是他眼花了嗎?容萱這是什麽意思?


    第54章 在七零年代做極品10


    不管咋樣, 付超是不能讓家裏背上罵名,連忙解釋:“東西肯定是誠心誠意給買的,不然我媽也不能給我拿那麽多錢啊,對不?還是我媽催著我們去逛街的, 一直跟容萱說百貨大樓的裙子好看, 是從大城市進的貨,這不容萱才買的嗎?


    容萱你別誤會, 我媽一輩子就吃虧在這點上了, 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好事, 她那張嘴就能讓人不痛快,處多了你就知道了。大夥想想,我媽把錢塞給我讓我陪容萱上街,不就是讓結婚花的嗎?這該花的都花了,還上國營飯店吃了幾頓好的,去照相館花好幾十照的相。


    我尋思我媽就是有點心疼好鋼沒用在刀刃上,覺得有些東西不實用才念叨兩句。”


    他低聲下氣地對容萱說:“我替我媽給你賠個不是,她真沒那意思, 要不也不能讓我把買的東西帶迴來給你。要不我讓她寫封信過來好好說說, 不行就讓她過來,親自跟你說。”


    付超是真的很聰明,鄉親們平時就遇到些雞毛蒜皮的事,吵吵鬧鬧沒大事, 輕易也沒有讓婆婆大老遠上門給兒媳婦道歉的, 還是未過門的兒媳婦。所以付超這麽一說, 大夥就覺得他很真誠,再加上沒見過付家人, 總覺得興許容萱一個小姑娘真誤會了呢?興許人家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付超陳勝追擊,加重語氣說:“要不是現在不許迷信,我都想發誓證明了。容萱,我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別的我不敢說,但往後我保證對你好。”


    容萱等付超又說了一堆好話,才勉強鬆口,接過了那些東西,猶豫著說:“那就再看一段時間,要是咱倆真能在村裏好好過,就結婚,要是在一起不痛快,就黃。”


    旁邊一個嬸子立馬一拍付超後背,“成了!萱萱都原諒你了,你小子也老實兒的,往後多長點心,不管啥誤會不誤會的,都不能讓對象受委屈一個人走,知道不?”


    “誒!知道了,謝謝大夥兒幫我求情,我這帶了些糖,給大家甜甜嘴。”付超愣是把看熱鬧說成幫他求情了,一下讓大夥兒心裏舒坦不少,又挨個發糖,那糖本來都是給容萱和宋家孩子吃的,這會兒正好都發出去收買人心,還順帶報複一下容萱把東西送他家鄰居那件事。


    付超自覺扳迴一城,容萱答應和好讓他鬆了好大一口氣,以後還是一家人,宋隊長就不可能不幫他。之前看到容萱眼神不對的那一幕被他自動略過了,肯定是看錯了。


    一對有情人和好如初,現場頓時變得喜氣洋洋。上次報信瞎喊的那個男孩過來要糖,還被他媽揪住教訓了一頓,告訴他:“不許再喊啥“負心漢”、“陳世美”知道不?人家付超跟容萱壓根不是那麽迴事,看你再瞎嘞嘞的,削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幾個小孩子拿了糖,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大家又起哄讓容萱拆開包,給大家見識見識她婆家都給她買了啥。容萱有點害羞地笑道:“我都有點忘了都是啥了,就顧著生氣來著,現在都該去講課了,要不就拿過去,和大夥兒一起看看?”


    “好好,這個好,來,我幫你拿。”


    兩個人搶著幫她拿了小包裹,容萱就迴屋拿書本跟著她們一起走,都是嬸子、嫂子圍著容萱,付超也不好擠過去和容萱一起走,有點遺憾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隻好去跟宋家三兄弟一起。


    他們對他都是不冷不熱,付超也不在乎,在他看來,他今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細枝末節完全不用在意。


    他們過去的時候,大夥都已經搬小板凳坐好了,一聽容萱把婆家買給她結婚的東西拿來了,立馬來了興致,都放下手上的東西圍上來。


    知青點唯一一個願意來聽課的小姑娘,一見付超和容萱和好,撒腿就跑,迴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興奮道:“付超跟宋容萱和好了!還拿了好些東西,說是付家給他們買的結婚用的呢,你們要不要去看,晚了就看不見了!”


    “啊?真的啊?付超這小子行啊,這麽快就又成大隊長女婿了?走,去瞅一眼。”


    “走走走,在家也沒啥事,湊個熱鬧。”


    “聽說有全省最漂亮的裙子,我也要去看。”


    幾個人互相一說,幹脆一塊兒去了。他們離得不遠,走得也快,到的時候容萱剛把兩套綠軍裝拿給大家看。


    這可是稀奇東西,村裏九成九的人家都沒有,僅有的那一兩套還是輾轉淘弄到的舊軍裝,容萱這是在省會買的新的,大夥兒拿在手上都不太敢摸,一個嫂子往容萱身上比了比,高興道:“精神!真精神!光這軍裝就夠氣派了,你倆結婚指定熱鬧。”


    容萱開心道:“我也覺得這個好,付超還說讓我結婚穿連衣裙、小皮鞋,那哪行啊,咱大家都是愛國同誌,結婚這麽神聖的時候,一定要穿綠軍裝。我還打算穿這個去拍張結婚照,到時候就掛新房裏。”


    曲婷被幾個女知青拉著跑過來,正好聽到這段刺耳的話,再看那綠軍裝隻覺得無比刺眼,臉色都變了。


    又有人起哄要看連衣裙和小皮鞋,容萱餘光瞄到曲婷到了,就幹脆把包裹全拆開,攤在木桌上,讓大家隨意拿著看。


    白色的連衣裙,款式優美、剪裁合體,在月光和燈光下像是散發著一層朦朧的光,讓在場所有的女人都為之驚歎!


    有的人幾十年後迴憶起這一幕還會懷念,這真的是他們在這個年代見過的最好的衣服了!


    曲婷強撐的笑容都消失了,不自覺地上前摸了一下連衣裙的布料,不是次品,不是付超唬弄容萱的冒牌貨,是真的從海市進迴來的大牌貨,是她和付超提了好幾次都沒得到的連衣裙!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付超,這時又有人拿起鋥亮的小皮鞋,這還是村裏頭一份,連鎮上都沒見過幾雙。


    還有照片!不是一張,不是兩張,是足足十四張!


    曲婷從小到大也隻照過五張照片,還都是她生日的時候跟家裏求的,她和付超在一起,付超也沒提過拍照片啊。付超口口聲聲說對容萱是耍弄,卻進一次城就買了這麽多好東西,還拍了這麽多照片,這到底是在耍弄容萱還是耍弄她?


    她忍不住湊過去看那些照片,付超這才瞧見她,忙想阻攔,可這麽多人看著,他明麵上和曲婷都不熟的,當然不能攔,頓時好心情全沒了,這不是後院起火嗎?


    果然,曲婷看那些照片,越看臉越綠。她隻覺得腦袋轟得一下,要炸了似的,瞬間一片空白啥都想不起來了,眼裏隻有照片上付超和容萱那開心的笑容。付超肯定是對容萱動心了吧?不然拍照幹嘛那麽笑?她見過付超以前的照片,從來都沒笑過啊,他們拍照都不好意思笑的,憑什麽付超跟容萱在一起就這麽愛笑!


    容萱還在旁邊給他們“解說”,講那兩天逛街前前後後的事,和好之前這些都沒講過,說的都是省會的街道和吃食,現在兩人和好,容萱就不避諱了,給大家詳細說了他們坐過的小汽車、看過的電影、逛過的公園,還有幾次去國營飯店吃好吃的,付超都不舍得吃,全給她吃。


    有個新媳婦笑著撞了下容萱,打趣道:“付超這不對你挺好嗎?你還氣那麽多天,這下好了就好好處吧,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可難了。”


    容萱也打趣道:“你家那個才知冷知熱吧?剛才怕你冷還特意跑來給你送衣裳呢。”


    “去,誰也說不過你!”新媳婦悄聲道,“等你嫁了再和你說!”


    容萱還說了她要幫助老師,買了一堆書的事。有人說她傻,有人誇她心善,但大家都還是支持她做好人好事,也很羨慕,感覺她好像去過大城市、見過大世麵,做過很多大家都沒想象過的事一樣。


    曲婷聽得胸悶氣短,都快出不上氣了。下鄉前,她和付超是同學,偷偷談了對象,付超就帶她去公園玩,頂多買根冰棍、買捧毛嗑,一次電影都沒帶她看過,更別說逛街逛商場買東西了。她現在隻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如果付超對容萱這樣叫耍弄,那她這種叫什麽?叫憋屈!


    她寧願被耍弄的那個人是她!


    付超看她表情不對,出聲叫了那個暗戀他的女知青,“曲婷好像不得勁,這麽晚了,要不你們先迴去歇著?明天還有工要上呢,正事要緊。”


    他拿眼睛餘光溜著曲婷,在“正事要緊”四個字上加重了音量,提醒曲婷一切都是假的,不要壞了正事。


    曲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容萱和那些東西,真的是用有生以來最強的意誌力才管住嘴,沒把真相說出來。可她這樣憋著,表情就太難看了。


    大家聽說她不得勁,看她一眼,奇怪道:“這是咋了?感冒啦?肚子疼?那快迴去吧。”


    “趕緊迴,你說你,難受還湊啥熱鬧啊,又不是過了今天就見不著了,快快快,要是明天還不好就去衛生所開片藥吃。”


    “你們幾個同屋的都注意點啊,發燒了就得抓緊治,別整嚴重了,耽誤工。”


    大家這麽一說,知青們都不好意思再留下看了,全都說要陪曲婷迴去。有幾個知青還沒看完呢,有點不樂意,心道曲婷真嬌氣,剛才還好好的,這就不得勁了,這麽嬌弱別湊這個熱鬧啊,害他們都跟著沒意思。


    容萱目的達到,也收收東西跟大家笑說:“好啦,今天就來講講大城市和我們小村子有啥區別吧,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我都說一說,不偏不倚,咱也都聽一耳朵,知道知道。”


    “行,最樂意聽你講故事了。”


    小孩子也都跑迴來坐好,“哦!講故事嘍!”


    容萱加了點幽默的色彩,講大城市和小村子的百姓生活,同樣是每天努力,有人努力上班、有人努力耕地;有人汲汲營營往上爬、有人老老實實守著一畝三分地;有人敢於創新挑戰教條、有人墨守成規思想陳舊……


    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誇大城市的好,貶低自己的家鄉,或者盲目推崇家鄉,瞧不起大城市的樣子。她把好的壞的都說了,讓大家自己去分辨,也讓沒出過鎮的鄉親們對外麵的世界有個最真實的印象。


    宋容萱對這片土地感情很深,這裏也是最讓她有安全感的地方。雖說宋容萱的心願是帶一家人去大城市,但那也是茫然的,隻是想讓他們過得好一點的願望。所以讓這個村子變好是最好的方法,從現在開始讓大家了解新時代的思維、清醒的認知,將來他們就不容易在大變故麵前過於激動,盲目選擇。


    宋容萱到這一天才知道容萱為什麽要給村裏人掃盲,這根本不是簡單的掃盲,而是讓所有人有個超前的意識,抓住即將到來的好機會,乘浪而起。


    她好感動,也對容萱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欽佩不已,頓時覺得容萱故意和付超和好,肯定也有其中的道理,看剛才不就在曲婷和付超之間挑撥成功了嗎?還把曲婷氣得半死。


    這次她什麽都沒問,她隻靜靜觀察,期盼能學到容萱的一些皮毛就夠用了。


    這天容萱“講故事”講到很晚,大夥兒聽得意猶未盡,第二天上工的時候,七八個小孩還跑過來圍著容萱,鬧著讓她再講故事。


    容萱給他們每人分了一顆糖,蹲下對他們笑道:“想聽故事可以,除了大城市的故事,我還會講英雄人物的故事、科學家的故事、打勝仗的故事,還有放牛娃當上大人物的故事,你們想聽嗎?”


    “想想想!宋姐姐你快講,你最好了姐姐。”


    都是七八歲的小孩,撒起嬌來別提多可愛了,容萱笑道:“是不是糖吃多了,嘴這麽甜?我跟你們說,我講故事也是很累的,讓我多講就得幫我做事,我滿意了才給你們講。”


    “啥事兒啊?打豬草?我會,我去幹!”


    “是不是菜園拔草?我能拔一大堆,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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